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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78(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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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对顾行之还挺好的,邹黎重点看了看顾行之的脸,还行,不是那种酗酒过度的典型草莓鼻,皮肤也没有提前老化的迹象。许是顾行之平日除了喝酒就是画画,万事不操心,她看着可比楚绫还要年轻几分。

    一看就是平时更操心家事的那个,楚绫的眼角已经有几道浅浅的细纹了。

    唔,邹黎表情变了一下,新拿的毛豆怎么忘了剥直接放进嘴了。

    怪不得吃着毛渣渣的很奇怪。一些个味同嚼蜡。

    “哪里就像你说的这样,”楚绫似乎和绸缎商很是熟稔,“该照顾在意的我从来没有松懈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你呀……”那绸缎商说着说着就往楚绫身边靠过去:“你瞧你,袖口和领口都磨白了。”

    又是几十下重重的喘气声传进邹黎耳朵。

    那有什么办法,邹黎蹭了蹭手指上的盐粒。说好了今天只是来打探情况,楚绫和谁干什么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前后隔了没多久,像是阴沟的老鼠被车轮轧了尾巴,顾行之忽然拍案而起,气势汹汹冲进包间的样子像极了下一秒就要抡凳子动手。

    “顾行之!”

    邹黎被她惊了一下,没想到路上信誓旦旦的人这么快就破防了:“你冷静点!这是在食肆你要干什么——顾行之!”

    “楚绫!”顾行之已然大踏步走到那二人桌旁:“恰巧路过,我们聊聊?”

    不怪世女瞧不上邹黎,就算和顾行之这等经年泡在酒里的桓燕本土女子相比,邹黎也照样阻不住对方动作。

    连抓带拦也没用。

    “聊什么?”

    两相比较,楚绫倒是很镇定:“邹冰人,又见面了。”

    巧遇,巧遇。邹黎心下尴尬,刚发现绸缎商的座位空着,应该是出去上茅房,顾行之却见缝插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阿绫!”

    许是真的心急,顾不得邹黎还在场,又或许她是故意让邹黎也看到,顾行之抱着楚绫的大腿就往上贴:“阿绫,你就信我最后一次,我保证,我对天发誓,我指日为誓,信我,给我最后一次机会,你就回家吧,我一定改。”

    “你先起来!”顾行之不要脸皮,黏黏乎乎的好话说尽,楚绫却受不了她在邹黎面前这副德行,顾及着还在外面,只好压低声音骂道:“你松手,这叫别人看了算什么样子?”

    “我才不管她们。”顾行之抱着楚绫的姿势得心应手,一看便知以前没少使这招对付他:“行行好,阿绫,我们这么多年了,你不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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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子撒手不管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你……”楚绫被她这样子缠的烦不胜烦:“顾行之,你让我信你,你还

    让我怎么信你?这套话你来来回回说了小十年,我之前哪一次没信你?!”

    “顾行之!你干什么你?”气氛焦灼时自有相亲对象主持天理:“松手!放开我阿兄!”

    楚络?

    疼的她呲牙咧嘴,顾行之被人提着耳朵揪起来:“啊哈哈,阿绫你看这事闹的,原来是小妹?”

    “你走吧。”楚绫不愿搭理顾行之,更是看见她就心烦:“杜家提亲但我没答应,这下满意了吗?”

    “阿兄!”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楚络捏着一纸字据质问道:“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无论顾行之说什么你都别信他?!”

    那这字据是什么,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保证又是什么?

    “我早就说她顾行之是个祸害!”楚络气急:“阿兄你也是,这才和离几天,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气撒过了不进脑子!”

    那冰人也是个缺德的,楚络要被气死了,还自诩官媒,官媒怎么了,官媒就不丧良心了?

    “你不许心软,”楚络指着楚绫一字一句,“你信她能改,不如信我能中状元。”

    还约法三章?楚络恨不得把字据直接当柴火烧了。

    “日后好好经营书铺,账目由楚绫管”。

    她呸,楚络见之冷笑,花言巧语,说的好像之前的账本顾行之管过一样。

    “她还知道家里有个书铺哪?”楚络挑眉:“那她知不知道书铺当年全是亏空,那么大个地方除了几本没人看的旧书烂书,架子全是空着的?”

    还不是靠她阿兄,先是一个人带着陪嫁把铺子从头到位打扫一遍,又把经年的库存老书一本本摊开来晒,寻了个学子们放小假的日子低价处理了,这才收回来一部分款子好进新书。

    “顾行之知不知道书款里还有你垫进去的嫁妆?”

    楚络想想就心里发堵:“就这,她爹还在那里哔哔啦啦,一会儿找茬说存了许久的孤本被你卖了,一会儿嫌弃处理的价格低了,和白送没区别。”

    顾父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见把书铺经营的起死回生?

    问就是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年纪大了管不了了,祖业就交给小年轻们守着了。

    “我也没见他守的时候守出什么花来啊?”

    楚络越说越气:“铺子交到阿兄你手里,当时是个什么破烂样子我们都长了眼睛,那是有目共睹,我当初就劝过你,不要太上心,否则生意转好,功劳指不定被谁抢走。”

    “你当时就是一昧敷衍我,说行,知道了,你自有分寸。”

    “哎呀你别喝了!”

    楚络劈手把楚绫手里的碗夺走:“油茶就这么好喝?就让你连听我把话说完都不能?”

    总之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楚绫再一次跳进火坑,楚络再三和楚绫强调:“你就是不为自己想,好歹也替娘考虑考虑。”

    这些年楚家没少受顾父的气,若不是看在楚绫还在顾家的份上,早和对方翻脸了。

    “我去书铺看过了,”楚绫终于开口,讲的话却不是楚络爱听的,“确实弄得蛮像样子。”

    书柜上的帘布换了,墙上的挂画顾行之也重绘了新的,都说用不用心一眼就能看出来,此话不假。

    楚绫不过混在人群里看了一眼,便听见有人愿重金求购那组梅兰竹菊的小品画。顾行之丹青出众、又常有巧思,但凡她肯用心,楚绫是不信她会把事情办砸的。

    “何止是这些东西,”楚络哼到,“你之前请人做的饮子挂牌,顾行之也一样样的重新勾到柜台前头了。”

    什么八宝饮,茉莉香片,红豆牛乳,不都是阿兄当年为了给书铺引流开源想出来的法子吗?怎么这会儿顾父不跳出来说书铺卖吃卖喝有辱斯文了,合着他女儿卖可以,楚绫干就不行?!

    更可恨的是顾行之这厮还懂得利用自己的名声,书铺里上了六款饮子,她就说,每月各选一个口味的放送福利。譬如这个月,买了八宝饮的都能去柜台抽签,抽中者可得顾行之画的一幅小品。

    顾行之那是谁,请她画幅画的润笔费是多少,为了提高中奖率买几杯八宝饮又能花几个钱?何况这些饮子里头最贵的也不过是红豆牛乳,大不了轮到买牛乳抽签的那个月看别人得意就是。

    再说她当年为了楚绫抗旨的事传回来,全青州哪个不说她有情有义,如今眼瞧着又为楚绫痛改前非,现在书铺里可有的是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一日日的去顾行之面前刷脸,就等着填房的位置落到自己头上呢!

    不对。楚络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对头,她不是在劝阿兄放下过去朝前看吗?怎么劝着劝着好像她还生出几分不甘心来。

    “我是觉着,”楚络咂摸了一下,“阿兄,不管怎么说,顾行之那厮好了坏了也都是为你。”

    之前她混球磨人的时候都是阿兄受着,没道理眼下她开始当人了,这桃子却被旁人摘走了。

    寻思半晌,楚络问道:“阿兄,以你对她的了解……就她那嗜酒如命的性子,你觉着她能忍住几天?”

    字据上白纸黑字写着,顾行之除了日后好好做人振兴祖业(书铺),还会滴酒不沾,除非逢年过节楚绫允许她小酌几口。

    倘若楚绫同意,邹黎当见证人监督顾行之一言一行,绝不包庇。

    啧,楚络想挑刺却挑不出来,还有第三方,看着挺像回事儿的。

    坐在煮牛乳的小锅边上画画,顾行之觉着自己渐入佳境。

    整日保持清醒竟是这等滋味,顾行之吸溜一口壶里的六堡茶。

    她此前喝了太久的酒,口舌麻木不说,更是日复一日依赖那股辛辣的刺激,仿佛没了那几滴就不会做人了一般。

    说穿了,不过是仗着楚绫会替她料理好一切。就算顾行之晌午喝的烂醉如泥,不过半个时辰,她也就又被楚绫拾掇的干干净净,倒在床上大梦连翩是也。

    可楚绫人家现在不玩了,顾行之就像是躺在船上却猛然被人抽了底板,呛了好几口水之后终于在生死面前端正态度了。

    “我实在是没想道他能说和离就和离了。”

    顾行之对邹黎如此讲道:“他虽然因为我喝酒的事经常生气打摔,但从不像别家夫郎,动不动就把回娘家挂在嘴边。”

    正是因为知道楚绫不会拿大事开玩笑,顾行之才会在那天一身酒气醒来之后慌了神。

    “所以忌不了酒都是扯谎。”

    邹黎接过顾行之递给她的小画:“以此类推,任何做不成的事都不是真做不成。无外乎是觉得接着烂下去也无所谓,或是觉得对方不值得自己如此大费周章。”

    果然是女人最懂女人,一眼被邹黎看穿本质,顾行之打着哈哈把话题扯到别处:“邹娘子为何让我在纸上画此人?”

    蛮秀丽的小郎君,顾行之尤其满意她在人物发间落下的几笔金粉。只是看着颇有几分骄矜相,顾行之凑到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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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身边观察她面色:“倘若娶回家,邹娘子怕是要到处奔波,才能赚得够他开销的银钱。”

    人家才不稀罕她赚的几两碎银,邹黎一语不发,只将画细心收进袖子里。

    “哎,”顾行之拖腔,“别不说话啊邹冰人,我这儿有奶有茶的,下午除了几个看书的熟客也没别人,和我唠几句呢?”

    默了默,寻了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邹黎拖来小板凳坐下。

    这才对嘛,顾行之掂起小锅给她倒奶:“请讲。”

    顾某洗耳恭听。

    叹口气,邹黎自己又往八分满的杯里注了点茉莉香片:“要是三言两语能讲得清

    倒好了。我就是……没想清楚该怎么办。”

    后日便要回京?

    乍一听到消息,桓昭的表情都愣了愣:“不是说长姐还有许多事情没办?如何这样快就要启程了?”

    被人关在房里闷了数日,他还没寻到机会和邹黎见上一面呢!

    “昭公子,”两个俾子一左一右拦住他,“殿下有吩咐,启程之前不许您随意外出。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尽管告诉奴俾们,奴俾替您去寻。”

    “都给我让开!”桓昭不耐:“我想要的东西你们听都听不明白,替我去寻,你们除了找些死物来糊弄我还能做什么?”

    一个个低头听凭桓昭斥责,屋里的仆俾们却和泥捏的一般纹丝不动。

    “你们!”

    把桌上的蝴蝶酥白玉卷通通撤走!桓昭大发脾气,不是喜欢关着他吗?好啊,关着就关着,大不了他一口饭都不吃,看谁能拗过谁!

    “都拿走!”

    “我还当谁有这么大威风,竟然敢在我这儿撒野。”桓曦刚进门就听到桓昭吵闹,面上的笑意立刻便淡了下去。

    “你要学人绝食明志?”桓曦打量他:“桓昭,话出口就不能咽回去了,你想好再说。”

    有什么想好想不好的,人为地和邹黎隔断联系,桓昭心口闷着一股劲,如何肯在桓曦面前让步。

    “好,”桓曦拊掌,“言出必行,倒真有王府出身的样子。”

    传她的令下去,桓昭一日不服软,便一日没有饭吃。

    生平最讨厌被人威胁,桓曦似笑非笑:“别让我发现卢纯在暗中接济你。”

    第74章 心意

    “邹黎!”

    一壶茶下肚,顾行之捏着颗五香花生,竟是喝出了不醉不归的气势:“你!”

    顾行之勾着邹黎的肩,把她的后背拍得啪啪响:“咱女的,最忌讳做事磨磨唧唧!”成天想东想西,顾及这犹豫那,弄得像个没经过风浪的小郎君,旁人看了难道不笑话?

    “你要还不舍,那就追上去试试。”顾行之拍自己的时候明显收着力:“你要觉得被伤着了,受不了人家看不起,那就趁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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