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鄢敏,又看看妹妹。
第35章 他恨鄢敏,恨到想咬她的唇
“哥——”
那女孩依旧在扯段冬阳的衣角。
鄢敏知道他们私底下讲话都是用方言,叽里呱啦,反正外人听不懂。她这次却专门用了普通话,不说字正腔圆吧,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懂,包括鄢敏。
鄢敏跟着她老豆见过多少人精,这点小孩子的心机,怎么会瞒得过她的眼睛。
她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是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宣誓主权。
偏阿敏是犟性子,一个东西没人要也罢,一旦有人和她争,就算是坨狗屎,她也要抢回来,研究研究到底什么品种的狗拉的。
她本来也无所谓一片姜一瓶油,可是对方那股姿态,让她很不爽,早不晕晚不晕,她不舒服,她便也不舒服了。还要用道德绑架的方式去抢。
可惜,她鄢敏最缺的就是道德,最没的就是良心。
鄢敏惨叫一声“啊呀”,右手扶住徐文兴的肩,口中不停喊叫着:“不行了,不行了,阿文快点啊,袋子袋子。”
叫声凄惨,语言犀利,表情到位。
一下子把全车的视线由女孩身上抢到自己身上。
余启从座椅上跳起来,冲到段冬阳面,一把抢走他的背包,塞到鄢敏手里。
“你傻愣着什么呢?敏姐那么难受了,看不到吗?”
平时和鄢敏交好的女生也纷纷围上来,嘘寒问暖,又掐人中又捏太阳穴的,替她贴姜片,擦药水,车上好一段时间都充斥着敏姐长敏姐短的语句。
鄢敏在一阵吵嚷声中,对上少女的眼睛,那双眼睛圆圆的,怯怯的,像小鸟的眼睛,仔细看似乎还噙着泪。
鄢敏心一软,把多出来的清凉油和晕车药分出来,又从自己的零食里选了几样能缓解头晕的水果装进包里,站起身,递给对方。
他们中间隔着两排座位,她要很用力很用力踮起脚,才能把东西伸到对方能取到的位置。
鄢敏看见她面朝她站着,少女的脸庞常年苍白而脆弱,她的目光停留在鄢敏手上,只是空洞的一扫。
这使鄢敏的手顿在原地,她立刻在那一瞥中里读到轻蔑和敌意,明白自己泛滥的善良,于人家而言,不过是耀武扬威。
她的手调转方向,“段冬阳,我不要了的,给你妹妹吧。”
鄢敏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就匆匆坐下,看也不看两人。
或许段冬阳会对她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她在他心里会更添娇蛮无理。
这是自然而然。
孱弱的悲伤的,往往是纯洁的。而强壮的,红润的,当然是无理的,加害的。
“你这是怎么了?”唯有徐文兴看出她的不对劲。
“没事。”鄢敏把游戏机从背后拿出来,招呼徐文兴,“来我们继续玩。”
徐文兴叹一口气,一反常态从她手里夺走游戏机,“大小姐,有人惹你了?”
“谁?”明知道还装傻。
徐文兴拿眼角斜了斜前面的女孩,“没见过你这样小心眼的。”
鄢敏道:“不想跟你说话,睡了。”
徐文兴笑笑,从包里拿出枕头垫在鄢敏脑后。
“要是我,我就不和她争。”
“为什么?”
“阿敏,你拥有的东西够多,所以分给别人也无所谓。但有的人拥有的东西很少,少到没办法接受失去。你懂吗?”
鄢敏望向徐文兴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得让她不敢认,她们如此默契,以至于不必点透,便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了。
她点点头,“嗯,我会小心。”
到地方后,也只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项目,休息一阵后吃饭,聚在一起玩游戏,讲一讲当地民俗。
头天晚上是热闹的篝火晚会,蕊蕊和王准没来,鄢敏和徐文兴形影不离,连体婴儿似的。
两个人睡了一觉,洗澡换了衣服,篝火晚会已经开始。
其实参加过太多类似的活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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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且不知为何,自从车上小风波过后,鄢敏和徐文兴都有一些闷闷不乐。
或许是因为段冬阳始终沉默的态度,他缄默的眉眼一并封起鄢敏的心,令那一点红色坠入冰窟。
她忙着纠结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忽略了,那不远不近,却始终坚守她身后的晦涩目光。
“敏姐敏姐,快来这边。”余启伸出手招呼鄢敏和徐文兴,他在篝火不远处铺了一张毯子,找了几个同学围坐在一起。
鄢敏走近才发现段冬阳和他妹妹也在其中。
他妹妹不知道在和他讲些什么,段冬阳歪着头听,时不时点点头,而在发现鄢敏走近后,他明显有些僵硬,抬起头直直望向她。
隔着噼里啪啦的火焰,鄢敏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摆摆手对余启道:“算了吧,我和阿文要去吃饭。”
偏偏余启那晚有一种超人的热情,生拉硬拽把两个人拉过去坐下。
神秘地夹夹眼皮,“我这有好东西,敏姐你绝对喜欢。”
“什么呀。”鄢敏也来了兴趣。
余启拉开放在怀里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黑乎乎的东西,倒了一杯递给鄢敏。
“可乐?”
鄢敏在疑惑中将水杯送入口中,却在舌尖接触液体的一刹那,叫喊起来,“阿启你给我喝了什么呀,怎么这么辣这么涩。”
鄢敏的手掌在嘴边不停扇动,她的动作让段冬阳和徐文兴同时坐直身子,目光锐利。
徐文兴第一时间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毫不犹豫也跟着仰头喝了一口,随后眉头舒展,和余启一样笑着看着鄢敏。
余启则笑得更放肆,“敏姐,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鄢敏瞪了他一眼。
“好了,这不是毒药。”余启看向老师的方向,压低声音,“是酒。”
“无聊。”鄢敏道。
“不是有句话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余启指了指手里的东西,“世界上最好的药就在我手里了,你却不识货。”
鄢敏怔了怔,拿走徐文兴手里的杯子,递到他面前,“再给我来一杯。”
徐文兴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好陪着鄢敏喝。
余启在给段冬阳倒完后,却没有给她妹妹倒同样的东西,而是从背包里另拿出一杯雪碧。
“来,周扶玉妹妹,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被称为扶玉的女孩子面颊泛起一团微红,轻轻点点头。
“好好好,扶玉妹妹你不像我们,是糙人,这个苦,不适合你。但是加点雪碧就不一样了,甜甜的更好喝。”
不由分说就往酒里倒了大量带气泡的雪碧,塞到周扶玉手里,之后盘腿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喝下去,笑得很猥琐。
段冬阳端着酒杯发呆,没有注意身边的动静。
他一向给人难以琢磨的感觉,可是今晚只要仔细观察,任谁都能发现,他视线聚集处只停留在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却没有看他,甚至刻意避开他的目光,她的冷淡让他的情绪像行船一样颠簸。
他的心在非凡的克制下,已经面目全非。
那晚一吻之后,段冬阳颓然发现,自己亦不过是众生中平庸的一个,甚至是最蠢笨,最矛盾,最无知的一个。
恐怕连神看到也会发笑,肉体凡胎,竟妄图超脱神谕的的禁锢。
敬请挣扎,敬请反抗。天神灵巧手指编织的黑网已无情将他笼罩,无形的大手请君入瓮,豆蔻色的指尖强迫他亲自打上死结。
他宁愿围绕着他的是熊熊烈火,哪怕被烤成肉炙,也好过千疮百孔之痛。
不能叫喊,不能声张,无法言说。
他苦苦向内求索,自虐一样反复追问自己,究竟在哪一步出了错?
他恨鄢敏,恨她,恨她!
恨到想把她抱进怀里,想用力牵她的手,恨到想咬她的唇——
这算是惩罚吗?
他问自己。
他这是怎么了?
手指收紧,杯子瞬间被拧成一团,他狠狠将那团废纸丢掉一边。
任他再纠结,再痛苦,近在咫尺的鄢敏永远感知不到,她紧靠着徐文兴,低声耳语,说着他听不到的话。
两个同样矜贵的人,天造地设,青梅竹马,好一对壁人。
他站起身,独自向远离人群的地方走去。
段冬阳太过于专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妹妹脸颊两边的异常红晕。
他从来警惕如猫,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也许是冷风中灌了两杯酒的缘故,他刻意放纵自己多愁善感,也放纵木然。
而他永远也想不到,他的一时放纵,可以导致另一个人永远的痛苦。
段冬阳沿着小路走,寻找他的魂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月光下河沟波光粼粼。他站在桥上往下看。涨潮了,小心不要跌下去,河流湍急,能吞噬任何事物。
森林深处黑漆漆一片,高高低低的树在风中颤抖,倒有点像凉山,像他从小长大的山谷。
他极力张开双眼,试图从风中分辨索玛花的味道。
没看到那美好的红色,但是鄢敏的脸突然凭空跃了出来。
他感受那粉白的脸靠近,她的唇是红的,是甜的,是另一种美好的象征。
他的索玛花,神圣的索玛花,漫山遍野都抵不上这一朵,她像太阳一样照亮万物,有了她,就不怕黑暗。
他轻轻吮吸她的唇,想必她和他一样激动吧,要不然她的身体何以颤抖,她的面颊何以湿润?
美好得好像电影的一帧。
段冬阳恨不能用相机拍摄下来,他只能很用力很用力地去记忆,记忆缥缈的冷风,记忆带着甜味的空气,山顶虚幻的夜灯,还有他的爱人。
空气停滞,再停滞——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他听到一声急促的喇叭声,紧接着噗通一声巨响。
有人落水了!
第36章 他的温度却一直留在了鄢敏身上
鄢敏睁开眼睛的时候,听见了雪落下的声音。
有人说,雪轻如羽毛,无声无味,可是鄢敏分明听到空气被划开的声线,闻到雪花融化的水渍味。
后来才知道,那是段冬阳的力竭的呼吸声,是段冬阳发梢的水珠滴落到她的鼻尖。
那个卡车司机说,段冬阳在她落水的下一秒,毫不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把她推上岸之后,就力竭沉进水里,要不是司机下去的及时,人就捞不回来了。
所以,是他拼命救了她一命。
鄢敏在病床上想起段冬阳的身体,想起段冬阳的哮喘病,想起那副羸弱苍白的身体泡在河水里,想起他弓着腰猛咳的样子,眼角含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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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明克制的段冬阳,利己的段冬阳,竟然也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吗?纵身跳进汹涌的潮水,连自己的命也顾不上?
鄢敏掀开被子,踉踉跄跄下了床,卡车司机拉着她问她要干什么,她只是问了段冬阳的房间号,就向外狂奔出去。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没跑出几步就摔倒在地,手狠狠磕在门边。在平时,她一定要喊痛,可是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她竟浑然不觉,一只手撑着腿爬起来。
其实现在见到他,她也帮不了他什么,徒增烦恼而已,也顾不了那么多,她心中涌动的情绪在身体上蹿下跳,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即使她自己也是累得即将虚脱,也强打起精神,鄢敏只清楚一件事,想看到他。
想看到他。
当她无视走廊上无数双或疑惑,或嘲弄的眼神,推开那扇白色的小门时,她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唯有角落用白色围帘围起一小方床铺的空间。
鄢敏走过去,试探着叫一声:“段冬阳?”
“嗯。”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鄢敏问:“你没事吧?”
“嗯。”
围帘里有一双手要拉开白色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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