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皇后善谋》 60-70(第1/15页)
61投石问路
◎你不要太过分了!◎
阿秋死死咬紧牙关,她赤红着眼瞪着朝玉,像是要将其挫骨扬灰一般。但下一瞬,她只是垂眸抬手,抹去脸上的唾液,灰败着脸静候一旁,仿佛方才的狰狞不复存在。
胡敏敏心中重重一跳,她瞥见阿秋脸上的麻木隐忍,心中猛地烧起一把火来,这把火窜得极高,“唰”地窜进她脑子里,将她的理智都燃烧殆尽。
“你不要太过分了!”她大步上前,挡在阿秋身前,狠狠推了朝玉一把,面色凌厉非常:“我们哪里招惹了你?也请你说个分明!”
朝玉叉着腰,一改往日的沉稳,泼辣得很,她柳眉倒竖,眼中似乎喷着火,嘴上一点不饶人:“你这碎怂娃!皮干滴在这胡咧咧!你做了啥子你自己不知道?把你怂能的!日把歘!”
她这一串骂人的话听得周围的男人都笑了,有几个走商的,晓得长安那边的话,便叽里咕噜与旁人交头接耳起来,一时,客栈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讥笑声。
胡敏敏刚恢复的指甲盖儿的理智,又被那把火烧没了。她气得浑身发抖,脸都气得雪白,她摒弃平日里的娇柔温和,不顾脸面,索性指着朝玉破口大骂:“你这憨包鬼扯!我干什么了我知道!日龙得很你这批婆娘!今天真的是鬼火戳!”
倏地,卞持盈眼睛一眯,她曲起手指敲敲桌面:“阿羽,行了,有什么话好好儿说,相识一场,别伤了和气。”
胡敏敏闻声转头,猝不及防对上皇后的眼睛——清浅的眸珠带着笑。
她霎时理智回笼,下意识看了一眼阿秋。
阿秋面无表情回望着她。胡敏敏心里咯噔一声响,心里的那把火迅速熄灭,徒留一摊灰烬、几缕余烟。
连续几日天晴,卞持盈带着宝淳出去逛了好几日。
她们蹲在街边吃过糖油粑粑,也曾在拂晓时分,缩着脖子揣着手,兴致勃勃排在生意兴隆的铺子门口,只为那一碗鲜香麻辣的馄饨。
在蜀州一连待了几日,宝淳倒是认识了好几个朋友。这位又逢天晴,她站在院子里,仰头同卞持盈挥着小手,圆润清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笑:“娘!桃桃去玩啦!”
她身后站着三五个孩童,皆与她年纪相仿。
卞持盈站在二楼窗前,笑着看她远去,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她发髻上,温暖和煦。
“胡敏敏那骂人的话,像是蜀州这边的。”迟月上前来,将窗子关小。
卞持盈面上的笑意淡了两分,她坐了下来,顺着窗缝往外看:“不是蜀州的话。”
她语气笃定非常,迟月拧眉:“不是蜀州?那会是哪里呢”
“夫人。”她也在一旁坐了下来,眉目凝在一处:“我总觉得她们这对主仆不对劲儿,总感觉她们有些别扭,但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儿。”
卞持盈拢着衣襟,低眉靠着窗,她看着衣襟上的绣花,眼底寸寸冰霜蔓延:“阿秋是主,胡敏敏是仆。”
迟月错愕:“什什么?”
她不是个蠢的,听见卞持盈这话,立马在脑子里将胡敏敏二人的言行都迅速过了一遍,接着又将不对劲儿的地方捋直复盘,发现果真如此!
若说胡敏敏二人之前接近晏端是为了攀高枝儿,那么事情倒也简单,可眼下,她们竟有身份对调之嫌,如此,事情便变得不简单起来。
“阿秋不是个简单角色。”卞持盈指尖轻点桌面,若有所思:“再派些人盯紧她们,但凡有异动,立即扣下。”
“是!”
“至于胡敏敏说的那话”卞持盈看向她:“账房先生那里或许有答案。”
账房先生年纪大了,兴许他年轻时曾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人,或能从他口中套出点什么话来。
迟月立马明白了,可她仍有些犹豫:“胡敏敏她们尚在客栈里,我怕我这个时候去套话,她们必会有所察觉,届时打草惊蛇,便不好了。”
“无妨。”一阵风从窗缝里钻了进来,吹乱了卞持盈颊边的青丝。她面色如常,伸手拨了拨乱发:“若是惊了蛇,恰好可以打捞来做一顿蛇羹。”
迟月明白了,她得了示下,立马便去了。
不过她刚出房门,便撞见了阿秋。
“我是来向夫人请罪的。”阿秋红着眼,脸上还有个巴掌印,发髻衣襟皆散乱不整:“我家娘子说,是我不懂事,才会惹阿羽姑娘生恼的,所”
“请罪?”迟月倚着门,似笑非笑看着她,目光从上而下、从下往上,慢慢扫视着她:“谁请罪是这副作态?”
“我来得仓促”阿秋低着头,局促地理了理发髻衣襟,惴惴不安:“失礼了”
“阿池。”屋内忽然传出卞持盈的声音:“请阿秋姑娘进来。”
迟月站直身子敛了面上的笑,她先是应了一声,接着转身推开门,又旋过身来,抱臂盯着阿秋,朝屋内偏了偏头,漫不经心:“进去吧。”
阿秋轻声向她道过谢后,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去。
迟月神色一敛,她探身关好了门,转身离去了。
她拎着衣裙下了楼,在大堂扫视一圈儿后,最后看向空无一人的柜台,眼眸一眯。
“咦?”疯玩后的宝淳回来了,她小脸红扑扑的,眸珠清亮明净:“汪伯呢?”
她先是扒在柜台旁边看了看,神色疑惑,还有些失落。
恰好小二路过,宝淳叫住他问了几句,得到答案后,她又立马眉开眼笑,撒开腿作势要往后院儿去。
迟月立即下了楼叫住她。
宝淳转身看她,歪着脑袋好奇问:“怎么啦?”
迟月笑着弯腰牵起她的手:“我陪你玩好不好?”
宝淳眨眨眼,想了想,乖乖点头:“好呀。”
“我要去找汪伯。”宝淳蹦蹦跳跳,发髻上的绒球随着她的动作,也一跳一跳的:“我想听他讲故事,他讲的故事可好听了!”
迟月莞尔:“好呀,那我们一起听他讲故事。”
客栈不忙的时候,管账的老秀才会来后院儿晒晒太阳,嗑嗑瓜子儿,逗逗猫什么的。
迟月牵着宝淳来的时候,老秀才正躺在老旧破损的躺椅里眯着眼小憩,他身上还有一只灰扑扑的白猫,也眯着眼。
宝淳放轻脚步走近,她站在躺椅边儿上,先是看了看老秀才,然后小心翼翼伸出手,探向那只猫。
掌心传来柔软的触感,宝淳高兴地翘起嘴角,她回头看了一眼迟月,眼里满是欢喜。
迟月见状,便也冲她笑笑。
白猫懒懒睁开眼,瞥了一眼宝淳,接着它张大嘴打哈欠,或许是睡醒了,它从老秀才身上站了起来,先是往前拉了拉身子,又往后拉伸前爪,动作间,它毛茸茸的爪子露出锋利的指甲来,将老秀才那件打满补丁的袄子抓得“咯咯”作响。
老秀才这才醒了过来。
他费劲儿地坐了下来,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将白猫抱进怀里后摸了它两下,继而笑眯眯地看向宝淳:“是桃桃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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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来干啥子?”
宝淳从远处端来两个小杌子,一个递给迟月,一个放在身下。
她一屁股坐了下来,捧着脸问老秀才:“汪伯,您睡醒了吗?我想听故事。若是您还要睡,那我等您醒了再来。”
“不睡了不睡了。”老秀才摆摆手:“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有那么多瞌睡要睡,你想听什么故事?”
宝淳嘿嘿一笑:“您讲什么,我听什么。”
老秀才看了一眼她身旁的迟月,想了想:“那我给你讲白蛇传吧!从前,有个人,他叫许仙,后来”
一则故事讲完,宝淳还有些没回过神来,她仍沉浸在汪伯绘声绘色描述的故事当中。
汪伯看她这般,只笑笑,一下一下摸着白猫,哼起了歌来。
“您会讲这么多故事,想必以前去过很多地方。”迟月言笑晏晏:“只有见多识广之人,才会把故事讲得这样好。”
“没有没有。”汪伯笑呵呵摆摆手:“就是书看得多些,也没去过哪里。”
迟月眸色一深,她斟酌片刻,状若无意问道:“上次阿羽姑娘和阿秋姑娘吵架的时候,您在吧?阿秋姑娘那话,我听着像蜀州话,但是她又不是蜀州人。汪伯,您听过她那话没有?是哪里的话?”
“你们是一路的,你不晓得?”汪伯问:“你来问我?”
迟月心里一紧,正想开口时,又听他慢悠悠继续道:“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这是什么意思?”迟月忙掩去眼底异色,作诧异状:“您知道?您不是说,您没去过哪里吗?怎么会知道呢?”
“我肯定晓得。”汪伯笑着揉了揉白猫的脑袋,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几乎没有去过哪里,为数不多去过的地方,就是盘州,盘州你晓得不?偏得很,在大山里头,一般人不得去,我师娘是盘州的,以前我师父带我去过一次,山路太难走了,再不想走第二回,你说我啷个可能忘嘛!”
迟月心跳如擂鼓:“您的意思是,阿秋姑娘那话,是盘州话?”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
62机事不密
◎“福平县主,久仰。”◎
已至黄昏,夕阳挤进窗缝掉进屋来,纷纷落在桌上、地上,女子的发髻上、衣摆上,这些金黄印得屋里亮堂堂的,显得格外宁静温和。
“盘州?”卞持盈伸手接住落在桌上的那道光,眼眸一眯,眼底精光乍泄:“你们可曾听说过盘州有哪位?”
迟月摇头:“盘州偏僻,鲜少被人提及。”
卞持盈侧目看向朝玉,见她蹙着眉心,挑眉问:“怎么?你这是想起了什么?”
“盘州应该是有谁的。”朝玉这话有些莫名其妙。
卞持盈耐心等她的下半句。
朝玉目光缓缓往上,最后虚虚落在横梁,她努力回想:“应该是位有名有姓的人,但是不怎么被人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被平白无故提起。”
迟月看了一眼皇后,轻咳了一声:“你想不起来了?”
朝玉回过神来,看向卞持盈,面露惭愧:“我只能记起这些。”
“不妨事。”卞持盈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和阿秋二人交锋的事,你做得很好,至于盘州一事急不得,总之她们二人已落入网中,眼下我们要做的,就是装作无事发生。”
“娘!”走廊里响起宝淳清脆带笑的声音。
卞持盈转头看向门口,她的眉目被光影柔软勾勒,往日肃杀不再,清透的琥珀眸珠也变得温和。
宝淳牵着一位女童跑进了屋来,她先是喘着粗气拨了拨乱糟糟的额发,接着一把搂过那女童,回头对着卞持盈,高高翘起嘴角:“娘,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叫万可儿!”
卞持盈看向女儿最好的朋友。
万可儿看上去五六岁模样,她穿着一身略显单薄的粗布衣裳,上边儿还打着补丁,跟宝淳一样,她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不过和宝淳秀丽乌黑的头发不一样,她的头发枯黄干燥,一瞧就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她肤色微黄,露出来的脸和手都有不同程度的皲裂,这是常年被蜀地的风吹着的模样,昭示着这是蜀地的孩子。
不过她的眼睛很特别。眉眼微微上挑,眸珠乌黑灵动,眼尾带着两分英气和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敏锐,以及混杂其中的狡黠和坚毅。
“崔夫人好。”万可儿往前一步,大大方方接受着卞持盈不动声色的打量,不卑不亢,她抬头看着对方,笑得坦然。
她的坦然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真正正的坦然,一点不局促,一点不腼腆。
“娘。”宝淳也上前一步,站在万可儿身旁,她紧紧牵着好朋友的手,望着母亲,鼓起勇气道:“可儿娘死了,爹也一点不喜欢她,她一个人很可怜,我想带着她跟我们一起,一起回长安,好吗?”
卞持盈讶异,她低头看着女儿的眼睛,意味深长问:“你真想好了?可儿愿意跟着你吗?”
“我愿意。”万可儿转头看着宝淳,咧嘴一笑:“我喜欢桃桃。”
“崔夫人。”她又回正头,看着卞持盈正色道:“您可以考虑一下带着我,我勤快得很,眼里有活,不是偷奸耍滑的人。”
卞持盈颔首:“我会好好考虑的。”
“我要回去砍猪草了。”万可儿抱了一下宝淳,摸摸她的脸:“下次再来找你耍。”
接着她面向卞持盈,弯腰点头:“崔夫人,我先回去了,再见。”
卞持盈朝她颔首微笑:“再见。”
万可儿前脚离开,卞持盈便向迟月递了个眼色。
迟月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悄无声息离开了屋子。
“娘。”宝淳坐了下来,双手规矩地放在膝头,她绷着小脸看着卞持盈:“宝淳想要带着万可儿一起回长安,想要她在宫里陪着宝淳,也想要她和宝淳一样听娴姐姐讲课认字明理。”
卞持盈坐在她对面,问她:“你可想好了,你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她的脾气秉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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