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问道:“朱砂,今日男女异席,女眷好像都坐在对面。”
“我喜欢坐在这里,要去你自己去。”
“哦。”
朱砂今日的脾气,实在太差。
罗刹思来想去,决定闭嘴。
午时一到,一行僧道掀帘入内,坐到东侧的高座。
走至最后的朱邪孝义,一看朱砂又坐错了位置,忙走过来:“玄机道长,这是我的位置。”
朱砂冷着一张脸,随手指了一个位置:“坐哪里不是坐?你去旁边坐。”
朱邪孝义垂手应好:“哦。”
素斋用到一半,打着哈欠的李悉昙随萧律现身,摇摇晃晃坐到朱砂旁边。
南侧上席已无空位。
萧律挠挠头,只好与旁桌的朱邪孝义挤在一起。
午时三刻,僧道离开。
一帘之隔,哀思如潮,诵经声再起。
满面哀容的朱邪屠,直至午时中,才沉默地走进斋室。
他正欲拿筷,两人忽然掀帘入内。
扑通一声,有人在房中跪下,声泪俱下求他原谅:“朱邪都督,我遭金葶蛊惑,才犯下大错。我可以对天发誓,从未与金葶合谋,万望都督察我愚诚,恕我蒙蔽之罪!”
另有一人高高在上地劝道:“朱邪都督,本王已仔细看过书信,信中内容并无不妥。吞赞已失一臂,此事便算了吧。”
他们主仆二人一左一右,非逼着他在大儿子灵前,亲口原谅杀人凶手。
“大王……”朱邪屠说不出口,更做不到,“长安,臣非去不可!”
李隽看他面带怒色,反而笑道:“本王今日未曾传膳,不知朱邪都督府上可还有多余的素斋?”
他既开口,朱邪屠不好赶客。
只能咽下适才的气闷,恭敬地请李隽上座。
片晌,有下人端来一桌素斋,样样精致。
李悉昙嘀嘀咕咕与朱砂抱怨:“我二哥那桌,可比我们吃的好多了……”
朱砂嫌她话多,无语道:“你一个公主,惦记一桌素斋,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闻言,李悉昙白眼一翻,起身坐到李隽旁边:“二哥,我没吃饱。”
李隽年长李悉昙近四岁,与她一向亲近,想也未想便往旁边挪了挪。
两兄妹默不作声在吃,吞赞依旧跪在地上。
罗刹疑心长赢已经入府,便凑到朱砂耳边问道:“朱砂,玄风与玄贰已经走了,我们也快点回去吧。”
朱砂昏昏欲睡,一头栽进他的怀里:“别急,再等等。”
“等什么?”
“一出好戏。”
第64章 煞鬼(一)
◎“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
午时末,帘栊忽而被风掀起半角,风裹着细雪往里钻。
外间积雪压枝,冒出几声细碎脆响。
里间炭火将烬,最后一点火星倏地明灭。
枣炭的果木香混着雪气。
可罗刹却在其中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朱砂,我好像闻到鬼炁了……”
一想到长赢,他猛然起身,反被朱砂一把拉住。
罗刹低头,满是不解:“朱砂?”
朱砂抬眼,气定神闲:“此鬼非彼鬼。坐下吧,好戏快开始了。”
两人闹出的动静大,尚在斋室中的其余几人纷纷往南侧上席看。
朱砂摆摆手:“无事。小闹怡情,此乃情趣。”
“……”
有丫鬟捧着炭匣碎步入内,一块块枣炭丢下去填满炉膛。
不过片刻,银炭爆花,火光浮动。
青烟裹着炭香,盈满内室。
朱邪屠与朱邪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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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隔空对视一眼。
之后,朱邪屠向李隽拱手道:“大王,臣与犬子尚有事在身,恐不能随侍左右,请您恕罪。”
李隽漫不经心地摆弄袖口,不点头亦不表态。
僵持间,李悉昙停筷,看向跪在地上的吞赞:“二哥,他还跪着呢。”
李隽未应她这句,反而打趣起与朱邪孝义同坐一席的萧律:“往年冬日,本王最难见到两个人。一个是四弟,一个便是表弟。”
萧律尴尬一笑。
而李悉昙眼珠子转啊转,又看向朱邪屠:“二哥,朱邪都督忙着帮表弟查案子审犯人,你快放他走吧。”
似是才注意到朱邪屠,李隽收敛笑意:“此番确是本王思虑欠周,朱邪都督且退下罢。”
朱邪屠行礼离开,与朱邪孝义并肩走至斋室门口。
谁知,吞赞再次开口。
不为辩解,只为自裁谢罪:“我犯下大错,已无颜苟活于世。朱邪都督,可否赏脸饮一杯谢罪茶?今日大公子七七之期,我便以残躯殉葬明志!”
啪——
几点金红火星应声炸开。
李隽眉心紧蹙,一时猜不透吞赞之意。
门口的朱邪屠背对众人负手而立,说话掷地有声:“来人,上茶!”
帘外依稀有人应了一句“喏”。
吞赞挣扎着起身,单手握拳,对着上首的李隽拜了又拜:“大王,臣愧对您的器重。死期将至,臣有一言,尚需近身叮嘱。”
闻言,李隽疑惑地点点头,李悉昙知趣地退到一边。
跪了太久,膝盖酸痛。
吞赞走的每一步都摇摇晃晃,显得无比落魄。
走近了,他凑到李隽耳边,一字一句道:“大王,黄泉路远,你随我一起赴死吧!”
变故突生,吞赞的衣袖中滑出一把短刀。
仅剩的右手向前一刺,利刃瞬间划破鸦青色的锦袍。
两人挨得太近,李隽躲无可躲,第一刀就势刺入手臂。
斋室中剩下的人与门外的侍卫正往高座奔来,足以要命的第二刀却近在眼前。
电光火石间。
李隽疾退数步,直退到手足无措的李悉昙身后。
轻轻一推,李悉昙踉跄跌出,迎向刀口。
寒刃入腹,有血渗出,李悉昙呜咽求救:“救我……”
吞赞单手利落地抽出短刀,犹在叫嚣:“李隽,我杀了你!”
朱邪屠第一个跑到,正欲夺刀,反被吞赞挥出的第三刀割破衣袍。
趁两人缠斗,李隽抱臂跑到南侧上席。
朱砂看他一脸狼狈,额间冷汗直冒,勾起唇角,对着朱邪屠便是一句:“逆贼吞赞,刺杀大王,刺伤贵主,意欲谋反!朱邪都督,还不快快拿下逆贼!”
话音刚落,朱邪屠一脚踹飞吞赞。
滚落在地的吞赞,青筋暴起,双眸猩红,举刀再次冲向李隽。
朱邪屠厉声疾呼:“二郎,保护大王!”
朱邪孝义抽刀挡在李隽身前。
而吞赞,却在往前挣扎跑了几步后,一头栽倒在地,再无动作。
一行侍卫赶来。
朱邪屠一面吩咐下人去请郎中入府,一面蹲下身查看吞赞。
气息断绝,口鼻渗血,毫无疑问的中毒之象。
“他死了,服毒自尽。”
李隽心有余悸,直接瘫坐在地:“今日若非三妹舍命相救……”
真凶服毒自尽,受伤昏厥的李悉昙被抬走。
乱哄哄的斋室归于平静,唯余诵经声不绝于耳。
从始至终,罗刹怀抱琵琶,数次欲言又止。
等随朱砂走出门,直走到后院的无人处,他才问道:“朱砂,你为何知晓会有好戏?”
朱砂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应他:“昨日我与李三娘出府买酒,听闻吞赞在齐王面前立下重誓,说今日必当谢罪。唉,哪知道,他这所谓的谢罪竟是行刺之举。”
这句话的最后,是一句轻声笑语:“李三娘委实够傻,跑去挡什么刀……”
脚步停下,罗刹怔怔望着前方的女子背影。
犹豫再三,他问出声:“朱砂,吞赞是不是中了摄魂术?”
“什么摄魂术?”朱砂回头。眸中清澈明亮,闪闪发光,隐约在笑,“二郎,难道你会此术?”
罗刹摇摇头。
他不会摄魂术,只知道吞赞之死,必有蹊跷。
今日的吞赞,从刺杀开始。
一举一动,像极了一个牵线木偶。
他所知晓的法术中,唯摄魂术可以操控活人。
但此术,已失传千年。
上一个会此术之人,是封印在乌桕山的赤方。
朱砂耐心听完他的分析,方道:“吞赞是吐蕃贵族子弟,因犯错被赶出吐蕃。没准啊,他是故意归顺大梁,寻机挑事。今日自知难逃一死,便想刺杀齐王。我听说,吞赞与太子舍人私下十分交好。”
“可……”
远处一声弦鸣,打断罗刹余下的所有话。
厮杀之音由远及近。
罗刹叫上朱砂,循声而去:“是《十面埋伏》,长赢来了。”
朱邪尽节身死的宴堂。
今日有人在内,门窗上的封条却完好无损。
罗刹带着朱砂赶到时,其余三人已持剑等在门外。
萧律:“罗君,他说来会会你。”
罗刹:“你们守在门外便好,我自己进去。”
此话说完,他抱着霜月雷,一把推开房门。
门关,隔绝风雪。
歌台之上,一个年轻男人端坐东侧。
听见一步步朝他走来的脚步声,他抬头笑了笑:“贤弟好身手,竟能抓住我的琵琶弦,不知贤弟师从何人?”
罗刹坐于西侧。
不远不近,正好与他相隔十步:“家师只是一个普通的乐师。你叫长赢,是琵琶鬼一族的鬼王,对不对?”
长赢朗声应是,不免多看罗刹几眼:“你这眉眼,倒像我认识的一个鬼。不过她胆小怕事,避世不出,我已十年未见她了。”
罗刹不欲与他废话:“今日之宴,名曰琵琶斗乐宴,以一曲《山鬼》定胜负。你胜,霜月雷归你;我胜,你的命归我。”
“一把琵琶抵我的命,贤弟真是好算计啊!”长赢轻笑几声,眸色在一瞬转冷,“若我胜,你的命与霜月雷,全部归我。如何?”
“好。”
宴堂中,又一次诡异地响起琵琶声。
门外等候的四人,侧耳细听。
为免朱砂着急,萧律特意宽慰道:“《山鬼》虽难弹,但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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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赋异禀,定能胜过琵琶鬼。”
门内,罗刹与长赢各抱琵琶,指下轮扫。
弦弦掩抑声声思,凄切似鬼火荧荧狐嫁女,听之如雷鸣猿啼风萧萧。
起初,长赢只当罗刹是太一道的弟子。
对于今日的比试,他并未上心。
直到后来,罗刹轮指如雨,指法甚至隐隐压过他。
长赢边弹边问:“你师父到底是谁?”
罗刹:“说了,一个普通的乐师。”
长赢自是不信,按弦的左手暗暗催动法力。
再一抬手,指尖轻击弦身,音波涟漪宛如无形刀刃,直奔罗刹而去。
罗刹侧身闪避,一时乱了心神,音调陡然急促。
攻守易势,长赢终归学了千年,逐渐稳占上风。
反观罗刹越弹越急,渐有破音断弦的危险。
萧律听得最是入神,眼下比罗刹还着急:“不好,这鬼使坏,罗君的弦声中渐闻杂音……”
朱砂退后几步,抬头望了望四角翘伸的房檐:“来人,取把梯子来。”
曲至一半,长赢自恃稳操胜券,说话不免得意几分:“小子,我倒是小瞧你了。只学了几日《山鬼》,竟能与我打个平手。不过,你终究只能是我的手下败……”
狠话尚未放完,他的头顶之上,蓦地传来一声唢呐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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