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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55(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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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发生的事早有预感。

    但他想起那句话,心中到底还是浮现出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于是,将帝王玉玺递给完颜承麟:

    “朕身体不好,近来时常咳血,已无法再骑马驰骋,唯有死在这里一途。”

    “朕现在传位给你,你素知兵机,又能征善战,倘能顺利逃出生天,东山再起,江山社稷不曾自我而断绝,朕死而无恨矣。”

    当年辽国覆灭,耶律大石曾在重围之中,单枪匹马出逃。

    后来前往中亚地区重建辽国,登基为辽德宗,万里西征,再振契丹国祚,史称“西辽”。

    作为中亚地区唯一的霸主,西辽国力之强盛,地域之宽广,并不弱于辽国全盛时。

    完颜守绪希望,武亢的预言能够应验一次,到正月十三日那天,完颜承麟可以借此机会成功逃出去,成为下一个耶律大石。

    而自己这一生,便只能到此为止了。

    在百官的震天哭声中,他摘下帝冠,换上素服,长发披散,走入了幽兰轩深处,自缢而亡,死时年仅三十六岁。

    为免于尸体落入敌手,横遭侮辱,他还立下了遗诏,死后即焚。

    近侍们纷纷随之自杀。

    正月初十,天刚蒙蒙亮,孟珙和塔察儿便按照约定的计划,发动了最后的总攻。

    塔察儿进攻西面,大将完颜仲德浴血奋战数个时辰,眼看城池将破,回眸又见幽兰轩上空浓烟滚滚,知道君王已去,于是纵身一跃,跳入汝水。

    五百余名战士一齐跃下,随之殉国。

    孟珙进攻南面,作为奇兵,轻而易举就破入城中,转头发现塔察儿等人还在苦战,赶紧放下吊桥,把蒙古军接进来。

    二人在进城路上,就战利品的问题扯皮了一番。

    孟珙说,要把完颜守绪生擒回南宋太庙,以报靖康之耻。

    塔察儿说,完颜守绪的曾爷爷、金世宗完颜雍,对我们蒙古进行了减丁灭族政策,百万人因此而死。

    这是无法消泯的血海深仇,必须要把完颜守绪抓回蒙古,好好折辱一番。

    虽然完颜守绪压根没见过这些先祖,也没享受过一天祖上的荣光,反而被迫背负起了无人愿意承担的家国千钧重担。

    但是,谁让他姓完颜呢……

    在孟珙和塔察儿两人看来,他出生在这个世上就是原罪,就是要给祖宗们背锅的。

    塔察儿还说,必须对蔡州进行屠城,以震慑其他负隅顽抗的金国残余势力。

    孟珙坚决不同意屠城。

    塔察儿嘟嘟哝哝,很不高兴,最终还是退让了一步,答应不动普通百姓。

    至于战利品,那就各凭本事了。

    结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完颜守绪和整个幽兰轩都被烧成了灰,蒙宋联军什么也没得到。

    完颜承麟率众进行了巷战,死于乱军,金亡。

    塔察儿带走了完颜承麟的一只手,孟珙带走了完颜承麟的大部分尸体,各自拿回去报捷。

    城中没有了任何贵重之物,全部都在之前被完颜守绪散出,赏给了军民,几乎都焚毁于烈火。

    城中也不剩下了任何百姓,所有人都追随君王上了战场,都战死了,这里已是一座彻头彻尾的空城。

    众人争相赴死,前赴后继,仅有张天纲等少数几人,在欲投水殉国时,被早有准备的宋军捞了起来,装进囚车,押送回朝。

    孟珙和塔察儿一商议,觉得这里已经是空城,没必要再派人驻守。

    加上本次征伐也没得到什么战利品,将士们都等着回朝报捷,论功行赏,于是决定全军撤离。

    正月十二日开始,宋军陆陆续续撤离,正午往后,蒙古军也开始了拔营启程。

    正月十三日,蒙宋联军各自归家,全部撤了个干净,整座蔡州城空空荡荡,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武亢的预言终究还是应验了,“正月十三,城下再无一人一骑矣。”

    然而,预言家本人已经看不到这一幕。

    作为擅长卜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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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武亢名气很大,属于蒙宋两国争相抢夺的高级技术人才。

    窝阔台大汗也对他很感兴趣。

    因此,塔察儿开出了很高的价码,成功压过孟珙,抢走了武亢,带着他一起北上。

    途中,武亢趁看守之人不备,紧握着从前完颜守绪赐给他的天官符节,投水殉国。

    以自己的生命,为这条预言划上了最后的尾声。

    ……

    完颜守绪死后,有人说:“先帝勤俭宽仁,图复旧业,有志未就,实是可哀”,故上谥号“哀宗”。

    亦有人取「义之所至,国君死社稷」之意,改谥「义宗」。

    他在位十年,未尝妄戮一人,未尝营造一殿,“是致家余蓄积,户益丁黄,虽未治于太平,亦可谓小康小息者矣”[20]。

    麾下文武官员,亦人才济济。

    陈和尚骁勇盖世,完颜仲德忠贞体国,张天纲沉谋多断,还有许多仁人义士,各司其职,尽忠职守。

    一个国家,同时聚集了仁君、贤臣、名将,最后却仍旧不能力挽狂澜,只能流尽最后一滴血,而后壮烈死去,与社稷同葬……

    哀宗登基时,只剩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地盘,对面却是横扫欧亚的上帝之鞭。

    三峰山国运之战,却遇见百年未遇的暴风雪。

    守汴京生死存亡,爆发了死伤惨重的大型疫病。

    亲征赴汝州的决战路上,又有飓风吹得船只倾覆,军队溃散。

    桩桩件件,皆如此不济。

    也只能道一声,「天命如此,王朝兴衰自有定数,非人力可图」了。

    ……

    此刻,张天纲在陈朝营地中,为所有人讲完了这个漫长的故事。

    自亡国之后,他就一直被囚禁在宋廷,因为发出了那一句振聋发聩的呐喊:“我金之亡,比汝徽钦二帝如何!”从此名震大江南北。

    他名气太大,宋理宗反倒不敢妄杀他。

    本想严刑拷打,让他翻供,不料,张天纲就算被打得奄奄一息,也是一个字不肯改,最后没有办法,只能把他放掉。

    从此,他便开始隐姓埋名,流亡江湖。

    陈朝众人相与叹息。

    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原来命运竟是有这种惨法的。

    其实,若单论金国的亡国史,未必会带来这么大的震撼。

    可是,仅仅是忠孝军一支军队,就集中了二十多个不同的民族。

    在那个年代,面对入侵的蒙古外敌,汉人、女真人、契丹人、党项人、甚至是被掳掠流浪过来的中亚人、突厥人、鲜卑人……

    那么多人并肩站在了一处,写下了一段血泪斑斑的抗争史。

    这就已经不是一家一姓王朝的社稷存亡问题了,而是所有有骨气、有血性的人,为尊严而战,宁死不愿为奴。

    如此,谁可不为之动容?

    陈蒨也随之叹息了一声:“观哀宗平生,可谓仁主矣。”

    侯安都挠了挠头,也深表赞同地说:“唉,真可惜,多好的人,偏偏不幸生在了完颜家。倘若是个普通宗室也就罢了,偏偏不幸阴差阳错成了皇帝。”

    话音未落,他又收到了两道惊讶的视线,天真茫然,还带着亿点点鄙视。

    小幼崽们:天啦噜,侯司空的脑子难道是摆设吗?

    侯安都这回不忍了,留到窗户下边,一手一个,把偷听的两个小不点揪起来,怒气冲冲地问道:“你二人今日必须讲清楚,我又是何处说得不对?”

    先前,陈蒨觉得这个话题过于沉重,不太适合小孩子听,就将两个小幼崽赶了出去,让他们自己玩。

    但小幼崽平日恃宠生娇,横行霸道惯了。

    区区几个侍女哪里看得住他们,两人转了一圈,就冒着腰偷偷溜回窗户底下,挤在一块偷听。

    哎呀,被发现了。

    “舅舅/陛下……”

    小幼崽们根本不看气得张牙舞爪的侯安都,只是朝着陈蒨伸手,试图萌混过关。

    陈蒨含笑问道:“就这么喜欢听?能听懂?”

    小虞世南诚恳点头,小沈婺华点点头,又摇摇头。

    “司空大人说得不对”,小虞世南大声道。

    “哀宗皇帝其人刚烈如此,只要还生在那个年代,只要面对蒙古入侵。不管投胎到哪一家,哪怕是到南宋成了宋皇赵守绪,或是到大理成了大理国主段守续……到最后都会「国君死社稷」,不可能变成徽钦!”

    小沈婺华说:“司空大人应该去怪蒙古入侵者,为什么要怪哀宗皇帝的出身呢。若他是个普通宗室,或许他就会成为历史上的完颜仲德,或完颜承麟。就算他只是个普通人,也会以自己的方式抗争到底。”

    侯安都哑然。

    是啊,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要么溅血一战,要么跪下苟活,没有第三条路。

    陈蒨招招手,示意两个小幼崽坐过来。

    同样是亡国之君,把完颜守绪和他的好大侄陈叔宝换换,也不至于搞出什么胭脂井、玉树□□花,让本朝沦落为千古笑柄。

    哦,不对,把完颜守绪换过来,很可能根本不会亡国……

    不是每个人都像陈叔宝一样,成天作大死的。

    一想到陈顼无了,陈叔宝也无了,心情顿时就明媚了起来呢!

    陈蒨拍了拍张天纲的手以示安慰,正色道:“先生羁旅多年,如今来投本朝,可有什么打算吗?”

    毕竟是前金国宰相,能力和口碑都很不错,稍稍培养一番,便可以直接干活了。

    他本以为对方定然做好了规划,或是有计策要献,再不济也要劝谏自己一番。

    谁知,张天纲沉默许久,那双碧海般沧桑深沉的眸中,泛起了一缕茫然之色:“臣只想来见陛下一面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见面归见面,之后要干啥还没想好。

    陈蒨:“……”

    这家伙可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呢。

    张天纲确实很茫然。

    他是蔡州那批人中,唯一幸存到现在的,所有同袍故旧,一应葬在了当年的漫天烽火里。

    这些年,作为前朝遗民,他孑然一身,漫无目的,行尸走肉般地四处漂泊。

    要追随陈蒨灭亡蒙古,为故国复仇吗?

    或许吧,但这只是他所想做之事的一部分。

    金国灭亡了,永远停留在了天兴年间。

    可是,所有亲历者心中的创伤,却一生都不能抚平。

    蒙古入侵的前一年,卫绍王时期,金国境内共有8,413,136个家庭,53,532,151位居民。

    然而,到了金国灭亡的第二年,也就是蒙古窝阔台七年,北方原金国地区的人口仅剩下873,781户,4,754,975人。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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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足足四千九百万人,因为瘟疫、虐杀、劫掠、饥荒……等各种原因,永永远远地葬身在了这场战争中。

    张天纲深吸一口气:“这些年,臣在世间四处行走,看尽哀哭悲苦……”

    他没有细说自己看到了什么,是怎样一幕幕家破人亡、众生流离的惨剧,陈蒨却叹息一声,无比感同身受地说:“朕都知道。”

    侯景之乱所造成的劫难,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是平乱的主将,也见证过最深的黑暗和动荡。

    太阳底下无新事,从来是千古同此悲。

    室内一时寂静下来,只有长风穿院,震得庭下松竹铿然摇曳,哗哗作响。

    张天纲轻轻地道:“臣生来就逢乱世,登科金銮殿时,已是贞祐南渡之年,不曾见一日无烽火,更不知道传说中的太平盛世究竟是什么模样……”

    陈蒨温声说:“在未来。”

    张天纲惊讶地望向他,青年帝王坐在粲然的日光深处,眉目如画,垂望远处的人间,仿佛温柔而清悯,亦自有一种断玉摧锋的锐利。

    十年扬鞭宇内,揽辔湖荆,他看遍世间苦楚,而丹心未改,历遍朔漠风雪,而此志弥坚。

    “所谓盛世,就是让我辈所经历过的苦楚,下一代的人,从此都不必再受。”

    在这一刻,张天纲忽然就不由自主地相信,并期待着:战乱将在不久后的未来终结,终有治世清平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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