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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旧伤张开双臂,牢牢抱住她
灵堂突然起火,照得半边院子火光通明。
凌晏池在江府待客厅,隐约听见她的喊声,想也未想,撂下江家人便冲了出去。
姜芾吸入烟尘,喘气声断断续续:“救命,快来人,走水了。”
她都不知喊了多久,竟无一个下人来救火。
那姓冯的仵作也一去不复返,门还被锁住了。
她意识到中套了。
凶手发现了他们今晚要来验尸,于是干脆毁尸灭迹,杀人灭口。
可没有人来,他们去了前厅,都不知能否听到她的叫喊。
这次怕是真要死在这灵堂了,她一个民间大夫,扯到这大案里头来,这下连小命都要丢了。
被火龙缠绕的房梁倾轧,她侧身一躲,火柱横压在棺椁上。她想护住尸体,却发现火势逼人,根本上不得前。
她搬起灵堂里的桌椅与小几开始使劲撞门,“快来人救火……咳咳……”
“念念!”凌晏池几乎是一路跑来的。
灵堂门窗被火光包围,近不得身。
姜芾听见他的声音,眸光都亮了,“凌晏池,我在!”
尤氏来到火场外,全然不见焦急之色,只是抱着丫鬟痛哭,挤出两滴泪:“老爷啊,老爷啊……”
凌晏池看江家人这反应,霎时明白了什么。
猛然回头,眼底寒光遍及,“快叫人救火。”
好端端地谁敢来江家灵堂放火,势必是他们自家人干的了。
“救火啊,愣着干什么!”周玉霖怒不择言,差些没揪江敬平的衣领。
江敬平愣了愣,只好招呼下人:“快、快救火。”
凌晏池推开扭扭捏捏的小厮婢女,亲自拎起一桶水,短暂泼开一条道,不管不顾冲了进去。
江家众人都目瞪口呆,这人竟这般不要命。
尤氏狠狠掐着帕子,似在紧张什么,心里暗道:再烧快些,烧猛些。
凌晏池一脚踹开灼得疮痍的门,与滔天火焰擦肩而过。
“念念,你在哪?”
姜芾用壶中凉水江自己浑身上下与那张供桌浇湿了,钻到供桌底下避火,她探出头来,满面都是灰尘,“我在这。”
她腿都有些软。
“怎么样了?”凌晏池疾步奔过去,扶她起来,视线在她身上逡巡,“可有伤着?”
姜芾摇摇头,指着棺椁:“我有发现,能不能把尸体运出去?”
江家人本就无心救火,拎了几桶水过来便说后院的水井干涸了。
梁木门窗都是易燃物,火势不减反增,又一根房梁倒在棺椁上,凌晏池方才泼出来的路又被火光席卷。
“来不及了,我们先出去再说。”他脱下身上湿重的衣袍披在姜芾身上,紧紧挽着她的手,带她冲到门前。
被烧毁的门框往姜芾身上倒,他伸手一挡,右臂的衣襟被灼毁,皮肉狰狞。
他没说话,只浅浅皱眉,待护着她安全到了院子,才捂着流血的右臂,额头沁出一层汗。
姜芾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你——”
她话音刚落,一座灵堂被火吞噬殆尽,轰然倒塌。
她眼中映着一派断壁残垣。
还是来不及了。
江家上下跪地痛哭,喊声划破长夜。
……
不知过了多久,火终于熄灭。
尤氏冲上去就连带着凌晏池一起骂:“好啊!我们江家与你们无冤无仇,我夫惨死,你们不抓真凶就罢了,还要来灵堂放火,烧毁尸体,你们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江敬平
也不客气,一口咬定是他们故意来找麻烦,一把火烧了灵堂。
“你放屁,火没准就是你们自己放的!”周玉霖挑水挑得满头大汗,他看救火时江家人推三阻四便察觉有猫腻,他们竟还反过来倒打一耙。
姜芾随意擦了擦鼻尖的灰,站出来:“江老爷的死另有其因,凶手就是你们!”
江敬平有恃无恐:“你有何证据?”
尸体已经被烧了,死无对证。
姜芾自知理亏,他们没护住尸体,没护住这唯一的证据。
空口白牙,江家人是不会认的。
凌晏池沉声:“我确实是想再探江老爷的死因,可这把火是谁放的,想做什么,想必那人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尸体已毁,证据尽失,我们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了,不如各退一步,我们不查了,你们便对外说没有这个凶手。”
“凭什么?”尤氏大喊。
江敬严一把扯回她。
上面的意思是尽快平息了这桩事,各退一步,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
走出江府,天幕破晓。
:
回家的路上,凌晏池唇色发淡,问姜芾:“念念,你在灵堂看到了什么?”
冯仵作不必提,枉他以为此人重情重义,没想到竟会背叛他。
他与江府内杀害江敬严的凶手,应该都是余霆的人。
今夜也是他告的密。
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放一把火,让死人与活人一同埋葬在里头。
能让余霆这般煞费苦心遮掩的,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碧湾峡。
“你知道江敬严是怎么死的吗?”姜芾指了指自己额头,“百会穴是人体血液流通的重要穴位,我在他额头百会穴发现了针眼,说明,他是被人害死的。”
凌晏池觉得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只有同江敬严亲近之人才有机会用此歹毒手法。
如今尸体已毁,他们没有证据,不能光明正大传唤江家人,顺藤摸瓜查出什么。
江家伦理纲常混乱,尤氏与小叔子、继子有染,余霆又想杀江敬严灭口,真相昭然若揭。
这场谋害两拨人同谋,是蓄谋已久,江家毕竟也是大族,江敬严莫名死了,多多少少会引来族人注意,他们就抓了无辜的姜芾顶罪。
夜色中,他望着身旁灰头土脸的她,连自己手臂的灼伤也忘却了。
姜芾回到家,取出药箱替他清洗包扎。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
幽暗跃动的烛火在两道身影的间隙荡漾。
他的手臂被灼伤了一大块,已不见什么好皮肉,蜷曲的伤口中绽出血渍。
倒上药酒清洗,姜芾想也能想象得到该有多痛,那根房梁若不是砸在他手上,便要砸到她背上。
她用镊子蘸取药酒,格外小心翼翼。
“没事,我不痛。”凌晏池虽这样说着,眉头却紧皱。
姜芾听出他在逞强,怎么可能不痛,清洗完伤口,用棉布轻轻遮盖,“这怕是要留疤了,我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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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师兄游历,听过一种药,专治愈合伤疤,我记下了方子,但是要试试看能不能配出药来。”
凌晏池轻摇首:“留疤了无妨,穿了衣裳就看不到了,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怕留疤做什么。”
姜芾始终低头为他包扎,不语。
凌晏池望着她头顶柔顺的发丝,仿佛能听到她恬静的呼吸声。
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像桌上那只烛台一样,愈烧愈烈。
这样的她,令他不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念念。”
“嗯?”
“你就像现在这样在我身旁,我好开心。”
姜芾听到了,悬空的手顿了顿,仍然只顾替他处理伤口,一个字也未说。
凌晏池只觉整间房内都充斥着药草香,他都分不清是药膏的气味,还是她身上的气息。
“我给你送医书,是因为我想讨好你,我邀请你吃饭,给你送花,可你没来,也没接受我的花,我那日真的很难过。”
姜芾闷闷解释了一句:“我那日没去,不是跟沈清识游玩去了,我是去替人看急病了。”
凌晏池眸色微变,心头狂跳。
他上次问时,她连一句解释也没有,而这回肯解释了,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呢?
他仿若看到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乘胜追击:“我知道,三年前那样不可一世的我,伤害你、误会你许多,可如今,我们还是我们不是吗?我们经历过生死,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足以证明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跨越的鸿沟,为什么不可以重新开始呢?你能给他机会,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姜芾微微抬头,直视他,眼底虽倒映层层叠叠的火光,却仍湮没在淡然之中。
“可是你曾经也这样对过我啊,我们都熬一遍,就结束了。”
爱慕两个字太苦涩了,任是谁都要尝一遍它的苦。可她已经尝过了,知道这是苦的,不想尝了。
凌晏池吐出一声热息:“所以你还是选择他?想跟他在一起?”
他闭上眼,不愿自取其辱听那个“是”字。
姜芾却道:“没有,我不想嫁给谁,也不想跟哪个男人过日子,我跟他清清白白,只是朋友。你如今与我而言,也是个不错的朋友。我以后不会答应他,但我也不会回头再选择你。”
凌晏池听到清清白白这四个字,额角一跳。
那晚,他看到了之后,说心里不在意,那是不会全然没有的。
但她的亲口澄清使他胸膛中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情不自禁、不管不顾,反握住她的双臂,“为什么?你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你在顾忌什么?”
他心中激动,手掌力度大了些。
姜芾忍不住吃痛低哼了一声。
她的右手脱臼过两次,常常到梅雨季或是遭受撞击后便会痛起来。
她在灵堂搬桌凳砸门时就已撞到过右手,一路回来有些隐隐作痛,这下被他一扯,疼痛顺着筋骨钻向全身。
“对不起,念念。”凌晏池意识到自己过于冲动,扯伤了她的手,急忙放开,“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姜芾喘息了几声,逐一收起药酒,凝眸望向他:“你别问为什么,凌晏池,你知道我这只手到底是怎么伤的吗?”
这一瞬,往昔的记忆如天光倾泻在她脑海。
所有的事,她都历历在目。
当年,她的愚蠢、她对他的爱慕、他的冷淡疏离、不闻不问,这些俱在她脑海中打架。
那年足够痛了,足够让她刻骨铭心,她不想一头扎进去第二遍。
“怎么伤的?”凌晏池薄唇震动,在她的话语中,他听出,自己还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
姜芾轻轻揉着手臂关节,舒缓疼痛,在他面前坐下,思绪飘远:“是被明仪郡主的车架撞伤的,她的马车突然撞过来,我的手反折在车壁上,我眼泪都疼出来了,我忍着伤痛、一声不吭回府。你还记得你赶来后,对我说了什么吗,要我做什么吗?”
凌晏池两眼发直,喉头发涩,连呼吸都堵塞了。
像是有一只手,将他的心肠翻转、揉捏。
他浑身上下乃至手指,这一刻都是僵硬的。
他不知道,他又一次丝毫不知。
他只记得,他回到府中,她低着头捂着手臂,静静坐在那处,他全然没看出她受伤,他叫她……道歉。
他第一次,面对她眼眶有些发酸。
那年她垂首隐忍,倔强又坚韧的面容与眼前的她重合。
姜芾起身背对他,重新
点燃一支更亮的烛台,身后一阵响动疾起,她还没反应过来,凌晏池张开双臂,牢牢抱住她,下颌抵在她肩头。
他起身时,宽大的衣袖扫灭了灯芯。
满室骤暗。
唯能见两双明亮且泛着水光的眼。
他在她耳侧呢喃“对不起”、“都是他的错”、“他是混账”……
话音哽涩,如获至宝般将她越圈越紧。
姜芾耳侧洒满温热的气息,她知道,这曾是她梦寐以求的距离。
这次,她并未匆忙挣开他,许是疲累了,也许是受伤没力气。
黑暗中,无人察觉她的眼眶越来越湿。
当他的指腹触碰她的脸,摸到她微凉的泪水时,她果断挣开他,胡乱擦拭泪,重新点上烛台,就好像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借着光亮,她看清了他漆黑的眼眸,“我很累了,你也走吧,药我会尽力配,配好我拿给你。”
凌晏池听不进去那些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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