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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恩爱两不疑(1)
◎谢寒商尔小人也!◎
夏延昌回京述职,官家君心大悦,于此同时,深夜秘密召见了姐夫。
谢寒商从紫微宫回到城阳公主府邸已是翌日丑时,殿下歇在金玉馆,他谨守分寸未去打搅,回到寝屋中,沐浴过后便打算睡下,坐上床榻时,一只玉柔花软的手臂将他圈了过去。
看着横在腰间的玉笋,谢寒商微微一怔,帘幔重影间,浮露出女子被如*水银灯照得粉白的脸蛋,困意袭来,她打着哈欠,手上的劲儿却大。
“很晚了,殿下还未入睡?”
萧灵鹤困倦地道:“我知道你啊,你肯定猜我在金玉馆,就不会去找我了,所以我在这里守株待兔……唔,就是也太晚了,叫我好等。”
他倾身说:“对不起。”
萧灵鹤摆摆手:“官家同你说了?”
谢寒商缓慢地颔首,眉目泛出柔色。
他知晓这背后亦有公主的推动,昨日殿下入宫,道是看望太后,应也抽空去见了一趟官家。
萧灵鹤道:“你知道的,官家很看重他的阿姐,要把阿姐的驸马送上战场,他怎么能不来过问我一声就私自决定。”
谢寒商握住公主殿下的柔荑,诚挚地道:“寒商要谢公主信赖与包容,纵我如此地步。”
萧灵鹤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轻轻倚过去,双臂环绕在他坚固的脊背之后。
公主鼻音缱绻:“我看重你,并非因为你是我的驸马,而是我亲眼所见,你杀了铁凛。举贤不避亲,本宫向来尊重人才,官家要北伐我是支持的,所以就要把最好的人才举荐给他。”
谢寒商低眸,灯火阑珊里,殿下阖着星眸,意态慵懒,一动不动,只有朱唇一张一翕地吐着淡淡的幽雾,似朦胧的晨曦里一枝噙了露水的海棠。
他折了唇角,凑近殿下,吻了吻殿下的额头。
“最好的?”
萧灵鹤笑起来:“啊,你可真会抓重点。”
她睁开眼,爬到谢寒商身上,娇嗔一声,随后掐住他的两侧脸颊,将他的嘴唇挤得嘟起,咬了一口,道:“本宫眼高于顶,只看得上最好的,但是——”
公主殿下话锋一转,完全清醒的明眸,仿若萤石,于夜间幽幽亮着光泽,她道:“最好的如果没了,本宫也不是不可以退而求其次,你懂么?”
谢寒商的颊肉是变形的,嘴唇是嘟着的,说话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含混不清:“殿下前日承诺,只会有谢公子。”
她笑着拍拍他的脸蛋:“你活着回来,就只有你,你死了,那可就不好说了,你要是体贴就知道该怎么做?”
谢寒商知道。
殿下想要他活着回来。
“生当复来归。”
他摩挲着殿下柔韧纤长的乌丝,低声承诺,至于后面半句,则不再说。
*
翌日,夫妇俩同入紫微宫。
萧灵鹤入了太后的长秋宫,而谢寒商由官家所召,于紫微宫内寒苑叙话。
王太后的头痛病犯了,犯得有些厉害,这使得她没有办法理政,今日只歇在梨花榻上休息,打了一刻的盹,城阳来了,她方提起一丝精神力气,让林春芫带人进来。
萧灵鹤莲步入内,向母后行礼问安,见到母后双眼红肿,这是目赤,加之她一直扶着额头,猜测母后的头痛犯了,主动上前请为母后按摩。
王太后没有拒绝,默认她上前。
萧灵鹤的手指柔软却有力,按摩的穴位也算是精准,王太后歇在榻上,任由女儿尽孝。
待到疼痛缓和了一些,她支起一线眼帘,道:“你也不必在此故布疑阵,哀家知道你是为了闭塞母后的耳目,为谢寒商与官家掩护。”
被母后看出来了,萧灵鹤暗暗吐舌。
王太后道:“举荐谢寒商,也是你的主意?”
没想到母后什么都知晓,什么都瞒不过她,不愧是国朝多年以来的主心骨。
明人不说暗话,萧灵鹤也不打马虎眼了,诚恳地回复:“是的。”
“为何,”太后不能理解自己一向任性的女儿,“谢寒商是你的夫婿,北伐之战,九死一生,你果真不担忧他回不来么。”
萧灵鹤脱口而出:“大不了与母后一样守寡。”
“胡说。”
王太后斥责。
萧灵鹤停了按摩,矮身蜷缩在母后身旁,敛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神色,认认真真地道:“担忧他回不来又怎样,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真正放下过九原,与我厮守在一处又怎样,那场大雨里死的八千儿郎,永远是他心里拔不出的刺。是要一具与我相守却找不回魂魄的躯壳,还是要一个完整健康的谢寒商,女儿心里很清楚。”
萧灵鹤:“母后比任何人都明白,九原是因为什么输的吧?否则一个罪臣之身,母后不会同意他与我在一起。但孩儿一直想不通,母后心思澄明,为何当年要那样做。”
王太后一愣,她愣神是因完全无法想象,那个总是承欢膝下、任性妄为的孩童,永远长不大不顾大局的女儿瑞仙,有朝一日会问她这个问题。
事涉她的驸马,王太后不再欺瞒:“哀家知道谢寒商负屈。只是国政大事,非是你与官家考量得那么简单,大雍承袭于汤,前朝未能根除的骨刺,于本朝仍然存在,沉疴入里,病入膏肓。哀家虽是这国朝的执策者,驱使这驾马车前行,但两侧双轮,却把握在旁人手中。他们报团经营阿党比周,紫微宫前世家党羽多如牛毛,共同形成了一个足以威胁到皇权的权力漩涡。你父皇在世时,尚还好一些。哀家母子孤儿寡母,却如肥肉,人人都想争食,尤其在哀家初掌朝纲之时欠缺经验,让渡不少人权力,也饲养出了他们的贪婪。”
王太后关切地望着女儿:“瑞仙,到了如今地步,哀家一言一行均要收到掣肘,谢寒商所在细柳营,是奸党为后嗣铺路的过桥石,他得罪了他们,哀家也保不住他,你可知晓。”
萧灵鹤沉默了许久,“母后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沉疴不除,大雍焉有明日。九原之战祸起萧墙,大雍损失了八千将士,这不是尽头,而是开始。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将国家的利益抛在身后,若一直听之任之,大雍这驾马车将遭蛀蠹损毁,最终倾覆。大汤立朝,武帝荀野平定九州,绥抚四夷,缔造万邦来朝的一统王朝,可两百多年之后还是因宠信佞幸而败,前人的马车覆辙就在此处,这条废辙,难道母后想要让大雍也踏入么?”
王太后不赞同女儿的观点,但她仍为女儿的话所震惊。
“瑞仙,你从不涉政,也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是谁教的你么?”
萧灵鹤轻哂:“许是在母后眼底,孩儿一直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吧。”
王太后摇头:“瑞仙,你是因为上一次问母后和亲之事,母后没有给你想要的答复,心里还在记恨母后?”
萧灵鹤仰起脸:“女儿从前撒手不理,并不是对北人屠戮我大雍百姓、残杀我大雍兵将视而不见,孩儿是无能为力,身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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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受制,有心杀贼却无力为之,也清楚大雍根本难以战胜北国,是以自暴自弃。”
顿了顿,她的声线沉了下来:“但有一个人,让孩儿看到了希望。”
“谢寒商?”
王太后并不惊讶。
她只是觉得,女儿与官家一样天真。
“对,”萧灵鹤斩钉截铁,“怡园铁凛挑衅却遭横死,让女儿看明白了,北人绝非不可战胜。当知道九原内情之后,孩儿内心更是燃起了一把火,这是希望!母后,凡事不破不立,因循守旧只是称了那些蛀虫的心意,孩儿偏想要沦丧的十州尽数归雍!”
“孩儿举荐谢寒商,并非因为他的志向,并非因为他是孩儿的夫君,而是因为,他是与我志同道合之人,是我的同袍。我关心他,但,我更信任他,信任我大雍还有无数这样的仁人志士,只要有他们在,一切就都有可能。”
王太后叹了一口气,对她道:“幼稚。”
只是这样的幼稚,她已经没有了。
她竟然羡慕起了自己的儿女。
*
官家新得了不少宝弓。
他想让姐夫在里头挑一把趁手的,送给姐夫。
这些弓五花八门,谢寒商随手试了试,均还不错。
官家还有一点小心思,便是让姐夫对自己的骑射之术指点一二,姐夫勇武过人,想来得了他的指点,自己这射术也能精进一层。
“姐夫,听说你射术惊人,能百步穿杨,朕没还见过呢。”
他将一把宝弓塞进谢寒商的手里。
“上次你说自己拉不开射马弓,是骗朕的吧?朕可是亲眼所见,铁凛在你手下撑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血溅三尺。想来这几年姐夫并未荒废武艺,不如今日施展一番,令朕也大开眼界?”
谢寒商拿了弓,语气如常:“官家想看臣射什么?”
官家便指了寒苑复道之上的一盆盆栽,那盆丹桂距离此地不过五十步,射中并不难。
谢寒商利落地张弓搭箭,一箭便将复道之上墨绿的丹桂射中。
花叶迸溅开来,犹如碎末,飘扬在半空中,捻作尘埃,继而纷纷扬扬落下。
官家震惊之余,大喜过望:“好箭法!”
他央求谢寒商:“姐夫,你教教朕?”
谢寒商看了一眼自己被官家拽着摇晃的手臂,“好。”
他们姐弟俩都向他请教过箭术。
但对官家,谢寒商显然并没有对城阳公主那般有耐心,他像极了一个苛刻的严师。
官家才初窥门径,不得要领,动作做得不够到位,非但不会得到阿姐那样儿的贴身指点,反而后腰和腿弯都挨了几下毒打。
他委委屈屈,但为了学会射术,只好暗忍。
“母后素来不准朕习武,朕连个像模像样的教习都找不着,所以才没有一点儿底子,姐夫你轻点打,打坏了可就不好了。”
谢寒商:“不会打坏,官家如不肯吃苦,臣便不教了。”
官家急了:“不教不行啊,姐夫,你可千万一定要教会朕啊。”
说完他小声嗫嚅:“你也知道,母后还政在即,朕马上就要成一个实权君王了,每年的春苗秋狝,总少不得需要朕亲自猎鹿,朕要连箭都发不出去,岂不惹人笑话。”
谢寒商没应。
官家调试着手里的弓弦,反反复复地练习拉弓的动作,但谢寒商并不让他发箭。
小皇帝知道,熟能生巧,只有先掌握射箭的技巧才能施展,他并不操之过急,听从师父姐夫的指令,不停地反复温习拉弓射箭,口中则道:“夏延昌自西关而回,有三万兵力,朕全部用以北伐,但还需要至少五万兵力,朕还得想想办法,到了用人之际,朕才知道母后的为难之处。朕的几位节度使都是只出嘴巴不出力的乖张之辈,你要他们的兵,便等同要他们的命,他们又害怕和北人作战,如何会心甘情愿地把兵力献出给朕调动呢?只怕朕在朝堂上一说,便要引起轩然大波。”
到时候唇枪舌战,又沦为了文官互相吐口水的战场。
两派喷得你死我活,最终大打出手,并非官家乐于见到的。
谢寒商沉吟良久,眸光落在官家坚定握弓的幼嫩指骨上。
他的沉默让官家一颗心又被高高吊起。
谢寒商沉吟过后问:“官家可想一睹关外的情景?”
“关外?”
他生于紫微宫,长于上京城,从小便爬上龙椅,坐在九五之尊的高位上,对领土之外的事情,其实很不了解。
那是他所不能抵之处,也不会有官员将关外之景拟作奏表,向他陈述。
丢失的领土上,究竟是怎样一副面貌,他迄今未知,但从来都心向往之,欲一睹究竟。
姐夫不一样,他去过。
他曾驾乘白马,长驱潜行,绝秦岭,渡黄河,深入北国境内,在大雍丢失城池土地上,看过北人占据曾为中原要隘的土地的光景,也知道那里的百姓何以生存。
单单想一想,便会让人觉得有些揪心。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官家心怀无奈与悸动:“可以见么?”
谢寒商:“可以。臣愿将双眼借给官家。”
官家眼眶潮热:“嗯!”
他拉开那射马弓,振奋地学谢寒商适才张弓搭箭的手法。
谢寒商从旁指点,教小皇帝以腰力与臂力运弓。
“姐夫,朕可以射箭了么?”
谢寒商的眉目短暂地于寒苑上首的复道停了一停,“放箭。”
小皇帝对姐夫完全地信任,松手便是一箭。
箭矢破空。
复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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