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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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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周昌格外愧疚——

    他与吕尚虽有协议,但一是为父复仇,二是为夺权势,实则并不曾与旁的羌人打过交道。且周原世世代代,不知抓了多少羌人给大邑做人牲……

    而如今,他在牢狱中,却是羌人妇人将他照料,羌人小儿帮他捉虱……

    他眼看着这些人被一个个拉走,而后再也不曾归来,就知都已祭了天。最后一个羌人小儿被拉走时,他老泪纵横,万般哀求戍卫,却无论如何也救不下……

    现如今,笼中只余他孤老一人。

    可周伯邑如何听得进那些,只哑声问:“父,天子……天子说你蓄意谋反,你可否实话告知我,是真是假……”

    这话一出,周昌忽地陷入沉默,周发也眼神闪烁一瞬。

    周伯邑心善,但并非憨鹧。他飞快在这僵涩氛围里,感知出一丝不祥:

    “莫非……莫非是真?!”

    “邑!”周昌眸生厉色,“休要乱言。我从无谋反之意。是微子、箕子等人,怨恨天子偏向外人,欲联合我,令王子禄早早取而代之……”

    周发忙帮腔:“父其实不曾答应!”

    周伯邑不料弟弟其实也知情,却竟忍着多日不说,震惊之余,肩已失魂落魄垮下。

    既是真有此情,又该如何面对天子……

    周发也顾不得许多,急向周昌道:“父,我已修书与旦,命他多备礼物来大邑进献天子,他一向比我更多智、更会察言观色,一定会想到办法,救父出去。”

    周昌只问:“你二人是否求过贵族。”

    周发先看了兄长一眼,“我随兄长今日晨时去求箕子……他允诺会向天子求情……”

    周昌闻言只摇头:“我儿,不可再求,更勿叫旦来。帝辛既将你二人放过,我今日便以周原首领之身,命你二人速归,万不可久留!”

    周发不肯:“可是父生死难测,我如何走得?”

    “无妨。我在狱中已自算吾命,卦示「君子无咎」,且先前吕翁也曾对我说「死而后生」,既如此,天必不令我亡,需信天命。”周昌一顿,“退一步说,万一……唉,万一我真殒身于此,你们归去周原,也终有复仇之时……”

    于是千叮咛、万嘱咐,命二子速归周原,莫要留恋,可周发又如何劝得动兄长

    ——周伯邑决意不肯走,非要将父亲救出,他也只好留下。

    次日,周昌便被转监至羑里。*2

    此番转监,虽仍有鄂顺打点,又命亲信护送,但周伯邑在大邑生活已久,岂能不知羑里监牢是何等炼狱!

    ——那处关押着待死重犯,又皆是地牢,犯人生活在五米见深的窖里,上围蒺藜,盖之以木窗,每日放下水食。*3

    此处不避风雨,少见日光,更难躲虫豸。凡人进了羑里的地牢,即便最终不曾被判真死,大抵也要丢去半条命!

    周伯邑本就性情柔儒如先祖亶父,如今再想到父亲境遇,竟一时急火攻心,病倒在床!

    兄长病重,周发不得不扛起所有,继续无奈四处奔走。

    一晃两日,周伯邑的简陋宅邸内,诸人靠坐在短廊边、茅檐下,人人困顿疲惫、气氛压抑。

    不可否认,周昌在大邑四处交际,确实结识了许多贵族,可如今看来,却一个也用不上,解救之事,似已遥遥无期。

    此时,周伯邑也强拖病体走了出来,与众人一道等候在廊下,望眼欲穿

    ——今日,周发携了重礼,去求见天子的亲姨夫焉子。

    直到天色将昏,周发与鬻子才归来。

    “弟!”周伯邑挣扎扶着妚姜起身,“如何,焉子可曾将礼收下?”

    周发垂首,低声道:“已收下……”

    周伯邑大喜,见他神色沉郁,又问:“那……那可曾要引你去见天子?”

    “……”周发丧气摇头。

    院中一寂。

    时至今日,众人可谓招式百出,却已山穷水尽。

    焉子与旁的贵族一般,收下赠礼,相助一事却说得模糊。

    闳夭愤愤道:“莫非,莫非是嫌礼轻?总不至于,天子是为要我们献地?哎,公子旦啊……公子旦何时能至……”

    南宫邰低声道:“公子旦在遍寻宝物,岂是一时半刻可至得……”

    周伯邑并不死心,追问弟弟:“那,焉子可曾说旁的?”

    周发迟疑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临别时,他叫我好好想想,事情起因之人,可曾去好好求过。”

    但这话在周发听来,纯然是推脱之语。

    但周伯邑闻言反而喃喃:“起因之人……”

    鬻子也道:“无错,我也想起,焉子还说,那起因之人,大公子比旁人更熟悉。我与公子发回来时还在想,大邑之内,还有谁不曾被我等好好求过。”

    周伯邑脑中纷乱,心知鬻子说得无错——

    大邑之中,他还有谁没求过?早几乎心血耗尽!

    但起因之人……

    起因……

    他忽地一怔,又想起那缥缈的预言!

    贤者、西方、蒺藜……

    妲己?!

    无错,因为父亲心中并不重视女子,也因吕尚是被妲己迫害而远逃,周原人的攀附名录中,竟从无妲己!

    可若她才是唯一能救父亲之人呢?

    大邑之内,天子贵族,谁人不是将她奉若仙君,倘或她肯更改预言……

    周伯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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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地坐直身子,似看到希望!

    但这「希望」他先前实则求过一次,她却连面也不见。

    不,是方式不对……是他不曾用心之故!

    妲己心思莫测,万事不缺,不论男色、地位、钱贝、宝物、神驹……皆难入其眼,究竟如何才能令其领下人情……

    周发见他容色不断变换,急问:“兄,可是想到了人?”

    周伯邑豁然撑起身体,病容激动酡红道:“弟,我这就去向王子求一份文牃。你带上近仆,收拾行囊,需连夜赶去一处!”

    ……

    此一日后,周原人四处求人的急迫,仿佛一夕间冷了下来。

    且不说周伯邑有何算计,只单说大邑之内,对妲己的信仰已然更盛!

    陶窑之内,而今狐仙陶塑最为供不应求;

    人们不但要供,还要买来小陶件,用绳挂在颈上,以求保佑。

    与此同时,恶来在南夷六战六捷,传回报来,竟损兵甚少,令天子大悦。

    天子欲将其封师,妲己自然要顺着说先祖允肯;如此,又堵住了多少朝堂反对之声。

    有了战胜之喜,帝辛命司空在宗庙侧择了一片阔地,要为妲己单独建一处庙宇,不称狐女庙,反称狐母庙,盖是将万民皆归于其子女,与天子相齐。

    此庙宇,不但贵族可祭拜,也许民祭拜。故而如今虽才开工筑基,已经有无数民自发前往,赠花赠酒赠贝,皆说灵验无比。

    “你如今确实如仙一般……”此等盛况,狐狸见到,很是酸溜溜。

    它还犹记得,妲己尚且是贡女时曾说:

    「我,要做大邑商唯一的鬼仙,自我之后,我族九尾狐的图腾,将永远是天地祥瑞。」

    只当是她大话,谁料竟还真抢夺了大邑信仰……

    她跳脱天地给出的规则,自己自创了一番规则。

    如今,光贵族虔诚请她去赐福降瑞,都排去了明祀。此间答谢布匹夔贝,乃至青铜铸的小件、玛瑙镶的璎珞,又不知凡几……

    托她的福,来大邑觅食的狐狸也陡增。

    有此尊崇,她哪里还需谁来为她封神?怕是真有女娲下凡,见此也要避其锋芒!

    初时,妲己权力与尊崇在手,还有几分新鲜,如今过去了许多时日,也只余倦意。

    今日她赐福归来,卸下发髻,更上睡衫,踩到趿履,方才松快些,饮水时问青女姚,“明日该是谁家?”

    青女姚抿了下唇,小声说道:“是公子顺……”

    妲己手上一顿,没有回应。

    脑海里,反而是狐狸笑道:“你将鄂顺罚过、用过,总也该给个台阶,省得那鳄鱼日日见我阴气森森。”

    事到如今,狐狸还有何不懂?

    妲己若攒心做一事,素来恨不能有三用

    ——她去捉吕尚、见周昌,引周发倾慕,归来又「巧」遇鄂顺,再至于趁机了断,引他心绪不宁,如此更要怨上周原兄弟……此一连串故事,不光是为前往周原铺垫,更是试图要鄂顺在周昌入狱一事中助力一把。

    毕竟此事直求来,以鄂顺心性,未必会同意,但如今种种,倒皆算是他自发而为了。如此,妲己东露一鳞,西露半爪,并无明显痕迹,绝不惹人觉察,将事情稳稳推动。

    但目的达成,鄂顺也受了许多煎熬,倒也该安抚才是。

    妲己困倦笑道:“既如此,将那鳄鱼抱来给我。”

    冰凉凉鳄鱼入怀,脚爪似勾,鳞甲如铠;偏吻部短短,翘着个猪鼻,眼睛圆圆,似纯澈绿晶……

    虽阴森了些,却实在憨乖一条,绝不似它那倒霉的父。

    诗曰:

    巫山有瀑半腰悬,欲漱玲珑温泉间。

    春微招引鼍龙至,碧色风流向内钻。

    四句闲言,勾开一段梦境:正是鄂顺站在池边,将陶盆之中生肉夹给塘中鳄鱼进食。

    阴鸷如恶鬼的模样倒映在水中,将狰狞鳄鱼都衬得眉清目秀起来。

    这时,身后传来细碎脚步,他被人从身后抱住,随即,是妲己欢喜的声音:“顺,这些日子你躲去了何处,我极想你。”

    他由她抱了一阵,才伸手将她拉开,目光寒寒,上下打量。

    一阵凉风略过,她抬手捋了捋发丝,不自在问,“怎了?为何如此看我?”

    他眯着细长的眼,良久才轻叹道:“为何又同他欢好?”

    “……”

    “别想着编话愚我,我听到了。”

    妲己语塞一瞬,低声道:“无有为何,他毕竟是我的夫……”

    “夫?”话还没说完,鄂顺已经先笑了,“你吞我时,怎不想着他是你的夫?”

    “你——”她双目圆瞪,不料他言语如此露骨。

    “怎了,我说错?”他步步逼近,语气轻幽,“我与他自小一道长大,他是何才料,我比你还清楚。你如此贪嘴,他能叫你快活?嗯?”

    妲己退无可退,身后已是木柱。

    荒谬言语里,她不免抬头瞪视:“你不要如此说他,他是极好的人。”

    “嗤……极好的人……”他试图笑,却只觉得肌肉抽搐,好似也想将什么咬碎,“信不信我把这好人丢去喂鳄龙!”

    “你敢?”她沉下脸来。

    鄂顺被她这副反应刺痛了。

    你竟还维护他?

    明明吃着我时,你说你最爱我……

    所以是愚我?

    嫉妒疯狂啃噬着心脏,他忽地后退一步,“好。”

    妲己反而上前来解释:“我,我也并非是那个意思,我不想你伤害他……我心中当然也有你。”

    这个「也」字,听来已足够令人发狂。

    “罢了……”他维持着一国之侯该有的姿态,浅淡笑着,“我会在乎你心中有谁?不必以为自己多么特别,我不缺女人,是拿你取乐而已。”

    “……”

    眼见她面容瞬时发白,心中又痛苦又畅快,反而涌出更多恶劣言语,手指背还要轻佻去蹭她的脸,“无非是想知道友人之妻是何……”

    话还未说完,面上已挨了一掌。

    她转身疾步离去。

    好半天,他站直身子,舌头舔了舔被打的一侧,红枫绿树里,枯树般站着……

    鄂国多湖泊沼泽,湖水湛蓝,草地青碧,山川如眉。

    此地之人也极会造船,近来攸侯喜奉天子命出海,试图再度探索美洲;而那些可以抗住大洋巨涛的船,多是鄂国造就。*4

    鄂侯自己当然也有一艘大船,也算是镇国宝物之一,足有两层,泛波湖上时,如履平地一般。

    周伯邑向他辞行,他偏不肯放人,说必须要带他来看这船。

    果然,妲己也跟着来了。

    趁着众人醉酒,一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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