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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漕河养家日常》 30-40(第1/17页)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往后再不敢胡说八道了!……

    公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对母子身上。

    知府大人、及其师爷差役、受害者三小儿连同亲属林青山、涉案人员吴有金、仇俊,多少双眼睛全都盯着堂中对峙的母子。

    数日之前还亲密无间的母子。

    有那么一瞬间,王氏环顾四周,总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而梦境太过可怕,是她从不曾在心中设想过的场景,她下意识趋前拉住了儿子的袖子,声音里带着不自觉的乞求:“金宝——”

    傅金宝再次膝行后退几步,几乎要靠在“好兄弟”仇俊身上,对方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往旁边跪开几步,厌恶低语:“离远点!”

    这句话虽是仇俊所说,但与傅金宝亲口所说也没什么区别。跌入王氏耳中,她面色霎时惨白,眼圈都红了:“金宝,这事儿……”但被儿子匆忙打断,还反过来劝她:“娘,我连林家都没去过,哪知道小侄女长得是圆是扁?不都是你说的,说那丫头忤逆不孝,连亲祖母都敢给脸色,天天跟你对着干,倒是小模样生得还不错,不如卖掉省心?”

    林青山仇视的目光恨不得将俩母子盯出俩窟窿。

    王氏一面跟他讲母子之情,一面盘算着要卖掉他的女儿?

    堂上众人虽不知真假,但也被这些话给震住,眼神里全是不曾说出口的鄙夷。

    王氏一窒。

    除了最后那一句“卖掉省心”,其余全都是她亲口所说。

    她回家之后,确实跟傅金宝提过在林家的日子,龚氏面对她的有意挑衅都是一退再退,是个没用的软蛋;儿媳妇也不敢跟她对着干,儿子更是个闷不吭声的老实头,唯有大孙女也不知跟了谁,伶牙俐齿不肯退让半步,事事跟她对着干,最是讨厌。

    当时不过母子间寻常抱怨,从来也不曾想过有一天这些抱怨都会成为堂上供词,变成刺向她的尖刀。

    “金宝,娘那只是随便说说——”王氏想要为自己辩解:“我从来没想过要卖掉白棠……”自己生的女儿,她有权利决定她们的未来,可是到底这大孙女姓林,与自己不但隔着肚皮辈份,还隔着一个姓。

    傅金宝生怕王氏再说出什么不利于他的话,定要坐实了母亲贩卖孙女的罪名,也好让自己脱身,当下软了声调,拿出平日央求她的样子苦劝:“娘,明明是你出的主意要卖了林白棠,怎的就不肯承认了?我可是你的亲儿子,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啊?!”

    这话太过耳熟,王氏也靠着这句话拿捏过别人。

    两女儿出嫁前都不愿意,也想要用母女之情打动她,好让她改了主意。可王氏抹着眼泪说:“我可是你亲娘,你不帮我,难道眼睁睁看着娘去死啊?”

    她当时要死要活,用自己做武器,将两女儿逼着先后哭哭啼啼嫁了人,拿到了大笔聘礼,最后到底如了她的愿。

    她也曾拿这句话去逼迫过林青山:“我可是你亲娘,金宝是你亲弟弟,你不帮谁帮?”可惜这一个从小养在别人膝下,这句话的效果便大打折扣。

    现在,傅金宝用这句话来拿捏她。

    她可是亲娘,难道眼睁睁看着儿子坐牢?

    当娘的,一颗心全系在儿子身上,便是儿子要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也心甘情愿,可是背上拐卖人口的罪名去坐牢?

    王氏犹豫了。

    她的这点犹豫落在傅金宝眼里,足以引起他的恐慌,他顿时急了,趋前几步用尽全力抓着王氏的胳膊,直捏得她双臂生疼,他却浑然未觉,一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狼狈而可怜:“娘!娘!你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啊。我是你亲生的儿子,从小到大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怎么到了这件事情上,就非要我来背锅?娘你再好好想想,就为了小侄女不孝顺,你不是说要卖掉她吗?”

    他从小到大向母亲所提的要求,哪怕再离谱,母亲都会想尽办法满足,背了多少的赌债也不曾落埋怨。母亲只会埋怨他外面的朋友拐带坏了自己儿子,埋怨外面的赌坊作局坑害了她的儿子。

    久而久之,就连傅金宝自己,也觉得生活不顺乃是自己运气不好,全是别人之故。

    家里三个孩子,俩姐姐如同草芥,唯有他是母亲捧在掌心的宝贝。

    面对牢狱之灾,接下来有可能的刑罚之劫,傅金宝也恐惧,眼神里全是绝望,语声悲泣:“娘,你不能让我恨你!”机会只有一次,转瞬即逝,他当然要牢牢抓住母亲这根救命稻草。

    王氏这一辈子怨天怨地、怨父母怨前夫,也怨后嫁的丈夫跟女儿,唯独拿儿子当她唯一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觉得有儿子便是终身有靠,再无人会把她推出家门之外,只要等

    儿子成家立业,她也能做个享清福的老太太。

    可是等来等去,儿子沉迷赌博,没等到享福,却等来了牢狱之灾。

    她原本便一直为儿子的赌债而奔波,这两日又高烧,到底上了年纪,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此刻却连精神也垮了,好像一直以来支撑她走下来的那些话全都像谎言一样,荒谬又可笑。她张了张嘴才要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朝前扑倒在儿子身上。

    傅金宝没想到平日对他百依百顺的老娘关键时刻却摆了他一道,当场耍赖装晕,顿时没了哄人的耐心,一把推开靠过来的身体:“娘,你别装了,这招也就哄哄姐姐们,对我可不好使!”

    以前为了逼迫女儿们,王氏撒泼打滚装病装晕上吊抹脖子,关在房里绝食,什么招数没用过。

    那时候儿子是她的同谋,偷偷给她拿点心去填肚子,还背地里嘲笑姐姐们的愚蠢,连母亲的把戏也看不透。

    林青山一脸复杂的看着堂上互相拉扯的母子,心中滋味难辨。

    还是师爷老辣,一眼看出不对:“快来人,传大夫过来!”那老太太八成被自己儿子刺激的厉害,口鼻竟有歪斜之兆,莫不是中风了?

    傅金宝还不当一回事,连忙阻止:“大人,不必请大夫。我娘以前就这样,要是什么事情做不成,便装病装死,我都习惯了。等会没人理她便自己个儿爬起来了。定然是她怕坐牢,这才想出来的招儿。”肚里暗骂:死老太婆,装疯卖傻,可见平日说疼儿子都是假话!

    从小到大,他习惯了家里母亲姐姐都围着他一个人打转,所有人都要为他的需求让路,一旦达不成目标闹将起来,家里屋顶都要被掀翻。便是母亲也时常教导他:我金宝儿是家里传宗接代的男人,金贵着呢。姐姐们都是丫头片子赔钱货,她们连你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也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并且得寸进尺,心安理得的吸着姐姐们的血生活。

    只是王氏从来也没想过,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儿子,视姐妹如草芥,有一天跟母亲利益冲突,面对抉择只能二选一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舍弃了母亲。

    傅金宝还从来没为任何人牺牲过自己,只有别人为他而奉献牺牲一切。

    王氏倒下去的时候,心里有一瞬间的糊涂,但是紧跟着便清醒过来,她想要伸手抓住儿子,才发现手脚使不上力气,连话也说不出来,还是旁边差役听从师爷调遣,过来将她放平,众人这才发现王氏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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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变了,口眼竟已有歪斜的症状。

    好好一场堂审,竟以这样的结局草草收场。

    林家小院藤荫之下,龚氏面前摆着拌好的荠菜猪肉馄饨馅儿,加了麻油,香味直往鼻子里窜。她摊开一张薄薄的面皮,挖满满一勺肉菜馅儿放在面皮之上,再用手指蘸点碗里的清水,灵巧的一粘一捏再翻转,一只皮薄馅满的肉菜大馄饨便包好了,整整齐齐摆在细竹编好的盖帘上。

    林青山坐在她旁边,一五一十讲审案之事。

    “……师爷传人去请大夫,傅金宝竟还觉得她在装死,想要躲过牢狱之灾。就这样的儿子,她竟当眼珠子一般护着,真是……不值。”

    他感受过王氏为了傅金宝而逼迫自己的狰狞面目,再目睹他们母子的相处方试,不由感慨万千:“大夫过来的时候,她口眼全都歪得厉害了,傅金宝才知道害怕,抓着她的手不住唤娘。不过我冷眼瞧着,他大约也不是害怕自己亲娘出事,而是怕她出事之后无人顶罪,那么拐卖白棠一案的罪责便要全落到他自己身上了。”

    龚氏低头,手下动作未停,却明显缓慢起来,良久才问:“你心里难受?”

    林青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此时他仿佛又变成了当年父亲早亡之后,牵着龚氏衣角在苏州城流浪乞讨的小孩子,有着说不出的茫然。可是他知道自己只能依靠继母。夜晚娘俩偎依在河边的草棚下取暖。

    如今他能顶门立户,此刻却忽然想做回小孩子,偎依着龚氏静静靠一会。

    “也……不算是难受。”林青山揉一把脸,打起精神道:“傅金宝有今天,全是她溺爱之故,我很庆幸自己在娘身边长大。往后,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龚氏拍拍儿子的手:“你也别多想,要不是盆儿机灵,现在哭的可就是咱们一家子了。等下次去庙里进香,娘会求菩萨保佑她平安的。”

    林青山满腹愁绪被她逗乐了:“娘——”自家老母亲守寡多年,一辈子与人为善,哪怕欺侮过她的人跌落尘泥,也从不曾落井下石,进香求菩萨之语,也纯为逗他一乐而已。

    至于王氏,因身体有恙而无法再审,况且就算有罪,都已经中风,关在牢里也是个大麻烦,于是周大人作主,下令由官差送回枫桥镇家中,由儿媳侍奉。

    官府请的大夫当堂只诊断病因施了针,说是老太太多日劳累生病,又加之病中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所以中风了。

    那大夫急匆匆被官府请过来,连出诊费都没有,再听公堂内片言只语,便将前两日轰动苏州城的人贩子拐小儿,反被三小儿合力送进官府的传闻串到了一起,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鼻青脸肿还吊胳膊绑腿的孩子们,又听说这老太太不是主犯便是从犯,暗道一声晦气,恐怕这趟出诊连个跑腿费都没有,哪会再开药方。

    只回禀周大人,断言这老太太往后余生,大约只能以床榻为伴。

    伴随着傅金宝的嚎啕大哭,结束了这场审问,只等下次宣判。

    不过半日功夫,王氏去而复返,已经变成了个瘫痪的老太太。

    杨氏原本还害怕再挨婆婆打骂受气,谁知婆婆行动不便,躺在床上不能动,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送走了官差,她背着孩子小心翼翼挪近了,凑上前去瞧,发现婆婆半边脸歪斜,一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泪水,顺着眼角接连不断流下来,嘴里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音节,她凑近了去听,没一个完整的句子。

    “娘,金宝怎么样了?”杨氏试探性的问。

    她不提傅金宝还好,一提傅金宝,瘫在床上的老太太便情绪激动起来,呜哩哇啦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急便控制不住水火,一股淡淡的尿骚味窜出来,让杨氏不由往后挪了两步。

    王氏大约不舒服,也羞耻不已,涨红了一张老脸,可惜身体如今变成了千斤重担,全然不听自己的使唤,用尽全身力气也挪不动半分,只能徒劳的挣扎,可是越挣扎越不堪,连臭味也窜了出来。

    杨氏步步后退,往日挨打受气的阴影还在。原本还有几分胆怯,生怕在床上躺着的王氏猛然坐起来,冲过来打她。可是当她退得越来越远,而王氏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情绪激动想要让儿媳妇侍候她换洗,却连一个清晰的字都说不出口的时候,杨氏退得更快了。

    她很快到了门口,外面新鲜的空气冲进口鼻,带走了残留在鼻腔的污秽之气,也让她的脑子越来越清醒。

    ——丈夫被抓,婆婆中风,往后这个家中再无人能欺侮她们母女了!

    杨氏胸口充盈着说不出的喜悦,她背着女儿先回厨房,揭开王氏平日紧盯着专为儿子傅金宝补身体的陶瓮,放心大胆拿出四个鸡蛋,摊了个油汪汪的葱花蛋饼,边吃边笑出了声。

    现在,这半陶瓮的鸡蛋全都是她的!

    填饱了肚子,她背着孩子去镇上另外一头二姑姐傅银花家,让守门的小厮代为通传一声。

    傅银花丈夫受不了岳母跟无赖的小舅子,早扬言跟傅家断绝了关系。

    但眼下傅金宝坐牢,王氏偏瘫,杨氏总要通知一声。

    她也不管傅银花听到之后要不要与娘家再来往,或者回家来探望母亲,再或者听从丈夫的决定仍旧与娘家断绝关系,都无所谓。

    杨氏只是来告诉她一声。

    门口的小厮原就怕傅家人上门打秋风,见这妇人背着孩子一脸寒酸相,还怕她赖在门口闹事不肯走,谁知她捎了一句话扭头就走,都不等那小厮进去通传。

    三小儿亲眼目睹一切,对傅金宝跟王氏的结局,也莫名生出唏嘘之感。

    陆谦若有所思:“惯子如杀子,傅家阿婆不但害了自己儿子,连自己个儿也给活活气倒了。我将来要是有了儿子,定要好生教养,万不能走歪了路。”

    林白棠笑得打跌:“谦哥哥,你才几岁啊,连成亲的年纪都没到,就已经考虑教育儿子了?”

    “家风传承,不能轻忽。”

    “什么家风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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