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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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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在她的身上,“亲友单薄,询告无门。姑娘是女儿家,又在御前当差。心思细腻,体贴周全。姑娘可否,帮我参详。”

    连朝福身,眼中不由自主地有些湿润,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应有的平静,“奴才虽不才,愿闻一二。”

    与岑说好,“挚交家中祖母,素有喘症。外邪侵肺,情志失调,积年累月,三年前病犯一回,每到冬春两季,缠绵病榻。延医问药,都说只能靠将养,并无根治之方。如今快入冬,这几日又厉害起来。”

    他顿了顿,似乎在给她缓和的时间,“挚交远离家山,不敢托以音信,恐扰乱她心神,耽误她前程。人命何其微迅!我这几日辗转反侧,不知该求告于谁。今日幸遇姑娘,得与姑娘说话。请姑娘告诉我,我应当让她知道吗?”

    “她不在家的这些时日,过得好吗?衣衫可足,衾被可暖?是否投报无路,是否恩怨难酬?她的种种艰难,我该怎样,才能帮她,才能护她,才算是为她好?”

    他说,“你能告诉我吗?”

    第45章 寅时五刻滚出去。

    连朝让自己竭力平静,一闭眼便能从他的话语中摹想出场景,于是逼迫自己不要去想。

    她的声音却仍有几分可以窥见的颤抖,一双眼莹然,却又因为坚定而生亮。

    她深吸一口气,回答他,“奴才以为,贝勒爷如实相告,是她之幸。无论好坏,她应该要知道,如果我是她,一定会摒除万难,回到家中,不必贝勒爷帮扶借靠。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重要。”

    与岑有想要伸手的冲动,想把她抱在怀中,他的手情不自禁地伸出,却在将要触碰到她的时候,极力克制住。在半空中,一点一点地蜷起手指,划过她一痕袍面,然后无声垂下。

    末了,只能说,“军国政令,宫廷内外,堂上洞彻,俯拾可得。生杀予夺,俱出于此。我也一直很想问,为什么她三年前,不能回家?”

    为什么三年前,先帝崩逝,她们并非内务府包衣选入,却不能得到回家的恩旨。

    她听完他说的话,整个人一瞬间竟然没有悲伤,只是觉得喘不过气,心仿佛被紧紧揪着,扑面的寒风刮在脸上,她茫然地展眼望去,却看见不知何时,养心门前有一片扎眼的明黄色,在鸭蛋青般的溟濛天色里,九重殿宇时隐时现,四周的人都跪伏得无声,不辨东西。

    一个泫然欲泣,一个满眼疼惜。

    皇帝就站在那里,一个人站在那里。

    静静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已看了多久。

    淳贝勒神色如常,及时收敛好神色,欲上前给皇帝请安,皇帝已往殿内走了,并未说是否恕他的礼,淡淡地撂下一句话,“进来说话。”

    皇帝在炕上坐下,扬首之时即有宫人前来奉茶,皇帝亦接过一盏来吃,笑着说,“新近并无好茶,不过是积年的陈茶,你将就着吃。”

    淳贝勒扫袖请过安,才敢在下首安坐,闻言连忙推辞道,“主子这里的茶若还是将就,奴才家中的那些茶叶,便只能称作渣滓了。”

    皇帝垂下眼,唇畔照旧是笑着的,“是么?世人总望着别人家的香些。”

    他把茶盏搁在炕几上,“嗒”地一声响,“原本是叫你来说话,慈宁宫来得急,朕自当以太后为先。让你好等了。”

    淳贝勒说,“天地所赐,不论先后。人世礼法,必有尊卑。奴才本该去问太后娘娘安康,恐关涉内闱,外臣不敢贸然,于此等候主子传召,更是分内之事。”

    皇帝散漫地“唔”了声,伸手示意连朝将所书写的帖子递来,连朝双手奉上,皇帝便一张一张地查看,随口说,“不是什么大事。后宫琐碎,争嚷着让太后做主,乌糟不堪。”

    淳贝勒应了一声,“这是主子的家事。奴才的玛玛以前总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放在天家,原来也是如此。”

    连朝不由看向他,他虽朝着皇帝回话,却也朝她投来一丝微笑。皇帝在收好纸张的间隙,抬眼凝望着她脸上闪过的神情,这样的对视仿佛极其有默契,在皇帝把手中的纸张集整好放在一边时,三个人都默默地调转开视线,神色如常。

    皇帝声音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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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写得有进益,是花了心思练的。有几笔尚可斟酌,眼下无闲,晚些再来拿。”

    连朝再度福身,低低应一声“是”,便却行退出。她步子放得很轻,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压根看不着身后的路,及至要越过门槛时,才熟稔地转过身去,迈出了东暖阁。

    外头是郁郁的长天。

    养心殿前院的树木不生华盖,这么望过去,飞脊奔涌,毫无遮蔽。她一路往榻榻里走,一个字一个字在脑海里细参着方才的话。

    一个身穿青缎掐牙褙心的小宫女就站在夹道的墙根儿底下等她,寻了个僻静处,那小宫女才说,“瑞儿姑姑让我转达姐姐,静贵人告发贵主子身边的张太监和金蝉儿吃对食,太后请了万岁爷去,都发落进慎刑司。贵主子一力要保下他两个,余下的事情,让姐姐斟酌着来。”

    年青的,稚嫩的脸庞,眼中却有尚未在宫闱中浸染太久所具有的亮光,甚至在她说完这一长篇之后,还对她关怀又调皮地笑了一下。

    连朝也朝她笑,从袖口里仔细找,想给她找一块饴糖,却最终只

    能找到一块小碎银,悉数放在她小小的手心里,温热。

    她蹲下身,与她平齐,低声又很认真地嘱咐她,“和我说完后,把这些话都忘掉。以后也不要听,不要做这样的事,好么?”

    那小宫女因为得到银钱而高兴,笑弯了眼睛,“姑姑也这么和我说。姐姐放心吧!姑姑还让我嘱咐姐姐,天气寒凉,多加些衣裳,才不会冷。”说完,有模有样地行了个万福礼,扭身便走远了。

    “嗳,也叫你姑姑保重。”

    连朝慢慢地直起身子,目送她的背影逐渐变小,再变小,直到转过红墙,消失不见。

    她回榻榻里的时候,双巧并不在,屋子里就她一个。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心里乱得很,人也发困。

    合衣歪在炕上,眼皮子沉沉,囫囵之间听着风声,便想起很多芜杂的前事。

    等双巧轻轻推她,迷蒙中让她起身的时候,时辰刚刚过了酉正。

    双巧在她额头上比了一把,嗔道,“真是累着了,难得看你这样好睡。常泰在外头等你,赵谙达叫你去呢。”

    睡久的人,醒来的时候都觉得疲惫,放下来的支摘窗、熟悉却陌生的褥被,空气中的浮尘味,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幻梦感,又好似被滔滔而去的人世所遗弃。

    连朝缓了好一下子,才起身喝了口水,让自己稳下心神。双巧看她脸颊发红,起身在巾架上给她拧了个热毛巾把子来替她擦拭,柔声问,“好些了吗?”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好多了。”

    双巧不再多说,看了看窗外,连朝也望过去,果见常泰还在那站着。见她望出来,咧开嘴报以友好的大笑。

    连朝跟着常泰,一边说话一边往养心殿去。常泰总有话说,“按照老例,酉正前后,姑娘就会到殿上去了。今儿孙谙达没见着姑娘的影子还问呢,是不是姑娘升发了?”

    她有得体的微笑,“不是谙达来提点我,真要误了时辰。下午晌不知道怎么回事,睡迷了,一下子连时辰也忘,真是该打。”

    常泰压低了声音,“淳贝勒走后,主子爷便有些不豫。午歇也没睡着,翻来覆去地,师傅怕这是心火,下午就让御茶膳房的配一些清火明目,祛劳解乏的茶膳来,谁晓得下午见了两位军机,生生斥骂了几句。晚上孙谙达连门都没让进,眼下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连朝说,“御前之事不得泄外,是赵谙达让你说这些?”

    常泰苦笑着说哪儿能,“是我师傅让我把姑娘请去,一定要说给姑娘听的。谁能劝得动主子爷?怹老人家不顺气,咱们御前伺候的一个也不好过。”

    说话间,就已经走到养心殿廊下了。赵有良抱着拂尘愁眉苦脸地站在外头,见她来了,刚要说话,连朝却率先点了点头,“赵谙达,我把欠您的人情还了。”

    赵有良仔细回想片刻,知道她约莫说的是上回静嫔的事,他摆了摆手,“甭这么说。姑娘与我之间,没有什么欠不欠的人情。”

    连朝笑着替他接完之后的话,“——我省得的,不过是同在屋檐下,般着一份差罢了。”

    赵有良还想说什么,却一时没有由头。他还是往旁边侧一侧身,“养心殿已上过灯,姑娘今儿上差来迟了,进去吧!”

    连朝说好,两边的小太监打起帘子,她提袍迈进那一片暖黄的光晕里,帘子再垂下来,将东暖阁与外头隔绝,就见不着人了。

    赵有良思前想后,“我总觉得今儿不对劲似的。”

    常泰只管嘻嘻哈哈地,“我的师傅!那位姑娘有心气,往常什么时候这样好说话,今儿怕是睡迷糊了,三两句就来灭火来了,还有什么不足意的。”

    赵有良冷笑,“迷糊?我这么告诉你吧!甭说你,就是我,到如今遇见最明白不过的人,此时此刻,都在屋里呢!”

    炕几上的烛火纹丝不动,内殿毕竟明亮。连皇帝佛头青色便服袍上的祥云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连朝动作很轻,他似乎伏案批复奏折,并没有察觉。

    连朝便安静地站在一边,从大玻璃窗往外头望,可以看见养心殿院落里的高树,夹道的灯火,芸芸的宫城飞檐,和飞檐上挂着的漆黑夜幕。很寻常的景象,会随着时节变更有所改变,但是日复一日,大体相同。

    冗长的一行满文朱批,行云流水扬笔出去,皇帝才叹了口气,疲惫地将折子撂到一边,“来了。”

    她说是,将写好的一日起居双手托到眉上,微微屈膝,“奉命来拿万岁爷圈点的字帖。”

    皇帝接过,展开来仔细看,有详有简,大体与前几日一样,他拿起笔,改了一两处,敏锐地察觉出字迹的异样,“这几个字,不是今儿写的吧?”

    连朝并不隐瞒,“万岁爷起居严格按照祖宗家法,自有成例。奴才依样,提早备了几张。一日内如无大事,即可取用。”

    她说得理直气壮,末了还要问他,“主子怎么看出来的?”

    皇帝不由失笑,“昨日纠正过你撇与捺的写法,让你依次写熟了交来。这纸面上还是旧法,所以写得不得力,一眼便知。”

    “万岁圣明。”

    皇帝没有再说什么,阅见下午见过的大臣,再回想起这一日发生的事情,没来由觉得心烦意乱,竟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索性将折子扔开,半靠着迎手,去取茶喝。

    谁知东暖阁里盯着茶水的宫人,也早早被斥出去了。茶盏里仅余一口冷茶,又是焦渴的时候,皇帝不由分说,便将那茶盏掷了出去,落在栽绒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里里外外都跪了个遍,赵有良原本在外头竖起耳朵听响动,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声,什么也顾不上,就进来磕头请罪了。

    皇帝喝道,“滚出去!”

    第46章 寅时六刻连朝语不息。

    皇帝素来温和,自登极以来,从未这样喜怒无常,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赵有良连忙应了声“嗻”,捧着盏子,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临走时不忘给连朝递个眼神,连朝回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放心。

    皇帝嗤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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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别过头去,“什么手势是进来人,什么手势是小心。近在眼皮子底下的奴才,都当差当出了手段。”

    她没有接话,自顾自倾身去替他整理炕几上的折子,温声说,“万岁爷想必要紧的已经批好了发下去,余下这些,今儿也不会瞧了。”

    “为什么?”

    “因为您不高兴呀。”她走到御案前,打开明黄云龙纹的匣子,把奏折整齐地放进去。看见案前放着一本《邯郸记》。

    她拿起来翻看,赵有良已经亲自送了新茶进来,哪儿也不敢看,敬到皇帝面前就退出去了。皇帝一壁喝着,眼风乜过去,只说,“没规矩。”

    连朝没理会,捧起来看,“向晓入金门。侍宴龙楼下。身惹御炉烟。归来明月夜。”

    倒真像台上扮起来的戏子,有洋洋得意之态,转过身对着他,拉长了声调,“我卢生出将入相。五十余年今进封赵国公。食邑五千户。四子尽升华要。礼绝百寮之上。盛在一门之中。侍宴方阑,下朝归府。不免缓步而行。”

    说罢,也拂下袍角,一手托着书,走出四方步,摇摇摆摆,仿佛得意至极。

    皇帝怔然片刻,从没看过她这番模样,方欲笑,眼中的神色却愈深,声音也沉下来,“他大张旗鼓,要唱他的恩遇,唱他的得意,唱给朕听。”

    “朕应该杀了他吗?”

    连朝把书放回原处,“有人令万岁爷不喜欢,那就杀了他,或者度化他。让他去天庭扫花。让他知道所谓的恩荣乃是天家赐予,如若承受不住,立身即是邯郸道。”

    皇帝看着她,不过笑了笑,“很少有人,敢在朕面前,这样直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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