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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为了心里那点若有似无的涟漪,起码现在为止,他对梁韫的欣赏还不能凌驾于道德之上。
这日许长安忙完手头上的生意,改道上外宅去看她,见她打着扇站在院子里监工,看工人清理水底淤泥,不由摇起了头。
“弟妹,你真的不必替我做这些,这宅子空置了许多年,你走后也不会有人来居住,这一番修费钱费力,天也热起来了,你整日还在这儿看着他们,实在不必要。”
柏姑姑在旁附和,说这些事有自己盯着就是,梁韫大可以在房里歇息,她这阵子就没闲下来过,不是忙着帮许长安修园林,就是在长洲县里四地考察。
梁韫随许长安进堂屋,被招待着用茶,笑说:“既是我挑的头,当然要盯着他们是否认真做工。横竖我在这儿整日游手好闲,外头凉风吹着比在屋里休息还舒服些。”
许长安听她说“游手好闲”,不免感到滑稽,“还从未听一个女子这样形容自己。”
“我就将这话当做夸奖了。”梁韫将茶盏递向唇边,自然而然开启了话头,“在苏州住了五载,回娘家一趟,反而住不惯了。”
许长安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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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和杭州气候相近,也会水土不服不成?”
“不是水土,是人变了。”梁韫垂眼笑道,“我变了,爹娘大哥和我在一个屋檐下不自在,我早些搬出来也是怕再住几天就要真的大吵起来了。”
“你先前不是说你大哥对你十分支持?”
“大哥是大哥,爹娘是爹娘,他们对我各有各的不习惯,爹娘和我对着来,大哥夹在当间两头难做,你说他能习惯?”
许长安听明白不由发笑,“原来如此,是这么个不习惯法。”
湖里翻淤泥总算涌上来臭气,二人说着话越说越不对劲,到后来捏着鼻子关上门,相视一笑,房里暗下来,忽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柏姑姑见状找了个由头要将荷珠支出去,她心里盼着梁韫早些和仇家断干净,遇上个真命天子,瞧这许家公子就是最好人选!
他既知晓内情,又体恤梁韫,脾气性子都一等一的好,更别说他也是个鳏夫,与梁韫简直再合适不过!
荷珠见柏姑姑在这时候支走自己,小姑娘也是个机灵的,心里向着大少爷,不情不愿地推门走出去,一步三回头,心说这下坏了,大少奶奶这是真不打算回去了,怎么和许家少爷走得这么近。
这要是让大少爷知道了,不就是惨遭妻子好友同时背叛?
荷珠甩甩脑袋,天爷啊!这可不行,有她荷珠在大少奶娘身边一日,就不许任何人破坏少爷少奶奶的感情!
她提起裙裾就要折返回去,也就是这时候,许长安身边亲信施传志脚步匆匆与她擦身而过,三步并做两步上了台阶。
但见施传志形容紧迫地敲敲门,压着嗓子,“爷,您在里边吗?我有急事和您禀报。”
门里梁韫和许长安正吃着柏姑姑分的栗子糕,听到施传志着急上火的声音,三人均向外看去。
梁韫认得施传志,当时自己急着离开仇家,全靠着施传志长洲吴县两头跑,帮她和许长安通信,这个施传志几乎三天两头往吴县跑,送木料和家具到码头,因而消息灵通,对仇家许多事都耳闻目见。
“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叫他进来说话吧。”许长安道,“你进来说。”
推开门,施传志见梁韫正预备起身回避,随即补上一句:“您不必走,是仇家的事。”
仇家的事?梁韫和许长安都有些讶异。
说不好奇是假,梁韫离了仇家也有半月,仇府上下作何反应,几个弟弟妹妹有没有难过,陆夫人是怎么搪塞的。
还有仇彦青…那个不计后果的疯子,有没有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梁韫看向施传志,示意他说。
施传志谨慎小心地回头看看,将门掩上,“仇家大少爷被通判府的人给带走了,陆夫人病倒,眼下造船厂全靠二房撑着。”
“什么?”“什么!”
这个消息听来的确比做梦还不像真的。
许长安听后五官都因惊愕皱起,怎会如此?
陆夫人将仇彦青接回仇家,为的就是将造船厂牢牢握在长房手中,仇彦青也的确做到了,短短半年便锋芒毕露,不输他大哥地将造船厂收入囊中,令人挑不出半点错处。
可是怎么就好端端被通判府给带走了?难不成就因为前阵子姝姐儿的婚事,惹恼了董通判一家,暗地里给仇家使绊子?
许长安旋即去问梁韫,“弟妹,你可知这是因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梁韫不敢确认这是否因为倒运私盐一事,因而只是摇头。
“我听说…”施传志不敢断言,因为这些消息都是他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仇家并未对此有过任何表态,“我听说是仇家大少爷在外头与人合伙,做运盐的生意。”
“什么?”许长安大惊之下将热茶泼了自己半身,连忙用手掸掸前襟,“运盐?你从谁口中听来的?”
施传志道:“造船厂里有人这么说。”
“那是私盐!他竟做起这等勾当?弟妹,你可曾有所耳闻?他当真盗运私盐?”
“应当是真的。”梁韫在一旁显得镇静很多,甚至有些眼神的回避。
许长安旋即明白过来,施传志听说来的多半就是事实,且梁韫早就知情。
“弟妹…仇家祖产够他吃几辈子,他,他何必行这步险棋?”许长安想不通,因为仇彦青此举贪婪鲁莽,简直蠢笨至极。
梁韫其实也想不到,倒运私盐一事居然会有如此进展。
“这是仇彦青的局,但他怎会把自己送进大牢……”梁韫也乱了,她以为仇彦青的计划会更为缜密。
“局?这是何意?”
梁韫顿了顿,试图理清头绪,手扶着座椅缓缓落座,“仇彦青并不真心替陆夫人做事,他回来是为了报复当年仇家将他养在庄上隐姓埋名的仇,因而也从未将造船厂视为己任。或许他从经管生意之中品味到了些许意趣,但这绝不代表他和陆夫人是一条心…他倒运私盐是出于报复……”
“这…”许长安连连摆手,喉头一滚将话咽回去,始终没想好该如何应答。
梁韫也噤声不语,如今事态发展出乎她的预料,她以为仇彦青有更缜密的布局,也不会这么快与仇家闹个鱼死网破。
许长安总算出声,“弟妹,你要回去看看吗?”
梁韫旋即摇头,“那是仇家自身的因果,和我没有关系。”
*
说回仇家,仇彦青人还在通判府,匡晟带着银钱大清早去了要赎人,这
会儿天快黑了都没回来。
陆夫人靠在床榻上病恹恹说不出话,房里熏过艾,这会儿开着窗子通气,可陆夫人就是觉着房里闷得喘不上气,坐起来要水喝,喝了一口又躺回去,面朝里忽然落起泪来。
作孽。
真叫作孽。
庄上长大的也就这点眼界,居然捅出天大的篓子,运私盐,也就是眼下被发现得早,那要是等他真成了气候!还不将这一大家子的人都拉下水?
眼下虽未酿成家破人亡的大祸,可情形也并不乐观,三日前通判府的人二话不说到造船厂带走了仇彦青,因存着让仇家破财消灾的心思,并未大张旗鼓当众点明他的罪名。
但那些风言风语还是传得无孔不入,仇仕昌昨日勒令调查造船厂,与长房的人闹得剑拔弩张,陆夫人卧病在床也根本不能起来主持事务。
她又是两行泪花,心道要是韫儿在就好了,可韫儿是她给逼走的,要是自己不叫她受那些委屈,她也不会急着要躲回娘家。
外间丫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进来说道:“太太!大少爷接回来了!正往您屋里来!”
“人没事吧?!”陆夫人上一瞬还在抱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下一瞬便从床上弹坐而起,“在哪?他人在哪?”
话音甫落,仇彦青提膝从外头进屋,“太太。”
他人走进来,直挺挺站着,身上除了一件外裳有些皱巴外,也瞧不出什么别的。
“你这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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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夫人仅着中衣从床上下来,伸手将他点指,“跪下!给我跪下!这回你就是再委屈都没有用,我非要替你爹替仇家好好管教管教你!”
仇彦青无动于衷,他人站在门内打进来的那束光里,神情却是晦暗的,陆夫人瞧不清他眼神,只感觉他似乎勾扯了一下唇角。
她眉心一紧,“彦青…你……”
第43章 第43章到吴县去教训仇彦青
仇彦青面对陆夫人近乎惊恐的注视,显得十分冷淡,乃至冷漠残忍。
面对他的突然转变,陆夫人心里隐隐有个答案,可在听他亲口承认之前,她都不愿面对,便笑道:“彦青,你这是何意?”
仇彦青仍旧不语,陆夫人急切地从床铺上下来,走到他身前去,“彦青,说话呀,可是通判府的人为难你了?没事了,银子送去了他们既然收下允你回家来,就不可能再翻旧账。”
“彦青,彦青!”
仇彦青总算掀起眼皮,“太太轻点声,我听得见。”
四目相交,陆夫人眼前发黑,两手死死绞着才靠痛感唤回些许理智。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陆夫人自然能发觉他的变化。
仇彦青看向旁侧,眉梢微动,“做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倒像是头一天认识我似的。”
陆夫人固执地伸手抚摸儿子面庞,“彦青…是为娘对不住你……这次的事娘也不怪你,仇仕昌那边为娘会想办法稳住,他要是真查到了什么,我们大不了手段强硬些——”
仇彦青却嫌恶地将她打断,“造船厂就是真落到仇仕昌的手里,又与我何干。”
陆夫人笑着,面颊不禁抽搐,连捧着仇彦青脸颊的手也不住颤抖,“怎么这么说?这造船厂如今是你的,怎么能让它落入他人之手,造船厂是你的造船厂啊彦青。”
他蹙眉躲开陆夫人的手掌,“若这造船厂是我的,我就是拿它卖了,一把火烧了,也是我的事!”
“啪”的一声脆响,仇彦青半边面颊火辣辣的,被陆夫人扇了一记耳光,陆蓝茵自己也是心急上火,回过神来慌忙道歉。
“彦青…娘不是存心的,你做什么说那些气话来故意激我?”
仇彦青用舌尖抵了抵面颊,冷哼了声,不甚在乎似的没有反应,打得本来也不疼,还不及梁韫扇他的一半力道。何况被生母打也好过被生母所抛,他连最难熬的日子都度过来了,区区一个巴掌,早就伤不到他。
他行至桌旁斟茶来饮,冷漠的态度简直不把陆蓝茵放在眼里。
陆蓝茵慌了,“彦青,彦青你说句话,别不说话,是娘对不起你,你恨我也不能拿造船厂开刀,娘今后加倍补偿你,娘接你回家就是为了让你过上你本来的日子……”
面对陆蓝茵的眼泪,仇彦青心上并不如自己预想得那般畅意,“那要是仇怀溪不死呢?他不死,我一辈子都只配躲在庄子里隐姓埋名?”
陆蓝茵泣不成声,“这是我愿意的?你和怀溪你们两个都是我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我还能怎怎么办?我熬!我媳妇熬成婆,你爹死了,你大哥也死了,我来不及难受!来不及回顾这二十多年仇家对我们母子的亏欠,就想方设法接你回来…可你呢?我想过你会因此难过,因而并不奢望你领情,可你怎会连一点体谅都没有?”
仇彦青听罢眼底漫上热意,仍觉得恨,恨她到这一刻都如此自私,“说这些都迟了,而今造船厂因我动荡,你又能怎么办?将我放弃的是你,将我接回来冒名顶替的也是你,大不了你去和仇仕昌坦白,告诉他仇怀溪死了,长房无人,只有我这个赝品,叫他接手过去吧,从此造船厂就是他仇仕昌的了。”
陆蓝茵睁大了眼睛,“住口…你这不孝子!”
仇彦青红着眼,心上针扎似的锐痛,“不愿意?那就别管我怎么做,你说的,现在造船厂是我的了。”
陆夫人陡然一惊,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先前是不是和你嫂嫂说了什么?”
仇彦青双唇发白,咬紧牙关,却仍饶有兴味地扬眉,“说什么?”
“可是你逼走了她?你逼走了韫儿?”陆夫人越想越可疑,“你离间我和你嫂嫂,好让她离开仇家,叫我孤立无援。”
想不到她还要怪他,仇彦青不由冷嗤,拂袖走出门外,连头也不曾回。
陆夫人颓然跌坐,双目发直,悲痛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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