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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42章 是我害了阿言

    鄢敏的记忆是从医院长长的过道开始的。

    她也就是那时候知道,原来白色的夜那样冷,冷到蜷起身子,冷到浑身颤抖,冷到连座椅都跟着哭泣。

    尖叫声,仪器声,咒骂声,无数声音卷着冷风袭来,这里大概是全港最吵嚷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因为这里的热闹而感到欢欣。

    这里是被上帝诅咒的凄冷之地,她是被上帝发配的罪人,戴着无形的枷。

    手心的血顺着掌纹滴到校服裤子上,鄢敏仿佛看见红色的地狱,越来越大,越来越深,一个红色的漩涡,要将她整个人卷入其中,她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她如果这个时候死了,变成野鬼飘走,就不必再面对接下来的残忍景象了吧?

    偏偏她还是那样健康,那样完整。

    她真切听见隔壁一对夫妻的聊天声,看到白色的灯光一晃一晃打在头顶,想到活泼的阿言现在孤零零躺在手术台上,心像针扎了一样,更觉得一阵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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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间在地狱,地狱在人间。

    鄢敏用手捂住脸,终于坚持不住,终于啜泣起来。

    她想靠在靠背上,可是身子虚溜溜的,止不住往下滑。就要滑到地上,她拿手去撑椅靠,手上的伤口一碰到异物就痛得火辣辣的。

    可是她故意让自己疼,刻意对着伤口用力,那种细密的疼痛,针尖一样在血液游走,拨弄每一处伤痛,绞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在想着自己血脉相连的兄弟,想着他不尽职的姐姐离家那段时间,他是不是也这样痛,是不是也哭天叫地得不到救助。茫茫人间,尽是无奈。

    当红色水肿攀上他的脖颈时,他会不会在怨他的姐姐?

    因为她,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公平的对待,因为她,他没有体验过完整的爱。

    她爸爸夺走他妈妈,她又夺走他妈妈的爱。

    他被困在那么小的身体里,不能为自己申辩,不能为自己争取,一定很委屈吧?一定很无力吧?

    鄢敏扬手抽了自己一巴掌,隔壁座椅那对夫妻扭过头,讶异地望向她,泪眼朦胧中已经看不清。

    她只记得自己的泪仿佛流不尽了,无穷无尽地流泪,天昏地暗地流泪。

    泪水顺着脸颊淌到衣领上,白色立领衬衫湿哒哒贴在脖颈,像是糊了一层黏液,说不出的难受。

    后来才知道,大概是成人礼的第一天就哭泣,所以成年以后的每一天都要流泪了。

    恍恍惚惚中看到黑洞洞的窗户,她想,总不如就是一死.

    如果弟弟真的抢救不回来了,她欠爸妈一条命,还给他们一条命好了。

    她到了下面,也好照顾他。

    阿言那么小,他还不会做饭,他还不会穿鞋,那种繁复的鞋带,每次都要鄢敏帮他绑上蝴蝶结。

    他自己一个人怎么行呢?

    那双手还那么娇嫩,那么小巧,他像一只羽翼稚嫩的小鸟,尚没感受过天空,就被残忍剥夺飞行的机会。

    而刽子手是他的亲姐姐。

    怎么会这样呢?

    她明明一再检查过,配料表里没有榛子。

    再一个,她也对榛子过敏,她从不会碰与榛子相关的东西,更别说把含榛子的饼干放进书包里了。

    可是要怎么解释,那确实是她的书包,也确实是她的饼干。

    是她亲手递给阿言,看着他吃下去。

    是她害了他!

    她垂着头默默落泪,突然看到地板上多出一双男士皮鞋,心里一惊,抬头一看,却是爸爸。

    鄢敏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扑到爸爸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鄢鸿飞看到女儿满脸血迹,也是一惊,说话已经打颤:“阿敏,你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鄢敏的身体颤抖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抽噎。

    鄢鸿飞感到肩头传来湿润,也是心头一软,一阵酸楚,伸手抚着鄢敏的后脑勺,轻声安慰道:“好了,爸爸来了,爸爸在这呢。”

    从前受过一点点委屈,总要回家扑在爸爸妈妈膝上哭诉,哪怕芝麻粒大小的事,一分一厘说出来,心里就没有空白,因为知道父母会替她填满这些阴影。

    可是现在的她呢。

    有什么理由跟爸爸倾诉?又有什么脸面跟爸爸倾诉呢?

    眼泪像雨一样落下,西装的材质并不吸水,爸爸外套冷冰冰贴在脸上,像生铁一样冷。

    “是我,是我害了阿言,饼干是我给他的,但是我不知道里面有榛子,我不是故意的。”

    鄢敏仰起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眼睛因为眼泪而晶莹,分明是个孩子,却有着和孩子的天真截然不同的惊恐与不安。

    “爸爸,你要相信我!你相信我的,对不对?”

    鄢鸿飞拍拍鄢敏的背。

    可是不够,还不够。

    这颗惊吓过度的心需要更多的安慰,“爸爸,我是说真的,我真的检查过包装,真的检查过,没有榛子,才给阿言吃的,我——”

    还没有说完,她的话淹没在另一阵动静里,庄臻被庄杰搀扶着走近。

    鄢敏明显感觉到爸爸浑身一僵,他全部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怎么回事,不是不要让你姐来吗?”他厉声质问庄杰。

    庄杰瞥了一眼鄢敏,那眼神代表着母亲,像刀一样刮过鄢敏的肌肤,令她的心四分五裂。

    “姐夫,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让她怎么不来?”

    鄢鸿飞叹一声气,推开尚在哭泣的女儿,走到妻子身边,搀扶住她。

    “你身体不好,阿言有我们照顾的呀,何必过来,又要伤心。”

    “兄弟相残,难道我在家里待着,就不担心不伤心了吗?”

    庄臻说完这话,才意识到鄢敏在不远处,及时住嘴,可是已经说出口。

    鄢敏始终垂着头,不敢看庄臻的眼睛。

    她令她的孩子,她的生命受苦,又有什么资格祈求她的原谅呢?她现在一定很讨厌她吧,一定恨不得没生下她来才好。

    其实鄢敏也一样想。

    如果自己没出生,庄臻过着的,应该另一种生活吧?

    鄢敏终于支撑不住,流着泪从父母身边跑走,等电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幻想,爸爸或者妈妈之中哪一个能追出来就好了。

    哪怕是质问她,指责她,谩骂她也好,她也可以为自己解释,她真的有检查过包装袋!好过这样谁也不说话,默认她是蛇蝎心肠,妒妇转世。

    她是他们养大的女儿呀,十几年长在膝下,看在眼里,他们不相信谁,也不能不相信她呀!

    鄢敏仰着头,感觉眼睛里流出来的不是泪,而是血,从心里倒流出来的血,丝丝冒着冰碴,扎得眼睛生疼。

    那天的成人礼她到底没赶上,本该站在全校师生面前,意气风发发言的时刻,鄢敏缩在阿言一米五的小床上,把头抵在柔软的儿童床垫上,耳边似有孩提的笑声,像是几个月前,阿言背着手,摇头晃脑背海棠微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背到海棠时,总是要把棠背成糖,因为贪吃,还没背完,就急着管她要吃的。

    小朋友笑起来的脸,像娇艳的花,集天地间的至纯和至善。那么动人,想想又要掉眼泪。

    那些依稀的记忆,呼啸着闪回,仿佛还是在昨天,伸手就能掐到阿言的小脸,妈妈会端着水果走进来,爸爸会扶着妈妈的肩。

    鄢敏仰躺在床上,简直害怕睁开眼,害怕一睁眼就看到灰暗的灯,空无一人的房间。

    那天夜里风声急急,簌簌打着窗户,她始终睡不好,这个家没有人睡得好。

    而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阿言住进重症病房的那几天,爸妈几乎不回家,一向关心她的爸爸,也对她不闻不问,是郑阿姨照顾她的起居。

    郑阿姨一再道歉,甚至垂泪,如果她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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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最疼爱的大小姐,就不会背负如此骂名。

    那天的事终究没有瞒住,鄢敏几乎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谈资,都说她是为了家产毒杀弟弟,连理由都给她想好了,鄢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而让她意外的是,返校后,学校八卦的中心人物,竟然不止是她。

    还有徐文兴。

    在周扶玉怀孕传闻传出的第三天,徐文兴被父母接离开校园,一同消失的,还有周扶玉。

    这无疑是侧面印证传闻,人们热火朝天讨论这段恋情的同时,也在为这段恋情惊讶,惊讶那瘦的像豆芽菜的大陆女生,竟然可以和拥有商业集团的徐公子恋爱。

    要知道徐文兴一向是鄢敏的跟班,难道徐公子不爱粉蒸肉,改吃排骨了?真是费解。

    而面对那些或暧昧或嘲弄的目光,鄢敏也只有无奈避让,向来跋扈的大小姐,如今像拔去锋芒的刺猬。蕊蕊替她出头,她也只是低着头快步走开。

    她知道自己选了最窝囊的方式,这样做只会让造谣者狂欢,可是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了?为自己辩解,只会让爸妈厌恶罢了。

    她也试过和妈妈解释,可是妈妈的目光直达她内心最阴暗的地方,她知道她嘴上说着相信她,可是行动上依然对她有所防备。

    她是爸爸的孩子,她天然地让她有所戒备,即使鄢敏也是从她肚子里生下来的。

    最让鄢敏寒心的其实是爸爸。鄢鸿飞虽然一切待她如常,可是从不在妈妈面前维护她,他只是看着妈妈的脸色做事。

    到这天,鄢敏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有一个人说过,潮水褪去之后,才会发现谁没穿泳裤。

    鄢敏花了很久时间去消化没有底裤的羞耻,她告诉自己,只要找到证据,找到证据证明饼干不是自己的,妈妈会重新温柔,爸爸会重新可靠。

    她想很久,始终觉得奇怪,那一晚她想做的两件事,都一一落空,而她最担心的两件,竟然统统发生了。

    她不禁要怀疑,究竟是上帝的剧本严丝合缝,还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鄢敏也求神拜佛,可是她知道自己没做亏心事,没有鬼敲门。

    究竟是哪个人扮魑魅魍魉作妖?

    鄢敏知道段冬阳在看着自己,他从上午她刚来时,就关注着她,鄢敏总能感到脸色淡淡的目光在瘙痒。

    一个纸条传过来。

    “你没事吧?”

    鄢敏在那一瞬间几乎落泪,想不管不顾对着段冬阳不吐不快,她有着一肚子的委屈和一肚子的奇怪,要向段冬阳倾诉。

    可是张开嘴,又摇摇头。

    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会接受吗?他和妹妹那样好,能接受那段荒诞又现实的对话吗?

    恐怕他现在都以为自己妹妹是被人引诱,周扶玉是单纯善良的小龙女,而徐文兴是尹志平。

    他唯恐不能手刃了他,怎么会接受她的话呢?

    “我没事。”鄢敏回答他。

    可是脸上分明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又一张纸条递过来,上面写的是:

    “我相信你。”

    鄢敏问:“为什么?”

    纸条再次递回来,只有短短六个字,可是鄢敏几乎落泪:

    “因为你是鄢敏。”

    鄢敏却更加失去了倾诉的欲望。

    他相信她就够了,还要多说什么呢?把*那天晚上的事告诉他,除了毁了周扶玉在他心里的印象外,根本毫无用处。

    虽然她并不同情周扶玉,甚至巴不得别人看清她的真面目,可是她害怕段冬阳脸上出现失望的表情,揭穿她,也不能挽回她做过的事。

    而且鄢敏现在也没有完全的证据,来证明那晚曾存在的对话。

    她鄢敏不做也罢,要做就要干净利落,不能拖泥带水,这是父亲教给她。

    鄢敏想去找徐文兴帮忙,可是到了徐家却被关在门外,徐妈妈一脸尴尬又无奈的表情请鄢敏离开,看来徐文兴的日子也不好过。

    鄢敏不停寻找着证据,脑子没有一刻不在转动,终于还真让她发现了点什么。

    那就是在院里的一只耳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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