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太师,此事如何是好?陛下不下旨意,潘节度使究竟能带兵救援苏秀两州不能?”
陈文昭示意他先别问询,带他往宫外走,还没等出宫,张宝迎上来,“太师,陛下有请。”
陈文昭左右看看,同僚皆已散席回家,零零散散往外走,他对那虞侯说道:“自去太师府等我。”
那虞侯遵命行事,陈文昭跟着张宝去了皇帝寝宫。
赵佶在屋里踱步,见到陈文昭来了,先是怒气上涌,想要呵斥,最终忍住了,憋了半天说了一句:“蔡京在时,万事不用朕发愁!”
陈文昭叹了口气,“此乃臣之过错。”
赵佶又说道:“潘邓是你弟子,如今在朝中,你这老师为何不为他说话?”
陈文昭答道:“臣不能徇私。”
赵佶说道:“你是不能徇私还是爱惜羽毛?若在任由朝中争执不断,你这宰相也不必做了!”
陈文昭看着生气的皇帝,说道:“我若如蔡相一般大权独揽,朝中上下皆为我之党羽,陛下又会怎么想为臣?”
赵佶看着陈文昭,“朕与蔡京君臣二十年!”
陈文昭说道:“臣感念陛下隆恩,万死不辞,只是臣终究不是蔡京,陛下或也忘了蔡京因何被贬,臣又为何拜相?”
赵佶一时语塞。
陈文昭接着说道:“蔡京大权独揽,乾纲独断,手段狠辣,打击异己从不手软,朝中上至士大夫下到太学生谁不想要巴结蔡太师?人人皆知蔡京,谁还知陛下?陛下真要第二个蔡京乎?”
赵佶怒道:“陈文昭大胆!朕想立就立,想废就废!”
第184章 深夜谈心
皇帝震怒,陈文昭却没惶恐,只是说道:“陛下可还记得建中靖国?”
赵佶不愿谈及他刚登基时的往事,彼时他尚且年少,刚刚登基,还觉得可以凭自己的本领再现仁宗皇帝盛世,还指望着这些大臣能在他的带领下,结束长达多年的不死不休的斗争,一心为国,现在想来真如傻子一般,他皱着眉不快地说道:“太师想要说什么?”
陈文昭说道:“陛下初登大宝之时,臣等听得陛下年号,都暗自欣喜,深觉王朝有望,期盼辅佐圣明之君。”
赵佶听了这话,偏过身来看向陈文昭,陈文昭也看着皇帝。陈太师这张脸从前没有那么饱经风霜,只是当了太师过后,整日操劳,身心俱疲,更加消瘦,皱纹也变深了。
“臣之心一如既往,这二十年来未曾变过,不知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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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心如何?陛下为端王之时就替哲宗皇帝祭祀,三天五天在郊外祭坛也未曾有怨,依旧坦然从容,气定神闲,巍峨有端庄之相;而后陛下即位,虚怀若谷,广纳群言,仁德有先祖遗风。后却又为何自弃而不理政,万事交与蔡京?”
赵佶听了陈文昭一番话,也不由得开始回想起往日岁月。当年哲宗皇帝意外身故,太后挑选继位之人,说到自己之时,章惇言“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反而是曾布一力主张自己登基。
可他又是为何厌弃曾布而看重蔡京的呢?
转眼已二十年过去,当时之事已记不太清了。
陈文昭又说:“陛下年少时习的是皇子礼仪,当年初登大宝,又如何会处置政事?正是该贤臣辅佐之时,可蔡京非但不劝谏陛下,反而劝陛下做垂拱之君,他自己大权独揽,此番作为,是忠义贤良之臣吗?”
陈文昭自问自答:“能臣非贤臣矣!陛下只说蔡京在时万事不愁,可蔡相掌权之时却不见花石纲之祸为害东南,时至今日亦不平?”
赵佶这才又想起被他落在宴上的常州虞侯,“唉呀,那常州之事还未定呢!”
陈文昭说道:“常州使者已去微臣府上,叫他明日一早再来宫中拜见陛下,陛下再行决策便是。”
赵佶一噎,本想说这事不如就让太师做主吧,可此前陈文昭所讲,又叫他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说到:“朕知晓了。”
陈文昭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这就是了,白李二人殿前争执,无论是为得什么,陛下若不喜欢他们殿前吵闹,罚了也就是了,却何必因此心灰意冷而不理常州事?先罚他二人,再集思广益,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办,陛下莫要嫌麻烦。”
赵佶听闻陈太师如此苦口婆心,也叹了口气,“太师之忠心,朕心中知晓……”
陈文昭一直陪皇帝夜谈到后半夜,走时赵佶依依惜别,“我有陈相,有如真宗皇帝有寇准矣……”
陈文昭再拜告别,五更前回到府中,陈泽前来迎上,言说徐大人早在宅中等待,至今还未就寝。
陈文昭便又去看望师弟。
徐观正点了艾叶薰蚊子,自在院中赏月,见了师兄终于返还,问道:“陛下叫你所为何事?”
陈文昭风尘仆仆坐在案前,“你如何得知陛下叫我?与那使者问过话了?”
徐观抿抿嘴角,“我还当他是睦州来,谁成想是常州来的。”
陈文昭自倒了茶水,说道:“那睦州来的早来了,至今还未走,你要找他自去鸿胪寺便是。”说完想了想,“你在睦州有什么事?要找什么人不成?老师在睦州也没认识的人……难不成是那个姓林的?林平原?”
徐观拿了梅饼给师兄,又拨拨艾草,“那睦州来的我早见过了,师兄想得太远,我要找林大儒做甚?只惦念师侄一人在外,怕他有危险罢了。”
陈文昭听到他惦念潘邓,自己也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料想他小小年纪有这么大能耐,竟然连战连胜……如今朝廷又缺能征善战之人,怕是以后少清闲了。”
徐观闻言捏紧了火叉,皱着眉头说道:“韩钟况屡次挑衅,他一人在外也确实权柄过重,如今方腊已擒,不如直接叫他回朝中来得好。”
武职实在是出力又不讨好,出征辛苦,有性命之忧不说,在文官面前还要低人一等。
陈文昭说道:“我从前也这样想,今晚一事过后,心中却有些为难。”说着他把今天晚宴发生的事,以及皇帝叫他去寝宫之后与他夜谈的内容告诉徐观,末了说道:“……京城如今也非好来处也。”
徐观听后,良久不语。
陈文昭说道:“……想我掀翻蔡党,紫袍加身之时,也是志得意满,想去除蔡京执政之时种种弊病,与皇帝做一对明君贤臣,如今回想,太短虑矣。”
徐观说道:“你今日话在皇帝年少时说或有用处,可如今陛下已是不惑之年,不说刚愎自用,他凡事自有思量,如何会听下你劝谏之语?”
陈文昭说道:“陛下如今才只不惑之年,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再执政二十载不在话下,此时不谏,更待何时?你总说看好太子,那要几多年过后?”
徐观又问道:“师兄从前还在畅想虚君实相,如今陛下有意叫师兄大权独握,岂不是好事?”
陈文昭叹道:“党政纷纷不断矣!谁不想讨陛下欢心?官家便是放了权下来,整个朝堂依旧要按照他的心意走,北伐联金之事反反复复便可见一斑,我大宋岂能再如此玩笑下去?”
徐观问道:“师兄什么打算?”
陈文昭沉吟片刻,“陛下若有好学勤勉之心,再好不过,若他执意如此懈怠朝政,轻浮随性……”
陈文昭叹了口气,“我恐怕也要效仿蔡相了……”
二人沉默不语,此时陈泽找来,踌躇说道:“门外有人找太师,说是中书侍郎白大人。”
陈徐二人对视一眼,徐观说道:“恐怕是要说今日之事,师兄且去吧。”
*
陈文昭走入正堂,只见白时中在堂内左右踱步,见他来了,想要走上前去,又停顿住脚步,板着脸甩了一下袖袍,自坐在椅上了。“太师究竟是何打算?如今局势动荡,人心浮动,太师身为百官之首,众人皆看太师眼色行事,可太师近来为何犹豫不决、左右摇摆?”
陈文昭也坐在椅上,接了陈泽给倒的一杯茶水,默不作声。
白时中心急地走到他身前,“那王黼、杨戬二人气焰嚣张,跋扈之至,眼见着要踩到太师头上去了,太师为何默然不语?”
陈文昭依旧喝茶。
白时中急得又在堂中左右踱步,他素来得知陈文昭有文人气节,便改口道:“……此二人若得势,必为朝中之蠹,祸乱纲常!”
陈文昭依旧不应声。
白时中只得说道:“那潘邓呢?太师收得好弟子,文武全才,德才兼备,这本是我派一大幸事,若能得太师提携,必是我等一大助力,也能为朝廷效力,可如今潘邓屡遭弹劾,太师却为何不反击?也不怕伤了弟子的心吗?莫非太师尚还冀敌人心慈手软,从而放过我等?”
陈文昭这才抬着眼皮看了他一眼,“潘邓一事我自有打算,蒙亨大半夜来我府邸,就是为了此事?”
白时中心里的火腾一下就上来了,吼道:“我等追随太师,没想太师却不拿我等当一回事!”
陈文昭说道:“我能有今日,全赖诸位看重,何出此言?”
白时中看了陈太师半晌,也泄了气了,坐在一旁,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入仕几十载,也不知这官做的是个什么,整日里争斗不断,担惊受怕,急时急得我生口疮,夜里难睡,生怕哪日就被弹劾,失了君恩,对不起我白家列祖列宗……闲时出游还要被太学生笑我是蔡京家奴,唯他父子马首是瞻,他们入过仕途吗?一个个只站着说风凉话……蔡相当年是如何权势滔天?他尚且三起三落,我等是满誉而归还是贬谪流放又怎成定数?”
白时中看着陈文昭,苦口婆心道:“太师自回朝之后青云直上,不知这官场的厉害呀!你不去寻他,他自来寻你!怎有一味忍让的道理?太师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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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打倒了蔡京,那已是老黄历了,现在太师之位人人觊觎,文昭兄,宜早作打算呀!”
陈文昭看向白时中,说道:“蒙亨只说自己,我陈文昭当年入京,不也是蔡相门生?我知晓蒙亨心意,可我毕竟不似蔡相一般与皇帝相识多年,一朝拜相,结党营私,打击异己,必会引起陛下猜忌,此事还需徐徐图之。”
白时中听了这话,果然松了口气,也不像来时那般暴躁了,沉思良久后问到:“那江南一事太师什么打算?”
陈文昭说道:“便叫潘邓带兵救援吧。”
*
睦州府府衙。
潘邓正躺在院中一个藤木躺椅上,悠闲地晒着秋日暖阳,阮小五在一边汇报近几日船只来往的情况,末了问道:“大人,咱们在这儿待了许久了,往后究竟是个什么打算,这朝廷还没有章程呢?”
潘邓说道:“不必着急,你没在京城里待过,这一封奏书上报,朝中诸公且有的吵呢。”
阮小五挠挠脑袋,忽然蹲下身凑过去小声问道:“咱们擒了方腊,这么大的功劳,赵官家会给咱什么赏赐?”
潘邓笑了笑,“赏你再去擒吴念九。”
阮小五诶呦一声,“我与大人讲真的呢。”
潘邓说道:“那我也不知了,不过你还是别报期望。”
阮小五狐疑道:“这怎么说?”
潘邓支起身来,看着阮小五说道:“本官如今已是节度使,并非虚职,也非派遣,而是有实权在身,堂堂大宋武职正二品,还要如何往上升?官职只有降了,你若是上官,降职之下该又怎么赏我?”
第185章 复兴家什厂
阮小五听潘邓这样问,挠挠脑袋,竟然也真想了起来,过了半晌问道:“之前攻打我们梁山那个高太尉,我听说他是京城的大官,全国的武将是要归他殿帅府管,他是几品?”
潘邓回道:“也是正二品。”
“叫大人坐这太尉之位极好!”
潘邓笑道:“真是异想天开,哪里来的美事,我做太尉,又要高俅去做什么?他殿帅府太尉做得好好的,哪日告老说不定还要自荐人选接任,若叫我这样没道理地顶上去,岂不是不共戴天之仇?”
阮小五撅着嘴嘀咕道:“那高俅就是个大奸臣,林将军就是被他害的!早知如此当年那姓高的来攻打梁山,说什么也要把他弄死!只叹宋首领不让,不然大人如今也能做殿帅府太尉了!”
潘邓摇摇头,“这朝廷官员不是能随意更换的,一个缺了,另一个才会补上,那高俅就算早死,如今也换了别人。能否碰见缺漏要看运气,或者把原来职位的人往上升,才能叫新人升职。”
阮小五听了有些发蔫,“真做不成太尉?”
潘邓又躺回摇椅里,“……你家大人的老师如今已是太师,哪有老师做太师,徒弟做太尉的道理?”
阮小五琢磨半天接受事实,十分悲伤,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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