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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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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亲,亲了很久。周嬗觉得自己的嘴唇都要被男人亲破了,他个子比张瑾为矮许多,如今被迫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亲到腿软。

    “……亲够了么?”周嬗实在没气了,赶紧推开张瑾为的头,喘着气说道,水波潋滟的眸子盯着张瑾为,里头既是羞恼,又是哀愁。

    张瑾为抱住他,要把他平放在榻上,一面倒下,一面亲他的眼睛,似乎想把他的泪水吻去。张瑾为亲着他,认真道:“我们还没有圆过房。”

    闻言周嬗恨不得两眼一抹黑,彻底昏死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周嬗并不抗拒与眼前的人如此亲昵,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他只能很可怜地看着张瑾为,眼泪止不住地掉,期盼此人突然拾回“正人君子”的作风,赶紧把衣服穿回去,也把顶着他的东西收回去。

    好在张瑾为是看不得他的眼泪的,便叹气,松开了手。周嬗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胸前一片冰凉,长衫的盘扣不知何时松了,里衣也大喇喇地敞开,露出最底下塞了棉絮的肚兜。那肚兜穿在里面看不出来门道,若单单拎出来,就可看出他不过是一马平川。

    周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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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败坏道:“你给我闭上眼睛!”

    那可恶的张瑾为不仅没闭上眼睛,还把脸埋在周嬗的颈窝,嘴唇紧紧贴着周嬗的肌肤。周嬗本就白,稍稍亲几下,脖子上全是痕迹,他又羞又恼,却听见张瑾为在他耳边说:“不必担忧……平……也是好的,只要是嬗嬗,什么都是好的……”

    周嬗差点晕过去。

    他忍不住拍了一下张瑾为,张瑾为自觉不妥,起身对他抱歉一笑。周嬗气得牙痒痒,骂道:“淫/魔!大淫/魔!天下人知道你张怀玉是个急色的鬼么?”

    张瑾为不甘示弱:“我道是有只猫儿,私底下看了许多淫/魔写的书,如今却来倒打一耙,世上曾会有这样不讲理的事?”

    说完,他吃痛,原来是周嬗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一阵天旋地转,周嬗松了口,又被张瑾为亲了嘴,两个人滚到床榻的最里面,心跳得乱七八糟,周嬗知自己做过了火,终于彻彻底底慌了。

    他哭道:“不行……”

    张瑾为摸了摸他的头发,温柔道:“好。”

    周嬗一愣,以为自己能逃离魔爪,谁料张瑾为紧紧抱住他,轻轻亲吻他的脸颊与颈子,贴着他的身子,缓缓蹭着。周嬗觉得自己好似一只小船,在男人掌心摆动,他脑袋晕乎乎的,骂人时近乎呢喃:“不要脸……张怀玉,你好不要脸……”

    “嗯,不要脸。”张瑾为非常痛快地符合妻子的话,动作却不停。

    周嬗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得蜷缩在他的怀里,乖巧地等他结束,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睡得还挺香,美美睡到了晚饭。

    这天夜里两人没睡一块。

    侍女与太监都很是惊奇,小夫妻见面在屋里干柴烈火了一下午,出来时两个人都不太自在,怎的到了晚上,又闹起了别扭?不过这是贵人们的私事,他们不好打听,也不敢嚼舌根,全咽进了肚子里。

    第二日周嬗在屋里梳妆,从镜子里瞧见某人无事发生的样子,非常自然地走进屋里,拉过一旁的凳子,在周嬗身边坐下。

    周嬗装作没看见他。

    张瑾为笑:“嬗嬗想出去玩吗?”

    周嬗抬眸看了他一眼。

    张瑾为趁热打铁道:“秋蟹恰肥,明日有许多苏州府一带的蟹商入城做买卖,我们买了蟹,叫侍女们煮好,带去钟山一面赏秋景,一面品蟹,如何?”

    周嬗有些心动,不过他倒是记得正事:“我们不赶紧回陕西那边么?我听王襄他们说,战事吃紧,让穆光顶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后日就走。”张瑾为起身,抱住周嬗,“你出来一趟,不见愉快,反而更清减了些……嬗嬗,你若有什么事,都要与我说,好不好?”

    周嬗心中叹气,他放下手中的眉笔,想起自己的秘密,又想起紫禁城中的那位,登时心乱如麻。

    要全盘托出……吗?

    第33章 踏秋 我要吃蟹黄!

    令周嬗意外的是, 周珩并未在信中骂他。

    周珩只问他是否安好,与和尚相处如何, 尔后提起京中的相关事务。据周珩所说,永昌帝拟定了他的亲王封号——“睿”,过了年,六皇子周珩便是睿王殿下了。周珩又抱怨朝廷催他成婚,可他已出家多年,还是奉的全真教,不食荤腥不嫁娶, 就算往日是假道士, 如今也成真道士了,如何教他破戒?

    说起此事, 周嬗不禁想起六哥与穆光的孽缘, 对着信纸长叹一声。那两人年少相识, 一同策马京城,也算是情投意合。偏偏那穆光心生妄念, 冲撞了六哥, 此后两人分道扬镳, 直至今日。六哥原是为了躲穆光, 才谎称自己奉道, 隐入山林, 云游四海, 经年修行,早已是个彻底的方外之人, 若非朝中动荡,也许六哥一生都不会回京。

    皆是情孽。

    周嬗提笔,沉吟片刻, 在纸上写下问候。他先说了自己在外所见所闻,写伽蓝雨声、大江明月,又说和尚一切都好,问周珩何时交得玉和尚这个朋友的……他想把一腔担忧倾诉,却怕信件被东西厂的人拆开监视,只好隐晦告知六哥,他的命运、六哥的命运,皆在父皇的掌控之中。

    他写好信,起身走出门,恰好见了王襄身边的太监,嘱咐他把信寄给远在京城的六皇子。太监应下。

    秋阳高照,碧空万里。周嬗吩咐完太监,一转头,就见张瑾为笑眯眯地走来,也不知何事让这人如此高兴。

    周嬗还记得他昨日说的话,气哼哼道:“你昨个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的么?”

    张瑾为走过来,要拉他的手:“我何曾食言过?轿子都已经备好了,看有人在屋里磨蹭了许久,我还以为她不想去了呢!”

    周嬗道:“我给六哥回信呢。”

    张瑾为笑:“原来如此,是我错怪嬗嬗了。走罢,城南的蟹市已经开了,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说着,便要拉周嬗往外走。

    走过垂花门,果然见轿子稳稳停在门前,一个谄媚的太监接过周嬗的手,把人扶进轿子里。周嬗见这太监眼生,不似他小院里的人,便问道:“公公从何而来?”

    夏福连忙道:“回公主的话,冯督公听闻公主要外出,特地吩咐奴前来照顾公主。这应天府啊,热闹是热闹,但有些太过热闹了,公主人生地不熟,奴来给公主带路。待会奴先带公主与驸马去蟹市看看,再到钟山的一处马场赏秋景,只望公主玩得尽兴,奴心里也高兴。”

    周嬗淡淡道:“你倒是会说话。”

    夏福弓着身子,姿态谦卑,口中道:“不敢当、不敢当,奴不过是在耍舌头,还请公主见谅。”

    听到这太监是冯贵的手下,周嬗探究的兴致失了七分。他神色浅淡上了轿子,忽而瞧见前方的张瑾为,那人骑马,惯爱穿靛青的衣物。他还未能多看几眼,轿子旁的太监伸出手,把轿帘放了下来。

    ……

    蟹市繁华。

    此地乃应天府南城一坊的集市,周嬗方下了轿子,闻见一股极浓郁的河鲜的腥气。他正欲前行,却被张瑾为扯住,揽在怀中。张瑾为给他系上帷帽,他不满道:“我不想戴!”

    张瑾为无奈:“暂且戴着,就一会儿,蟹市人多眼杂,等会去了钟山,公主就是把头发散下来,我也不会阻止。”

    周嬗勉强听了话。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但见着张瑾为,他一想起前个这人的恶劣举动,就忍不住闹性子,毕竟现下身旁也只有张瑾为能让他撒撒娇了。

    他们俩人手牵手,走入人头攒动的蟹市,像所有把臂出行的夫妇一般。太监们跟在不远处,那个精明的夏福,左顾右盼,紧紧盯着过往的行人,尽职尽责,生怕有人闹事。

    螃蟹畏光,蟹商们在集市上搭了长棚,螃蟹都装在纺锤形的蟹笼里,一排排、一行行,人来人往。而露在外头的螃蟹,皆用草绳绑了,安安分分趴在凉水上,嘴里吐着泡,任凭人的挑选。此地宽敞,蟹多,蟹商多,买蟹的人更多,可见江南一带食蟹成风。

    周嬗觉得新鲜,他还是初次见这样声势浩大的活物集市。他忽闻几声惊呼,转头一瞧,原是身旁不远处一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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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摊的蟹笼倒了,几十只螃蟹从小小的笼口争先恐后地逃逸,四处逃。那蟹商是个老婆子,“嗳呦嗳哟”地叫喊着,颤颤巍巍地弯下身子抓螃蟹。

    这时一旁的张瑾为出声了:“这老妇的螃蟹够鲜活,公主瞧,出水至今估摸也有一日了,还能跑这么远,我们去问问价罢。”说着,他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只爬来的螃蟹,递与周嬗看。

    周嬗便凑近了,见小东西张牙舞爪的,钳子舞得虎虎生风。他伸手要拿,却险些被夹到手指,张瑾为就笑着说:“抓活螃蟹,得抓住它靠后的背与肚子,不然小心被夹了!”

    周嬗按着他的法子,把螃蟹捏在手中,蟹壳滑腻腻、冰凉凉,怪好玩的。他把抓到的螃蟹还给老婆子,那老婆子急忙笑道:“多谢!我是个老东西,手脚都锈了,公子与姑娘愿帮老身捉这些爬物,老身感谢不尽。”

    “敢问老婆婆,方才那一笼螃蟹值多少银子?”周嬗问。

    老婆子一愣,旋即明了周嬗的意思,语气热切道:“我家的螃蟹,都是从阳城湖打捞上来的,每斤三分银子,一笼蟹约摸十斤,抹个零头,就算姑娘三两银子!”

    张瑾为对周嬗说:“你体寒,恐怕不好吃太多螃蟹,明日我们就走了,确定要买一整笼么?”

    周嬗点头,神情坚决。

    张瑾为又问:“你再不去其他地方看看么?”

    周嬗道:“你说这家螃蟹鲜活,那便是鲜活了,去了别家,不也一样?总归都是螃蟹,能吃就好!”

    由此可见周嬗跑出来一趟,对“钱”一事仍然懵懵懂懂。要他算算府中的账还好,若到了切实的柴米油盐,他就十分的“败家子”,只要是喜欢的东西,一概都买了。

    好在本次出行由冯督公全力支持,轮不到张瑾为肉痛。周嬗话音刚落,身旁的太监就麻利地掏出一锭纹银,足五两,递交给老婆子,又叫人搬起蟹笼就走。

    那老婆子一看架势,便知自己遇到贵人了。江南食蟹成风,各大官员、富商家中每日都会派人来蟹市采购,她见怪不怪,只是诚恳笑道:“姑娘回去放心吃,我家的蟹,个大满黄,姑娘吃了若是喜欢,还请多多照拂我家的生意啊!”

    周嬗闻言腼腆笑了笑,他想自己明日就要离开应天府,往后是吃不到了。

    买好了螃蟹,这蟹市也逛腻了,无非就是螃蟹。趁时候还早,周嬗换了马车,走半个时辰,到应天府城外钟山的一处庄子。这庄子有跑马场,马厩里头养了好些名贵的马,一看就知是冯贵的心肝儿。

    庄子上的人领了蟹笼,没进膳房,而是在秋林之中搭了个土灶,从屋子里搬来蒸螃蟹的笼屉,切了葱姜,把螃蟹挨个捆起来,整整齐齐码进笼屉,点了火,便开始蒸。

    等螃蟹熟的时候,周嬗就坐在石凳上,霜红的枫叶落了一地,他面前的石桌上还有只逃过一劫的螃蟹,在红叶上横着走。周嬗逗它玩了一会儿,那螃蟹欲夹他,却夹不到,周嬗就笑,用指尖弹了它一下。

    螃蟹一熟,太监们连忙端出来,用特别的工具把蟹肉、蟹黄都剥了出来。而张瑾为喜欢边剥边吃,当着周嬗的面,打开一只螃蟹,嚯,那老婆子真没糊弄他们,果然是满黄的。

    周嬗指着自己,张开嘴,语气十分之霸道:“我要吃蟹黄!”

    他放着太监们剥好的螃蟹不吃,非黏着张瑾为。张瑾为剥一点,他就吃一点,吃了一只蟹后,张瑾为用筷子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不许吃了,你体寒,再吃下去,明日恐怕要肚痛。”

    周嬗可怜巴巴道:“那我只吃蟹黄好不好?”

    大概是他的神情实在可怜可爱,一双猫儿眸里水意荡漾,看得人心软。张瑾为甘拜下风,把自己碗里的蟹黄全喂了周嬗。

    太监们还煮了黄酒,以中和蟹的寒气,那煮酒的小炉在土灶上冒着热气,白雾飘荡,酒香四溢。

    酒饱饭足,张瑾为又带周嬗去跑马。

    太监们牵了一匹性格温顺的栗色马,皮毛油亮,一双眼睛温柔无比。周嬗走上前,轻轻抚摸马儿,那匹马就垂下长长的睫毛,深情地看他。

    一旁的夏福说道:“这马名叫柔奴,性情最是温文尔雅,公主叫它名字,它还会回应哩!”

    周嬗便唤道:“柔奴?”

    那柔奴马听见呼唤,上下摆动头颅,又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周嬗。周嬗被它蹭得直笑,马儿的力气大,蹭得他有些站不稳,后退几步,差点摔进张瑾为的怀里。

    张瑾为笑道:“它喜欢嬗嬗呢,嬗嬗要骑它么?”

    周嬗点点头。这是他第二次骑马,第一次是逃离延安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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