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之交臂的帕格尼尼小提琴比赛冠军。
消息传出去后,全网铺天盖地的恭喜和祝福将她淹没。
岳蔓和舒宴清安排的人帮她挡住了蜂拥而至挤上来的媒体,舒怀瑾在镜头里仅出现了短暂的几十秒。她微笑向镜头轻轻颔首,同另外两位选手寒暄后,踏步上了保姆车。
比赛结束后,还有一场晚宴要参加。主办方是国际最大的剧院之一,背靠全球顶尖的影业资本,入围的三位选手,以及一些有意抛来橄榄枝合作的商人都会参加。
舒怀瑾不太喜欢应酬,能挡的舒宴清都会帮她挡下。
但这次不同,荣获冠军后,她需要靠着这场宴会,接受世界知名音乐机构的演出机会。踏上这样的舞台,意味着往国际跨了一大步,荣耀傍身,咖位自然也会往上提。
觥筹交错的上流宴会,免不了饮酒和各种交谈。
舒怀瑾连续熬了两个晚上的夜,为了避免演出时经期到来影响状态,开了一些激素药,眼下又游曳于宴会之上,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回到京北后,发了一场飙升四十度的高烧。
夜里反反复复,降下去又升上来。
舒家上下紧张到夜不能寐,陪着私人医生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折腾半晌,她的体温总算降回了38.4的低烧状态,秦女士坐在床边,用湿毛巾一点点擦拭着女儿颈侧的薄汗。
舒宴清和舒父站在门外,“赵医生,辛苦了,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
“舒小姐愁绪过重,表面看似一切正常,实际上不愿倾诉,这种情况要是持续下去,有可能会发展成轻度抑郁。”医生解释。
舒父在状况外,“我女儿性子大大咧咧,没受过什么挫折,怎么好端端地有了心事?”
他转头看向舒宴清,“是不是网上的舆论对这孩子造成了影响?宴清,要不还是按照我说的,让她安心休息一段时间,网上的事咱别去参与了。”
舒宴清攥紧了手心,意识到这一年多里舒怀瑾的正常不过是为了掩饰异常,顿感兄长当得失职。
“我们会多观察她的心理状态,赵医生,后续可能还要麻烦你配合我们进行心理疏导。”
“舒总客气。”
舒宅里灯火亮了一整夜。
次日赵医生拿了检测结果来,众人才知晓,她这是感染了最新的甲流变种,容易高烧反复,四肢酸痛。目前针对变种病毒的特效药只能从国外申请空运,需要等上几天,暂时只能靠着退烧药将温度降下来,剩下的交给自身免疫力。
舒怀瑾次日中午又高烧了起来,迷糊间喊疼,让大家看得分外揪心。
长辈们的一颗心全放在了女儿身上,就连程煜什么时候来的也没注意到,只知道他亲力亲为地帮了不少忙。
折腾到第三天的时候,舒怀瑾总算悠然转醒。程煜扶着她坐起来,眼眶熬得通红,低声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张姨去厨房给你做。”
舒怀瑾:“糖醋排骨,还要红烧肉。”
厨房立即开始忙碌,秦女士用掌背探了下她的额头,“小瑾,你差点吓死妈妈了。以后咱不去意大利了,瞧瞧咱们宝贝都瘦成什么样了。”
舒怀瑾扯出一抹笑容,让秦女士安心,“什么嘛,甲流而已,我早就有抗体了。信不信,我下午就能陪我哥打羽毛球。”
“身体刚恢复,打什么羽毛球!”秦女士擦着泪,嗔怪,“这几天乖乖待在家里,不准碰小提琴。免得回头受了凉又生病,你小时候就是这样,总不让人省心。”
母女俩说了些体己话,秦女士怕自己待在房间里,忍不住感性到掉眼泪,将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亲自去厨房操刀去了。
得知舒怀瑾醒了的消息,舒宴清从公司驱车赶了回来。
程煜正在拿水果刀给舒怀瑾削苹果,他做这事并不熟练,完全是迪拜刀法,舒怀瑾没力气抬手帮忙,一边看一边嫌弃。
舒宴清:“你醒了?”
“嗯,不就是感染流感,怎么搞得这么兴师动众的,连程煜这个大少爷都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舒怀瑾吐槽。
舒宴清难得有耐性,“你再埋在心底,拖久了还说不定真是不治之症。”
“我不懂你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冬雪月夜》 60-64(第7/10页)
说什么。”
“我看你心里清楚得很。”舒宴清也不想在她刚醒的时候说这些,但长辈们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这时候不说,后面更难找到兄妹俩单独谈心的机会,“之前说好的一年,我多宽容了你几个月。现在是时候该履行当初的话了。”
她扭过身,眸光染上几分冷意,“哥,你没有替我做决定的资格。”
在名利场游历的这些日子里,她学会了喜怒不显于色,将气氛温和地拉回来。“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是成熟了,有自己的判断标准。”
舒宴清:“你的判断标准,就是将心事藏着,为他郁郁寡欢一辈子?”
“我知道说这话可能在你看来过于绝情,但是小瑾,感情分分合合很正常,你的人生路还很长,会遇到更多优秀的人。或许,你们俩有缘无分,他也只是你所经的其中一段风景。”
兄妹俩每次提起这件事,都会不可避免地大吵一架。两人各有各的考量,又都是不甘示弱的性子,一来一回间,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削断了最后一截果皮的程煜倏地打断了她们的争吵。
“宴清哥,小瑾,其实我*今天并不是不请自来。”
程煜连续两天没阖眼,守在舒怀瑾身边照顾,秦女士怕他扛不住,让他去客房休息他也不肯,最后只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他还穿着工整的西服,身上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青黑的瞳孔里藏着自我厌弃的悲凄。
经他一提,舒宴清想起来,舒怀瑾生病的消息没有外传,程煜在程家企业带小团队,自是忙碌,又怎会这么快知晓,急匆匆赶过来?消息网遍布得如此全面,能有这种本事的人,屈指可数。
舒宴清抬眸审视着程煜,等待着他的答案。
舒怀瑾微张着唇,猜测:“我姥姥告诉你的?”
“我跟她说了好多遍,我们只是朋友,她还老想着撮合我们俩。哪有这种乱点鸳鸯谱的解法……”
程煜沉声:“是贺问洲。”
自贺问洲出事以后,舒家两兄妹一直刻意避免着提到他的名字,仿佛早已变成不可言说的禁忌。
听到程煜的话,舒怀瑾脸色煞白,“程煜,你说清楚。”
“贺先生拖我来照顾你。”
程煜答应了贺问洲,不会将与他之间的对话告知第三人。可他做不到违背本心,在她最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她爱得那样深、那样纯粹,像是枝繁叶茂的大树深深扎进泥土里,怎么可能因为他的雪中送炭,就移情别恋?
贺问洲太低估他的爱,也太低估舒怀瑾的爱了。
程煜绝不做卑劣的偷窃者,正如舒怀瑾也绝不会因为流言蜚语放弃。
他们骨子里一样执拗,爱上一个人便不肯回头。
“我说,是贺先生告诉我,你现在很脆弱,让我代为照顾你。”
程煜再次重复,将刀子往自己的心上扎,让她知晓,贺问洲看似销声匿迹,却始终关注着她的一切。哪怕身陷囫囵,也要利用燃尽的余晖替她铺完光明坦途。
她的每一分耀眼,都有着他在暗处的无声托举。
舒怀瑾心头涌出愕然、失望,以汹涌如浪潮般的愤怒,眼里满是破碎,扬声质问:“他什么意思,把我托付给你了?他把我当成什么能够交换转赠的物品吗?”
“明明可以找到我,和我说说话,却偏要故作玄虚地藏在暗处。”
他不是混蛋是什么?
程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他非要拆穿贺问洲的隐藏,如今雷霆降下,亲眼见到舒怀瑾的痛苦,于他而言,更像是万箭穿心。
舒怀瑾强撑着晕眩从床上下来,“我不同意。”
“听见了吗?我不同意,我要亲口和他谈。”
姗姗来迟的长辈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舒怀瑾从杂物室里翻箱倒柜的找出扬声机,冷静地穿过舒宅的每一处角落,对着每一个人说,她要亲口和他谈。
大家面面相觑,以为舒怀瑾烧糊涂了,连忙紧急唤来医生,制止了这场闹剧。
而被误认为是烧坏了脑子的舒怀瑾却无比清醒,接连几天安心住在舒宅。
一番声势浩大的作闹之后,舒怀瑾总算在暴雪深埋院中树的深夜,接到了来自境外的陌生号码来电。
接通后,她喊了好几声喂,对面才沉沉传来令她日思夜想的喑哑嗓音。
“小瑾。”
一年六个月零十八天。
她已经有一年六个月零十八天没听到贺问洲的声音。她有千万句想说的话,骂他也好、念他也好,全在听到他嗓音的那一刻,化成了泡沫,眼泪无声自面庞滑落。
“贺问洲,你混蛋。”
她觉得自己像朝生暮死的蝴蝶,竟然这么没出息,只是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还鲜活地存在于这个世上,而不是传闻中所说的秘密处决,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太没出息了。他躲了他这么久,她竟毫无理由地原谅了他。
“是,我混蛋,都是我不好。”贺问洲喉结艰难咽动,“我只有两分钟的通话时间。”
只有两分钟,他们隔着电流隐忍的哭泣声,便已奢侈地浪费掉了大半。
舒怀瑾双肩止不住地颤,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目视窗外簌簌而落的暴雪。
“贺问洲,我爱你。”涕泗横流之际,话语里的哽咽再藏不住,像是怕他听不到,舒怀瑾一遍遍重复,“我爱你。”
贺问洲无所不能的坚硬盔甲,在她一遍又一遍含糊的嗓音中,变得支零破碎。
“小瑾,我没办法保证能够全身而退。”
他不能让她为了一纸不知道是否能够兑现的承诺,耗尽一生的青春。
“所以你就要把我推给别人?”舒怀瑾厉声,“你知不知道,我不想要别人,我只想要你。只有你。”
“只有你才可以。”
倒计时数秒即将结束,贺问洲心脏涩痛,在短短的数秒内,好似经历了一场浴血的涅槃重生。
监督者抬手,示意警卫切断通讯讯号。
贺问洲声线凝等,留下了一句回应。
“时间结束,贺先生,请。”
贺问洲淡淡颔首,服从地将踏入审讯室。
无人注意到,他脚步微顿,侧眸看了眼外头的落雪。
既然他的小姑娘不愿放手,他必须破后而立,换得枯木逢春。
【作者有话说】
[求你了]下章小情侣重逢
第64章 暴雪夜
◎“怪我,没有照顾好我们家小公主。”◎
舒怀瑾拿下帕格尼尼小提琴比赛冠军后,代言、商约不断,之前嘲讽她只会营销的黑粉也闭麦了。流量高起来后,陆续有一些综艺邀约,岳蔓认认真真做了几十页的PPT背调,拿着笔同舒怀瑾一一分析。
“这家有恶意剪辑的嫌疑,但很会玩话题营销,好几个不温不火的短剧演员上完后升咖,进军娱乐圈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冬雪月夜》 60-64(第8/10页)
“对了,这家背靠地方电视台,背景很强,不过喜欢给上节目的嘉宾炒cp。”
“唔,其实生活类综艺还可以,但是要去荒野录制,据说很多地方有隐藏摄像头,容易暴露嘉宾的缺点。”岳蔓强调,“它们家摄影师喜欢拍嘉宾的起床素颜照,而且还会拉锐化,制造热点。不过怀瑾姐,咱们不是靠脸吃饭的,应该不算减分项?”
舒怀瑾此前一一翻看过运营部发来的综艺邀约,对此不是很感兴趣。
“全部婉拒吧。我暂时不想暴露太多个人生活。”
岳蔓不解:“可是这波热度很高哎,趁机拉一波路人好感度不好吗?”
“我暂时没有承接大流量的能力,强行往上走,稍不注意便会反噬。”
舒怀瑾在这方面有自己的考量。论天赋,比她年轻的天才提琴手比比皆是,她如今二十一岁,在这个圈子里算中规中矩;论实力,她也只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国际奖项而已,通稿多了以后,根本没办法一一审核,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的为了博眼球会写得多夸张。
因此,她选择在这个节点上安静地沉淀,继续提升自己。
岳蔓用电容笔将文件画了个大大的叉。
好不容易碰见舒怀瑾在公司,岳蔓顺便和她讨论了商演的事。经过舒宴清和舒怀瑾的层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