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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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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沉,酒已数巡,然他目光依旧清明,不见一丝浑浊迷离。

    烛光映照之下,眉目冷峻,微挑的眼角泛红。

    万绪缠悲。

    一杯接一杯,一杯接一杯。

    “陛下……”侍奉的内侍在殿中悄立,欲言又止。

    祝无执似未闻,只探手取过酒壶。

    壶嘴与盏沿轻轻磕碰了一下,发出细微的脆响。

    壶中温酒倾泻而出,小半洒了出去,漫过案上摊开的奏章。

    墨字被这温热的酒液一浸,迅速模糊晕染开来。

    祝无执手肘撑在案上,手扶着额,漆黑的眸子像蒙了一层雾,泛着朦朦胧胧的醉意。他身子微微侧倾,宛若醉玉颓山。

    殿外风雪更紧,檐下宫灯昏黄的光晕摇摇晃晃。

    祝无执拿着那半空的酒盏,重新倚回宽大的御座,抬眼望向窗外,目光穿过层层雪幕,不知在想什么。

    烛火跳跃着,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摇曳不定。

    “温莺……”

    他长睫微垂,喃喃低语。含糊二字,几不可闻。

    窗外雪光映衬着他侧脸,苍白得惊人,似浸了一池冷雪。

    那双乌沉的凤目深处,浮起一层薄雾般的倦怠与迷茫。

    想要的,都如流水逝去。那她呢,她也会走吗?

    雪无声,殿无声,人亦无声。

    良久,他喝完了最后一盏酒,扶着案沿缓缓起身。

    内侍要来扶,他抬手挥退,兀自朝外走去。

    脚步略显虚浮。

    内侍们只好不远不近跟着,怕皇帝倒在雪地里出了事。

    祝无执走到仁明殿。

    值夜的宫人正打盹儿,闻声吓了一跳,正要通禀,就见皇帝“嘘”了一声。

    宫人恭敬行礼退下。

    祝无执推门进去。

    屋内碳火充足,暖香浮动。

    他在炭炉前站了一会,散去身上冷气,才轻步进了内室。

    他脚步不稳,一步步走近榻前,只盯着纱帐内朦胧侧卧的人影。

    床榻上的人睡意正浓,全然不觉。

    烛影暗淡,她面容隐在暗影里,只余柔和起伏的轮廓。身上盖着杏子黄的被衾,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如同沉睡的春水。

    祝无执屏住呼吸,慢慢蹲下身,又缓缓跪坐于冰凉地砖之上。

    隔着一层纱帐,他伸出手,轻轻撩开一角纱帘。目光描摹着那沉睡的轮廓,他探手向前,却在将触未触之际停顿,末了,只捻起被角,为她掖了掖。

    似乎被扰了梦,温幸妤换了个睡姿,几缕发丝滑落榻边,落在他手背上。

    微凉,有些痒。

    他小心翼翼拿起那缕发丝,在指间轻轻缠绕,摩挲,几乎幼稚的,把自己的头发和那缕缠在一起,似乎这样便是“结发为夫妻”,能彻底留下她。

    祝无执屏息跪坐良久,目光如蛇,缠绕着帐中人。

    终于,他极缓地倾身向前,将滚烫的额角轻轻抵在她额头上。

    烛火无声,悄然跃动了一下,光影随之轻摇。

    温幸妤倏然惊悸,杏眸在昏昧中猛然睁开,映着床边的暗影。

    她一把推开祝无执,瑟缩进了床里侧,目露惊惧地看着他。

    祝无执头有些晕,思维滞涩。

    他被推倒,慢慢爬起来,柔声道:“吓到你了?对不住。”

    温幸妤喘息着,鼻尖微动,嗅到了一股醇香的酒气。

    再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男人往日清明淡漠的凤目,此时含着迷离的醉意,眼尾泛红。

    她皱眉:“陛下喝醉了,就该在您的寝宫歇息。”

    言外之意,不要半夜犯病扰人清梦。

    祝无执思维迟钝,他脱靴上榻,抱着温幸妤躺下,把头埋在她颈窝。

    她挣不开,感觉灼热的鼻息,混合着酒气喷洒在颈侧,带来一阵不适的颤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穿过她散落的发丝,掌心紧紧贴着她的后颈,力道极重,仿佛想将她按入自己的骨血,似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

    “温莺,我只剩下你了。”

    “你原谅我,分我几分情爱罢。”

    他嗓音低哑模糊,轻轻蹭了蹭她的颈窝,带着讨好。

    “就当是…施舍。”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撒花]

    85

    第85章

    ◎劝慰◎

    帐内静得可怕。唯有祝无执浓重压抑的喘息,如同落水的大狗,偎着人汲取温暖,死死不松手。

    窗外雪落簌簌,风声萧萧。

    温幸妤一直没说话。

    她不觉得他可怜。

    他是帝王,坐拥天下,享旁人不能享,富有四海。

    真正可怜的是她。被剥夺了自由,甚至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被折辱还得“谢主隆恩”。

    她不明白祝无执为什么非得从她这求什么所谓的情。还是以那般恶劣的手段。

    他口口声声说爱,却永远在索取,从来不反思自己。

    除了幼时和同州那两年的帮助,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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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执给予她的只有痛苦。可以说这些年的苦难,都是他带给她的。

    她知道祝无执贵为天子,生杀予夺一念之间,无人敢逆。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俯视,习惯了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的附属。他以为只要他想,只要他放下身段去求,哪怕只是一句醉后的呓语,也足以挽回,足以令她回心转意。

    她拒绝了一个帝王,因此所有人都会骂她不识好歹。

    可凭什么呢?就因为她出身卑微,命如草芥,所以就一直由他予取予夺,随意踩踏折辱?可她也是人,哪怕再卑微,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也会痛,会恨。

    过去的她不懂这些,直到踏过山河万里。她见了太多,听了太多,旧日那些迂腐可笑的认知,随着一步步踏过的路,分崩离析。

    如果不是祝无执,她本可以带着观澜哥的骨灰回家,寻找妹妹,经营制香的生计,过上她梦寐以求的安稳日子。

    一切都是他摧毁的。

    是他让她卑躬屈膝,是他害得她受苦受难。

    她无法原谅。

    那些伤害不是三言两语的道歉,以及拙劣的讨好就能消弭的。

    她宁愿去死,也不愿和这样伤害过自己的人在一起。

    除非她疯了。

    祝无执一直没听到回应。

    久到他的体温将身下冰冷的锦褥捂热,久到他以为温幸妤已经熟睡。

    突然,一只温凉的手,坚定地覆上他死死箍在她腰间的手。

    那手指纤细,却带着坚决冷硬的力量。

    一点一点,不容抗拒地,掰开他紧握的手指。

    “陛下,自重。”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万分平静。

    祝无执浑身一僵。

    他松开手,温幸妤立刻往后挪了挪,避开和他的接触。

    祝无执像是被这种避如蛇蝎的动作刺激到,连呼吸都停滞了。

    温幸妤看到他眼底的悲色,正欲翻身,就被一把捞回了怀里。

    或许是酒意会放大情绪,祝无执想起这段时日温幸妤的冷漠,慌乱之余,心底涌上一股怨念。

    他是帝王,天下都是他的,那她自然也是。他固然做错了事,但他已经尽力弥补了。

    祝无执翻身把她压下。

    温幸妤吓了一跳,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登时又踢又打,低声怒骂,祝无执脸上挨了几下,但他却不在意。

    他把她的手按在头顶,膝盖抵在她腿间,俯身下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温幸妤怒不可遏,狠狠咬了他一口。二人唇齿间弥漫血腥味,祝无执唇瓣刺痛,可他觉得心满意足。

    他吻着她,舔舐着她唇瓣上的鲜血,逼迫她张嘴。

    气息和唾液交缠,好似只有做这样亲密的行为,才能短暂的拥有她。

    一吻毕,祝无执喘息着放开了她。

    “温莺,你可以不原谅我,也可以…不爱我。”

    “但无论如何,你都得留下。”

    温幸妤气得双目通红,用手狠狠擦着唇瓣。如果现在有把刀,她恨不得一刀捅死他算了。

    祝无执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躺回她身侧,把温幸妤紧紧搂进怀里,哪怕她踢她挣扎,也不松手。

    温幸妤的脑袋被按在他胸口,动弹不得。

    她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最终疲惫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算了,算了。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

    过了两日,便是春闱。

    二月的汴京,春意似醒未醒。

    汴河岸杨柳方抽几缕嫩芽,风犹凛冽。春闱乃朝廷抡才大典,白衣卿相之路始于此。

    贡院前街,身着襕衫的学子汇聚,负笈者、携仆者、独行者,皆仰面望那朱漆大门,静默无声。

    温雀的丈夫徐长业,也是其中一位。

    夫妻二人牵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外,温雀给徐长业理了理衣襟,浅笑道:“包袱里有我准备的干粮,还有醒神用的香丸,阿郎莫紧张,尽力就好。”

    徐长业容色端雅,性子软和。他手心出了一层汗,闻言点了点头,温声道:“好,我会尽力的。”

    他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雀娘不必担心,好好和孩子在家等我。”

    二人又说了两句话,徐长业便准备入贡院了。

    他站在人群中,环顾一圈,看到几个士子袖口短了一截,露出发红的冻疮,衣着寒酸,风尘仆仆。

    收回目光,不由感慨。

    若不是雀娘的阿姐,他徐某如今也和这些人没两样,甚至更落魄。

    只是听雀娘说,她姐姐和陛下现在关系不大好。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

    至日,春闱开考。

    士子们坐在号房内悬腕疾书。有人伏案攒眉苦思,有人满面喜悦。

    考院之外,春气渐浓,汴京城亦随春闱而沸腾。酒肆间设盘口赌魁元,勾栏瓦舍里赠笔墨期才子。

    月余之后放榜日,清明雨细,万人空巷聚于东华门外。

    及至榜悬,登第者名姓赫然在目,人群中骤然爆出哭笑声浪。十年寒窗,一纸皇榜,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雀跃,有人黯然。

    徐长业榜上有名。

    不久便是殿试,徐长业中二十三名。

    殿试之后,读卷官将前十名试卷进呈祝无执。祝无执在崇政殿钦定三甲名次,随后由鸿胪寺官员高声唱名传胪,状元、榜眼、探花出列觐见,行“独占鳌头”之礼。

    状元游街后,便是琼林宴。

    夜色淡薄,月凉如水。

    琼林苑内,春光正盛。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御宴珍馐香气氤氲。

    新科进士们身着绯色公服,列于御阶之下。

    御座之上,祝无执意态闲适。他并未正襟危坐,只斜倚着玉座扶手,修长的指间把玩着一只天青釉莲瓣酒盏。

    他凤目微垂,似在欣赏阶下新科俊彦,又似透过这喧闹的宴乐,落在更远处。

    这些日子,温幸妤和他相处的状态依旧疏离冷漠。

    早在回京的船上,太医就说过温幸妤郁结于心,若这样下去对寿数有碍。回到汴京,他命太医会诊,开了些疏肝解郁的方子,为温幸妤调理。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状态并未好转多少。

    他知道她为何郁结。

    但若让他放手,那是万不可能的。

    他想让她心甘情愿留下,而不是成日郁郁寡欢,影响寿数。

    祝无执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前排稍侧一人身上。

    此人面容清雅,身姿挺拔,虽竭力维持着仪态,但在他的审视下,身体紧绷起来,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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