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拂歌抬起眼,正对上叶晨晚难得落寞的神色,“我一直认为,权力不代表能拥有什么,而是代表能拒绝什么。如果我这么努力向上攀爬,却连一桩自己不喜欢的婚事都拒绝不了,岂不是显得可笑?”
“……”墨拂歌安静地听着她言语,并未表态,只将头伏在膝上注视着她,“郡主原来是这样想的么。”
“若我将来要与一人偕老,那我希望她能与我并肩执手,共看河山。”
此一刻,她目光灼灼,音色泠泠,在夏日的夜色中抛金坠玉,漾开层层波澜。
只这一眼,就像要沉溺于她眼中珀色明澈。
听她所言,墨拂歌只觉得胸腔内好像心脏为之雀跃了一瞬——只一瞬后就又陷入了一贯的死寂。她从未听过类似的言论,也对姻缘之事向来无感,毕竟她的母父便是夫妻反目,才会留下清河城的那桩罪案。只是耳濡目染,久而久之自然也觉得嫁娶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就像京城中贵胄的联姻,用姻亲将所有人编织入权欲的蛛网。
在几次听见叶晨晚关于姻缘一事的看法时,她都觉得对方带着一种与其心智不符的天真,但转念一想,叶晨晚的母父是天作姻缘,鹣鲽情深,她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自然也会有所期待。
“”墨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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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注视她眼眸良久,唇角最终才挑起一点浅淡的笑意,“将来郡主的身边人,一定很幸福。”
“并肩”,这个词已经离她很远了,难免令人憧憬。
“幸福?我以为有情人理应如此,祭司不这样觉得?”叶晨晚不解反问。
墨拂歌轻笑了一声,“我没有想过这些。郡主,对我来说,能多活一天,就已经是幸运了。”
她眼眸映着星光,浮动成温柔波光,只是安静地四目相对,夜风缠绵,裹挟着时光在二人间轻缓流淌。
叶晨晚忽然不敢再与这双眼睛对视,只别过头看远方灯火,“说这些,还太远了。我现在只想先把太子那边打发了。”
“太子毕竟也不敢按头你与卫安陵,先搪塞着应付一番,以后找个借口推拒了也不难。”墨拂歌不以为意,太子庸碌,卫安陵软弱,都是好拿捏的对象,不难应付。
叶晨晚刚想回答,远处传来轰鸣声响,转头一看,正有烟火升天,在夜空下开出艳色花朵。她反应过来,今日是七夕佳节,沧江水岸边常有烟花表演。
此处离沧江水岸尚还些距离,远远望去,烟火像一团团锦簇的花火,绚烂地开成一片花海,点亮了深沉夜色。
远方烟火灿烂,但此时此刻穹顶的夜空却也依然清朗,抬头时仍能看见星子闪烁。
就像身边的人轻语,音色却也未被烟花声掩盖,清晰地传入耳中,“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若明年有机会,就去沧江水岸再看。每年今日,都会是好时日。”叶晨晚伸出手,像是想要将星光与花火都握入掌心。
墨拂歌没有去看彼岸灯火,也没有看穹顶星光,她只是在看伸出的那只手,与她眼中映开的星光。
“好。”
她点头,像是珍重许下承诺。
、
送走了墨拂歌回到自己房间时,已是深夜,沧江水岸的花火早已结束,府上也已经被下人打理得仅仅有条,全然看不出白日宴请的痕迹。人去楼空,繁华散尽后,人总是会在这个时间无端地感到寂寞。
叶晨晚靠在椅背上,脑海中仍是墨拂歌离去的背影,皎洁白衣在灯火间渐行渐远,直至目光再不可及,如同一片冰雪消融成水痕无处可循。
她看上去总是那样寂寥,任由繁华三千着色,也沾染不了她衣袍一角。
叶晨晚也无端地伤感起来,几缕烦恼丝缠绕不清,不知是为她觉得自己虚度的年岁,还是为无形无相的所谓命运。
她只能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桌案上堆积的,下人替她打理好的生辰礼物。
礼品中不缺贵重之物,但多是空有价值的死物,翻看多了总觉得无趣,只有一个形制细长朴素的礼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拆开封条,锦盒中赫然躺着一幅画卷。
打开卷轴,徽墨的松烟香气弥漫,冷冽又清苦。而画纸上是寥寥几笔疏墨就勾勒出的漫天大雪,与风雪中隐没的亭台楼阁,透过画纸也能感受天地浩大,风雪无涯,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而点睛之笔是雪中奔驰骏马,是纸上最鲜明的墨痕,于寂寥风雪中似要疾驰而去。墨色一点,就于这素白天地间晕开亮色撕裂风雪,奔向远方山崖,身后飞鸿踏雪,又被风雪掩盖。
非当世大家不能有此般笔力,张弛有度,只用黑白二色就勾勒出风霜北地的雪景。
只看见这副画卷的第一眼,叶晨晚就知道出自谁手,再看画面角落的落款,也应证了她的猜想。角落处郑重印下了对方的私章与落款,末尾还题诗一句。字迹清隽而不失风骨,正如其人。
“一天明月,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叶晨晚知晓,墨拂歌并未去过北地,自己也有十年不曾回到故乡,可当她看见这幅画卷时,记忆中的苍茫风雪与浩荡天地却在此刻呼之欲出,清晰到无以复加。
万山载雪,明月薄之,月不能光,雪皆呆白。
【作者有话说】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出自张岱《湖心亭看雪》
“一天明月,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出自辛弃疾《水调歌头和马叔度游月波楼》,原句是“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很喜欢的一句词。
“万山载雪,明月薄之,月不能光,雪皆呆白。”出自张岱《龙山雪》
时常因为郡主的三观太正常而感觉尸体暖暖的,连带着墨拂歌身上的尸斑都淡了。虽然墨拂歌完全无动于衷.jpg:以后郡主的对象一定很幸福啊。
最近应该花点时间多看书了,总感觉文字的表述我不够满意。
73告假
◎郡主不若期待她能带来的惊喜。◎
笔尖簌簌划过纸张,在窗外嘶哑的蝉鸣声中听不真切,只有墨痕的松香清冽,驱散夏日午后的灼热。
杨梅荔枝饮果肉饱满,汁水清透,冰块在白瓷碗中撞击,叮当作响。一双修白的手漫不经心地拿着汤匙搅动,看着荔枝于碗中沉沉浮浮。
炎炎夏日,冰饮勾人,坐在案前的姑娘却仍是充耳不闻,聚精会神地执笔临帖。
她的字迹虽然仍显稚嫩,但相比起同龄人来说,已经一横一竖,颇有架构,看得出很是用心地在临摹字帖。
疏星习字习得认真,她本就聪慧,加之勤奋刻苦,进步都肉眼可见。相比起来,一旁的皎皎就没这么努力了,在看见字帖时就连打了几个哈欠,在一旁找了个躺椅睡起觉来。
不过叶晨晚念着皎皎年岁尚小,这个年纪的孩子玩性大些也正常,便也由得她去了,自己则饶有兴趣地一边喝着手中冰饮,一边看着疏星练字,偶尔指点她两句。
直到雅间的门轻叩两声,被缓缓推开一条缝,露出折棠温柔的面容,“容姑娘。”
“请进。”叶晨晚急忙示意她进屋。
疏星在听见折棠的声音时,也放下了笔,连原本还在熟睡的皎皎也睁开了眼,满眼欢喜地去拉折棠的衣角,“棠姐姐!”
折棠揽着皎皎在桌边坐下,与叶晨晚对视,“容老板。”
“到不知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折棠是来告假的。”稍斟酌了片刻,折棠便平静道,“这几日有些私事,都不在扶风楼。”
折棠不愿说出崔羡纠缠一事,她已经欠了叶晨晚诸多人情,也不愿再让她为自己担忧。
两个孩子都焦急起来,叶晨晚却仍是不急不慌地饮下一勺冰饮,才缓缓开口,“好。”
她能看出折棠这几日有心事,但她向来不爱多过问他人隐私,折棠不说,她也识趣地不问。
折棠轻缓地摩挲过皎皎的头顶,“疏星和皎皎,还有另外几个孩子,这几日就麻烦郡主多照顾了。”
“姐姐,你要去哪里呀!”皎皎尤其着急地拽着折棠衣角询问。
“只是去处理一点自己的事,不用担心好么,皎皎。”折棠温言安抚着她。
疏星在一旁也想说话,可她这些年一直扮演着几个孩子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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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角色,作为孩子中最年长的一个,应当要听话懂事,折棠已经说了要去处理私事,那么自己也应该让她少操些心,遂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折棠。
“好。”看着折棠安抚两个孩子,叶晨晚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还会回来吗?”
替皎皎梳理头发的指尖一顿,折棠抬起头,环顾四周。她来到这里不过数月,却已然觉得亲切,习惯了此处的生活,比儿时总下着梅雨的家乡;少年时糜烂风月场的红绡阁;成年后纸醉金迷的白玉楼,都要更近似能称呼为“家”。
她轻笑,有风自南,花枝荼蘼低垂,“自然,一定会回来的。”
叶晨晚了然,不再多言,“那早去早回。”
正当折棠起身准备离开时,雅间的门被推开,有人身披日光步入,白衣墨发,手中还拿了一柄遮阳的纸伞,苍白得有些过分的肌肤在光照下有如白瓷,在光晕中轻薄又易碎。
墨拂歌神色是一贯的淡漠,看见屋内这一幕也无动于衷,只径直走入,但叶晨晚总觉得折棠在离开时与她交换了个眼神。
对方熟门熟路地在桌边坐下,叶晨晚笑着调侃,“阿拂最近倒是成了常客。”
墨拂歌最近来扶风楼的频率,要比从前频繁不少。
面对调侃,她面色淡淡,“既然是郡主把这间雅间留给我,那我来又有何不可?”
自扶风楼最好的一间雅间单独留给墨拂歌之后,连叶晨晚自己也来得频繁许多,还专门增添了许多陈设,日常二人要见面时,都心照不宣地约在此处。
“祭司大人是贵客,自无不可,倒不如说,今天来得正是时候。”叶晨晚的目光挪向疏星练字的纸张上,“疏星今天可算能遇到行家指点了。”
疏星自二人的言谈中拼凑出了墨拂歌的身份,她当然也听说过祭司的声名,无论是被流传得神乎其技的预言,还是久负盛名的书画,亦或是其容色风姿,甚至还有传闻她生人勿近的冷淡。
但抬眸第一眼看见时,只觉砌下落梅如雪乱,有霜雪落满花树堆作玉树琼枝。周身眉眼舒朗有如水墨,眸似点漆,肤胜白雪,黑白二色清冷,似拂却霜雪行来。
她周身气质虽冷,但更如梅花,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
疏星呆呆坐在桌前,被墨拂歌的侧脸晃得有些失魂落魄,对方却已经拿起她桌上的纸张仔细端详。
纸张在指节间翻动发出簌簌声响,良久之后墨拂歌才说出肯定的赞扬,“初学练字就能有这样的水准,不错。”
她挽好衣袖执起架上笔,露出一段雪白的腕骨,蘸好墨后挑了几个疏星写得不好的字体重新写下,“夫欲学书之法,先乾研墨,凝神静虑,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则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
她落笔,字迹清隽,自带风骨。
疏星在一旁认真看着墨拂歌写字,对方将笔递回给她时,还显得颇为紧张。毕竟是头一次被这样的大家盯着写字,握笔的手只觉得别扭。
“放松。”
听她说放松,疏星更刻意地展开了自己的坐姿,而冷梅花香流溢,指节冰凉拂过她手背,细细纠正了她的坐姿与握笔的姿势。
她终于放松下来,感受着那双冰凉的手带着她在纸上题字,笔尖开出青莲,似有灵魂生于纸上墨痕。
午后的时光流淌而过,墨拂歌颇为耐心地指导着她写了几页字,直到能明显看出她的进步时,墨拂歌才放下手中笔,“今天先到这儿吧,练字在于日积月累,不能一蹴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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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今天做示例写下的纸张都整理好递给疏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做人亦如习字,先骨后形。”
疏星听得认真,连连点头,但墨拂歌却听见了一旁叶晨晚极轻的一声笑,抬头时对方一副听得认真的模样。只是奈何那碗荔枝杨梅饮被她喝完后,又上了一碟糕点,也已经被她津津有味地吃完,此刻正心满意足地用手绢擦拭着嘴角的糕点碎屑。
在听见墨拂歌说“今天先到这儿”后,睡了一下午的皎皎终于揉着眼慢慢醒过来,“写完了吗星星姐我想回屋睡觉了。”
“都睡了一下午了,怎么还要回屋继续睡?”疏星去牵她的手,奇怪问道。
“那我就是困嘛”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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