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被褥又叠了一层,身边的凹陷重新恢复,窸窸窣窣的,从枕头传进耳朵。
“你干嘛去?”她梦呓。
叶绍瑶哑声说:“到时间,该起床晨练了。”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除了影影绰绰的月光,什么也没有。
思维和夜空一样模糊不清,容翡只觉得自己还困着,用混乱的语序拼凑出毫无逻辑的话。
拼命三娘,好吧。
天亮得极晚,叶绍瑶拉着季林越,在沿海公路慢跑了小十公里,身体才将将暖和。
岔路向海滩延伸,眼前豁然开朗,她对这里有印象,是他们昨晚看到漫天烟花的地方。
路人求婚的蜡烛早就没了影,连斑驳交错的脚印也被海水冲刷得干净,所有痕迹消失,只剩下太阳升起前的静谧。
海浪从远处卷来,在身前留下一行不规则的泡沫。
这里有彻夜的晚会,但现在,海滩只属于他们两人。
“季林越,你看。”
她伸手指向那一抹亮色。
第一束晨光从海面勘破,掀开黑夜铺就的绒绒绸缎,一轮新的朝阳冉冉升腾,他们的头顶没有流云。
照在脸上的是金色的朝霞,他们得到扑面而来的温暖。
“今天会晴空万里。”
回到民宿的时候,窗帘已经遮挡不住无处不在的阳光,容翡还没醒,叶绍瑶翻开行李箱,准备奔向下一处目的地。
张晨旭还在厨房准备早餐,随口问备好行装的季林越:“你们要去哪?”
“冰场。”
“冰场,哪里有冰场?”如果他没记错,他们正在旅游途中,连容翡都舍得给自己的放假,眼前的两人却在计划着训练。
“李教练的冰场离这儿不远,我们去看看。”
早在制定旅游计划时,她就百度了当地的冰场。
几年前,李葳蕤将俱乐部发展到冀河,和当年岸北同样的发展模式,与商业冰场合作互利,为了让花滑运动遍地开花。
“什么?她要丢下我去训练?”收到报信的容翡当即翻身下床,三两下收拾洗漱,在叶绍瑶出门前追上,“不就是训练嘛。”
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她不能退让。
只是白瞎了今天的好天气。
满大街都是嬉闹的游客,只有他们远离人海,向城市中心进发。
坐上公车,容翡还带着没有消退的起床气,头顶的杂毛被帽衫摩擦炸起,乍一看像生人勿近的刺猬。
“我和季林越过几周就要比赛了,根本不敢歇。”
容翡点头,她不是在气这个,只是翻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芍药月季[花滑]》 130-140(第5/18页)
一眼日历,发现比赛接踵而至,每一件都迫在眉睫。
烦躁得很。
“四大洲之后就是冬奥,我也不敢歇了。”
所有娱乐心情荡然无存,她抓紧时间拉伸,还能赶上人少的时候多滑几圈。
意外的,冰场人却不少,大老远就听见李葳蕤维持秩序的吼声,孩子们像皮猴下山,根本管不住。
“元旦节的冰场这么疯狂?”叶绍瑶被吓停了脚步。
容翡笑道:“动动脑子吧,小孩只有节假日才有时间训练。”
哦,现在还没到寒假呢。
远离学生时代许久,叶绍瑶已经没有被学业折磨到崩溃的实感。
走到前台,工作人员把他们拦下:“您好,早上是精品班的包场时间,散客场在下午一点开放。”
不凑巧,叶绍瑶只提前问过李教练,听说元旦不闭场,就冲动赶来了。
“小叶!”板墙那头,李葳蕤像看见救星,靠边下冰,跛着脚赶过来。
“小赵,这是我今天的助教。”
一句话,几个人畅通无阻,成为早场的贵客。
一群孩子扒住板墙,目光始终追随着他们,发动不同的召唤。
“教练,涛涛他故意绊我。”
“教练,她往我脖子里灌冰渣!”
“教练,是他先打的我。”
“教练……”随后是一声怪叫,冰场上发生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李葳蕤被吵得耳朵疼,暂时将眼睛闭了起来。
容翡幸灾乐祸:“教练,您也管不住他们呐。”
“其他教练放假,三个班的小孩都在这里。”
难怪,从其他教练的口述,带一个小班已经都费劲,三个班的小孩凑到一处,简直像猴王争霸。
“首先欢迎各位冠军们莅临冰场,在练习之余,也帮我管管他们吧。”李葳蕤恳求说。
这是当然。
冰场的面积还不错,刚刚清过冰,面上还溢着朦胧的雾气。
像进了博物馆,叶绍瑶和季林越成为一路被观赏的展品,总有那么几个不守纪律的孩子跟着他们,学习压步,学习转三。
她实在没办法专心,扭头提醒:“小朋友,你的教练在那里。”
“姐姐,”小孩终于鼓起勇气说话,“李教练说,滑冰的时候不能手牵手,容易摔倒。”
童言无忌,但叶绍瑶还是放开季林越的手,给小孩树立正确的滑冰观。
“哥哥姐姐的项目必须要牵手才能完成,你不能模仿哦。”
小孩懵懂地点点头,听着李葳蕤的呼唤离开。
“这要怎么训练。”她被干扰得没办法。
季林越重新牵上她:“不要在意他们的目光。”
热身后,他打开邮箱,和索洛维约娃交代一些编排上的问题,自由舞结尾的舞蹈有些突兀,很考验他们的能力。
无论默契如何,他们都互相绊倒过很多次。
叶绍瑶尝试改动过几个版本,但自觉把握不住人物的性格,还是打算把任务交给专业的老师。
助教当然也得尽职,等待回话的功夫,李葳蕤召集他们做动作示范。
“我想要漂亮姐姐教我。”
“我想看那个哥哥做后压步。”
四个人交替上阵,工作还挺轻松。
早课结束,孩子们放归猴山,李葳蕤终于完成教学任务,和他们说说笑笑:“吃饭去吗?”
“可以点菜吗?”
叶绍瑶起得早,胃里的早餐已经消化一空,肚子打着鼓,叫嚣自己的抗议。
……
四大洲开幕之前,叶绍瑶和季林越挤出时间回了一趟岸北。
在首都吸了许多天雾霾,看到岸北熟悉的蓝天,她有些动容。
明明就快到家了。
“近乡情更怯?”季林越笑她。
“闭嘴,你不懂。”
她恨不得立马飞回小区,和爸爸妈妈共度晚餐。
不过这个时间,叶先生应该还没下班。
熟悉的手机铃响起,季林越接通电话。
“绍瑶在你身边吗?”是邵姨。
“在。”
他打开免提,猝不及防听见一句“这死孩子,又把手机静音”。
泪水卡在眼眶淌不下来,所有悲伤情绪戛然而止,叶绍瑶命令:“挂掉。”
“挂什么挂,今晚吃火锅,快回家,赶紧的,”邵女士说,“林越,你也一起上咱家来。”
晚上六点,天幕已经黑尽。
万家灯火的每一盏都照亮着人们,他们在灯下其乐融融,和家人快意畅谈。
还在楼梯口,叶绍瑶已经嗅到火锅底料的味道。
谁家吃这么好?
家门虚掩着,柔和的光破开阴影的缝隙。
是咱家!
餐桌的四角都摆上凳子,锅里的汤水已经沸腾冒泡,就等家里的小鬼夹一筷头。
“妈,”没带行李箱回来,叶绍瑶两袖清风,一步跨上楼,“爸爸!”
温姨和季叔叔也在,电视放着新闻联播,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成为和谐的背景音。
“快来,牛肉要煮老了。”
碗里的蘸料也是兑好的,就等坐下开吃。
叶绍瑶刚坐下,手还没碰碗,就被邵女士敲了一筷子:“洗手。”
她有样学样,拿起筷子敲在季林越的手背:“洗手。”
可不能让自己一个人吃瘪。
厨房备好的荤素下了一盘又一盘,男人们喝酒聊天,女人们同样仰头一饮而尽。
季先生的醉意上头,怂恿两个孩子也干一杯。
温女士在暗处踹了他一脚:“什么毛病。”
邵女士也搭腔:“还是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喝呢,我能和季林越吹半瓶。”叶绍瑶挺胸抬头。
不过集训队对喝酒管得严格,教练的眼睛和摄像头似的,让他们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季林越被她口出的狂言吓得瞪大了眼睛。
手里只捧着一杯橙汁,她怎么也和喝大了似的。
宴席接近尾声,餐盘里的菜品只剩下搭衬的厚皮菜,铜锅里的汤汁加了又加,沿着盆沿留下一圈煮干的汤底。
温女士问:“你们月底能回来过年吗?”
“咱们25号就能完赛回首都,”叶绍瑶想了想,“春节的话,集训队应该会批假。”
“行,听说最近对岸又出什么食安事件*,也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影响,凡事要小心。”
“我们有自己的营养师傅,不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芍药月季[花滑]》 130-140(第6/18页)
有问题的。”
“咱们没时间陪你们去,你俩要互相照顾。”邵女士说。
“知道。”
这是每次出远门前,妈妈都要说的话。
她多听话,把季林越照顾得可好了,他都爱搭理人了。
……
首都国际机场,航班起飞前,朱指导对他们做最后的嘱咐。
距离四大洲只有两三天的时间,训练量不宜过大,也不要完全放松,把握节奏最要紧。
感冒药的副作用让叶绍瑶犯困,靠在座椅上打盹。
从岸北归队的第二天,她就隐隐有了症状,没想到和季林越相互传染了几天,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两个发烧选手互相推诿责任,季林越皱眉:“你是不是穿少了?”
叶绍瑶反问:“谁裹棉袄训练。”
总之,两人都病恹恹的,带着口罩自闭。
“听说省队有一支冰舞组合,还是外训练出来的。”
她擤了擤鼻涕,压力山大。
没有比赛录像,这是那对神秘组合的第一次出山。
她对这次比赛没有太高的希冀,但起码起码,得站在省队身前。
第134章 他们为什么要为别人的失误买单?
敲门声响起时,叶绍瑶手里正拿着化妆刷,手机连通地球另一边的容翡,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话。
“你要先用浅色眼影打底,再逐渐用深色晕染。”
被听筒滤过的声音有些失真,语气却是十足十的认真,像化妆界的百科全书。
“我知道,”叶绍瑶借眼影盘抖了抖刷子,“有人找我,咱就先聊到这儿。”
容翡还没来得及嫌她喜新厌旧,剩下的话就被堵在电话线的忙音里。
叶绍瑶赶着开门,全没在意脸上糟糕的眼影。
甫一推开门,颀长的影子笼罩下来,季林越肉眼可见地一顿,伸出的后悬在半空。
“你怎么来啦?”
“我来送感冒药。”他说。
叶绍瑶侧身让出半个身位:“你放进来就好。”
队医得知他们的身体状况,为避免摄入含有兴奋剂的药物,特意配了几副抗病毒的中药。
“我的感冒好像没什么好转,”她坐回化妆台,着手化另一只眼睛,“不知能不能在明天场地适应之前好全。”
台北近来的天气变化莫测,刚出几个小时太阳,又紧接着下一场酣畅淋漓的豪雨,屋檐至今滴着雨水,将窗外的风景洗了干净。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