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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棣棠浓
◎不言语,但相思。◎
桌案烛火摇曳,将伏案书写的女子侧脸镀上一层暖黄光泽,在温暖的烛焰中,浅褐色的眼眸仿佛融化的枫糖,让她眼尾的那点笑意沾染了暖意,格外勾人。
夜色已深,在忙碌完繁重的事务后,叶晨晚终于能有自己的时间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笔尖起落,皆是意兴所致,从心而写。
“今日得见棣棠花开,绿地缕金罗结带,金黄缕缕,花落簌簌。墨临少见棣棠,而焘阳冷寒,已至四月方得见春花。春光正好,知与谁同?”
“昨夜好梦南柯,梦雨落花开好,当下江南早。醒时见遍地落花浑不扫,梦回情意悄。”
写至此,她停笔,笔杆抵着唇角,回味着昨夜梦境的余味。
似桂花落时漾开的一点清甜,虽浅淡,却回味良久。
梦里江南春好,飞花点翠间,得见故人归。
其实信中心思缱绻,也不过是想予那一人说。只是她也知此刻不是倾诉的时间,有些话或许还是重逢时再说更好。
就在此时侍女前来禀报,“殿下,有人求见。”
叶晨晚瞥了一眼窗外天色,婉拒道,“是什么事?若无要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侍女的声音压低了两分,“是从墨临来的,她说是祭司派她来的焘阳。”
闻言,叶晨晚搁下手中笔,将纸张也折好放在了镇纸下,“请她进来吧。”
来人身着黑衣,领口处绣着繁复烫金暗纹,刚走入房间,就看见依靠在桌案边的女子,外衫只随意地披在肩廓,勾勒出窈窕的身形。
在北地深夜的霜露中,连带着她人的轮廓,与她身上鹅黄里衣柔软的布料,都在灯火里朦胧不清。
暗卫只这样匆匆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仍是一眼惊鸿,心潮起伏。她近来听闻的都是北地的新任宁王如何雷厉风行,无往不克,在那些敬仰的言辞中,叶晨晚被勾勒得冰冷又锋利,而今日一看,要比自己想象中的眉眼柔和许多,雍容如牡丹,风流胜海棠,只觉冷寒北地亦有漫山遍野的春花不败。
她想起,是了,先前这位宁王殿下还是昭平郡主时,亦是名动京城的美人。
“见过宁王殿下。”
对方的态度亦很随和,只就近指了指她身边最近的座位,“随意坐吧,深夜赶来,可是墨临出了什么事?”
叶晨晚看着暗卫衣袍上被霜露沾湿晕开的水痕,与靴边泥土的痕迹,显然是经过了一番匆匆跋涉。
“自然是京城有异动。”
暗卫刚这样回答,叶晨晚侧身靠着桌案,一手随意地撑着脸颊,“倒是奇怪,京城的眼线和扶风楼那边都没有任何消息,你这边倒是先来了。”
对方轻笑,“祭司大人吩咐了,一旦事变即刻出发,千里快马赶来北地,自然要比您的人马快上些许。”
暗卫将近日墨临的异变一一细致详尽地禀报给叶晨晚。
叶晨晚的神色明显由放松变为了严肃,坐直了身子仔细听完了暗卫的报告。
时间比她预想的快许多,没想到墨拂歌在清明就选择了动手,不过短短一夜,曾经风光无两的宣王已然沦为天牢中的阶下囚。
而洛祁殊无论逃回芜城后要做什么,朝廷失去了对他的信任,至少不用担心他帮着玄朝来挡自己的路。
燕矜,也在去往清河的路上。
如此,朝廷没有可用的将领,也不会有能与她一战的对手。
但在听完她的禀报后,叶晨晚却并没有听见她想听之人的消息,“祭司呢?”
暗卫的神色明显一僵,片刻后才回答,“因为玄若清怀疑小姐送上去的血中添加的药物,现在已经把她召进皇宫,在西苑软禁了起来。”
看着叶晨晚立刻变得焦急的面色,对方急忙补充道,“小姐知道您会着急,特命我告诉您,让您不必担忧,这都在她的安排之中,进入皇宫会让她更方便监控宫中动向。而且玄若清有所忌惮,不会对她动手,她一切平安,希望您不必为她担心。”
叶晨晚唇瓣翕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坐回了位置。
“可我如何不担忧?”良久后,她还是开口,“我总怕她身体本就不好,在宫中被软禁得不到照顾。而且西苑本就荒僻,皇帝就算不想要她性命,但想用些手段为难她总是容易的。她太把自己置身险境了。”
“您若是这样担心小姐,自然也知道救她的唯一方法。”暗卫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这是小姐亲笔所书,吩咐我务必亲自交给您。”
叶晨晚急忙接过信笺撕开了信封,里面只有薄薄一张信纸。
纸上笔记清隽,一如那人风骨。
不过寥寥一行字。
“土入危,天下乱,国亡将死,而宸星入北,当兴兵。”
叶晨晚将纸张正反瞧了几次,的确只有这一行字。她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这的的确确很有墨拂歌的风格。
“我知晓了,此事已有准备,我会立刻着手。”她将纸张仔细叠好收入柜中再锁上。
“小姐提醒您,从焘阳起兵往墨临,沿沧江往下,要进攻墨临最重要的二点无非是楚州与非鱼城。楚州她已有安排,自有人会来接应您,但非鱼城需要您自己多加注意。小姐还说,用兵之事,您应当比她更为了解,不必她班门弄斧。”
叶晨晚颔首表示知晓。
吩咐的事已经交代完,暗卫行礼准备告辞,“那属下先行告辞了,还要回墨临复命。”
她临行前,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叶晨晚。
“小姐最后说,愿您无往不利,前路光明坦荡。”
待到暗卫离开后,寝房中又陷入沉寂。
叶晨晚只与灯烛相对而坐,注视着烛火跃动。
她知晓,她心中的不安不止来源于墨拂歌的处境,更是她惊觉其实自己一直都不够了解她。
在今日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墨拂歌一直在为皇帝供血,玄若清需要借助她的血液制作保持身体活力的秘药。
又或许这也只是她周身秘密的冰山一角,还有无数不为人知之事隐藏在深海之中。
她起身取下墙面上悬挂的佩剑,出鞘时,清辉流泻,冷冽如雪。
这柄剑未尽之事,终究要她来续写。
她会是这局棋中,唯一的破局之子。
、
“你说得还真没有错,没想到玄若清竟然没死,只是昏睡了一夜就醒了过来。”元诩看上去心情不错,面带笑容地同桌案边的女子说道,“现在玄旸已经被贬为庶人,囚禁在天牢里了。听说玄若清被他气得咳了血。”
慕容锦不为所动地倚靠在椅背上,手中竹制烟杆漫不经心地转动着,在荼蘼花香烟雾的缭绕间,她低垂的眼眸泛着雾霭般浅淡的灰蓝,似海上经年不散的薄雾。
“我说了,这是个圈套,除了玄旸也只有你能蠢到自己往里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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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眼也未睁,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一般蹙着眉。
元诩已经习惯了慕容锦刻薄的说话方式,他从中原人的书中读到,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慕容锦显然就是“苦其心志”的角色,为了他的大业,他可以选择忍耐。
“燕矜有传言说已经死了,但我们的人只找到了一具都被烧黑了的尸体,辨别不出是谁。而且我们当时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全都死在了火海里。”想起燕矜这个老仇人,元诩的面色又难看许多,此人一日不死,他心中一日不安。
“没有确认尸体的身份那就要当她没死。”身上四肢百骸蔓延开的疼痛让她没有心情和元诩啰嗦这些显而易见的琐事,“各种消息整理好了都要立刻交给我,别又自作主张去做些蠢事。”
话说完,她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元诩不要再来*惹她心烦。
一声冷哼,元诩离开了房间。
荼蘼花香浮动,她沉浸在异香之中,不知过了多久才懒懒睁眼,却看见原本书桌上被自己翻阅完后凌乱堆放的书籍已经被重新整理堆叠。而桌面还端上了一盏尚还温热的新茶。
慕容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角瞥着被整理好的书籍,发现不仅堆叠得整齐,而这些书亦是分门别类按照卷册整理分类的。
在房间中扫视一周,只有墙角处一个侍女低眉顺眼地安静伫立着。
“你过来。”慕容锦向她招了招手。“这些书都是你收拾的?”
“是。”侍女不卑不亢地回答。
慕容锦向来不爱在身边这些琐碎之事上投入精力,但看着侍女清秀干净的五官,也觉得是个新面孔,“是新来的?”
“奴婢是王妈妈的侄女,最近新来府上的。”鹿其微低垂着眼,按照已经安排好的说辞回答。
纤白的指尖在书册的书脊上的印字上一划,“你识字?”
“小时候上过两年学堂,略识得几个字。”
微风浮动,慕容锦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鹿其微身边缓缓踱步,那根烟杆轻敲过她的肩骨,又几近要触碰到她的面颊。
荼蘼花馥郁的香气在鼻尖攀附蔓延,沿着每一处毛孔钻入肺腑,最后升腾成无垠的深海裹挟着让人坠入其中。
鹿其微眼睫颤动着,身体本能地觳觫,只能咬着牙僵持着承受慕容锦审视的目光。
——危险,绝非泛泛之辈的气息。这是本能得出的结论。
但慕容锦打量了她一番,心中却是满意的。元诩是个无容人之量的蠢货,只喜欢听话的牛马,从前派到她身边服侍的侍女总是笨手笨脚又木讷,被训几句就吓得和只兔子一样。而此人能识字,不卑不亢,遇事沉稳,她看着还算顺眼。
慕容锦收回烟杆,重新坐回了椅中,“你日后就留在我身边服侍吧,行了我累了,退下吧。”
鹿其微应了一声,重新替慕容锦将已空的茶盏中重新斟好茶后,才告辞离开。
慕容锦没有问她的名字,她向来不会在这些微末之辈上投入精力。
【作者有话说】
关于棣棠花,在日本又被称为山吹。【棣棠是棣棠,棠棣是棠棣,不是一种花】
在日本平安时期女作家清少纳言所写的随笔《枕草子》中,有“棣棠花瓣”一节,记录了她曾侍奉皇后藤原定子的故事。
在她离开宫廷之后收到定子皇后的信件,只有一片棣棠花瓣,附言“不言语,但相思”,清少纳言回复“心是地下逝水”。
具体可以去搜一搜这个故事,淡淡的,很美好又很深厚的情谊。
“遍地落花浑不扫,梦回情意悄。”出自王安石《谒金门春又老》
这句词的后半句是“红笺寄与添烦恼,细写相思多少。”
未曾言明,但有相思。
132宁昭变
◎当许诸位,许天下一个承平盛世!◎
今日风光正好,被雨水濯洗过的天空蔚蓝无垠,远处飞鸟振翅,隐没入白首青山间。
燕云军中的将领今日得到消息,很早便来到了军营中,却见叶晨晚来得更早。
素色的衣袍,火色流云纹点缀衣上,腰间佩剑白金吞口,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色泽。
她从容伫立在台上,东风猎猎,过她衣袂上下翻飞。所有人在看见她时,都不禁惊叹——绛衣雪尘之姿,当是如此。
她只如此安静与众将领对视,一言不发,众人也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只彼此沉默相对。
有些眼尖的人已经瞧出,叶晨晚今日腰间系了块白玉佩,剔透的白中流淌着夺目的殷红,上刻有“叶”字。
他们身为叶珣一手提拔上来的部下,自然明白这枚玉符意味着什么。而她身边,赫然还摆放着一张看弓身已有些年岁,却依旧保养得当的长弓,与一根已经破旧不堪的符节。
燕云军中已有些资历的人,在看见这两件物什时,都神色莫名,面露悲哀。久远的回忆,祁连山的风雪,从未自记忆中远去。
叶晨晚安静地等待着,她并没有拿调动军队的虎符,只是用这枚玉符,来试探他们服从的程度。
是效忠于朝廷,还是效忠于宁王。
良久的沉默后,终于有人难以忍受这样的僵持,上前开口道,“不知殿下召我们来,所为何事?”
叶晨晚没有立刻回答她,反而用手拿起那柄长弓,目光悠远地抚摸过弓身,“蓝将军也是军中的老人,可识得这把弓?”
蓝蘅在燕云军中,已有多年资历,看着弓身上斑驳的痕迹,亦发出一声叹息,“自然识得,这是先王曾经最喜欢的一把长弓。”
“是。”叶晨晚颔首,指尖拨动柔韧弓弦,“在祁连山一役中,母王曾用这把弓射杀了二十多名魏军,最后一箭射穿了数百丈开外的魏军头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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