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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许长安有哪一点比他更像仇怀溪,她不会真和姓许的好上,要是他可以,自己又差在哪?
得亏这些话没叫梁韫知道,要是让她知道,定然要说他可悲,一个人怎么能钻牛角到如此地步,像是这世上除了仇家人,她就再也不能与旁人相配了。
走出几步,到了大道上,梁韫回头看了看,感谢许长安为自己出头,“要不是你刚才替我说话,我大概现在还在那和他僵持,他生气起来最难缠,总是要逞口舌之快。”
许长安掸掸衣袖上的水渍,笑说:“看他行事作风倒不像这么不成熟的人。”
梁韫摇头,“阴晴不定心口不一就是他的行事作风,不怕孩子气的人无理无脑,就怕他这样明知故犯的。”
许长安道:“你很了解他。”
梁韫搓搓臂膀,笑了声,话音淡淡的,“同个屋檐这么久,想不了解也难。他这个人,就是不了解觉得可怜,了解了可怜又可气。”
许长安留意她说起仇彦青时的神情变化,虽不知她该是个什么神情,但此时眼中的惝恍骗不了人,她或许有些讨厌他的阴晴不定和心口不一,但也从未因此记恨过他。
于她而言,和仇彦青的关系究竟是段什么样的感情?
那样性格迥异的一对兄弟,或许从很早以前,她就不再将他当成是谁的替身了吧。
*
陆蓝茵眼下百结愁肠,造船厂陷入了实打实的危机,偏梁韫此时回来管她要休书,陆蓝茵心烦意乱想的却是不妨就这么答应了她,麻烦事都堆在一起,总要先解决了手边能解决的。
于是去往述香居,与仇彦青将事情商议。
“你嫂嫂回来了,我见了见她。”说到这,陆蓝茵叹口气,“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哪个年轻媳妇会真将自己给了婆家,饶是你嫂嫂看上去那么温婉柔顺的人也一样。”
仇彦青面无表情倚靠软塌,将指节上的碧玉扳指转得叫陆蓝茵心烦。
“彦青,你学着怀溪的字迹,就给她把休书写了吧,否则她这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日后真因为此事受了委屈,怕是要和我上真家伙。”
仇彦青无甚变化地倚着软枕,笑了笑,“我以为您可要消沉一阵,怎么这就能做得像是无事发生,还来找我写这休书。”
陆蓝茵听他开口便是夹枪带棒,也预料到了,但那能怎么办?都是自己做下的孽债,今后还要慢慢还,“我就你这一个儿子,就是吵得脸红脖子粗,也没有隔夜仇。”
“太太说得轻巧。”
“于我而言做起来也不难。”
仇彦青眉头微蹙,坐起身来,颇有逐客的意思,“休书我写不了。”
“怎么写不了?”
没有理由,只是一想到河边那只为她簪花的手,就牙根痒痒,“她急着要休书做什么?等不急要改嫁许长安,仇家的面子还往哪搁?”
这话一记闷雷似的砸在陆蓝茵脑门上,“你上哪听来的?她要改嫁许长安?”
仇彦青哪里说得出所以然,做得那副深不可测的模样,就好像在她身边安插了百八十个眼线,“我还知道你今日见她,姓许的就在她身边陪着,枉你算计了这么多年,还看不穿他二人关系匪浅。”
昨日许长安登门她还没有往深处想,这会儿陆蓝茵总算反应过来,许长安几时与梁韫走得那么近了?
先前他时常登门,是因为“怀溪”身体刚刚恢复,她担心仇彦青被识破伪装,便时常叫梁韫代为出面,这么说来,因果怕是从那时起便种下了。
陆蓝茵一看问题恐怕出在自己身上,忙试探道:“没凭据的话不要乱说,这究竟听谁说的,要是有真凭实据,我也好当面锣对面鼓地与她问清楚。”
“没谁说,我看出来的。”
一听也不过是他的猜测而已,可陆蓝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皱眉道:“几时看出来的?还在望园时就有苗头了?难道他们私下里早有往来?在你大哥还在世时便有了勾连?”
一连几个问题,听得仇彦青心烦。
虽然自己本意是想叫陆蓝茵听信自己,可她这样误会梁韫,还是令人感到不虞,说道:“也未必就是那样,退一万步说,你不逼她在先,她又为何要寄希望于他人?”
这个他人,自然指的不是许长安,而是他自己。
许长安算她什么人?自己才是她正经的姘头。
“我逼她?”陆蓝茵不爱听,“她嫁进了仇家就是仇家人,享了仇家的福总该为仇家多少牺牲一些。你大哥处处为了造船厂着想,她既然嫁进来,就要有辅佐丈夫的决心。”
仇彦青不由辩上一辩,冷冷道:“她几时享过福?华茂年华送走一个短命的,又来一个假冒的,几年间尽心竭力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长房长媳,日子越过越没盼头。我要是她,夜半起来想不通,寻死也先拉几个垫背的。”
“你!”陆蓝茵哪里听得这话,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还要按下不发,“彦青啊…你就是想气死我!”
“我就是替她不值。这家里,没我一席之地,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说到最后,竟成了为她说话。
仇彦青垂眼瞧着掌心,拿指腹搓一搓,笑了声。
陆蓝茵不许她离开,自己又好到哪去,不过是另一个帮凶罢了。
她要走也有自己一份过错,自己明明才该是这偌大望园里最懂她的人,别人可以不理解她,他们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竟也做不到相互体谅。
枉他入夜与她相拥,也不过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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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孪生为替》 40-50(第9/15页)
寂寞寒冷时向她索取温暖罢了。
难怪她就这样一走了之……
也难怪她选了许长安。这样一想,许长安与仇怀溪毕竟是关系要好的一对挚友,纵然外貌没有半点相似,脾气性格却是十分雷同,不怪梁韫愿意接近他,找他寻求帮助。
*
昨夜一场雨,淅淅沥沥扰人清梦,梁韫睡得不好,总觉得不是好兆头。隔日清早也不知陆蓝茵如何说服的仇彦青,仇府来人送信,请她到望园见面详谈。
她思忖片刻没有答应,就当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不容易从那扇黑油门里跑出来,怎可能再自己送上门去,于是只叫送信的人回去传达,说自己就候在客舍,随时恭候陆夫人。
结果没等来陆蓝茵,只等来了仇彦青。
他来时梁韫不在客舍,雨停和柏姑姑到外头散心去了,只有荷珠在屋里休息,小丫头睡得正酣,听店里伙计在外头和人说话,忙爬起来擦擦嘴角,“谁在外头?”
伙计敲敲门,“姑娘,有位姓仇的公子来了,说与你家奶奶相识。”
话音刚落,门兀的拉开,荷珠泪汪汪在门里将仇彦青望着,“大少爷!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仇彦青扬眉,“哭什么?”
东霖从后头探出头来,朝里望望,“少奶奶呢?”
荷珠嘴一咧,说少奶奶多半是与许家公子见面去了,她不想背后说主子不好,可是事态紧急,抹抹泪,恨不能求着大少爷将少奶奶哄回去。
“大少爷,恕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不哄,少奶奶可就被别人哄跑了呀!”
梁韫因为睡不踏实,出门买了些安神的香料回来,另扯一块白银的暗纹缎子,做几只塞在枕边的香包,柏姑姑近日也睡不好,这就要做两个,多扯了些布子,不妨多做一只送给许长安做谢礼。
采买回来,正和柏姑姑商量着香囊要怎么做,推开门就见屋内坐着好大一尊不速之客。
那日河边不欢而散,梁韫只觉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原本还笑着,一下就沉了嘴角。这一沉,将仇彦青的心也给沉进水底。
梁韫偏首对柏姑姑道:“姑
姑,你先带荷珠出去。”
柏姑姑有些担心,“那我就在门口。”
荷珠比柏姑姑还心急呢,拽着东霖就想往外走,好腾出个足够大的地方让大少爷放下面子和身段。
门一关,梁韫先将丑话说在前边,“你要不是来休我的,就请走吧,我没什么话想和你说,也不想听你说,实在是嫌你说话难听。”
仇彦青还没说上一句,先被梁韫为着上次河边的事狠狠奉还了回来。他扯扯嘴角,笑得梁韫胸口堵气,将新扯的布子折一折放到膝头,与他面面相觑地坐着,等他张口。
“你买的什么香?”他忽地看向桌上的纸包,套近乎一般,“你进门我就闻见了,好像有檀香的味道。”
梁韫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答:“睡得不踏实,买了几味安神香来调配。”
他就跟听不懂好赖话似的,“你走后我也睡得不好,扯这么大块布,也给我做个香囊吧。”
梁韫不惯着他,“买的时候裁好了尺寸,没有富余了。”
他又说:“这都够做三个了。”
梁韫瞧他,“就是做三个,一个是我的,另两个做给柏姑姑和许大哥。”
许大哥,明明还是同个称谓,听上去却变了味。这时候真希望自己就是仇怀溪,诈尸起来也要摸着她的良心,问问她究竟拿许长安当哪门子好大哥。
仇彦青还记着今天来的目的,抿了下唇,拿壶给自己斟水。但凡她适才那句话里没有柏姑姑,那他从进门起刻意维持的“大度”就都要前功尽弃。
梁韫觉得他一举一动都十分莫名其妙,警惕问:“你究竟为着什么事来?太太知道吗?”
仇彦青仍是不语,梁韫瞧着他故弄玄虚的模样只感到费解,她以为按陆蓝茵的处事,是不会再允许仇彦青单独来见自己的。
仇彦青举目望向她,“我和太太说,我有法子接你回去。”
按理说他这样讲梁韫下一刻就该横眉冷对,可他的语调却是陌生的,没有志在必得的笃信,反而异常柔软,是以当她反驳时,口吻也变得狐疑。
“…你妄想。”她道。
仇彦青总是轻易可以洞察她的心软,笑了笑,望她双眼继续说道:“我不是妄想,是来与你商量,你也看到造船厂眼下遇到麻烦,我需要你回来帮我,等工人们如期开工,摆平了仇仕昌,随你向我提一个要求,我一定做到。”
梁韫却拧眉,“难道眼下造船厂的麻烦不是你自找的吗?”
“那又如何?”他挑挑眉,总算让梁韫看到了那条熟悉的狐狸尾巴,“且不说我折腾造船厂是为了让你回来,现在谈条件也是为了让你留下,目的不是一直很明确吗?”
“你…”真是病得不轻!梁韫摇头,“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屋里没别人,仇彦青熟稔地起身行至她身前,梁韫警惕,不得不偏首躲开他视线,他俯下身,将要离开的女人又按回圆凳上,手掌热力惊人。
“我就是见不得许长安和你走得近,你觉得他比我好,我就要证明你是错的。”
“…什么?”梁韫眉头一皱,她几时比较过他和许长安了?
仇彦青拧眉望着她,“就当再给我一次机会,许长安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他顿了顿,声量稍轻下来,“我会比他更像大哥。”
第47章 第47章做什么都不及姓许的得你……
他好像着魔了,梁韫瞧着他的眼睛,透过男人疲倦湿润的眼眸看到了同样迷惘的自己。
他好像一面镜子,让梁韫看清动摇的内心,“仇彦青,你别这样。”
仇彦青穷追不舍,“我怎么了?”
梁韫情急问:“你为何要将自己做得像个受伤害的人。你是真的因我不告而别受了伤害,还是只是在博取我的同情?”
仇彦青惊愕看向她,不敢置信她说了什么,“博取同情?如今我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不及姓许的得你心意!”
梁韫也觉得自己似乎把话说重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再受你欺骗。”
“我只骗过你一次,也并非只骗你一个。”
“倒还是你手下留情了。”
“韫儿…”
“别这样叫我。”梁韫皱眉躲闪,发觉他靠得有些近了,“走开!我要喊人进来了。”
仇彦青飞快在梁韫唇上啄吻,“你喊吧。”他双手支撑在椅子扶手,看架势无赖极了,“喊人进来正好收拾东西,随我回家去。”
梁韫瞪他,“你这会儿将望园当成家了?”
他塌下一侧肩膀,挨近了些,笑说:“你跟我回去就是家。”
“无赖,你以为我吃你这一套?”
“你不回去,我继续闹,闹得陆蓝茵都要来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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