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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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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走之前他命高月窈修缮高宅时,注意内有无暗道密室。

    如今来信,当是发现了什么。

    王怀吉接过一沓信笺,呈给祝无执。

    他打开最上面署名高月窈的信笺,目光扫过其上字句。

    殿外起了一阵大风,窗户被吹开个缝隙,烛火随之猛烈一抖,映得祝无执面容明暗陡转。他捏着信纸的指节泛白。

    他搁下手中的信,将其余几封泛黄的旧信,一一看过。

    殿内死寂无声,落针可闻,只余三人交错的呼吸。

    看完最后一封,他神情可怖。

    深吸一口气,把其中一封信收入袖中,蓦然起身,“备驾,去天牢。”

    两侧宫墙高耸,宫灯摇曳,于深宫甬道投下浓稠阴影。

    御辇疾行,碾过青石板路,声响沉闷,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辇驾一路向北,绕过重重殿宇,最终停驻于皇宫西北角的天牢外。

    禁军将祝无执引入。

    天牢火把光影昏黄,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腐臭味,祝无执踩过黏腻的地面,走向最深处的刑房。

    高逊被绑在刑架上,狱卒粗暴地扯住散乱如枯草的发髻,迫使他抬起脸。

    一张布满污血的面孔暴露在火光下,嘴唇干裂翻卷,新绽的伤口斜贯脸颊,皮肉狰狞外翻。

    他眼神平静,看向缓步行来,衣袂不染纤尘的皇帝。

    狱卒们屏息垂手,退至角落。

    祝无执在高逊面前站定,距离不过三步,居高临下。

    火光跳跃,在他凌厉的侧脸投下阴影,忽明忽暗。

    他从袖中缓缓抽出那封泛黄的信,缓缓抖开,让那上面的字迹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子母蛊,旧情人。”

    “高大人,你处心积虑一辈子,杀妻杀女,杀心爱之人,却落得这般下场。”

    他似有叹息,语气嘲弄:“当真是…愚不可及。”

    【作者有话说】

    凌晨三点前还有一章,宝们可以明早起来看~

    我码字实在太慢了,私密马赛[爆哭]

    84

    第84章

    ◎旧事◎

    闻言,高逊蓦然抬眼,他死死盯着信上的字,又艰难地抬起眼皮,迎上祝无执深不见底的目光。

    那目光里没有愤恨,唯有高高在上,审视万物的冷漠。

    高逊干涸的嘴唇翕动,撕裂的伤口渗出鲜血。

    他盯着祝无执,似乎想透过这张俊美冷傲的脸看什么人。

    半晌,他笑了。

    “你像我,也像她。不愧有我和她一份血脉。”

    说着,他感叹道:“如果你是我高家子嗣,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事到如今,却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只觉得惋惜,祝无执是祝家人,不是高家人。

    祝无执缓缓收好那封信,重新纳入袖中,神色看不出喜怒,淡声道:“高大人可有遗言?”

    高逊动了动,铁链碰撞轻响。

    他叹了一声:“罢了,既然你都猜的差不多了,那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顿了顿,又道:“我只有一个请求…帮我给你祖母上柱香,就说…我对不起她。”

    *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啷”一声合拢,隔绝了天牢深处那令人作呕的血腥。

    下雪了。

    细密的春雪,在无边的夜色里,微弱昏黄的光晕下,无声飘坠。

    祝无执屏退宫人,兀自往回走。

    他踩过积雪,身影在纷扬的细雪与微弱的宫灯下,被拉得很长,像是孤独的鬼影。

    风卷起雪花,扑在他脸上,冰冷刺骨,他却恍若未觉。

    那一沓信笺,是高月窈从高逊床底的一处暗道中寻到。

    信纸泛黄,却没有任何破损,显然被人珍重悉心收纳。信上的字迹工整的一板一眼,他最熟悉不过。

    那是他祖母李静和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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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上的内容不多,却让祝无执对她跟高逊的关系,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可当高逊吐露所有真相时,祝无执依旧觉得心绪翻涌,愤恨悲戚。

    四十多年前,高逊中第,却因出身寒微,不得寸进。

    某次赏花宴会,高逊为中书令之女李静和解围。高逊的风采学识吸引了李静和,李静和的聪慧明艳也令高逊心动。两人相识相知相爱。

    高逊欲娶李静和为妻,李家却看不上他的出身,把女儿定给了定国公府。

    恰好,三公主看上了高逊,认为他容貌端雅,才高八斗,欲指他做驸马。

    高逊与李静和暗中见面,互诉衷肠。十五岁的少女,正是沉溺情爱的年纪。李静和言,只要高逊愿意,可跟他私奔。

    高逊拒绝了。

    他结识李静和,本就是为了攀高枝。如今能尚公主,自然不乐意在李家这棵树上吊死。

    虽然驸马有“崇爵厚禄,不畀事权”的规矩,但成为驸马都尉,对于他这样的寒门士子,是踏入权力核心的捷径,远比他当时一个翰林更有前途。

    这段情愫在现实面前戛然而止,两人各自嫁娶。李静和成为尊贵的国公夫人,高逊成为显赫的驸马都尉。

    十五年后,祝无执祖父壮年早逝,国公府大厦将倾。李静和作为未亡人,面临皇帝猜忌、政敌环伺,独自支撑家族。

    此时高逊已是位极人臣的太傅,但因卷入激烈的党争,选择“急流勇退”,返回祖籍扬州。

    在国公府最风雨飘摇之际,向高逊这位昔年故人传递了求助信。这次重逢,两人都已历尽沧桑。昔日的朦胧情愫在复杂的现实面前,迅速异化为一种特殊的、基于共同利益和隐秘过往的联结。

    李静和看到了高逊强大的政治能量和智慧,这是她急需的救命稻草。昔日的情分让她在绝望中对他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信任和依赖,甚至有一丝报复性的心。

    祝无执看到的那封陈旧的信上,有这样一句话“当年你选了公主,如今我需要你,你得帮我”。

    高逊面对李静和的求助,满足了他某种隐秘的掌控欲和补偿心理。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利用一个勋贵世家,培植党羽,进一步获取权势的绝佳机会。

    他们会秘密会面,交换情报,商议对策。三公主有次意外发现二人的信,被高逊杀死。

    这种建立在旧情和共同秘密上的合作,十分牢固。

    祝无执父亲袭爵后,耽于享乐,且与李静和政见不合,未能达到她对“国公”的期望,这让她深感失望和恐惧,担心国公府在她死后衰落。

    商议之下,高逊把女儿高韵嫁入国公府,一来稳固联盟,二来…他野心日渐膨胀,准备着手控制国公府,拿到其掌握的兵权。待万事俱备,重回汴京后,颠覆朝政。

    但高韵太聪慧,太有主见,她发现了母亲的死因。她想要反抗无情的父亲,试图影响丈夫,摆脱高家控制并且为母复仇。

    高逊发现女儿的异常,倍感不安,于是做局,让夫妻俩关系破裂。

    李静和的儿子是彻头彻尾的纨绔,她放弃了培养他。高逊想对其下手,但李静和对这唯一一个儿子看护很紧。

    后来高韵怀孕,高逊决定釜底抽薪,对外孙下手。他从湘西找到子母蛊。他给李静和说是一种“强身健体”和“确保忠诚”的秘药。

    李静和在巨大的生存焦虑和对高逊能力的“信任”下,半推半就,刻意回避了深究,默许此事,让高逊下了蛊毒。

    对李静和而言,儿媳是旧情人和公主生的孩子,本身就带着一丝隔阂。高逊视女儿为失败的棋子,不仅未能完全掌控国公府,且试图把丈夫拉回正轨。

    两人在处理高韵的问题上达成一致。

    高韵被下了蛊,故而有了所谓的“疯病”。

    她摆脱不掉控制,对祝无执这个孩子感情十分复杂。她施以暴力,的确是为了泄愤,也是为了麻痹李高二人,暗中寻解蛊的方法,并且希望儿子能从此恨她,恨高家,成长为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不要被利用。

    祝无执七岁那年,高韵意识到高逊要发动蛊毒。

    她没有找到解蛊的方法,但她得知了一个消息。子母蛊,母蛊死,子蛊亦会死。但把一种药丸给中子蛊之人服下,即可让子蛊沉睡。只是这样,母蛊就会暴动,很快会重新唤醒子蛊。

    想要让子蛊彻底沉睡,高韵唯有死亡这条路。

    那盘金玉酥,便混合了药丸粉末。

    高韵上吊自尽,母蛊随之死去。祝无执体内的子蛊沉睡,只是偶尔会因蛊虫的毒液犯“疯病”。

    李静和从这桩事,对高逊有了日益强烈的恐惧和警惕。她害怕高逊最终会通过祝无执完全控制国公府,对她不利。

    再者祝无执年仅七岁,就展露出超乎常人的聪慧,以及薄情寡义的性子。

    她也害怕祝无执有朝一日得知真相,会脱离她的掌控,对她乃至国公府不利。

    于是李静和买了一群无家可归的孩童,培养成亲卫送给祝无执。

    这里面埋了几个暗子,一来保护祝无执不被高逊谋害,二来防止祝无执脱离她的掌控。

    只是李静和不知道,李游这个看似无父无母,身份毫无异常的幼童,实际上是高逊故意为之。

    李游被下了药,失忆。他父母都在高逊手中。

    前十几年,他忠心耿耿,什么都不知道的跟在祝无执身边。

    高逊都没料到,祝无执成长太快了,性子薄情桀骜。他感受到危机,怕所有的事败露,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可他怎么都唤醒不了蛊虫。经周折后,得知巨大的情绪波动,有几率慢慢唤醒蛊虫。

    深思熟虑下,他改变了计划。他决定放弃国公府,借祝无执对皇室和周王两家的仇恨,肃清政敌,重回汴京权力中心。

    于是高逊以为女复仇为由,与周士元和王崇联手,构陷国公府。

    家族覆灭,最疼爱他的祖母被逼死,高逊本以为祝无执体内的蛊虫会因此唤醒。

    但没有。

    直到温幸妤的出现。

    他趁祝无执在同州,联系到李游,以其父母兄弟为要挟,命其听令。

    后来每次温幸妤逃跑,都是李游故意放纵的结果。

    祝无执体内蛊虫慢慢苏醒。

    高逊本一直在等机会,直到这次叛乱,蛊毒之差最后一次刺激,即可彻底苏醒。

    届时祝无执会沦为毫无神智的傀儡,由他驱使,整个天下为他囊中之物。

    故而李游推温幸妤下水。

    可能是大半辈子都顺顺当当,高逊太过自负,出了沈为开这个岔子。

    一步错,步步错。为了权力,害死了亲人,害死了爱人,算来算去,却落得一场空。

    深宫纵横的殿宇飞檐,在雪夜里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远处,仁明殿方向透来的几星暖色灯火,微弱得如同幻觉,在风雪中明灭不定,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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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无执走了很久。

    雪渐渐在他发顶和肩头,积了薄薄一层。

    怪不得所谓的“疯病”会有嗜血杀意,怪不得克制“疯病”的药中有一味是人血。

    根本没有什么疯病,是亲人给他下的蛊。

    他心底微哂,又万分悲哀。

    以为对他好的祖母,结果是促成这一切的元凶。祖母对他的疼爱,从头到尾都是假的。

    以为恨他、不爱他的母亲,却用命给他留下生机。

    爱变成了恨,恨变成了爱。

    可这一切,现在得知还有意义吗?他唯独能做的,是把高逊这个罪魁祸首凌迟处死。

    走到仁明殿外,看着殿内暖黄的烛火,站了一会,又转身离去。

    走到拱垂殿,值夜的内侍看祝无执眉睫结霜,淋了一身雪,赶忙拿来了帕子和暖茶。

    祝无执挥手让他们退下,去了后殿浴池。

    把自己泡热水里,才觉得僵冷有所缓解。

    沐浴更衣后,他命人拿来了酒。

    曹公有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过去,祝无执认为吃酒误事,也看不起以酒解忧之人,觉得那是无能之举。

    如今他忧思难解,内心迷惘痛苦,竟也起了以酒解忧之心。

    案头青瓷酒盏映着烛光,显出浅浅澄澈之影。

    他略略垂目,望着盏中琼浆,缓缓倾盏入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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