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教,论文和小组合作项目,她学长开始有意把话题往私事上引,问她什么时候回斯德哥尔摩,大家都很想念她。
程与淮删删减减,邮件才回了几个字,无声冷嗤。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聊了半个多小时,江稚结束通话,手机放回桌面,伸伸懒腰,剥了颗草莓糖吃,笑得甜津津的。
她早就发现了,和学长聊天时,站在吧台边的男人频频用余光看她。
在他又自以为不着痕迹地瞥过来时,江稚故意轻而无声地发出叹息。
如她所料,他很快就上钩了。
“怎么了?”
如果不是密切关注着她,怎么会反应这么快?!
“程总,”江稚咬碎夹心糖果吃下去,郑重其事地说,“月底我可能又要请假,大约一周这样。”
之所以用“又”,是因为她已经提前跟他请过一次假了,周五是爷爷去世一周年祭日,她要回趟苏州老家祭拜。
程与淮敛目,不置可否。
“这个月22号冬至呢,也是我生日,”她甜甜地笑着解释,“我想请假飞一趟斯京,朋友们准备为我庆祝生日。”
程与淮当然知道冬至那天是她生日,他原计划在她生日前向她表明心意,如果成功,就能以男朋友的身份陪她过生日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的生日不和他一起过。
这些天习惯了朝夕相处,睡前最后看的人是她,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没想过会分开的事。
程与淮一口饮尽凉透的咖啡,非但压不下那翻涌的酸意,反倒更显苦涩。
她是自由的,随时都可以离开。
该用什么理由把她留下来?
突然有种冲动,择日不如撞日,要不现在就跟她表明心意?
决定临时上阵,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初步计划中的玫瑰花没有,红酒没有,烛光晚餐和烟花也没有。
表白的话倒是反复斟酌过,倒背如流,可真要用上时却七零八落,连个整句都不剩。
有生以来从未这么紧张过。
见他迟迟没表态,江稚都替他想好怎么应对了,快点说不批假!
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哪怕错漏百出都行,只要他开口,她就会留下来。
等了两分钟还是没动静,她继续加码试探:“有个朋友偷偷告诉我,生日prty是学长亲自筹备的,他貌似想借机跟我表白。”
程与淮:“……”
思绪彻底被打断。
“可是我不太喜欢这种公开的表白方式耶。”江稚单手托腮,为难地说,“到时朋友们肯定会纷纷起哄答应他答应他,如果拒绝的话,会伤到他自尊吧?”
程与淮瞬间领会到她隐晦的意思,看来她这位学长基本没戏了。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有戏。
“那你喜欢什么形式的表白?”他装作闲聊般随口问道。
问这么清楚干嘛,想直接抄参考答案啊?
江稚暗暗心花怒放,窃喜又窃喜,好艰难才压住唇角翘起的弧度。
这种我喜欢你,也知道你喜欢我,但还没戳破,半明半暗,朦朦胧胧的暧|昧试探,介于情窦初开时的懵懂悸动,和成年人的直白热烈之间,你来我往,可进可退,可攻亦可守,更加地让她心动。
笑意疯涨,无限膨胀,嚣张地想把唇角撑起来,江稚压得很辛苦,脸颊都发酸了,她在桌下悄悄翘起脚尖,晃来晃去。
怎么办?
好热啊,好想拿手扇风。
算了,看在他没有表白经验的份上,她就先给他透个底好了。
“很简单啊,不被打扰的私人空间,有我喜欢的花,有好吃的好喝的,就行了。”
“不过,”她俏皮地眨眨眼,话锋一转,“最重要的是,还要有我喜欢的人。”
她说到“我喜欢的人”时,尾音微扬,一双笑吟吟的清水眸,宛若银河倒倾,熠熠生辉。
程与淮心脏骤然重重地跳了下,掩饰般端起杯子喝咖啡。
忘了咖啡已经喝完,他索性装着啜了口空气,并借着咽下空气,小弧度地轻轻咽动压制已久的喉结。
同时不自觉地圈紧了杯子,仍是那副故作轻松的闲散腔调。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这样的,行吗?
第54章 地让我抱一下
男人垂眸看着桌面,仍是那副故作轻松的闲散腔调: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江稚捧着脸笑而不语。
或许连他都没察觉到,每次和她说话时,他都会直视她眼睛,目光从不会落向别处。
而且句句有回应,哪怕是无聊的闲谈,微信聊天也一直是他在收尾。
之前怎么会觉得他隐藏得好呢?明明就处处是破绽好吗?!
无论是呼吸的频率,回避的眼神,还有啜饮咖啡时,喉间幅度明显的震颤……
江稚一直觉得,喉结是男人外露部分中最性-感的部位,也最容易暴露出真实欲|望,藏无可藏。
她记得曾和他说过自己对伴侣的要求,这次是升级的量身定制版参考答案:
她是绝对颜控:“首先必须要帅,很帅很帅。”
长得和你一样帅,这样以后生的女儿才会很漂亮。
“其次,温柔体贴,情绪稳定。”
会时刻照顾她的感受,配合她穿情侣装,满足她的戏瘾当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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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摔秀恩爱,深夜去后山帮她找回项链,在她遇到难题时,为她出谋划策,扫清阻碍。
不喜外人留宿,却主动邀请她进入他的世界,专门去为她学按摩,心甘情愿被她各种使唤。
从来不会扫兴,对她有求必应,比如天没亮觉没睡冒着寒风陪她到山上看日出。
江稚数着手指说:“第三,要特别护短。”
不论对错,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
屡次三番偏袒维护,为她妥协,为她退让,对她没原则,没底线。
“第四,既强大又包容,发自内心地尊重女性。”
身居高位,但不傲慢,愿意为她坠落,有修养有风度,有人格魅力,沉稳优雅豁达。
平等对待女性,认同女性的价值,给她们提供在职场上和男性公平公正竞争的机会。
“第五,”她视线从他身上扫射而下,“身材好。”
宽肩窄腰翘-臀长腿是必备,还要有腹肌和人鱼线。
“第六,做饭好吃。”
虽不擅长厨艺,可会认真去研究,知道她喜欢什么口味,煮得出酸甜比完美的番茄鸡蛋面,会做色香味俱全的秘制烤鱼……
程氏小私厨只对
她开放。
“第七,要爱护小动物,比如猫咪和狗狗。”
尤其是她家的长公主江腼腼。
……
“最后,”她特别强调,“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很爱很爱很爱我,只爱我,全心全意地爱我。”
爱?
猝不及防地,程与淮心口仿佛被一根柔软的刺轻扎了下,随后,丝丝缕缕的慌乱争先恐后缠绕上来。
他忽然间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拥有爱人的能力。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被人好好爱过。
……从未被纯粹地、确定地、毫无保留地爱过。
八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爷爷奶奶把他接到身边教养。
他和父亲长相肖似,奶奶不堪承受丧子之痛,触目伤怀,郁郁寡欢,时常缠绵病榻。
爷爷便将他送去香港的寄宿学校上学,逢年过节才回来澄园陪奶奶吃顿饭,说说话。
久而久之,堂兄堂弟堂妹们也对他敬畏疏远,关系并不亲近。
爷爷选定他作为继承人,对他向来严厉,个人的喜怒哀乐永远排在程家和集团利益之后。
后来他出国留学,更是聚少离多,一般在集团高层会议、股东大会,商业酒会或经济论坛才能和爷爷短暂见上一面。
小姑亦师亦母,准确来说是严师严母,她对他从不吝惜关怀,但同时也寄予厚望,要求极高,在她心中,他首先是程家的继承人,然后才是侄子。
完全不像对待程明朗那样,放任他自由自在肆意生长。
程明朗开心了可以搂着她大笑,不开心了可以随意扑进她怀里哭或者撒娇。
可他不行。
渐渐地,他就再没有过开心,当然也没有了不开心。
或许,也曾被好好地爱过吧。
只是那个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说起来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梦见父亲了。
其实白天清醒的状态下,他总是想不起来父亲长什么样子。
父亲的面容,只有在深夜那一场场噩梦里,才会异常清晰。
而他似乎很久……都没做过噩梦了。
程与淮从沉思中回过神,缓缓抬眸看向对面的人,眸光微动。
现在他的梦里,全是她。
然而,一对上那双清澈干净,漾着浅浅笑意的眼睛,他目光又凝滞住了。
她活泼率真明媚,如冬日阳光般温暖。
她的内心充盈富足,灵魂也从来都轻盈,生动而闪耀。
她自由恣意,来去如风,注定不会轻易为任何人停留。
而他背负家族重任,被牢牢框定在一处,虽拥有世俗意义上的权势地位,却如浮华云烟,终究无法掩盖贫瘠单薄、虚空黯淡的底色。
他这一生枯燥无味,乏善可陈,也不懂得怎样去好好爱一个人。
如何与她相配?
又能拿什么留住她?
他毫无胜算。
喜欢上一个人后的百般滋味,程与淮首次尝到了自卑和无力的涩意。
正要开口,“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晴苑那边的冷管家站在门外,朝他略一颌首:“二夫人请您去趟茶室品茶。”
“如果您没空的话,她不介意亲自登门南院。”
程与淮微敛眉,搁下咖啡杯,起身:“我去去就回。”
“好啊。”江稚歪头枕着臂弯,含笑目送他离去。
窗外,不知何时起风了。
程与淮逆着风,不紧不慢地来到茶室。
说是品茶,桌上只有一套冷冰冰的空茶具。
坐在桌后的舒晴表情沉冷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开门见山道:“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你和艺晗的婚事,挑个日子你们先把婚订了。”
程与淮站在暗处,面色冷峻,置若罔闻。
一盏长颈铜鹤落地灯斜斜投落昏黄柔光,舒晴垂眼看着桌面雕画的并蒂莲,在光影中栩栩如生,她似笑非笑,自顾自地说:“这也是你父亲的遗愿。”
那种久违的恶心感又涌了上来,程与淮隐忍着,通身冷意更甚。
“我找了通灵师,”舒晴语气平静得没有起伏,透着病态的阴森,“你爸跟我说他死不瞑目……只有你和艺晗成婚,他才会原谅你。”
程与淮压住心底的波澜,像个局外人般,淡淡道:“如果你这么有时间,不如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舒晴终于被激怒,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拍在桌面,吓得两只空茶杯接连跳起来。
她目眦欲裂,死死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你,我的晋远怎么会死?!”
程与淮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往外走。
积攒多年的恨意深入骨髓,舒晴顺手拿起茶杯用力朝他掷过去,上好的汝窑白瓷杯在他脚边碎得四分五裂。
“你毁了我的家,也毁掉了我一辈子的幸福!”舒晴浑身发抖,声调也变得尖锐起来,“你知道这么多年来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吗?行尸走肉,生不如死,如同身在无间地狱!”
程与淮眸色如晦,那个黑暗阴冷,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他又何尝不是待了二十一年。
“可我不能死!”舒晴泪流满面地跌坐回椅子,明明神情看起来是那么悲哀而痛苦,却指着他大笑,“因为你还好好地活着。”
如果连她也不在了,程家所有人必然都会忘记他曾经犯下的罪孽。
他们只会袒护他,包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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