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世锦赛的资格都拱手让出去了。”
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但城市已然有了复苏迹象。
主卧传来开门的微弱动静。
“季林越,我必须得睡觉了,”叶绍瑶蜷在被窝里,“中午再见。”
季林越早困得不成样子,喉间的回应有些喑哑。
“晚安。”
……
一连几天下班,邵女士都找不见叶绍瑶的人。
她熟练地给季林越打去电话:“外面那么大的雪,你俩又去哪撒野了?”
“我们在图书馆。”
起猛了。
邵女士关掉油烟机,确认了一遍:“图书馆?”
难得有一天,俩孩子不是去星未来约冰,而是背着书包去……学习。
连叶绍瑶也佩服自己,她要是高中能有这用功劲,早就清北随便挑了。
“你高中还不用功?”季林越反问。
职业的特殊性让他们注定比其他学生过得更累。
每天午休去舞蹈室开软度,放学后去实中或俱乐部的冰场保持冰感,一直待到闭馆为止。
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都是这么过来的。
但当时的他们似乎很少抱怨,更多时候都是乐此不疲。
他们有多热爱自己的事业,往往是许久之后,才在回忆里旁观者清。
在图书馆待了半天,手里的练习题看了又看,真是一窍不通。
叶绍瑶吐槽:“这内容也太理科了吧。”
解剖学还能结合图片记忆背诵,运动生理学的专有名词足够她喝两壶。
“这些都是高中生物提到过的,”季林越一顿,“不过的确有些抽象。”
叶绍瑶并没有得到多少安慰。
她必须暂停下来反思,自己一定是被鬼迷心窍了,才会跟着季林越选了一门理科专业。
但客观上讲,和这家伙又没多大关系。
她认知中的运动康复,就是针对运动员的伤病施展短期和长期治疗手段。
他们带着许多伤,但康复师不一定能随叫随到,所以她想学些真东西,能直接作用在他们身上的真东西。
被运动生理学折磨了几个小时,再拿起《军事理论》,竟然有老乡见老乡的动容。
连战舰和歼灭机都变得和蔼可亲。
天呐,这才是她这名文科生该背的东西。
玻璃幕墙外的华灯初上,图书馆响起熟悉的萨克斯曲。
“亲爱的读者朋友,感谢您光临岸北市图书馆,今天的营业时间即将结束,请您尽快离场。祝您晚安,再会。”
随着小溪汇入河流,雪粒落在眼睫上,围巾上。
叶绍瑶牵着季林越的手抬头望。
和离开蒙特利尔时一样的暮色,一样的小雪。
她突然意识到,外乡和岸北终究是不同的。
蒙城的居民区很大,除了偶尔驶过的车辆,雪夜冷寂。
没有推着烤地瓜满街溜达的大姨*,也没有灯火通明的饭店餐馆,人们总是沉浸于自己的生活,所以无暇顾及其他。
但此刻的岸北行人如织。
道路才被清洁工打扫过,积雪被累在树下,培成一座座低矮堡垒。
他们赶上城市的晚高峰。
穿着千篇一律的学生从校园离开,地铁挤满了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每个人都毫无交集,但又确确实实在彼此的世界里留下一个不浅不深的脚印。
街角的夜市开了。
红的白的车灯一闪而过,给小摊贩留下一瞬光明。
街边店铺已经装点好了圣诞树和麋鹿,流行歌和喇叭声互相掺杂。
他们从夜市经过,等钻出人群,叶绍瑶的马尾旁多了朵绢花。
“季林越,你要是嫌奖金多,可以上交给我。”她数落。
这家伙居然狠心花五十大洋,给她买一件摆明坑外地人的小装饰。
季林越答非所问:“之前那朵的颜色和表演服不搭,这朵刚刚好。”
内敛的红色并不妖冶,层层叠叠的花瓣撒了些银粉,在街灯的照射下闪着碎光。
“我自己又看不见。”
“我看得见。”
语气十分骄矜,仿佛说着:我乐意。
……
没有教练的唠叨,回家就能捧起盛满的饭碗,电视放着又一日海晏河清,两家父母畅谈家事国事。
叶绍瑶咬着筷子想,如果能这么一直无忧无虑,也挺好。
扣在桌面的手机振动,跳出容翡发来的消息:
“瑶瑶,感情问题,你拿手吗?”
第175章 “你俩的年龄加起来都够领退休金了。”
“什么感情问题?”
聊八卦,叶绍瑶有十足的兴趣,连餐桌上的家长里短也不爱听了,扔下碗筷就往季林越的卧室钻。
卧室主人也跟上来,被她手动噤了声。
话就在嘴边打转,容翡首先叹了口气:“不说也能猜到。”
这怎么能打哑谜。
“你想让我出谋划策,我首先得知道前因后果吧,”叶绍瑶顿了一顿,“季林越在我旁边。”
容翡不介意:“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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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招来当参谋。”
前情很简单。
冬奥之后,新的奥运周期开始,各项运动新老交替。
容翡和张晨旭没有一退了之的打算,但身体状况不能继续负荷高强的训练,他们打算放掉这个赛季。
对此,网上出现不少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
新赛季伊始,张晨旭待在首都养伤,容翡则带着学生满世界参加比赛,两人异地,更让某种言论甚嚣尘上。
有人装作理中客:“容/张会在平昌后慢慢隐退的,他俩的关系本来就有裂痕。”
冬管中心正在为首都冬奥预热的兴头上,舆论带来了热度,他们索性抓住话题施压。
“如果能在全锦赛合体出战,我们就不追究你们大闹滑协的事。”领导说。
毕竟,他们连运动员籍都注册好了。
领导的语气恳切得很,目光也灼灼,巴望着他们能松口。
容翡能答应这个请求,全凭自己心中的大义,首都冬奥凝聚了各行各业各方的努力,她并不想让自己夺走关注的焦点。
但恢复训练就成了问题。
结束所有陪赛工作,她马不停蹄回国,当晚和张晨旭汇合,次日就调整好了训练状态。
彼时时间紧迫,为了全心全意备战全锦,他们整天泡在俱乐部。
早上陆训,下午上冰,日子规律且无趣,晚上还要忙着复盘训练情况。
叶绍瑶支着下巴,问:“然后你俩又滑出感情了?”
“是因为我哮喘犯了,在全锦赛结束的那天晚上。”容翡扶额,捻着病号服的线头。
她此刻正在医院里,单独的病房只有孤零零一道身影,床头开着微光,是室内唯一的暖色。
突变的话锋让叶绍瑶一怔,音量不自觉高了八度:“哮喘?你现在还好吗?”
她都快忘了,容翡自小带有哮喘病,但这十几年没再犯过,总以为痊愈了。
现在看来,只是没有达到发作的阈值而已。
难受感席卷全身的瞬间,大脑是空白的,她只是不想倒下,但每一处关节都使不上劲。
咚——
她用头抵住冰面,想给胸腔留出大起大伏的余地,但心肺和气管如同老旧的风箱,怎样鼓动都费力。
此刻的内心已经归于平静,但她后怕。
如果当时,张晨旭没有在她周围,落单的她会迎来什么样的下场。
“我以为所有的喜欢都褪色了,他只是自己不可或缺的好朋友。”容翡垂下眉眼。
但她好像没办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
像领奖台被抹掉一半,滑冰的鞋只有一只,她会像失去左右手一样难过。
可如果不做出选择,这样的生活很快就会到来。
一旦宣布退役,他们就会归入平静的人海。
叶绍瑶沉吟:“张晨旭呢?”
“他最近可忙。”
住院这两天,她无心管理任何事,连教练课是张晨旭代上的。
听队里的同事说,他在课后登门拜访了自己的母亲和姑姑,说明缘由还赔礼道歉。
虽然急性哮喘的发作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俩的年龄加起来都够领退休金了,”叶绍瑶在局外干着急,“还玩什么蒙太奇。”
感情总会把人变得古怪。
就像当初那句“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是容翡说出口的。
电话那头有人推门,应该是张晨旭带着打包好的晚饭来了,脚步走进,把她的病床摇上来。
容翡赶紧转移话题,捂着话筒小声道:“算了,我和你这个母胎单身说什么。”
“谁承认我母胎单身了。”叶绍瑶矢口否认。
“什么,”这回轮到容翡惊讶,差点掀掉架在床上的桌板,“谁把我家小白菜薅了?”
回过神,她凭自己的推理锁定嫌疑人:“是你吗,小竹马?”
仿佛要把手机钻破,一副问罪的模样。
张晨旭拍着她的背顺气,怕床上的姑娘又撅过去:“这么激动干嘛?”
她毫无悔意,抓着他的手猛拍:“我俩嗑的青梅竹马处对象了!”
反观张晨旭不显山露水,只是语气微有讶异:“什么时候的事?”
“年初,冬奥会之后。”季林越回答。
翻着日历算日子,一年都快过去了。
容翡摇头,故意呛声:“哎,还是感情淡了。”
他俩真是属王八,谁都没想起来吭一声。
叶绍瑶“嘁”了声,怎么恶人先告状。
她并没有因为好友的斥责感到理亏。
毕竟有他们两只王八在前,她和季林越只是把战果拉到了1:1。
而已。
话题扯了老远,张晨旭在病房忙前忙后,容翡说到最近巡演的音乐剧,谁都忘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只有状况外的叶绍瑶把最初的问题埋在心里。
她没点破。
这是他们的症结,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才对。
但她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在第二天就迎来后续。
赶一大早,叶绍瑶刚从梦中苏醒,就被朋友圈的轰动新闻炸了起来。
“他们?啊?我好像被瓜田踢走的猹。”
她在对话框里语无伦次,手指不受控地给季林越发消息。
对方回复了一个表情包,是前几天刚从她这里薅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jpg]
哇,到底是谁不告诉谁。
2:1,这结果真没法扯平了。
……
回首都那天,叶绍瑶还是本着人道主义去探望容翡。
容翡不喜欢医院的味道,身体的指标刚稳定下来,就回自己的小公寓里猫着。
这是她前年全款拿下的新家。
只是当时叶绍瑶和季林越人处国外,回国也都在封闭集训,没赶上贺一贺乔迁新居。
公寓的户型很标准,两室一厅,还带一个小跃层,很好地划分了功能区。
但叶绍瑶有感而发:“好凌乱。”
大包小包随意堆在客厅,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也东倒西歪。
身边的人知道她常年不在家,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住户从没出过门。
“原本是很干净的,”容翡一口锅往外甩,“张晨旭正在来回搬东西,没顾上收拾。”
还是过来人做事利索,前几天刚复合,这会儿已经彻底冰释前嫌了。
哦,按照容翡和张晨旭的意思,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横亘的冰山,只是通往彼此的路时而泥泞。
公寓的楼层很高,从卧室的窗户看出去,刚好能瞥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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