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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言霁开始能自己端着碗喝药了, 他手上能使一些力气,虽然力气并不大,但如今已经不需要依靠别人给他喂食。
他也开始能久坐一段时间, 除了依然走动不了外。
午后用过膳食, 宫人端了药来,言霁看着面前乌溜溜的药汁, 光是闻一下气味,就知道里面熬了哪些药材。
都说久病成医,他就是如此。
他从小身体就很弱, 心脏经常不舒服,从十三岁后身边就围着很多太医, 每天灌药跟喝茶一样情况, 整日泡在药罐子里,就连身上都常年有着挥散不去的苦涩药味。
他本身对喝药并不抗拒, 就像人习惯了喝苦茶,没有人会莫名抗拒一个已经养成习惯的事,他之所以不想喝药, 是真的觉得这具身体很累赘, 无论喝再多药都补不齐全。
他明明已经习惯沉疴痼疾, 但如今的他却一点也不习惯,这是为何?
时不时心口就像被人剜走一样疼,顾弄潮插他那一剑, 肯定伤到要害了。言霁直到如今也不明白, 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又突然复活。
经常来给他看病的江逢舟应该知道原因。
但江逢舟并不是宫里的太医, 而是顾弄潮私下养着的医师, 可以不听言霁调遣, 所以也没办法将人叫过来询问。
在无人注意时,言霁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双腿根本使不上力气,所以很快他连人带桌上没喝的药一起摔在了地上,遍及身体的疼痛剎那间如同潮水将他席卷湮没,眼前一黑,言霁疼晕了过去。
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句话很有道理。因为言霁在摔晕过去后,再度短暂地回到五方内,他蜷缩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没有疼痛也没有浮世喧嚣,他感觉格外苏爽自在。
当在五方内听见有人对话的声音,他意识到自己又要“苏醒”了。
不过是摔一跤,差一点就真的魂归天外,好在江逢舟被及时叫了过来,凭借一手起死回生的高强本领,将言霁硬生生再度从死亡的边缘拽回了人世。
如果言霁现在就有予夺生杀的大权,他第一个下令要砍的就是江逢舟。
但是现在生死大权掌握在顾弄潮手里。
江逢舟重新将裂开的皮肤缝合好,检查其他地方并没血液阻塞的情况后,跟顾弄潮详细说了之后的注意事项:“这一年都不要在让陛下有任何意外,他经不起折腾的。”
言霁醒来的那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紧握着,不用想也知道,敢这样握着他的人,只有那一个人了。
顾弄潮正在回江逢舟的话:“如今已经一年过去,还有一年?你曾告诉本王,换心之术很成功,很快就能康复,你将整整两年叫做很快?”
江逢舟哑然片刻,说道:“陛下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反应要比预计严重许多,但陛下确实没有出现任何换心后的后遗症,康复只是时间问题。”
殿中弥漫开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死寂。
良久后,顾弄潮问:“康复后,他能跟寻常人一样,健健康康肆意奔跑吗?”
“能。”江逢舟的回答很坚定。
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言霁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记住“换心”两字,他换过心?跟谁换的心?
为什么顾弄潮要给自己换心?
言霁不理解,所以他睁开了眼,直直看着江逢舟。
正在说话的两人都被他吓了一跳,顾弄潮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轻声问他:“你何时醒的?”
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问他听到了多少。
言霁明白,更加不快,为什么还要瞒着他,究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张了张口,发现这会儿他又无法发声了。
江逢舟很快宽慰道:“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陛下明日就能恢复。”
但他现在就想问,言霁心下着急,在看到顾弄潮示意江逢舟退下时,奋力举起沉重的手臂,去拽江逢舟离开时拂起的衣角,由于太过用力,气血不畅引得他满脸憋红,胸口传来超出人体承载的痛楚,引得眼眶盈出了硕大泪水,一滴滴砸落下。
顾弄潮来抱他,但言霁并不容许这个欺瞒自己的人抱自己,他拼命朝江逢舟伸手,一边想将顾弄潮推开。
动作间,胸口的伤再次被撕裂,鲜血洇湿里衣晕染出来,顾弄潮好似被吓住了,收回手呆愣地坐在旁边,不敢再碰言霁,在很快回神后,声音压着极致的暴戾,喊道:“江逢舟,过来!”
刚走到门口的江逢舟不明所以回身一看,见到奄奄一息趴在床边的皇帝陛下,脸上血色尽褪,忙冲了回去。
短短这么一会儿,怎么人又折腾成这般了!
顾弄潮扶起言霁靠在自己怀里,近得他能听见顾弄潮气得沉闷的呼吸声:“想问什么?”
言霁直直看着江逢舟,他这会儿说不出话,只能比着手势,以茫然的表情,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江逢舟和顾弄潮又难以言喻地沉默了很久。
最终,还是江逢舟先调整好表情,温润亲和地对他道:“之前陛下的心脏出了点问题,为了防止陛下恶疾扩散到最后回天乏术,摄政王才有此一举,只为让陛下的身体彻底康复如初。”
模棱两可的回答,根本没有点明要处。
言霁还想再问,但复杂的手势根本做不出来,而且比划起来也太费力气,最后他只能恹恹地放弃,在心里宽慰自己,至少已经获得模糊的答案了。
看起来好像并非不能接受。
言霁便也没再纠结更深层的原因,除了对是何人跟自己换心这事耿耿于怀外,其他的事都抱着一种无所谓的咸鱼态度。
顾弄潮见他安静下来,重新将他放进柔软的被褥内,细致轻柔地为他更换才换好的伤药和绷带。
明明已经愈合的伤口这么轻易就重新撕裂开,他真的跟瓷器一样脆弱。
言霁突然升起一股内疚的情绪,他看着顾弄潮泛红的眼眶,很生气却极力压制的样子,开始反思自己做得是不是太过火了。
但很快言霁又理直气壮的认为,他又并没有强求这人照顾自己,反而是他一直管着自己,让他一直承受着身体的疼痛,再也回不到五方,自己凭什么要内疚?-
言霁觉得自己很奇怪,总是升起一些不应该有的情绪。
比如他看到顾弄潮难过就会跟着心口不舒服,必须看到顾弄潮生气就会不由自主反思自己。
言霁并不喜欢这种被其他人时刻牵动情绪的感觉,特别是对方是他最讨厌的顾弄潮。
他始终记得,一日断雨残云后,他脱力地躺在床上,在连手指都无力动弹丝毫的情况下,提起力气问旁边的人:“别人都是互相存有爱意才会做这样的事,顾弄潮,你对我做这种事,是爱朕吗?”
身边沉默一瞬后,说了一句刺心之语:“也有另一种情况,只是没有感情地发泄欲望而已,你觉得我对你是哪种?”
言霁直至如今都还记得顾弄潮说这句话时,每个字所吐露出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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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弄潮从不宽待他,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每次都要将他折磨得半死,所以言霁几乎没有想,就断定顾弄潮只是单纯在他身上发泄而已。
情人间做此事应该是快活的,可是言霁没有一次觉得快活。
所以,他现在为什么这么奇怪,会被这样一个渣人牵动情绪?
自从上次摔倒后,他身边的人又换了一批,就连西湘也差点被换走,言霁觉得西湘用着很顺心,这才将西湘留了下来。
也因此,身边的人对待他更加小心,无论做什么,周围都会围着十几个人,时刻盯着他,甚至连一片飘落的花瓣都怕将他砸晕过去。
言霁对外界的变化始终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由于天气转亮,皇宫内进行一次大型更换,承明宫也同样如此,更换床褥摆件,更换衣橱里的衣物,慢慢开始将地龙热上,温手的汤婆子,护颈的鹅绒围脖也都一一请了出来。
由于身体的原因,在宫人们刚换上秋衣的时候,言霁就已如身处严寒一般冷,江太医说他体质弱,扛不住冷,所以西湘早早给他添了厚袄,备了冬日所需的一切。
此时言霁一张苍白矜贵的脸陷在毛绒绒的雪领中,黑发甫落身后,正看着宫人们风风火火置办宫殿里的对象,将所有带着菱角的东西都或收走,或盖上一层软绒。
秋日的阳光晒得人浑身酥软,言霁往后靠在绒毯覆盖的椅背内,困意泛起小小打了个哈欠。西湘正好在擦拭壁匣,看到壁匣里放着一支白玉笛,拿出来看了看,转过头问言霁:“陛下还会吹笛吗?”
言霁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视线落在那支玉笛上。
就连他自己都忘记这支笛子是从哪来的了,之前他也从没吹过。
西湘见他感兴趣,将玉笛双手奉了上去,言霁抬起手,纤长细瘦的手指接过,白玉笛的颜色几乎与手指同色。
西湘崇拜地望着他道:“陛下能吹一吹吗?”
江太医曾说过,要开始让陛下多做些不费力气的事,锻炼气息一类的更能帮助陛下更快恢复,所以西湘才斗胆提出这个要求。
她伺候言霁快六年,知道陛下并不似旁人口中所说的那么暴虐无情,大多数时候陛下对他们这些宫人都很好,有什么需要的也会满足。
果然,她见陛下只是短短犹豫后,就抬起玉笛抵在唇边,断断续续的音律被吹响,意料之外地好听。
言霁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笛子。
他什么时候会吹笛了?
西湘见他停,圆溜溜的杏眼里有些着急的神色:“陛下再多吹吹,可以么?”
言霁再次将笛子抵在唇边,这次按照自己意识里本能的想法,吹奏出一曲绵长悠远的小调,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一个音错漏,周围的宫人都停下手头上的事,认真听陛下笛音。
“陛下吹得真好,以前怎么不见陛下吹过?”
“想必是第一次吹就无师自通,说明陛下是个音律奇才!”
周围的人都在吹捧他,看表情并不像是故意奉承,像是真觉得好听,西湘更是对他夸了又夸,都快夸出花了。
言霁回忆着自己吹出的调子,记忆里好像听母妃唱过,是柔然那边的民间小曲,但如果不是这次,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调子的旋律。
疑惑的事又多了一件——他莫名其妙会吹笛-
第一次被送到太平殿,坐在久违的龙椅上,言霁整个人都紧绷着,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被刺死在这个位置上的记忆依然历历在目,哪怕这把龙椅明显被换了一座,他也依然很不自在,像是情绪所牵动,心口也隐隐作痛。
顾弄潮一抬眼,就看到皇帝煞白的脸,已经眼中的惊惶。
他无声握紧了手中笏板,用尽全力想要将心里的苦涩酸楚压下,可是却反而泛滥成灾,如果可以,他愿意继续替言霁受过。
就算言霁打他骂他辱他欺他都可以,但是他不希望言霁像现在一样无视他,像是一个精致脆弱的瓷娃娃一样,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感情。
朝廷上,大臣们正在就国事商议,由于几国间爆发的战役,局势出现明显更替,年关时众国朝贺,便成了一件大崇重新立威,震慑其他不安分国家的头等要务。
可以说是自言霁继位后,一次彻底的除旧迎新。
由于顾忌陛下身体未愈,朝臣们说话的语速都比往日快了不少,打算速战速决不要累着比瓷瓶还脆弱的皇帝陛下,但因为此事重大,这次朝会依然进行了两个时辰。
言霁都坐在龙椅上睡过一轮了。
要是往常,陈太傅必然会暴跳而起指责他不理朝务等等,但这次醒来,却没有任何人对他指手画脚,言霁往下面看去,陈太傅跟上次在御书房见到时的状态一样苍老。
听说他唯一亲厚的侄女邬冬死在了本次宫闱异变中。
虽然后面顾弄潮为邬冬加封为骠骑大将军,连带着陈太傅等早已败落的保皇党也蒙上一层荣光,但如今以陈太傅为首的保皇党士气已大大不如从前,就算如此也恢复不了当初。
言霁莫名有点不舒服。
正在众人安排好朝贺一事后,听见龙椅上一直没开过口的皇帝陛下道:“摄政王刺伤朕一事,是不是该给个交代?”
一时间太平殿内鸦雀无声。
顾弄潮抬眸直直望着挑衅看着他的言霁,问道:“陛下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言霁理所当然觉得顾弄潮也应该给自己心脏来一剑,若是往常他必然这么说了,但现在却说不出口,想了想,方道:“罚你禁足摄政王府,不得我命令不得出府半步,其他人亦不能探视。”
又觉得这个惩罚太轻,他都差点死掉,而顾弄潮如此大逆不道,竟然只是罚禁足。
言霁想要再惩罚得厉害些,好叫顾弄潮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谁料顾弄潮自个儿撞枪口上:“禁足摄政王府对臣来说并无影响,不如让臣禁足承明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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