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警告她“闭嘴”。
文蘅面容微泛苍白,扯唇道:
“多谢慧嫔妹妹提醒。”
正当文蘅暗存侥幸时,来寿一番话彻底叫她死心。
“启禀皇后娘娘,昨夜万岁爷召幸御前奉茶的玉芙姑娘。方才已命内侍监拟旨,册封其为尚才人,明日便来向您请安。”
傅瑶闻言略一挑眉,眼底划过讶色,随即唇角微扬。她原想着要用玉芙那蠢妹妹作筏子,逼她就范,不想这丫头倒是中用,竟自个儿攀上龙榻。虽说出人意料,倒省了她一番周折。
“本宫知晓了,大总管替本宫回句话儿,就说恭喜万岁爷新得佳人。”
傅瑶噙笑端起青瓷茶盏,盏中碧螺春氤氲着袅袅热气,掩去眸底得意之色。
可满座嫔妃们闻言,却是眼红得要命,邵才人率先嗤笑道:“她不过是个卑贱宫女,凭什么一进宫便与我们平起平坐?”
声音不大不小,恰能让众人都听见。
傅瑶此时正满意玉芙,自听不得这种扫兴话。她不紧不慢地搁下茶盏,语气难得重了几分:
“邵才人留心分寸。尚才人从前在乾明宫里侍奉近一年的光景,若论起功劳苦劳来,如何不在众姐妹之上?”
邵鸾儿连皇帝的面儿都没见过几回,立时脸色涨红,讪讪闭口不言。
文蘅端坐在玫瑰椅上,面含浅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御前姝色》 40-50(第3/24页)
笑地听着众人闲谈,广袖下指甲却已深深掐进掌心。
玉芙故意透出要调去六尚局的信儿,原来虑量着使缓兵之计。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竟是狠狠摆了她一道。
也怪她大意,从前竟没将这宫女放在眼里。
第42章 第42章如今真是当了娘娘,腰杆……
“奴婢给才人主子道喜啦!”
杏书端着描金红漆托盘,一溜小碎步打帘子进来,眼角眉梢都挂着喜兴气儿。
只见尚盈盈这回可真是鲤鱼跳了龙门,夜里承过雨露恩泽,今儿整个人就跟那新摘的蜜桃似的。皮儿是嫩的,瓤儿是甜的,浑身上下都往外冒着鲜灵劲儿。
尚盈盈颊上飞起两朵红云,接过粉彩鸳鸯卧莲碗时,手指还没什么力气,不禁娇慵嗔道:
“杏书姐姐快别臊我了。”
粉彩瓷碗里盛着热牛乳,奶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尚盈盈瞧着殿里没人,也顾不得用羹匙,捧着碗便啜饮起来。
杏书见状扑哧一乐,倚在尚盈盈身边揶揄她:“才人可慢着点儿,仔细烫着舌头。瞧这架势,别是饿坏了吧?”
尚盈盈一口气儿用了小半碗,这才觉着五脏六腑熨帖些,闻言顿
时委屈嘀咕:“姐姐你快别说了。万岁爷也就后半夜赏了几块枣泥糕、半碗杏仁茶,之后便……”
话到这儿突然卡了壳,尚盈盈脸上直发烧,又小声补了句,跟做贼似的:
“得亏料理朝政去了,要不这会儿还指不定怎么折腾人呢。”
杏书捂嘴直笑,连声说:“这是好事儿,万岁爷稀罕您呢。”
这厢笑罢饮罢,杏书扶尚盈盈坐去妆镜前,重新替她挽个像样发髻:
“我方才顺道去瞧了,流萤小筑都已经收拾利索。就是摆设上还差些意思,瞧着怪冷清的。”
流萤小筑其实就是皇帝歇驾的龙窝儿旮旯,从前也曾有先帝宠妃住进去过。只是如今这位爷无心后宫,众人都以为用不上,便没提前布置。
“横竖就是个落脚地儿,过阵子还得回紫禁城里去。”尚盈盈叹了口气,心里盘算着等回宫后,她大抵是要随主位娘娘住的,到时又当傍上谁呢?
说着,尚盈盈眼风往窗外一扫,轻轻努嘴儿。
杏书素来机灵,见状立马会意,蹑手蹑脚地去把支摘窗掩严实,只留道缝儿观察外头动静。
杏书转回来压着嗓子,发问道:“才人是有什么体己话儿?”
尚盈盈微微颔首,回榻里坐下,这才轻声说:“杏书姐姐,有桩事儿我琢磨了一宿,总觉着蹊跷……”
随后,尚盈盈便把家里妹妹遭人陷害、娘亲奔来求救,还有那袋打了水漂的金子,一五一十说了。
杏书听得眉头拧成个疙瘩,不禁咂舌:天爷哟,尚盈盈之前还没正经承宠呢,家里便遭了这么大难。
“才人放心,”杏书赶紧宽慰,“有万岁爷在,保准儿能放二姑娘出来,您可千万别着急上火……”
“我倒不担心这个,”尚盈盈摇首道,“只是觉得这事儿透着邪乎。”
“姐姐你说,那可是实打实的一袋金锭子,就算县太爷和崔家再贪,也该满意了不是?怎么送去衙门里,就跟石沉大海一般?”尚盈盈捻指沉吟,说起来还不禁肉疼呢。
“既不图财,那便是图人呗。”杏书立马接道,“才人瞧这祸事,是因您牵扯出来的?”
尚盈盈抿唇思忖,终是说了同文妃的过节,与杏书一同盘道:“当日文妃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想叫我离开。后来我放信儿要去尚仪局,她大抵是被我稳住了,按理说不该再费心害我。”
“更何况眼下这情形,倒像是有人故意拿家里事儿绊着,逼我非得争宠不可……”
虽说时机不大对,但杏书还是不禁感叹:“您昨夜和万岁爷做那档子事儿,竟还有工夫想这许多,看来万岁爷还是留情了呀。”
这话儿一说出口,自然遭尚盈盈羞瞪。杏书掩唇轻咳,见她心中似乎有谱儿,便问道:“您自个儿想着,应当是谁的手笔?”
想起文妃曾言勤妃家破人亡之事,尚盈盈抿唇犹豫,终是用气音儿说道:“若论这雷霆手段,倒像是坤仪宫那位。”
“可她如此大费周章,又是图什么呢?”尚盈盈百思不得其解。
眼瞅着明日便要去拜见傅皇后,尚盈盈心中迫切地想要弄清楚,皇后究竟意欲何为?
“人有三寸气在,便会有所求。就是那泥塑的菩萨,还要个金身供奉呢。”
杏书倒觉着有可能,便续下去猜道:
“后宫女子所求,左不过恩宠与子嗣。恩宠她自不必争,如此算来,中宫无子,兴许是块儿心病?”
尚盈盈双眸一亮,心底猛然抓住个念头,说出口又有些毛骨悚然:
“杏书姐姐,主子娘娘会不会是……不能生养了?”
如此便能解释,皇后为何对勤妃恨至如斯地步,又为何非要逼尚盈盈侍寝,还有那莫名其妙的赏银示好。
杏书听罢,顿时吓了一大跳。她从前侍奉先帝宠妃,自然练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对于东宫里的事儿,倒也略有耳闻。此刻她忙绞尽脑汁,替尚盈盈搜罗些蛛丝马迹。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杏书忽然想起什么,默默吞咽道:
“皇后娘娘做太子妃那会儿,曾生过一场大病,无端将养了好几个月。后来先帝爷龙驭宾天,她这才露面出来主事。我远远瞧见过一回,只觉她通身气派虽还在,眼睛里却没神儿似的,就像个内里掏空的纸人儿。”
这好像更能佐证尚盈盈的猜测,但凡此种种,都只是从文妃话里拼凑出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相。
尚盈盈苦恼地揉揉眉心,叹道:“咱们冷眼瞧着,文妃不还是皇后的人么?”
“若是如今一个要捧我,一个却要踩我,想来她俩之间的关系,并非明面上那样简单,里头估计还有弯弯绕绕。”
“既有当太后的机会在眼前,谁会甘心做个太妃呢?”杏书轻声说道,“而一枝独秀,更好过两宫并尊。”
尚盈盈默然垂睫,胡乱将水青披帛往臂弯里一挽,盘算着静观其变-
这会子有杏书陪着,尚盈盈便惦记往流萤小筑里打个转儿。
刚跨过门槛,就觉着这地界儿清幽得紧。窗外几丛翠竹影影绰绰,筛下来的天光跟揉了金粉似的,软软铺在黛砖地上。屋里已拾掇得窗明几净,连个灰点子都找不见。
尚盈盈摸了摸榻上玉竹簟席,凉丝丝的还挺受用。正要落座歇歇腿,忽听得外头珠帘子轻碰,打眼瞧去,竟是酌兰寻她进来。
酌兰规规矩矩道个万福,声音清脆讨喜:
“奴婢给才人主子请安,才人万福。”
尚盈盈不禁莞尔,忙伸手扶酌兰一把:
“快起来说话。”
正要问来意,却见酌兰一双杏眼亮得像琉璃灯盏,开门见山地恳求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御前姝色》 40-50(第4/24页)
“好主子,奴婢想跟着您当差。”
尚盈盈被这话逗笑,拉着酌兰到自己跟前,轻点她鼻尖道:
“你这丫头莫不是糊涂油蒙了心?御前差事可有多少人眼红呢,你倒要往我这火坑里跳?”
“何况你若跟了我,万岁爷跟前儿又要谁伺候去?”
她自个儿前路如何,眼下尚还两说,又怎好拉酌兰进来蹚这浑水?伺候皇帝那是天大的风光,跟着她这刚承宠、根基未稳的小才人,前途未卜先甭提,还指不定要受多少闲气呢。
酌兰一梗脖子,顺势蹲在尚盈盈身前,仰脸儿说:“万岁爷跟前伺候的人乌泱泱一大片,哪里就缺奴婢这号人了?倒是您这儿孤孤单单的,奴婢实在放心不下。”
尚盈盈目光沉静地望着酌兰,轻声问道:
“你若当真铁了心要跟我走,那太皇太后那边,你又预备着如何开交?”
酌兰听罢,一脸的迷茫不解:
“这跟老祖宗有什么干系?”
这话一出,俩人顿时大眼瞪小眼,没奈何僵住了。
酌兰眨巴眨巴眼,突然“哎呀”一声,俏脸涨得通红,竟顺嘴喊道:
“姑姑!”
这一声“姑姑”喊得既委屈又亲近,倒让尚盈盈怔了怔。
“您平日里就是这样想奴婢的?”
酌兰跺了跺脚,又羞又恼地解释:
“老祖宗早就不理事儿了。奴婢是内侍监正经调拨过来伺候万岁爷的,哪里就存了那些个腌臜算计!”
尚盈盈见她这般模样,方知是自己想左了,脸上登时有些讪讪。正要赔不是,却见酌兰一头扎进她怀里,俨然是只撒娇的猫崽子:
“奴婢不管,奴婢就是要跟着您!姑姑待奴婢这般好,便如同奴婢的亲娘一般。如今姑姑做了才人主子,奴婢往后,更得将万岁爷当成家里的老爷子那般敬着、远着、好生伺候着!”
“若有半分歪心邪念,便教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浑说什么呢?”
尚盈盈忙不迭去捂酌兰的嘴,扭头跟杏书对了个眼神,俩人都瞧见彼此眼里的哭笑不得。
谁料正这当口,晏绪礼没叫人通传,已然悄无声息地踱到了门槛儿上。
他本是念着晌午前温存,特意寻过来瞧瞧尚盈盈,哪成想刚到门口,就听见里头那丫头片子石破天惊的一句“将万岁爷当家里老爷子敬着”。
晏绪礼身形僵住,面上神情未变,唇角却几不可察地抽搐一下。
敢情他昨夜刚跟媳妇儿敦伦燕好,今儿个就平白无故喜当爹?还是这么大个闺女。
来寿跟在后头,闻声憋笑憋得直打
颤,赶紧重重咳嗽一声,扯着尖嗓子唱道:
“万岁爷驾到!”
这一声儿嚎出来,惊得屋里三人魂儿都飞没半截,赶忙起身迎接圣驾。酌兰更是膝盖一软,“咚”地就跪瓷实了。
尚盈盈眼帘颤动,正撞见门上那道颀长身影。晏绪礼一袭绀青直裰,西晒日头斜剌剌打进来,照得襟前那片团龙金光迸射,熠熠生辉。
尚盈盈像被灼了眼,忽然羞怯地躲开目光,蹲身道:
“嫔妾给皇上请安。”
晏绪礼甫一望向尚盈盈,便什么都浑忘了。只见她那眉眼含春的模样儿,就算挽着燕居懒髻,纱衣与披帛皆是素色,竟也跟脱胎换骨一般。
晏绪礼喉结暗滚,抬指轻挥,来寿立马知趣地带着众人退个干净。
待屋里只剩下二人,晏绪礼这才上前几步,轻轻扶住尚盈盈手腕。顺势一带,便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抱去软榻上坐着。
软榻上铺着玉竹簟席,本是凉爽宜人,此刻却仿佛被什么点着了似的,热意从两人相贴之处,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
一时间,谁也没先开口说话,只余浅浅呼吸声交织。
尚盈盈被晏绪礼圈在怀中,皇帝身上的气息萦绕在鼻端,又霸道地钻入她四肢百骸。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放在笼屉上蒸着一般,从脖颈红到了耳根。
&nbs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