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她现在应该满心只有那两个得了疫病的孩子。”
对方只应了一声,保持着漫不经心摇动折扇的动作,眺望窗外街道人潮往来。袖口微有下滑,露出一段弧线分明的腕骨,那只执扇的手纤白修长,却是比手中白玉制的扇骨还要漂亮。
叶晨晚凝视她的侧脸,忽地察觉墨拂歌其实生了一副风流缱绻的温柔眉眼,眉黛悠长杳如远山,掩一双清明眼瞳,抬眼时便似春山夜雨含情,淅沥洗出一片稀薄星空,即使与她扇面上灼灼桃花相比,也不曾失色。只是她神色太淡漠,周身上下皆有着挥之不去的冷意,让人根本不敢将她仔细端详。
二人如此静默,直到叶晨晚先开口,“阿拂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回想一阵,今日二人谈了许久暨州的旱灾,京城的疫病,竟是半句没说起彼此。
“嗯?”墨拂歌面有疑惑地看过来,显然不觉得有什么话可说。
习惯了她这副模样,叶晨晚只得自顾自地道,“近日墨临城的疫病,也愈发严重了。祭司大人还是尽量少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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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扶风楼估计着也会歇业几日,毕竟此地人来人往,难免会有得病的人在其中。”
面对墨拂歌时,她总是难免多操十二分的心。虽然明知对方千机算尽,未有一失,却总觉她如薄雪浮冰,转瞬消融。
“好。”过了许久,墨拂歌才终于点头,“那我应当去何处寻郡主呢?”
此时她已旋身就近坐下,以手支颐仰头看着叶晨晚。
“我来府上找你便可。”
墨拂歌眉梢上挑,难得露出一点笑意,“就像前几日那般么?那日郡主来得火急火燎,府上下人都被郡主吓到,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叶晨晚自然不可能被墨拂歌就这样调侃了去,转而回应道,“若是怕惊扰到他人,我也可以换个时间换种方式来寻祭司。”
“瞧不出,原来郡主还有做梁上君子的天赋。”墨拂歌眼中仍带笑,看上去心情颇为不错,“若是不怕被府上暗卫射成筛子的话,随时恭候。”
叶晨晚笑而不语,只自扶风楼向下眺望,以往楼下九衢街是墨临城最繁华的地段,贩夫走卒不断,现今因为疫病的原因,街上行人寥寥。偶有几个身背箩筐缓步而行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是买了粮食要运回家囤积。
“无论是崔羡还是凌天赐,都不会是贪污的大头,他们应当只是在这当中捞了笔油水。”楼下的行人让叶晨晚在揣摩起暨州一事的前因后果,此事想来,疑点重重,多有蹊跷。她摩挲着窗棂,“谁才是幕后主使呢?宣王?”
“宣王的本意应当还是拿暨州一事不利状告太子,贪墨并非他的本意。”墨拂歌平淡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毕竟就算告倒了太子,若是被人发现自己也贪污了赈灾粮,那便是名声扫地,得不偿失了。
“如若不是宣王,谁又有这么大的胆子,侵吞如此多的银粮?”
、
暨州
囚狱阴冷,因终年不见天日,已分不清白昼与黑夜。
“啪——!”
皮鞭一声脆响,狠狠击打在肉身,皮开肉绽,在本就不大的暗室内又添几分血肉的腥气。
“杨大人,您赶紧在这份口供上签名画押吧,也省得再受这皮肉之苦不是?”狱卒不耐地翻弄着手中薄薄的几页“口供”,纸张哗啦作响。
“本官没做!为何要认!”身带镣铐的男人早已被鞭打得神志不清,在听闻狱卒的发言时,竟然还能勉力清醒过来回答。
“哎呀呀,大人,瞧您说的,这粮草运来的时候,都是清点好了的,怎么到了您手上就出了问题?除了您,还能是谁呢?”狱卒起身,在杨复方身边徘徊,有意无意拿鞭身扫过他肉身新鲜的伤口,激起一阵颤抖,“您还是趁早认了吧。”
杨复方一边倒吸凉气,一边反驳,“胡说八道,运到暨州的粮食,就是劣米!”
“可粮草到暨州的时候,您也是验过重量的,怎么一到赈灾的时候,就少了这么多?”狱卒又反问他。
杨复方被他问到,沉默着不再说话。隔了好一阵后才开口,“你让你的主子来,我有话和他谈。就算要让我帮他顶罪,朝廷那边也不是傻子,在我这边搜不到被侵吞的赃款,自然也会有所怀疑。”
狱卒只是冷笑,鞋尖踩到在他脚趾上,传来钻心的刺痛,“您只管老老实实认了就行,不用管这么多。这些不是您该操心的。”
杨复方痛得阵阵呻吟,根本无力再回复。
阴影处的另一个狱卒终于开口,“行了,收敛一点,别把人弄死。到时候朝廷的人来了不好交代。”
“这种程度也会弄死?”对方不以为意,又用力在杨复方脚上一碾,“再何况,朝廷的狗腿来了,也管不了这么多。”
【作者有话说】
此章与68章,对原文崔羡“管粮同知”的官职更改为“转运使”。本文虽不是严谨的朝堂文【水平有限】,不过官职体系基本参考唐宋,管粮同知为清代官职,现想来略有不合理,遂改为唐宋会有的转运使一职。
“食者,民之本也。”“是故人君者,上因天时,下尽地财,中用人力,是以群生遂长,五谷蕃殖。”出自《淮南子主术训》
83夜访
◎光明正大而来,为何算是梁上君子?◎
玄若清刚过完中秋还没舒心两日,一堆破事就闹上了朝堂。
先是京城里莫名其妙流行起来的疫病,闹得人心惶惶,连朝中官员都病倒了不少。派京兆尹去查后,发现时疫起源于城西一处贫民所居住的角落。再一查,这些病患竟然是暨州来的流民。
暨州远在千里之外,这些流民怎会来到京城中呢?再往下查,便不得了了,这些人竟然是暨州来的灾民。
原来先前朝廷派去赈灾的银两粮食,早被人私吞了,粮草运到暨州时只剩下一堆劣米。暨州的旱灾根本没有解决,现今仍是饿殍千里,百姓流离失所,竞相逃难。
京兆尹府的人本欲继续追查他们为何会来到京城,但没想到那些流民早因病而亡,为了避免传染,尸体早被烧作了焦炭。这群流民的来历暂且存疑,可太子想瞒的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帝王震怒,在朝堂上劈头盖脸地将太子训斥了一顿,问他暨州一事怎会办成如此。太子仍是浑浑噩噩,只做不知,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再三叮嘱的赈灾一事,为何到了暨州粮草全被侵吞了个干净。皇帝本就觉得他愚钝,现今更是失望无比,怒斥他要是查不出此案,这太子就不要当了。
提起太子之位,终于让玄昳清醒不少,急忙跪地求皇帝宽恕,宽限他查案的时间。
自此暨州一案,龙颜大怒,朝中人心惶惶。
太子被这个案子搞得焦头烂额,暨州赈灾一事牵扯的官员甚多,无数人与其利益相关,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个合适的帮手。思索许久,他终于想起一个,置身事外,却又可以帮到自己的人。
、
夜凉如水,皎洁月色也有了几分冷意,薄薄洒落于亭中花叶。
青花折枝花卉的八方烛台染着烛火,将屋内照得明如白昼。刚沐浴完的女子着一件月白深衣,针脚绵密绣着海棠春睡的外衫被她随意披在肩头,青丝尚沾着湿润水泽,显出丝绸般的光泽。
夜风吹得窗牗上花叶投影摇曳,叶晨晚也全然不在意,只垂眸看桌案红木棋盘上黑白厮杀的棋子。
直到窗扉被轻扣三声,窗扉上映出熟悉的身影,叶晨晚在看见时还是仍感惊诧,满腹疑惑地推开了窗门。
那人立在窗外,月色在她白衣上落成轻薄的雪。
叶晨晚满腹惊讶,怎么也想不到墨拂歌会在深夜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外。“原来祭司大人也是会做梁上君子的?”
“光明正大来的,为何算梁上君子?”但对方从容地翻窗而入,反手关上了窗户,目光相接,她也没有寒暄,而是直接询问道,“你答应了?”
好吧,光明正大翻窗进来,也算是光明正大。
叶晨晚思索了一阵才想明白墨拂歌所问何事,原来是太子来请求她协助查案一事,“是。”
墨拂歌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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蹙起的眉间很明显地表露出她并不赞同此举,“你本可以置身事外,此案牵扯甚深,并不安全。”
叶晨晚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牵起她的手在棋盘边坐下,执黑子落下,吃掉两枚白子,“你不觉得这是一石二鸟的一步棋?”
她答应帮助太子查案,自然有自己的考量。暨州一案,粮草不翼而飞,赈灾失利,太子已是此案板上钉钉的输家,就算能够成功破案,也挽回不了丢失的民心。而此案中,无论宣王是不是主谋,他的一定在这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太子受罚,他便是最大的赢家,离摇摇欲坠的太子之位又更进一步,玄昳已经随时可能被他拽下太子宝座。
他们当中有任何一人做大,都是叶晨晚不乐意见到的局面。相反,若是能借助此案拉宣王下水,宣王与太子两败俱伤,剩下的皇子皇女就更不成威胁,将来对付玄若清就要轻松许多。
剩下的皇子皇女中,二皇子玄昭是个比太子玄昳还要胆小怕事的平庸之辈,而且生母出身平平,还不似太子可以依靠自己的母家。三皇子玄曜是个只知道骑马游猎的莽夫。四皇子玄映虽然有些脑子,但早年间他的母家犯过大错,母妃也被赐死。六皇子玄明只知吃喝玩乐,七皇子玄昀更是刚开蒙的年纪。放眼望去,几个皇子竟是没有一个成器,堪继承大统。
而剩下的两位公主,寄荷公主还在沉溺儿女情长,想着招洛祁殊为驸马那点琐事,另一位静安公主久居深宫,沉迷礼佛。并且,玄若清目前看来也没有从两个公主中挑选皇嗣的想法。
后继无人,更是会让本就腐朽的玄朝更加摇摇欲坠。
见叶晨晚落子,墨拂歌也只能执子与她对弈,“太子与宣王,于此案中都算在明处。”黑子气断被提,拾起的黑子被随意丢掷回棋盅,“凌天赐只是一枚弃子,崔羡从一开始便只打算利用他,是因为崔羡就是宣王的人,打定主意要从凌天赐开始嫁祸太子。”
暨州一案,首先被问责的,便是负责采购运粮的凌天赐。
此人是个软骨头,被压入牢中后经不住审问,很快便招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凌天赐自父亲凌上霄死后,因他不学无术,于太子一党被边缘化,只能在朝中挂名做个闲官,为太子经营白玉楼。经年累月之下,他亦是心中焦急,急于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现,再受重用。
正巧遇上暨州赈灾一事,又“正巧”他的酒肉朋友崔羡向他提起,不若向太子殿下提议,今年湖州收成上好,可开放湖州的义仓,再自湖州的米商中低价收购一批粮食运往暨州。凌天赐一听,觉得此事大有可为,又去鼓动了一番太子,让太子稀里糊涂地将此事交给了他。
崔羡是湖州转运使,采购运输粮草一事,自然有诸多操作空间,他收了凌天赐给的好处,二人于此事中狠狠捞了笔油水,赚得盆满钵满。
自古以来赈灾一事,哪次不是层层克扣?凌天赐毫无愧疚之心,但也还知此事若是办不好,自己很难在太子一党中立足。故而还是尽心尽力地采买好了粮草,亲自带队监送粮草运出湖州。
凌天赐自认为与崔羡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崔羡收了自己的贿赂,若是自己出事,他也一样跑不掉,全然没想到自己会被崔羡出卖。宣王这边,因为实际的贪墨并未经过崔羡之手,都是凌天赐做好后,再在私下里分赃给他。故而他们打算直接处理掉凌天赐,自然死无对证。
可惜,不知是凌天赐命大,还是凌上霄留给自己儿子的暗卫有用,刺杀并未成功,凌天赐被抓入大牢后,终于想通了始末,将事情交代了个干净,死死攀咬住崔羡,将崔羡供了出来。
崔羡很快也被带走调查。
自此,这两个蠹虫彼此背叛撕咬,双双将对方送入了牢狱。
“可惜,凌天赐与崔羡,都不是贪污的大头,此事另有主谋。”叶晨晚垂眸看桌面棋局,黑白厮杀,局势尚不分明。
“你想去暨州亲自查案?”墨拂歌抬眸,蓦然与她对视。
手中棋子漫不经心敲击着棋盘边缘,叶晨晚回以一笑,“什么心思都瞒不过阿拂。”
墨拂歌当然明白叶晨晚所想,此案待在京中,是查不出个名堂的。运往暨州的粮草,最有可能便是在路途中出了意外。
暨州刺史杨复方,现在也被下狱,关押在暨州本地的监牢后就没了消息。杨复方也是一个上好的背锅人选,现在还没有消息,也正说明这些人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来栽赃他。
她虽然知晓,想要破案,必然要亲自前往暨州,但几番思虑后,说出口的话还是变作了提醒。
“暨州地处朔方,你我的势力很难干涉。若是那些地头蛇想对你下手,防不胜防。”
“我知晓。”叶晨晚起身,缓步走到墨拂歌身边,双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可是你不担忧吗,阿拂?”
她肩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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