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着一只金丝蝶,以宝石缀成彩色,随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如何,兄长,我这字可还有救?”
之前签契书时,他曾见过她的字,虽没有刻意练过,但却不像如此这般,敷衍于他。
“自然有救。”他说罢从书案旁扯出一根竹条,吩咐一旁服侍的家丁:“你们先退下。”
春宁犹豫着不敢走,但见他的眼刀冲她而来,结巴道:“小小姐,我在门外候着。”
沈昭不敢置信,他不必如此当真吧,都多大人了,还打手板!
她背抵在桌沿,伸出一根手指轻压下他手里握着的竹条。
小声道:“谢珩,你可不能动手,我真不会写,我们九州只有小部分人会这个,我写字用其他的笔,何况这个不能速成,我们参加诗会,又不是练字比赛。”
因着老夫人身子大好,李立雯便把心思移到回府的沈昭身上。
这几日她总有意无意提到沈昭的课业和规矩,让谢珩无事时多帮衬些,毕竟日后她代表着国公府,性子活泼虽好,但行事不能太不羁,若她实在难以受教,只得请私塾的夫子来家中授其课业。
若是真将那些之乎者也的夫子请来,以她的性子,虽然不喜,但为了不惹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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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忧心,只怕学亦学得痛苦,玩又玩得不尽然。
他便应下了,总归差不多学些,好对母亲有个交代。
谢珩抽出竹条,试图点在她写的“字”上纠正一番,但他实在不识,沉气说道:“你重新写过,慢慢写,莫急。”
她轻呼一口气,作势拿起笔,蘸墨后在砚台边来回蹭去余墨,怕他手里的竹条真甩到她手上,一笔一划耐着性子去写。
谢珩目光顺着她的笔画走,顿觉她的字方正笔直,乍看的话,虽无章法但却工整干净,但却经不起细瞧,力道不匀,使得有些字失了重心,越写越歪。
沈昭写完后手腕都酸了,撂下笔揉着手腕,直接开摆:“这是我的最高水平,实在不会。”
她眼眸亮亮地转动,“其实并不是我字写得不好,是这笔太沉,笔毫生涩,宣纸太皱,写着不顺手。”
待辨出她话中刻意而为的荒唐,他唇角不自觉弯了。那笑意极浅,却将眼尾的细小纹路都染上明晃晃的纵容。
他将自己的笔递给她:“那换支试试。”
沈昭顿时泄了气,但转念一想,她这算带薪读书?倒也划算,认命般地划拉两下墨汁,提笔置于纸上,本就控制不好的力度更如脱缰野马,拉不回头。
谢珩爱书惜字,实在不忍看,不经意间左手扶上案角,右手轻执她手腕,引她落笔。
她腕上一热,已被他的掌心相覆,指尖相叠处,一股细细麻麻的暗涌,顺着经脉抵上心头,比那新研的磨还热上三分。
他的衣袖擦过她的臂侧,与她的衣裙厮磨。
她的指尖不由得发僵,明明是她识得的字,但一撇一捺皆不由她,全随他腕间的力道起伏,若一叶扁舟系于长风,悠悠然不能自主。
“这一笔需藏锋。”
墨迹在纸上渐渐晕开,淡淡墨香混着她身上的甜香扑了他满面,他忽地松开她的手,喉间一紧,忽然失力。
笔尖直直坠在纸上。
晕开的墨汁如那日被他吮血浸染的手帕,一点点侵染,蚕食他的理智。
她唇上的温软,此刻竟绕在他的指尖,灼得他心口发烫。
初时同乘一伞仍百般顾及的他,如今竟从容不觉地主动搭上她的皓腕。
他饶是惊讶于自己这一自然又不自在的举动,后撤几步。
“罢了,姑且到这。”他说罢,大步踱至门外,只余一角衣袂轻拂过廊柱。
那之后,他再没教过她写字。
沈昭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李立雯给她安排授课的夫子。
“小姐,高家公子高峻来了,眼下正在少爷房内。”夏安前来禀告。
因着每次高家公子入府,都会唤沈昭一同出游,她得了消息提前知会小姐早做打扮。
沈昭单手支颐,坐于窗前,细想近日谢珩的变化,那冒出头的念想在她心中被狠狠压下。
不可能,绝不可能。
谢珩毕竟是她名义上的兄长,不过是看她写字磨人,一时急得忘了分寸罢。
她收回杂念,懒懒地趴下:“来就来吧,我还装着病呢。”
“我来都来了,九如,你就帮帮我呗。”高峻绕柱拦着谢珩。
明日便是诗会,这几日不仅是高义信,他亦被高坤关在家中整日苦读,折磨得消瘦了不少,全然没有之前的神采。
他知谢珩平日会写些杂诗,总归他亦不准备发刊,何不借他一用,哀求道:“九如,这次蔺家那个小儿子势要同我比个高下,我只赢他这一次就可,你就帮帮我吧,我什么都可答应你。”
谢珩被他磨了半个时辰,杨方在一旁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他无他法,转身进了书房,高峻紧随其后:“还得是九如,你才是我最好的兄弟。”
谢珩从他之前写的诗集中挑了几首明日可能会论到的,递给他。
高峻感激涕零地郑重接过,顾不得细看,将其贴身放于怀中:“九如,你放心,待我赢下这次诗会,我定会在燕春院犒赏三军!”
燕春院是长安城最大的青楼,他一时口快,知谢珩定不会涉足于此,又改了口:“请你去春风楼。”
“等等,”谢珩喊住他,转身从书的夹层中取出一页叠得齐整的纸,犹豫片刻后,似下了极大的决心:“还有一首。”
高峻第一次见他如此神情,想必这诗花了他不少心思,他攒动两指打开,却被谢珩压下:“到那日再看吧。”
神神秘秘,高峻将他虏获的“成果”收入囊中
诗会那日,谢珩当值,沈昭称病,谢家兄妹不出意外地没有出席,李玥虽很想参与,但却被她父皇阻了,在宫中要考查她最近的课业。
高义信自上次去谢府致歉后,再未见到沈昭,又不敢独自登门拜访。
他目光一直盯着院外,直到锣鼓声起,大门缓闭:“诸位,第五届赛诗会即将开赛。”
高峻靠他坐着,一把将他拉下:“义信,别痴等了,同你说过谢家兄妹都不来,为兄何时骗过你。”
他随口低声默背从谢珩那儿搜来的诗,他这几日在家苦读,虽心中有数,但仍怕一时紧张忘了,便又誊写了一份。
既是他的字迹就是他所作。
高义信心中担忧得紧,虽然上次他爹同谢家老夫人提过两人的亲事,但终究无媒无聘,何况谢珩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又如何会议到回府不到一年的谢怀瑾身上。
至于谢珩,他从未听过他对长安城中哪家姑娘有意,日日忙于公务,只怕城中哪门哪户*有待嫁闺中的女子他都不知。
诗会如火如荼进行中,高义信表现亦是不俗,同蔺家不相上下,难得的是,高峻此次更是大展风采,洒金扇子轻摇,一身荼白长袍,以青和金线绣制松鹤,飘飘若画中仙。
出口成章,瞬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高义信低头浅笑,深知他兄长这是从谢珩那寻了些随笔的杂诗,若是能背得更准确些,只怕他都会被比下去。
几轮比试下来,只有高家与蔺家难分高下,最后一题特以“长安城”为题,即兴作诗,由在场所有人投花为票,得票多者获胜。
高峻背诗背得嗓子炽热如火,坐下豪饮几口凉饮。
瞧着对面蔺家兄弟那一筹莫展的样子,他眼珠流转,竟没料到九如押题都押得如此准,他伸手拦下刚起身的高义信,胸有成竹道:“这题我来。”
“长安风物琳琅目,
似梦如烟空缈如,
慕尽人间笑逍遥,
沧海明月又昭昭。”
高峻忽地一抖腕,将扇子唰地亮开,挑眉望向高义信,得意的样子似在叫嚣,如何?
高义信暗叹一声,无奈摇头,只怕是兄长又背错了。
长安近在眼前,又岂会似梦如烟,这诗的前两句便词不达意,如此低阶的错误,又岂会是谢珩所犯。
高峻凑过身,志在必得道:“如何,这可是九如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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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视的一首诗,没想到他还压对了题,这次我们势必拿下。”
言语间,蔺家兄弟早就吟诵出口,因着高峻前几轮得了不少好感,凭着印象收了不少花,但弘文馆的学士们却在最后至关重要的几票投给蔺家。
“不可能,九如岂会比不过蔺家那俩小子。”高峻气急,要上前理论。
高义信伸手拦下他,他都能听出此诗中不合理之处,何况这些学儒:“你将他写的诗给我看看。”
高峻置气地将怀中藏着的诗文一股脑掏出:“就这篇。”
高义信看罢失笑,他的兄长不该机灵的时候,倒是脑子转得比谁都快,谢珩原写的九州风物琳琅目,他倒好,将九州和长安硬生生调换。
他记得舆图上并未见过九州这处,如此,倒是同第二句诗文契合,更说得通。
他反复盯着手里的这诗,忽而眉头紧蹙,问向高峻:“你说谢珩很珍视这首诗?”
“嗯,可不是么,夹在书中,临走时另交于我,九如的才学岂会不如蔺家那小子,我还是不服!”
“兄长,别去了,胜负已定,何况以诗会友罢了,”明明输了比试,高义信却倏然笑得开怀,“兄长,你不若改日问问谢珩,他所倾慕的,名为昭的女子是何人?”
第33章
昭?
长安城中哪家女子芳名或者小字含昭呢,高峻在头脑中反复琢磨,最后只锁定在三家,但要么年岁太小、要么被贬官罢职并未听过谢珩同她们有任何交集。
高峻一头雾水,但高义信又给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谢珩隐晦于诗中表达,不是单纯的藏头诗,反而藏前隐后摘出四字——九如慕昭。
加之他那珍视万分的举止,岂会不由人多想,任谁看亦不是巧合
“高公子,要我看啊,定是弘文馆那几个老头收了蔺家的好处,我觉得你作那诗极好。”
“少说两句,来,高公子喝喝喝。”
虽然高家惜败,但高俊的面子不能丢,该摆的席还是得摆,该喝的酒不能少。
待诗会散了,他便带着他那些平日里斗鸡遛狗的朋友们包下春风楼,势必要不醉不归。
丝竹声声入耳,姑娘们轻歌曼妙,浓浓的酒气和脂粉香萦绕鼻尖。
晋国公府。
李立雯于老夫人房内秉烛相商,桌案上摆着长安城内女子小象,并在一旁附着年岁、家世、性情等。
她们最后暂定下三个年岁相仿,家世清白,性情稳妥的女子,待过几日亲自登门拜会。
念着谢珩平时少言,与她的交谈更少,李立雯忧心道:“只是不知珩儿作何想,是否该提前同他知会一下。”
老夫人:“不急于一时,我身子无恙,你也可多打听打听,不若先合一下这几个孩子和珩儿的八字看看,再做定夺,倒是高家那孩子和瑾儿,上次高家主动提及,我瞧着高家那孩子也算上心,你若去寺里合字,一块看看这俩孩子。”
“好,还是阿姑想得周到。”李立雯应下。
门外,谢珩抬手止住属下的话。
“将军。”他将手中的梅干递给家丁,神色凛然地急匆匆出了府。
他今日轮值到晋国公府所在街坊,路遇卖梅干的老翁,记起祖母喜酸,便买了顺道送回,却无意间听到母亲和祖母的谈话。
眉眼寒霜走出府,祖母同母亲的话音犹在耳,他指节因不觉用力绷至青白,正巧碰到金吾卫寻他,声沉如铁:“何事?”
回禀的金吾卫登时出了一身冷汗,脑中闪过一片空白,磕巴道:“沿、沿街有售卖的商贩,是不是要——”
“莫要多事。”谢珩掀袍而走,身影融于夜色。
金吾卫擦擦额上的薄汗,只求这一夜安然无事。
夜深阑干,苍穹如墨,只余几颗星子眨眼。
燕春院内歌舞笙箫不断,早已酒过三巡。
下值后,谢珩换下衣袍,径自去了燕春院。
刚绕过街角,浓艳的脂粉香扑面,他蹙眉扭头,仍不觉地打了几个喷嚏。
因着高峻包场子,所有姑娘们皆在其中伺候,只余几个龟公在门口候着,远远见黑夜中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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