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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御前姝色》 40-50(第1/24页)

    第41章 第41章宝林可使得?

    微哑含笑的嗓音落在耳畔,像初春乍暖的风,撩拨得人心尖儿一颤。

    尚盈盈混沌的瞌睡被这话轻轻一搅,立时清醒大半。

    名分自是不可轻弃,她并非不谙世事的单纯姑娘,岂会作那全身而退之想?

    前番求去,不过是以退为进,试探圣意。若得皇帝挽留,便可借机谋取更利之局;倘或恩断,倒也能挣脱这金丝牢笼。进退之间,皆有妙处。

    可偏有人按捺不住,似乎极怕她离去,非要闯进来搅局。

    尚盈盈鸦睫微颤,望向近在咫尺的皇帝,忽然又怯得不敢抬首,蜷在他怀里手脚都发软。

    她虽谙世事,却不谙情事,此刻真是瞧见晏绪礼就发臊。

    尚盈盈轻轻摇了摇头,青丝蹭过晏绪礼肩头,带起阵阵微痒。

    晏绪礼原本噙笑的桃花眼,见状暖意霎时褪尽。周身却又带着股餍足意,到底没法儿对尚盈盈不温柔。

    既如此,晏绪礼索性掀开帘子,扬声朝外,略带赌气:

    “备碗绝子汤来,给里头这位灌了。省得日后留下什么不清不楚的祸根。”

    来寿埋头盯着地上花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我的爷!这、这怎么话锋说转就转了?

    来寿悄悄掀了掀眼皮,隔着金纱帷幔,影影绰绰瞧见里头的动静。

    正琢磨着是该应声还是该装聋时,却见帷幔之后,忽地探出一条莹白细腻的藕臂,勾住皇帝脖颈。

    那胳膊细伶伶的,肤光胜雪。美人镯滑落下来卡在腕骨,往上寸许的地方,却印着淡红圈痕。显见是昨夜情浓之时,被皇帝攥了许久才硌出来的。

    软玉温香,带着昨夜痴缠的余韵,就这么扑了上来。

    来寿眼皮子猛地一跳,心道:

    得!这又是打情骂俏呢。

    他赶忙把腰一猫,踮起脚尖儿,悄没声儿地退了出去。至于旁的事,过后再说吧,这会儿说不准又得烧水了!

    垂幔之后,又是另一番缱绻光景。

    尚盈盈埋在皇帝颈窝里,温软唇瓣拂过他下颌,讨好轻蹭:

    “万岁爷息怒,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晏绪礼故意冷着脸,显然余怒未消:

    “那你是什么意思?”

    发觉晏绪礼不搂自己,尚盈盈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指尖搭上他胸膛,委屈叽咕:

    “奴婢只是不想和万岁爷分开住。奴婢来御前已近一年,您忽然撵奴婢出去,奴婢还不习惯呢。”

    这话像是一捧琼雪,浇熄了晏绪礼心头大半火气。

    晏绪礼垂眸,瞧着怀里这看似娇怯,实则胆子不小的女子,兀自轻笑一声。

    大掌不由分说地覆上她胸前那团绵软,狠狠揉搓两把,晏绪礼轻斥她:

    “娇蛮。”

    尚盈盈大惊欲躲,脸颊霎时飞上两抹酡红,直道青天白日的,怎能当真上手呢?

    瞧尚盈盈这副模样儿,晏绪礼心头那点儿别扭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燥热。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晏绪礼哼笑道,“就这么想时时瞧见朕?”

    尚盈盈埋在晏绪礼怀里,闷闷地点头。心道她才不想瞧见这坏皇帝,只是在他身边才更能得到庇护。

    “你前几日不是出去闲逛了?后头那个流萤小筑,空着也是空着,等叫宫人收拾出来,你就先住那儿。”晏绪礼环着尚盈盈的腰,不老实地轻揉,对谈天儿之事已经浑不留心了。

    流萤小筑离快雪时晴斋极近,穿过一道月洞门便到,确是个时时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好地方。

    尚盈盈闻言,心头一松,住处这头算是妥当,位份也得想法子求个高点儿的。

    迁思回虑后,尚盈盈悄悄躲开晏绪礼不安分的大掌,伏去他肩上佯哭告状:

    “万岁爷,文妃娘娘先前同奴婢说了好一会子话,可吓着奴婢了……”

    晏绪礼心痒难耐,随口问道:

    “文妃?她何时寻你说过话?”

    “就是二月初,娘娘带大皇子来给您请安那回,”尚盈盈含含糊糊地说道,“奴婢在外头伺候,娘娘偶然瞧见,便提点了奴婢几句。”

    晏绪礼眉峰微挑,眼底掠过了然。

    怪不得那阵子她忽然闹着要去六尚局当差,莫非症结在这儿?

    总算不再心猿意马,晏绪礼正色几分,问道:“她都跟你嚼什么舌根了?说来朕听听。”

    尚盈盈心里飞快盘算着措辞,煞有介事地说道:“娘娘说万岁爷心里头,大约是瞧不上奴婢这样出身低微的宫人。”

    尚盈盈声音越发轻细,带着怯意:“便是侥幸得了恩宠,日后也不会给什么正经名分的……”

    说到这儿,便恰到好处地顿住,只余下低低的啜泣声。仿佛后头的话太过不堪,她不敢再说出口。

    这些话诚然是假的,但也甭怪她往文妃身上泼脏水,之前不过是忍一时威胁,真当她在宫里白吃了八年饭?

    晏绪礼闻言,先是面色一沉,心头顿时涌起恼怒。

    可这把火烧着烧着,却又察觉些不对劲。晏绪礼眯起眼,细细打量起怀中梨花带雨的尚盈盈,恍然差点儿上了这骗人狐狸的当。

    尚盈盈惯会装模作样,便总叫人觉着她纯然娇怯似的。实则瞧她做的事儿,一桩比一桩胆大。

    文妃几句话能把她吓破胆?攒到如今才告状,是怕直接同他说,他会顾念大皇子,而袒护文妃吗?

    晏绪礼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却也不点破,默默纵容她算计自己。有心眼儿挺好,如此才能叫他放心。

    但想到连月来的煎熬折磨,只为这么一点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晏绪礼还是禁不住恨得牙痒痒。

    “那你是怎么想的?”晏绪礼倾身,惩罚似的轻咬她耳垂,“你觉得朕会给你什么位份?”

    尚盈盈默默忍受皇帝泄愤,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试探:“宝林可使得?”

    晏绪礼眸光幽暗几分,盯着尚盈盈看了半晌。

    尚盈盈身子微微发颤,既有期待,又有惶恐。她知道讨的有些高,一般选秀进宫的官家小姐,初封也不过是宝林而已。

    晏绪礼忽然低笑起来,那笑声沉沉的,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意味。

    下一瞬,晏绪礼竟是轻按尚盈盈肩膀,将她放回柔软锦被堆里。

    晏绪礼撑在尚盈盈身侧,微微俯首,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耳廓,嗓音喑哑蛊惑: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这话里的暗示之意,再明白不过。

    尚盈盈吓得一哆嗦,方才那点儿算计和希冀,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尚盈盈连忙爬起来想溜,这会是真欲哭出来,哪里还有方才半分镇定:

    “万岁爷饶命,奴婢不敢讨要宝林之位,您随便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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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女、选侍……什么都成。”

    尚盈盈语无伦次地求饶,晏绪礼的本事,她昨夜已经领教够了。再来一回,只怕真要散架。

    晏绪礼一把捞住尚盈盈腰肢,将她拖回软枕前趴着。方才已让过她,这会子也该轮到他反将了吧?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拾起来的志气,怎么说灭就灭了?”晏绪礼将破欲破地点她两句,便探指进衾被里。

    尚盈盈拼命蜷着腿,呜咽告饶道:“不成了,真不成了。”

    晏绪礼慢条斯理地揉捻,笑道:

    “哪儿不成了?分明还好端端的。”

    过了一会儿,晏绪

    礼搓了搓指腹,将润泽甜浆抹去软雪上,不轻不重地掴了一巴掌,沉声道:

    “撒谎。”

    尚盈盈伏在软枕上,也察觉出自己情难抑止,但她又不知怎么办,只好羞耻地哭出来:

    “万岁爷,奴婢跪不住了。”

    晏绪礼这时候最有耐性儿,伸手扶着尚盈盈的腰,替她摆了个舒适卧位:

    “那就不跪,趴着就成。”-

    快雪时晴斋内春色正浓,外头却是天光万顷,夏日暑热渐有复起之势。

    涵虚太清池边,宫娥奉茶递香、捧醴端馐,来往穿梭于亭台水榭之间。

    “今儿幸得皇后娘娘相邀,不然嫔妾上哪儿去瞧这么好的牡丹?”

    虞姿手执芙蓉红美人扇,掩唇与众人说笑。

    众嫔妃闻言,皆含笑应和,说些“托娘娘的福”、“感念娘娘菩萨心肠”云云。

    原是来行宫避暑后,朝臣们往来裕华山多有不便,按往年旧例,便改作三日一朝。

    皇后有样学样,顺势免了晨昏定省,博个体恤宽仁的贤名,只偶尔叫上嫔妃们赏花游船。

    邵才人走到姚黄牡丹前,捏着帕子虚点花瓣,笑吟吟地说道:“从前嫔妾在家中时,也曾见母亲重金求得百余株牡丹,却半点儿不及御苑里这一枝。到底是天家富贵养出的仙葩,果然非凡品可比,嫔妾今日也算沾着娘娘的福气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由暗自瞥她。谁听不出邵鸾儿明面上自谦,实则暗中夸耀家底殷实?

    那一身的野心,都起在名字上了,脑子倒是半点不长。

    “大伙儿都是承万岁爷恩泽,今日瞧得开怀便好,往后也可常来。”

    傅瑶还不至于跟个十来岁的丫头计较,只搭着彤珠的手,慢悠悠朝亭子里走去。

    正迎面吹着杨柳风,众人忽听池畔“咚”的一声响。

    傅瑶回眸一瞧,原是邵鸾儿髻间钗环簪得忒满,方才挤着上前,不慎滑脱支金镶珠花蝠簪。

    溅起的几朵水花,还不巧打湿了贵妃裙摆。

    柳濯月本就热得心烦,见状啪地一摔团扇,竟似要朝邵才人发火儿。

    邵鸾儿当初进宫时,便是分在柳濯月位下学规矩,天生就是贵妃一派的人。

    心道外人面前还是莫起内讧,虞姿忙笑盈盈地打圆场:

    “遇水呈祥,这可是好兆头,贵妃娘娘是要有喜从天降呢。”

    说罢,虞姿命宫女将团扇拾起来,半挽着贵妃去亭子里乘凉。

    至于邵才人那金簪子,让她自己想招儿去捞吧。众人皆嫌弃她,只当作没瞧见,还遗憾怎没能叫贵妃发落她一番?

    盛妆宫妃们齐齐朝亭中涌去,柏筠宁不愿同人挤着,便自己落在后头赏景儿,不成想居然有人同她想到一处。

    侧眸瞧见顾令漪,柏筠宁含笑搭话道:

    “顾嫔妹妹怎不跟到前头去?”

    “前头脂粉味儿太冲,嫔妾只想同慧嫔娘娘作个伴儿,娘娘不会嫌嫔妾吧?”顾令漪笑着应声。

    “这是哪儿的话?”柏筠宁抬起纱帕掩唇,心道顾嫔和贵妃虽都是将门虎女,性子却是天差地别。

    “听闻昨儿是顾妹妹生辰,本宫骤然得知,身边却没带什么像样的馈珍,日后回宫定当补上。”柏筠宁轻声说道。

    “娘娘客气了,您昨日所赠玉簪荷花图,便已然极好。”

    顾令漪说着,眼风随意一瞥珠玉桥头,竟见来寿喜笑盈腮地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溜儿小太监,手里皆捧着红木雕漆食盒。

    “哟,奴才给二位嫔主儿请安。”来寿也瞅见她俩,连忙端着拂尘上前行礼。

    柏筠宁淡笑命起,又瞧了瞧那些食盒,问道:

    “这些是……”

    “皇上听闻娘娘们在此赏花,特命奴才送来茶食。”来寿侧身引过一名小太监,将雕漆食盒的盖子掀开一角,“里头恰有数样江南细点,等会少不得要劳慧嫔娘娘指点品鉴。”

    认出那碟子里正是豆酥糖,柏筠宁蹙眉思忖,隐约领悟到晏绪礼的意思,却又不禁好奇这是送来提点谁的?

    待众人依次在亭中落座,来寿果然笑嘻嘻地上前请安,又命太监们呈摆茶点。

    柏筠宁坐在一旁盯着,意外发觉那道豆酥糖,竟是摆在文妃面前。

    “文妃娘娘,这豆酥糖是万岁爷特地吩咐给您的,请您仔细品用,莫要辜负万岁爷一番心意。”

    众人闻声,顿时投来艳羡目光。文蘅却微觉惊讶,因事出反常,心里又隐隐不安。

    见来寿朝自己挤眼,柏筠宁暗叹一声,只好点出这得罪人的话:

    “文妃娘娘,这点心上滚着厚厚的黄豆齑粉,您品尝时切莫张口,须得细细含化才是,若不慎吸入喉中,恐会呛咳不止。”

    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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