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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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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出来,“不用你,我自己来。”

    却不想还未擦成,她腰被人环住,被扣入怀里,他气息喷洒在她耳后。死死克制过后,依旧是止不住的凌乱,灼热。

    “你……别乱来……”

    楚裕言语气含笑,“嗯……就抱一下。”

    千镜滢回到宫中,同阿父阿娘坐在园子里说了半宿话。关元英知道千镜滢要去边境,先是有些不放心,待冷静下来,同千门山相视一笑,道:“阿滢如今长大了,许多事也不用爹娘操心了。”

    晚些的时候,千门山让人搬了一只坛子上来。千镜滢好奇地看了看,听千门山道:“这坛女儿红,原本是想你出嫁的时候喝。”他笑了笑,“哪知世事无常。”

    关元英玩笑道:“这酒是你刚满月那会,你阿父埋在院里那棵石榴树下的,细细算来,有十九年了。”她将坛子打开,酒水倒入坛中,“尝尝。”

    这坛女儿红意义非凡,千镜滢好奇是什么味道,刚抿了一口,又听关元英道:“爹娘这些年在外征战,也未能花时间好好陪你。”

    “哪知一回来,女儿都长这么大了。险些认不出来。”

    千门山在一旁,也是笑着点点头,“是啊,如今是大姑娘了。”

    关元英又道:“好在如今太子真心待你,爹娘这些日子也能放心些了。”

    酒水入口,甜味里掺了淡淡的苦涩,又搅着酸和辣。千镜滢觉得不是滋味,半碗下去,她被呛出了些眼泪。千镜滢低着头,语气似是含笑,“嗯。”

    “现在多好,

    战事平了。我在宫里也都很好,圣上赐了恩典,体恤侯府为国事,多年分离。爹娘每个月还能入宫看女儿。”

    “对。”关元英一笑,“是这么个理。”

    酒过三巡,千镜滢头有些发晕。脑袋一沉,待要再拿酒碗,被关元英截住。

    关元英同千门山对视一眼,笑道:“可以了。一下子忘记了,这酒后劲大着,你那点酒量当娘的还不知道?”

    两口子在边境待久了,这点酒在二人眼里自然不在话下,一时忘了还坐着个千镜滢。

    千镜滢两颊通红,许是被酒气熏得,看向关元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迷蒙,如起了雾的镜子似的。

    “嗯。”

    朝颜在边上,听千镜滢声音不对,哭笑不得,到千镜滢身侧蹲下,“小姐?”

    她话落,被千镜滢抱住,她半个身子的力气压上来。

    “我没事。”

    关元英心里一咯噔,她瞥了千门山一眼,“你刚刚怎么不拦着?”

    千门山也没想到,看着自家语气不悦的夫人,“我以为就那一点。”他转头吩咐朝颜,“你带小姐回屋歇着,煮些醒酒的汤药过来。”

    “老爷夫人放心,奴婢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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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颜扶着千镜滢起身,凌歌见状上前帮忙。

    千镜滢喝醉了有些站不稳,所幸凌歌气力大,朝颜几乎用不着使劲。刚迈出一步,见不远处迎面走来一人。

    朝颜看清来的是楚裕言,心里暗叫不好,“太子殿下。”

    千镜滢听到这一声,知是有人来。她这会意识已不大清醒,抬起水蒙蒙的眸子,见一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容貌清绝。她忘了眨眼,定定盯着他。

    夫妻二人见此情形,对视一眼,行礼退了下去。

    “奴婢去煮些醒酒的汤药来。”

    朝颜说罢就要离场,一扭头见凌歌跟木桩子似的杵着不动,连忙把人拽了下去。

    “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千镜滢瞪着眼睛看她,目光亮了几分,“好呀。”

    楚裕言上前来拉她,却被千镜滢反手拽住,他竟也由着她动作,顺从地跌坐在凳子上。

    下一瞬唇边一凉,是一只酒碗,里面还剩有半碗酒水。

    他目光一黯,抬头见千镜滢看着自己,一双眼里满是期待。他稍稍启唇,见她眼睛亮起。

    千镜滢轻抬手臂,酒水顺着碗口流入面前的人口中。他半仰着头,神色晦暗不明。月霜下,他面如温玉,惑人,柔和。

    千镜滢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将手臂抬起几分,迫得位子上的人仰头,几滴酒水溢出,贴着唇角滑到喉结,滚入衣襟中。顷刻间沾湿了一片。

    她下意识伸手,不轻不重抚上她喉结,将剩余酒水擦拭,刚一动作,手腕吃痛,酒碗脱手砸在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千镜滢未来得及出声,被腕上力道往前一带,跌到一人怀里,一股清冷的气息钻入鼻尖。

    她怔了一下,下一瞬那股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她双唇含住,一股灼热的酒气将清冷的气息化开,似是要把人烧化了。

    她手腕被她扣着,许是觉得新奇,她闭着眼未挣扎。待双唇分开,千镜滢睁开眼睛,气息微喘,眼里似有几分疑惑。

    她唇瓣殷红,还残留晶莹的水渍。

    感觉到腕间桎梏一松,千镜滢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眼里还有几分不悦。未来得及反应,双脚离地,她被人拦腰抱起。

    楚裕言步子迈得大,千镜滢下意识勾住他脖子。又觉得头有些疼,窝在他怀里,待要睡去,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她被扔在床上。

    她想起还未脱鞋,待要起身,后颈被人捏住,一道灼热的气息扑来,将她缠住。

    帷幔解下,系带滑落在地。

    几上灯烛未熄,焰花被烛身抵着,蜡滴溢出,挂在烛身上,欲落不落。

    空气里传来黏腻的水声。

    晚间朝颜端着醒酒汤过来,听到屋子里动静,反应过来什么,连盘带碗扔在外间矮几上,通红着脸麻溜地跑了。

    千镜滢半夜意识稍稍清醒过来些,就着那点烛光,她看清自己在哪里。

    待要动作,感觉浑身酸胀,像是被车辙碾过般。

    这种感觉再熟悉不过。她想起什么,脸唰得一红,就要缩回被子里,腰被人环住。

    耳边一痒,“醒了?”

    千镜滢把脸埋在被子里,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下一瞬被子被人拉开,视线恢复,楚裕言坐起身,眼里含笑,还透着几分情欲,“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下了床,回来时手里端着只碗,里面放着醒酒汤。

    “头疼吗?”

    千镜滢坐起身,牵扯到身上,面色微变,“有点。”

    他用勺舀了汤递到她唇边,明明一下子就能喝完的东西,他偏要一口一口喂,硬生生拖了一盏茶的功夫。千镜滢实在不耐烦,眼皮子都要睁不开,“好了没,好困。”

    “嗯。差一点。”

    千镜滢把碗一把端过,剩下汤水一饮而尽。也不管楚裕言如何,倒回床上,一扯被子就要睡,不防一只手掌极为不安分,时不时蹭过腰间。

    千镜滢一把将“罪魁祸首”抓住,忍着怒气看他,“要怎样?”

    第64章 查案“他有我好看么?”

    他哑着声音,语气含笑,“不是腰酸么?”

    千镜滢心里警铃大作,“和你没关系。”

    “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千镜滢见着这人无耻行径,险些惊掉了下巴,扭过头不想再理他,又被他缠住。

    她终于忍无可忍,回过头,待要发作,双唇被人堵住。连胸口里那股怒气都硬生生被憋了回去。

    她伸手推了推他,却被他反扣住,十指纠缠。

    “滢滢,你想要个孩子吗?”

    千镜滢怔了一下。她未想好

    虽然阿娘告诫过她这件事,但当时她和楚裕言本就是半生不熟的关系,想着八字还没一撇。如今仓促之间,她其实未准备好。

    楚裕言似是看出她顾虑,轻轻一笑,“没关系,那便先不急。”

    “我也不知道,只是”千镜滢抿了抿唇,“母后暂且不说,朝臣也会不满。”

    “日子还长。况且,此事本就急不得。总有办法堵上他们的嘴。你若是不喜,有一种男子吃的药。”

    “不成!”千镜滢瞪圆了眼。

    这种事玩笑不得。若是寻常人家便也就罢了,楚裕言是储君,若是身体有恙,不是小事。

    楚裕言见她目色担忧,将人搂得紧了些,“信我,不会有事。”

    第二日千镜滢醒来,浑身酸疼。她强撑着起身,心里咬牙切齿把楚裕言从头到脚骂了个遍。宫里免了她今日请安,待送别完千门山关元英二人,千镜滢在园子里站了会,最后又倒回去补了个觉。

    晚间用过膳,楚裕言牵着她饶了条路。千镜滢不明所以,“去哪里?”

    “一会便知。”

    出亭过石,不远处树起一道花障,绕过花障往前,远远只见湖畔萤星点点,碎光洒在湖水里,随着水波荡漾。待走近了,便见岸边树上,皆系纱绫绢帛各色花灯,光摇玉树。

    枝上缠有风铎,风移影动,泠泠作响。

    水心河灯散布,星河倒转,上下争辉。犹入桂殿兰宫。

    千镜滢屏住了呼吸,良久,方错开眼,“今日是什么日子?”

    “昨夜生辰办得仓促,我知你不喜那般。故单独为你筹备一场。可还满意?”他话落,唇瓣微热,被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

    千镜滢踮起脚,神采奕奕,“我很喜欢。”

    楚裕言凑到她耳边,气息微灼,“那可有奖励?”

    千镜滢被烫到,稍稍别开了头,“刚刚那一下不够么?”

    楚裕言似是笑了声。

    怎么会够?

    他牵住她手,朝湖边走去,月下对影成双,湖畔放着只只矮几,上面摆着只河灯,琉璃做的花瓣,被烛焰烤得晶莹剔透。楚裕言将祝疏递给她。

    灯辉映在她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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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她笔杆抵住下颌,目光专注,似在思考写什么。未曾注意到一缕发丝垂下,唇绽樱颗,姣若春花。

    千镜滢待要动笔,抬头见楚裕言看着自己,“你转过去。”

    楚裕言眼里似有笑意,“为何?”

    “心愿被看到,就不灵了。”

    楚裕言未想到是这般缘由,只好转过身。千镜滢将愿望写了,放回河灯上。河灯入水,缓缓飘离岸边。千镜滢刚起身,腰被人环住,“写了什么?”

    千镜滢觉得这些时日,楚裕言太粘人了些。分明初见时不是这样的,如今两个人却颠倒过来般。

    “不告诉你。”

    夜里风凉,二人又看了许久灯,楚裕言牵着她回去。

    此次微服私访,为避免打草惊蛇,皇帝是以太子“监国”为名,楚裕言又提前几日秘密出行,掩人耳目。

    几人到了西陵,准备先到酒楼用饭,顺便也想看看能否调查到有用的信息。为避免招摇过市,楚

    裕言只带了几个亲信。

    酒楼旁有个小茶肆。下一瞬茶肆内走出一男子,青衣束发,一身衣裳已是半旧,浆洗得有些褪色,却不见尘垢。远远瞧着是个文弱书生,可待要仔细看,那双眼里却透着几分锐色。但鸦长的眼睫一眨,那点锐利顷刻间如石没水中,了无踪迹。

    柔和,平淡。

    他手里抱着一叠书册,抬头便见一行人从他面前经过。他似是看到什么,原先平静的目光闪过几分寒意,下一瞬那股寒意僵住,冰面松动,又有几分怔然。待要再看,一行人已走远了。只剩下几道背影,走入酒楼中。

    下一刻他被人推搡了一把,手中书册散落在地。

    “愣着做什么?让你记个帐,起来还磨磨蹭蹭!还不快走?别耽误爷们时间,等下还有事要谈!”

    林冠清一语不发,将地上账册一本本拾起。

    千镜滢入酒楼坐下。因地域差异,西陵又地处边境,楼中管弦之声,颇有异域风情。弹奏多用胡琴筚簟。曲调或高亢激昂,或热烈奔放。

    千镜滢觉得稀奇。便见楼下手拿羯鼓的乐师,踩着手下击打的鼓点,迈着奇特的舞步登场。下一秒他将羯鼓一抛,被另一侧的同伴接过。他向上一跃,伸手挂在头顶的架子上,紧接着一用力,翻身倒立上杆。

    楼上楼下发出惊雷般的爆喝,“好!”

    所有人屏息凝神,翘首以盼他下一步待如何。便见那乐师在杆上使了个前空翻。与此同时一只鼓槌旋飞而来,被他稳稳接住。他大臂不动,手腕轻转,甩出棍花,在空中似有裂帛之声。甩棍间,他抬起脚尖,在不到六寸的杆子上旋跳。

    眼看就要到了长杆尽头,所有人都死死盯着。

    下一瞬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来,千镜滢眼前一黑,只听耳边又是铺天盖地的掌声,她却什么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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