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对谁都一样。
我曾经砸过府里的东西,打过府内的下人,我费尽心思在宅子里惹是生非,只是为了让她多看我一眼。
最后只得到她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牵儿,不可胡闹。”而面对屋子里的一片狼藉,她也无半分恼色,白玉骨的折扇抵着下颌,依旧是温柔神情注视着房间里战战兢兢的下人,“坏了的换份新的便是,不是什么珍贵物什。”
我摔坏的是前朝汝窑茶具,撕裂的是书圣亲笔墨宝,砸烂的是徽州龙尾歙砚,到头来只换得她一句,“不是珍贵物什。”
是啊,清河苏氏广拥天下之财,什么都入不得她的眼,我也一样。
“为什么说起你娘你是这副神情?”坐在另一边的叶照临看着我,眉头轻轻蹙着。
“我能是什么神情呢?”冷笑一声。
“到底按辞楹的性子,不可能苛待你。母女关系这么僵?”她露出疑惑神情。
我多看了她几眼,雪肤褐眸朱唇点绛,岁月并没有在这位异姓王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依旧是顶尖的美人。但年月在她身上雕刻打磨,一举一动沉淀着让人俯首称臣的大气,单单看着她,也能猜想到当年晋国叶相的赫赫功勋,当真不负“绛衣雪尘叶照临”七字。
但她看向我的目光是温柔的,带着长辈看向晚辈独有的宠爱温和。这样的温柔,和我母亲那种对谁都一样的礼貌是截然不同的。这是从心里流泻的真实情感。
真让人羡慕啊。
我咬着唇没有回答,而她的目光落在案上随意摆放的七弦琴,“这把琴看着很久没保养了,怎么就这么放着?这可是你母亲生前最看重的东西。”
“那把桐木冰蝉丝的琴?”我的目光也挪过去,顿时僵硬住,“我不知道,她没和我说过。”
其实我知道,她很宝贝那把琴。在从前把府里闹了个鸡犬翻天她仍然神色不改之后,我曾跑到她的房间里想把她的东西砸了。但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原本在外面议事的她却不知何时赶了回来。
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径直便抱起了案上的七弦琴,这才复而看向我。破天荒的,面无表情,浅紫桃花眸里眸色幽深,沉沉如夜。
那一瞬间我很害怕。
她也没有露出恼怒神情,只是淡淡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缓缓道,“苏牵,记住,娘房间里的东西不可以乱动。你最近是太叛逆了些,”她叹了口气,“去房间禁足七日。”
这就是我和这把琴唯一的交集。
我尚不如这把琴,在她眼里我又算什么呢?如果我真的重要,她就不会在府里时总是待在后山,更不会把我留在府里孤身前往苗疆一待便是一年半载。
而叶照临思索了片刻,“她没告诉你,便是不想你知道。你不知道也好,”她望着我,浅褐色的眸子里是难以言明的复杂神色,“牵儿,你要记住,你娘,是希望你高兴的。你可以不理解她,但你……莫要恨她。”
我一时僵住,“这琴对她珍贵,对我来说不过是普通物什。”唤来下人,“把这把琴好好保养一下,一并葬入后山冰室吧。”
自此那些陈年旧事都与我再无关联。
【作者有话说】
一个小番外,关于苏辞楹的女儿,其实是一个很悲剧的故事。
故事末尾正好接上苏辞楹冰室里那把琴。
苏辞楹隐瞒着秘密,醉心于复生,忽视了与女儿的关系,她的女儿一辈子都很恨她。
她是疯子吗,或许的确是的。
176旧时曲
◎清河苏氏,覆灭在十五年前的一场大火之中。◎
听见闻弦如此说,墨拂歌的手抚摸了一下花盆感受了着花盆的轮廓,面露难色,“唔这么大个花盆,都要一并带走么,前辈?”
这好像也太困难了些。
闻弦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在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养魂莲是一种法器吗,虽然也可以用饲养花草的方式保养,但是本质上调用法力就可以让养魂莲栖息于供养之人的魂魄中。”
“”墨拂歌偏了下头,难得露出似懂非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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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
看墨拂歌这副表情,闻弦也就知道她并没有完全理解,她感受了一下养魂莲的气息,“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走养魂莲,养魂莲只能栖息在认主的魂魄中。不过以你的血脉,自然是没有阻碍的。”
一声叹息,“抬手。”
一股浅淡的灵力引导着墨拂歌触碰养魂莲的花瓣,很快流光四溢,牵引着莲花消散在墨拂歌的指尖中。
但随后就能感受到养魂莲栖息于她的魂魄中。
“走吧,我单独给你看看你的眼睛。”脑海里回想起闻弦的声音。
墨拂歌走在归程的路上,模仿着闻弦先前引导她容纳养魂莲的方式,掌心一翻,莲花就重新落在她的指尖。“那么现在的意思是,养魂莲已经归晚辈掌控了,是么?”
闻弦起先还在惊诧于她只不过教了一次,对方就已经能依葫芦画瓢掌控养魂莲,但她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如当头棒喝,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人绝不是墨怀徵,也与苏辞楹没有相似之处。
“是,不过如果想治好你的眼睛的话,最好别玩这种危险的把戏。”脑海中传来闻弦的冷笑,对方语气不善地警告。
“怎会。”墨拂歌浅淡一笑,重新收回养魂莲,“只是想向前辈确认一下,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也会影响到前辈的话,那我自然会谨慎许多。”
闻弦只冷哼了一声,懒得再回答。
走出闻鸢的院落时,叶晨晚已经在院门外伫立了许久,等候的时间比预想中要长许多,花叶簌簌落在她衣摆。在看见墨拂歌的时候,她并未掩盖自己的惊喜,迈步向她走来。
“阿拂。”
鬓边传来窸窣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别在了自己的发边。
“这里的花开的很好,摘了一朵,很适合你。”叶晨晚稍微退后一步,打量着墨拂歌鬓边那朵白山茶,花色雪白,而人胜雪色,此番当是人比花姝。
她不经意地感慨,“若是你能看见便好了。若是我们此番来并非是为了这些事,只是来欣赏一番滇南景色,那就更好了。”话说到此处,叶晨晚问道,“和闻鸢谈得怎么样?”
墨拂歌知晓闻弦能听到她们二人的交谈,遂只含混道,“聊得还算愉快。此处不是细谈的地方,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二人回到闻鸢安排的住处后,叶晨晚刚离开房间去处理些事务,闻弦就出现在房间内透气,顺带询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如今的宁王殿下。”墨拂歌公事公办地给出了一个官方回答。
“叶照临的后人?”闻弦眯着眼看着叶晨晚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若说墨拂歌只是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看得出一些与苏辞楹和墨怀徵的相似之处,叶晨晚却是一眼便能看出与叶照临的关系,两个人实在是在气质上太过接近。
墨拂歌拿不准闻弦对叶照临的态度,但非要说二人没有关系显然是把闻弦当傻子糊弄。她还是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闻弦显然不是瞎子,两个人之间的微妙氛围都落在她眼中。
“合作对象。”这个答案她自认为不算违心。
闻弦却回以嗤笑,“把我当傻子糊弄呢?你知道我问的关系是什么。”她学着叶晨晚的口吻,“‘花摘了一朵,很适合你’,这也只是合作伙伴?”
墨拂歌端起茶水的动作微有停滞,最后却还是从容不迫地饮尽杯中茶后才开口,“合作对象,或是君臣,才是更长久稳固的关系,有什么不好么?我并未欺瞒前辈。”
闻弦瞧着这些晚辈的拉拉扯扯,实在是觉得有趣,调侃道,“那我和你现在也是一种合作伙伴,能和她一样吗?”
“合作伙伴可以有许多种,前辈自然与她不一样。”她垂下眼眸,“况且若每个人都如她一般,难免让人头痛。”
“噢,我倒是很好奇,哪种不一样法?”闻弦倒是显得很有兴趣,凑近了问到。
墨拂歌却不愿意多谈,只微侧过身子避开闻弦的目光,“这些内容恐怕不在我们的合作范围内吧,前辈。”
谁知叶晨晚回来的速度要比预想中快很多,推开门时就看见墨拂歌在与一个身形透明的女人交谈。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诡异,但转念一想自从接触到墨拂歌和她的母族后,类似的东西她也看过许多,到现在也见怪不怪了。
仔细推断这一幕,叶晨晚很快猜测出了她的身份,扬起礼貌的笑意,“见过闻弦前辈。”
女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目光意味不明,最后才挑眉一笑,眼角那点朱砂痣艳色夺目。
“倒也是巧。”闻弦上下打量着她,“竟然都是些故人的晚辈。”
“看上去还挺亲切,像是岁月没有变化。”闻弦坐在桌面俯视着墨拂歌,“我要给你看眼睛了,需要她回避么?”
墨拂歌摇头,“没什么好回避的,前辈随意了解就好。”
叶晨晚将先前苏辞楹的那本手札翻开给闻弦阅读,在看见泛黄纸页上熟悉的字迹时,闻弦亦还是怔忪片刻。
只一眼她就能看出字迹的主人,记忆中那些遥远的痕迹都清晰起来,昔时那人总是自清河寄来厚厚的书信,纸页上字迹飘扬述说着天南海北。在那时连她也误以为,这样的时刻天长地久,荒唐乱世也会在不久的将来结束,日后海清海晏,岁月静好。
可惜命运从来不由人。
见闻弦神色恍惚,叶晨晚这才意识到已经翻到了手札的最后一页。在看见书页上苏辞楹写下的那句“欲寄梅花,莫寄梅花”时,便欲合上书札,“后面已经没有阵法的内容了。”*
“没事,我已经看完了。”闻弦收回目光,做出并不在意的模样,“她里面写的阵法的原理,我都明白了。按理来说应该不难理解。”
“”
她只收获了两个尴尬的沉默。
闻弦看着面面相觑的两人,只觉得很像那种她从前教导教内弟子修习时完全没听懂的那些后辈,那种茫然的眼神与呆滞的表情。
她又问了一遍,“有这么难理解吗?”
“”回应她的仍然是沉默。
闻弦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叶晨晚没有接触过秘术,这副模样尚可以理解。你这幅一头雾水的模样是什么意思,苏白墨?”
“”墨拂歌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红,好像她这一生也没被问过这样的问题。她挣扎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苏辞楹手札中的内容太过散漫,很好理解么,前辈?”
苏辞楹的手札明显只是留给自己看的草稿,许多东西都是信笔写下的猜想,凌乱又简短,她着实是花了许多精力研读也才做到勉强理解而已。
闻弦不过看了一遍就理解了苏辞楹的记载,只是因为她与苏辞楹彼此了解,而且本就是一代秘术大家吧,理解起来自然没什么困难。要他人做到如她一般,实在是有些为难人了。
闻弦看着墨拂歌的目光并不掩饰自己的嫌弃,“她留下的笔记中已经把关窍解释得非常清楚,你既有两家血脉,又修习秘术,不应该连理解都如此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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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拂歌握在扶手上的指节蜷缩,不安地摩挲着,良久后才道,“让前辈见笑了,我母亲在我年幼时便离世了,我并未从头修习过秘术,不过是自学了些皮毛。”
“这是什么意思?”闻弦敏锐地察觉到此事并不像她说得这么简单,追问道。
叶晨晚知道此事是墨拂歌心中隐疾,当即想替她遮掩过去,“一些家族纷争而已,前辈还是莫要追问了。”
“无妨的,闻前辈本来也有知晓的权力。”墨拂歌牵住她的手制止住她,叶晨晚却能感受到她掌心一片冰凉,握住自己指节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我的母亲是清河苏玖落,生父是前任祭司墨衍,他们因为我的归属,发生了很多分歧。最后为了抢夺我,墨衍联合玄朝皇室引狼入室,屠灭了清河苏氏。”
她语气缓慢而浅淡,仿佛无悲亦无喜地陈述着事实,再一次舔舐着这些年在她心头凌迟过无数次的疮疤。“清河苏氏,在十四年前覆灭于一场大火之中。”
残阳西坠,霞光染透云层晕开如血般的绯红。
闻弦神色错愕,怔怔地望着墨拂歌。
唯有她眼角那点朱砂刺目,如同血痕坠落。
【作者有话说】
年前老是很忙,一堆事。
最近米又在卖的某对女同,时常又让我感觉我和大众站反了10,可是黑塔真的像那种爱孔雀开屏的傲娇1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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