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起拐杖,作势便要打朱砂。
罗刹眼疾手快,一把拉走朱砂躲到门后,顺手关门。
一旁的官服男子见势不对,忙上前拉住代县伯:“恩师,小郎自尽一案,弟子定会查清真相,为他主持公道。来人,扶王公回府。”
代县伯忍了怒气,拂袖离去。
他跌跌撞撞下楼,边走边嚎哭。
可谓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惹得满客舍的人纷纷开门看热闹。
官服男子见他远走,再次拱手向姬璟行礼,道明案情:“姬天师,并非王公妄自揣测您的弟子,而是玄墨在死前曾留下一封书信,上书‘玄机误我’。”
一门之隔,罗刹听到男子之话,小心翼翼猜测:“朱砂,他难道是因昨日看见你我鸾凤和鸣,一时没想通便自尽了?”
鸾凤和鸣?
一时没想通?
闻言,朱砂头晕目眩,一脚踹到他身上:“老匹夫污蔑我,王循之留书冤枉我,你还往我身上扯!”
“我与你开玩笑罢了。”罗刹揉了揉被踢的小腿,继续贴着门缝偷听,“朱砂,原来他死在寅时末,那你肯定不是凶手。”
“为何?”
“寅时中,我曾溜进房中,搂着你睡觉。”
“……”
一听有人证,朱砂瞬间有了底气。
正要开门与外面的官差理论,门被人推开,是冷若冰霜的姬璟:“玄机留下,你出去。”
罗刹环顾左右,最终发觉姬璟说的“你”,应该指的是他。
姬璟的脸色阴晴不定,嘴唇抿成一条线,活脱脱一副快要发火之相。
罗刹原想留在房中与朱砂同甘共苦。
可惜,姬璟的两个鬼奴,一左一右将他直接拖走。
三鬼站在门外,罗刹惦记朱砂的安危,笑吟吟凑到有过两面之缘的鹤珍面前:“鹤珍姑姑,请问朱砂何时能出来?”
他咧嘴等了半晌。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与冷眉冷眼的两个鬼。
本想上前一步,听听里面的响动。
谁知他刚踏出第*一步,一左一右两个冷面门神,一鬼一把桃木剑挡在他面前。
两把桃木剑的剑柄处,还坠着几张隐隐显红的符纸。
罗刹怂了,转身依依不舍地回房。
正巧撞见出门的梅钱,他一路小跑过去搀扶:“梅兄,我来扶你。”
方才在房中,梅钱曾听到外间的争执声。
下楼时,又听见官差与掌柜的交谈之语,其中掺杂几句对罗刹的指指点点。
两人相偕来到蒸饼摊。
一落座,梅钱便好奇问道:“二郎,你难道惹上了什么麻烦?”
罗刹有苦难言,热腾腾的蒸饼下肚,才肯吐露几句:“她的一个旧相好死了,官差非说她是凶手。”
原来如此,梅钱摸索着桌沿,往罗刹身边挪了挪:“不过二郎,我前些年在崖州,曾听闻一桩奇事。说有一女子频繁结交富贵的男子,后来这些男子大多死于非命。崖州官府直到几年后才查出,这女子原是一个图财害命的骗子……”
罗刹听出梅钱话里有话,生气地放下咬了一半的蒸饼:“梅兄,我当你是好人,才与你提她的事。你怎不明真相,便信口雌黄污蔑她!”
梅钱自知失言,马上诚恳道歉:“哎哎哎,二郎,是我错了。”
他道了歉,罗刹却执拗地不肯再吃剩下的蒸饼。
昨日罗刹说自己胃口大,梅钱今日足足点了两大盘蒸饼。
眼下罗刹不吃,他着实苦不堪言:“二郎,我今日一时失言,你竟不肯原谅我了吗?”
罗刹抱着手,气鼓鼓道:“前几日,我听信他人之话害她受伤。若我轻易原谅你对她的污蔑,岂不是对不住她?你与她并不相识,却胡乱揣测她的为人,还有意说与我听,实非君子所为,原是我看错你了!”
一连串引经据典的大道理,怼得梅钱哑然失色,缩着手不敢回一句。
耐着性子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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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听罗刹絮絮叨叨说了一炷香,梅钱总算寻到机会开口:“二郎,我错了。等你的娘子下楼,我亲自向她道歉,如何?”
“行吧。”
咀嚼声再起,梅钱悄悄抬手擦了擦头上冒出的细汗,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小鬼,话多就算了,委实太难应付了。
蒸饼吃了两个,罗刹余光瞥见姬璟三人下楼离开。忙不迭揣走剩下的蒸饼,扶着喝了半壶茶的梅钱上楼。
“朱砂,你快开门。”
朱砂闻声而动。
一开门,门外是一个装瞎的瞎子,与一个实实在在的傻子。
梅钱对着房门敞开的方向拱手道歉:“朱娘子,实在对不住,我妄听妄言伤到你。”
门口安静良久,才响起朱砂满含算计的声音:“你要是诚心道歉,就该请我和二郎,去同州的春风楼大吃大喝。”
话音刚落,梅钱的笑意僵在脸上,罗刹尴尬地立在原地。
唯有朱砂不依不饶追问:“如何?”
梅钱硬着头皮,点头答应:“行行行,我今夜便在春风楼设宴款待二位。”
唯恐朱砂又提旁的要求,梅钱说完这句,急急忙忙摸着门框离开。
他答应得爽快,罗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朱砂,梅兄赚钱不易。那个春风楼,听着挺贵的,我们不如换一家吧?”
朱砂拽他进房:“傻子,风水相士做成一单生意,可得百贯。去一次春风楼,也就十贯。”
“可梅兄的衣袍都洗得发白了……”
“人家这叫财不外露,闷声发大财。他腰间的玉佩,可是上好的青玉,价值千贯。”
罗刹似是认同地点点头,见朱砂捂着肚子,赶紧递上蒸饼。
朱砂咬了几口又放下:“等会我们去代县伯府查案。”
代县伯嚣张跋扈还不讲理,罗刹不想去:“他自尽而死,与你无关,你何必蹚这趟浑水。”
朱砂白眼一翻:“你以为我想去?玄墨是师父的得意弟子,适才师父将我大骂一顿,要我必须在三日之内查清他的死因。”
“怎么他们一个个都是得意弟子,就你像是路边捡来的便宜弟子?”罗刹无语道。转念想起阿娘说姬家人最是小心眼,他大胆猜测,“朱砂,你是不是得罪过姬璟?我瞧着,她很是针对你啊。”
啪——
罗刹的背上又挨了一巴掌,来自朱砂:“你不要命了,竟敢直呼天师的名字!”
“那我怎么称呼她?”
他一个鬼,难道也得跟凡人一样,尊称姬璟一声姬天师?
若让其他鬼族知晓他这般胆小如鼠,他日后哪还有脸去太山赴宴。
他可不想平白落个“胆小鬼”的称呼。
“随你。反正你想死,不要连累我。”
“知道了知道了,姬天师。”
两人收拾好出门,已是巳时初。
从客舍一路往东,行个十里,便是代县伯府。
代县伯府,始于数百年前的开国国公王徵。
世袭经几代,国公府成了县伯府,爵位到了如今的代县伯王卯贞身上。
代县伯有一子二女。
儿子与儿媳多年前早逝,只留下两个孙子。
两个女儿远嫁湖州,从不回来。
自尽的王循之,是代县伯的次孙。
他还有一个兄长,名王微之。
入府后,下人径直带着朱砂与罗刹,去往王循之的书房。
书房陈设简单,但却诡异至极。
入目所见,唯一桌一椅。说是书房,连一本书都未放。
三面墙上,更是贴满了明黄的符纸。
符纸,笔画潦草难懂。
罗刹一张张看过去,越看越摇头。
这王循之,好歹也是太一道排得上号的得意弟子,怎不会画符纸?
他瞧着这些所谓的符纸,全是乱涂乱画之物。
桌案之上,用砚台压着一张纸。
纸上如官服男子所说,仅四字:「玄机误我」
罗刹偷偷扫了一眼王循之的所谓遗书,气不打一处来,小声与朱砂抱怨:“他生前得不到你,便想死后与你沾上关系。”
真是烦人的讨厌鬼啊。
不像他,知趣又懂事。
怪不得能成为朱砂唯一的郎君。
朱砂原本听他义愤填膺,不料听着听着,听到几声轻笑声。
一回头,只见罗刹一脸喜上眉梢的得意样,她顿觉心力交瘁:“你也不怕老匹夫把你杀了,前后脚凑个头七,正好给他的爱孙陪葬。”
王循之割腕自尽,死在城外的一条野河边。
官府找了半日,找到一位更夫。
此人曾在戌时初,看见王循之独自出城。
据更夫所说:当时的王循之,神采奕奕,好似有什么喜事。
朱砂环顾一圈房中密密麻麻的符纸,便叫上罗刹离开:“老匹夫说得没错,他的确是因我而死。”
“啊?”
罗刹急了,忙拉住她:“朱砂,这话可不能乱说。”
朱砂摸摸他的脸:“他因我而死,但他的死与我无关,杀人凶手是代县伯。”
第24章 产鬼(三)
◎“好二郎,你是在怪我吗?”◎
大梁朝立国之初,有十位开国国公。
几百年后,只剩四家留有后代,承袭爵位。
如今的代县伯不得圣心,导致门庭冷落。
偌大的代县伯府,已是空架子。
四进的大宅,从王循之的书房走到前厅,着实得费一番功夫。
朱砂一路走,一路看下人搭灵棚设祭桌。
罗刹跟在她身后,仍在琢磨她方才之话。
王循之因朱砂而死,杀人凶手是代县伯。
可是,王循之明明死于割腕自尽。
琢磨一路,他没琢磨出个一二三,倒对代县伯府的风水来了兴趣。
代县伯府坐北向南,门开东南方,是坎宅巽门的大吉之宅。
坎宅开巽门,青龙入宅。
木水两相生,儿孙满堂。
横竖看风水之相,代县伯府也不该是如今这番子孙凋敝,父女相离之境。
绕了几个回廊,两人总算走到代县伯跟前。
盛怒的代县伯怒目扫视朱砂,手中的拐杖砸得笃笃作响:“你已亲眼见过遗书。妖言惑众的妖女,老夫可曾污蔑你!”
朱砂自顾自招呼罗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今日走得急,连口茶水都未多喝。
眼下见桌上有壶温茶,她赶忙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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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番无礼的行径,惹得代县伯更是捶足顿胸,厉声高呼:“苍天无眼啊!苍天无眼啊!”
茶水喝了几杯,茶点吃了几块。
朱砂揉揉肚子,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起身走到代县伯面前站定:“王公,我确实妖言惑众。玄墨去年便想死,我呢,非要多管闲事,劝他好好活下去。早知他活得如此艰辛,我当时就该爽快地递给他一把刀,助他早日解脱。”
“你!”代县伯双眼赤红,扶着椅子站起来,眼神如冷刀子般吓人,“小郎前途无量!若非你这个妖女朝三暮四,做出与人苟且的龌龊事。他怎会颜面丢尽,被太一道送回,沦为满城笑柄。”
“你误了他的前程还不够,竟跑来同州惹他想起伤心事,故意害死他。”
额头上青筋暴起,代县伯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怒喝道:“他为了娶你,被同门耻笑。而你呢?转头便另寻新欢。你说,你为什么要来同州?为什么要害死他?!”
朱砂摊手:“我受伤了,来同州治伤而已。再者,不管他昨日是否见过我,他依然会在今日寅时自尽。王公,你难道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
代县伯跌回椅子上,竭力压制全身的怒火:“今日是他的入门之日。五年前的今日,他被姬天师收为弟子,赐名玄墨。”
“对。今日是他的入门之日,也是他一生苦难的开始之日。”
太一道弟子,分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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