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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怀孕了,是徐文兴的。”
“不想知道。”
鄢敏直截了当道。
她在周扶玉脸上看到类似惊讶的情绪,觉得十分快意。
周扶玉越是这样卖弄,她就越是要做出这样满不在乎的神色,死道友不死贫道,鄢敏那样要强,连赌气也比别人更执拗。
“你这样坏的性格,真不知道我哥怎么忍得了你的。”周扶玉冲鄢敏的背影喊道。
鄢敏终于停下脚步,也才想起来身后的人不是别人,是段冬阳妹妹,看在段冬阳的面子上,她也不会主动和她做敌人。
“你想说什么?”鄢敏问。
“一提到我哥,你果然回头了。”周扶玉眯起眼睛,青涩温柔但洞察一切:“你很喜欢他吗?”
鄢敏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房子,天色尚早,老豆还没回家,她压低声音说:“你有话就说,不要提别人。”
“如果你很喜欢他,你就能懂得我的心情。”
周扶玉目光缥缈,焕发出陌生的光彩,仿佛在怀恋某个并不在这里的身影。
在凉润的黄昏中,鄢敏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女孩子的柔软,与周扶玉外表相称的柔弱,令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有一瞬间,她觉得她们是一样的。
周扶玉咬着唇,直视她的时候,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孤勇,像小火星一样的勇敢,如米小的一点,却可以将森林毁得面目全非。
她把纤纤玉指挪到腹部,脸上呈现出一种近乎神圣的柔情,这种温柔与她年轻的面容大大相悖,惊得鄢敏几乎尖叫起来。
“你,你!你不会?”
“是的。”周扶玉毫不掩饰。
“我要走了。”鄢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周扶玉哪里给她这个机会,没等她离开就叫道:“是徐文兴的,是夏令营第一天晚上有的。”
鄢敏被冲击得好一会说不出话来,冷静了半响,才问道:“徐文兴知道吗?”
又问:“你哥知道吗?”
周扶玉的沉默说明了一切,鄢敏道:“你应该去找他们,不应该找我。”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回归平静,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不要太过惊讶,而吓到对方,让这个敏感多思的女孩伤心。
“你尽管告诉他吧,我不会打掉的。”
周扶玉低头看向肚子,抬起头看着鄢敏,黝黑的眼珠像小猫的眼睛,憨态可掬天真烂漫。
鄢敏不禁汗毛直立:“你会害了徐文兴,你会害了他的!”
“你明天不要去成人礼好不好,明天徐文兴会向你表白,我会沦为笑柄的。”
周扶玉的眼里闪着孤傲悲凉的光芒,可她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发笑,在鄢敏眼里,周扶玉现在的行为幼稚得不像话,她总嘲笑鄢敏以自我为中心,她又何尝不自私呢?
徐文兴也好,鄢敏也好,甚至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于她而言,都只是工具而已。
毫无心理负担地提出要求,无论这个要求会给别人带来多大的负担,她只要眨着不谙世事的圆圆眼即可,因为在她看来,当她需要时,全世界都要为她让路。
鄢敏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讨厌自命不凡,讨厌傲慢,偏偏自己才是最自命不凡,最无同理心的那一个。
“不可能,我明天还会代表学生发言,我不能缺席。”鄢敏断然拒绝。
“让我哥代劳就可以。”周扶玉厚颜无耻地要求道:“他会乐意的。”
鄢敏冷笑:“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徐文兴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等我养下孩子,嫁给他,我们也会是朋友。而且你不是喜欢我哥吗?以后咱们就是好姊妹,我不会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你愿意和他怎样都好,我不会干涉的。”
鄢敏听着听着就要笑出声了,这个人到底把自己的位置摆得有多高,才能说得出这种话,脸皮有多厚,才能用这种东西当做条件来交换。
鄢敏冷哼一声道:
“首先,我和谁在一起,不需要你的祝福。而且即使你和段冬阳从小一起长起来,你是她妹妹,也未见得你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比我重。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鄢敏叹一口气,苦口婆心说:
“徐家不会让来历不明的女孩子进门,这样下去,你只有变成一个悲惨的单亲妈妈。”
周扶玉见鄢敏说不通,就开始给她泼脏水:
“鄢敏,你是不是就觉得,徐文兴这辈子就是你的人了?一个人霸占着两个男人,等玩完我哥,榨干他的价值之后,好转头嫁给徐文兴。你下的好大一盘棋呀。”
鄢敏勾唇一笑,“你这个思路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是个好主意,我会考虑的。”
“你!”
“我什么?像条狼一样虎视眈眈,等着肉从别人嘴里掉出来的人是你,不是我。”
鄢敏看一眼周扶玉的肚子,尖锐地接过话头:
“我鄢敏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屑于去抢别人嚼过的东西,我嫌恶心。更何况用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作筹码,低声下气乞求残羹冷炙,我可做不来。”
“我知道你嫌我下作,但是如果你是我,相信你会比我更下作。”
周扶玉面色铁青:
“哼,走正道。考试,学习吗?就算是考到最好的学校那又怎么样呢?勤工俭学完成学业,毕业依然是人下人,给你和徐文兴这样的人打工,一辈子受人管,被人指使,有一天是为自己活吗?”
鄢敏瞪圆眼睛,惊讶地看着周扶玉,而周扶玉近乎歇斯底里,她显然把这当做她最后的机会了。
“你不懂,因为你一出生就有人替你准备好一切,你一天班都不用上,照样有肉吃有衣服穿有车开。像我这种人,前一天不劳动,第二天就饿死了!你们这些有钱人活一天,抵我活一年,吃得饱饱的,抹抹嘴,就觉得我向上爬是恶心?追求更好的生活是恶心了?你知道什么是恶心吗?早晚打卡是恶心,听猪头老板开会是恶心,像蝼蚁一样勤勤恳恳,但毫无积蓄是恶心!”
“所以你就要像一条水蛇一样缠住徐文兴,徐文兴做错了什么?”
“他有钱,他就错了!”
周扶玉尖叫着道,不过片刻她就恢复冷静,换上一副笑脸,劝慰鄢敏:
“你们随便从身上拔一根汗毛,就够我和我哥舒舒坦坦活一辈子了,何必那么吝啬呢?”
鄢敏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敲诈描述得那样理所当然。
她从来没想到有人的道德底线那样低。前途,生命,□□,一切一切都可以拿来当筹码,来换钱换车换房。
她把一切有钱人都当成自己的三级包,却忘了别人的财富也浸满了血与汗,拿在手里是腥又臭的,不比自己挣好受到哪去。
而周扶玉显然无所谓腥臭,她扶着肚子,稳住自己的情绪,她想装作不在乎鄢敏,可是还是忍不住最后警告鄢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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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明天去不去典礼,我只是要告诉你,不管你接不接受徐文兴的表白,最后的赢家都会是我!!”
鄢敏脚一软,差点站不住,两旁的花圃传来一阵幽香,鄢敏闻着有些头晕,魂不守舍回到家,却发现爸爸妈妈都不在家。
问过郑阿姨才知道,原来他们今晚有饭局,而舅舅又在外面鬼混,一般不到半夜不会回来。
鄢敏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心里更觉得空落落的,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老豆该怎么办。
大人总有办法,再一个,老豆处理事情,她也信得过。
她一脑门子官司,郑阿姨却在她房间待着不肯走,鄢敏不得不耐心地问她:“阿姨,有什么事吗?”
郑阿姨犹疑着道:“阿敏,阿姨能不能请你照顾一下阿言,你看你爹地妈咪马上就回来,我也联系了其他阿姨过来,只需要一小会就行,郑阿姨的孙子生病了,阿姨想回去看看。”
鄢敏长舒一口气,“阿姨,这算什么事啊,你尽管去吧。小弟弟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咱们的关系不要不好意思,我们能帮得上的一定会帮。”
郑阿姨千谢万谢地离开了,鄢敏骤然想起周扶玉刚才说的,受人管,受人指使,不得自由。
或许她的话也有些道理。
她也是一阵心酸,不待细想,阿言就推门进来了。鄢敏笑着抱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逗他玩,给他读故事。
可是心里始终想着另一件事。
这件事涉及到徐文兴,她就不能置身事外。但也不能不经过徐文兴就传播出去,思来想去,她还是得先告诉徐文兴,看他要怎么做。
其实周扶玉今天说的,她刚开始是半信半疑,想到那天在徐文兴门口碰到周扶玉,再加上阿文异常的神色,她也就不得不信了。
但不论真假,徐文兴还是越早知道越好,毕竟这种事涉及一辈子,她拖着不说,不是害了人家了吗?
鄢敏考虑周全,给徐文兴打去电话,恼人的是,怎么拨都占线,她共同朋友打去电话,请别人找他,也是同样的结果。
她心乱如麻,最终决定还是得去徐文兴家一趟。
出门前阿言一直喊饿,鄢敏猜想郑阿姨一定有没有好好喂他,说不定又用一些面包来敷衍他。
家里的阿姨们在郑阿姨的带领下,总是对阿言抱仇视态度,只把鄢敏当做这个家唯一的孩子,未来的主家。
她纵然心疼阿言,却无立场对郑阿姨有怨言。
只好亲自给阿言找吃的,巧的是原本总热着吃的的厨房,今天空空如也,也许是因为郑阿姨的孙子生病,她无心做饭。
鄢敏也没耐心下厨,给阿言重新做吃的。
心烦意乱时,却在书包里摸出一包饼干,鄢敏也不知道这饼干哪里来的,或许是上次吃剩下的。
阿言哭闹得厉害,她还是坚持检查了包装袋,确定没有榛子成分,才拿给阿言。
临走时,她再三嘱咐,不要乱动,不要乱跑,乖乖睡觉,阿言都一一答应了,她看着他合上睡眼,才从家里离开。
鄢敏骑着单车,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徐文兴家,却被告知徐文兴不在家。
她无法向徐文兴父母吐露这件事情,只好打道回府。
这一路上始终觉得不安,她却猜不透这不安感来自哪里。
其实鄢徐两家隔得极近,不知道怎么的,短短一截路,起了一身的汗。
背部的白棉T恤被汗打湿,紧贴着肌肤,风一吹,寒孜孜的,像掉进冰窟一样,身上暖意一点点蒸发,只剩下森冷的寒意。
鄢敏惦记着在家的阿信,恨不得骑快些,再快些,其实阿信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次不知道为何,心慌得厉害。
也许是那天的月亮太大太亮,像湖面凝结的薄冰,冷得人心直打颤。
或许是刚下过雨,路面湿漉漉的,一切都湿漉漉的,风声人声沉进水里,空气中漂浮着落花的味道,甜腻得让人作呕。
又或许是她每次踩下踏板时,车轮滚滚,水浪中卷起的哭声,隐隐约约,仔细听又听不清了,可是离家越近,这声音就明显。
总之,这是灾祸的信号。
在这些信号指引下的鄢敏也变得糊糊涂涂,只看到自己家的门,就仓惶地向马路对面骑,小区里虽然空无一人,却不知道哪里突然开来一辆轿车,刺目的远光灯照得人眼前一片花白。
那白色在眼前放大再放大,足像月亮那么大,鄢敏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瞎了,可是没有,因为她清楚看到手掌上的血迹,是从自行车上跌倒,摩擦地面导致的。
伴随着司机高亢的咒骂,鄢敏感到一阵刺痛,却不是来自手掌。她把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清清楚楚感受到那里传来近乎哀悼的忧伤,这是她同母异父兄弟给她传来的信号,是来自脐带处的震动。
鄢敏推开司机的手,跌跌撞撞向家跑去。
她多么希望自己的预感失灵,而事实证明造物主之巧夺天工。
他们流同样的血,长同样的样貌,自然能感受到相同的痛苦和恐惧,这是上帝在他们出生前就赐予他们的天赋。
但从今往后,这亦是惩罚。
看到阿信僵紫的小脸的那一刻,她只能听到自己细微的抽泣声,她犹豫地伸出手去,可还没碰到阿信的瞬间,整个人就直直向后仰去。
鄢敏瘫软在地板上,唯一记得的是拨电话求救,手却颤抖地连开机都开不流畅,后来她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才稳住手指。
她听到自己尖锐的声音,像指尖摩擦玻璃发出的怪异声响。
“救命,救命——这里有一名过敏患者,疑似因过敏引起窒息,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她的目光落在床边的相框上,那被鲜花簇拥着的正是庄臻,而她的一双儿女,像两棵树苗依偎在她膝盖,顽皮可爱,纯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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