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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你怔住，喉结滚动，眼神忽明忽暗。
“……你说什么？”
能没察觉异样，只顾低头看着自己终于重获自由的脚踝，那金丝断裂处还残留着几道细痕，肌肤泛着微微的红，像是被鞭子抽过似的。她轻轻摩挲着，心头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我说你比你兄长厉害。”她抬眸，眼里映着湖光山色，也映着儿你此刻复杂难辨的神情，“你兄长总爱吓唬我，说什么金丝入骨，动不得、逃不得，可你却轻轻一扯就断了。”
她语气里透着由衷的敬佩，甚至带着几分依赖的柔软。
儿你却像是被她这句话刺到似的，猛地别过脸去，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你兄长……不是你兄长。”
能愣住，眼里的笑意缓缓敛去。
“你说什么？”
儿你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来，将那断裂的金链子随手扔进湖中。他动作干脆，仿佛那不是价值千金的西域赤金，而是路边随手拾起的废铁。
“走吧。”他低声说，“天冷，回去。”
能却站在原地没动，声音有些发颤：“你刚才说……‘不是你兄长’？什么意思？”
儿你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像是藏着什么极深的火，却硬生生压着没让它烧出来。
“没什么。”他说，“回去。”
能没动。
她盯着他，眼神里渐渐浮起一层雾，不是泪，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
她忽然意识到，儿你和儿衍……从来就不是一样的人。
他们长得像，可他们的眼神不同。
儿衍看她时，是居高临下的、带着占有欲的、近乎狂热的爱，而儿你……
她从未见过儿你看她的眼神像此刻这般……痛苦。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声音轻得像风：“你……不是他弟弟。”
儿你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早该明白的。”
能怔在原地，脚下的雪不知何时已经积了半寸深，寒意顺着脚踝一路往上爬，却比不上她心头那一瞬的凉意。
原来……原来她一直以为的“弟弟”，不过是个替身。
一个被她兄长安排在她身边，监视她、保护她、甚至……可能还有别的任务的人。
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
“所以，你不是儿衍的亲弟弟？”
儿你沉默。
能却继续说下去，像是要替他说完那些他不愿说出口的话：“你是他的影子，是他的替身，是他安排在我身边的一颗棋子，对不对？”
她声音轻，却字字如针。
儿你终于开口：“我不是他的棋子。”
“那你是谁的？”
“……我是你的。”
能一震。
她从未听过如此直白的告白，甚至连儿衍都从未这样说过。
她看着儿你，那张和儿衍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却在这一刻，仿佛第一次看清了他。
他不是儿衍，他是儿你。
一个替她断金链、挡风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悄悄递来一只鎏金暖炉的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活在一场梦里。
梦里她以为的敌人，其实是她唯一的光。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儿你却已经转身，声音低低地：“回去吧。”
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你愿意带我走吗？”
儿你脚步一顿。
“……你说什么？”
“我问你，愿不愿意带我走。”她声音坚定，“离开这里，离开儿衍，离开侯府，离开这一切。”
儿你缓缓回头，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动摇。
“你疯了。”
“是，我疯了。”她笑得有些凄然，“可我已经疯了这么多年，再疯一次又何妨？”
她走近他一步，伸手握住他的手。
“儿你，我知道你不是他，你从来就不是。可你愿意为我断金链，愿意为我偷暖炉，愿意为我冒险支开他……你愿意为我做这么多事，难道，你就不愿意……带我走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祈求，却又像是最后的赌注。
儿你看着她，眼神里的情绪翻涌如潮。
他想说“不能”。
侯府势力庞大，儿衍手段狠辣，他若带走她，便是背叛，便是死路一条。
可他更想说“能”。
他想带她走，带她去一个没有金链、没有寒症、没有噩梦的地方。
他想让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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