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拓跋诩,领兵打仗他或许是个好手,但这些宫廷之事就非他所长了。
“立刻准备登基大典,等到明日早朝先坐上龙椅,未必他们还敢在皇宫造次?”这些贵族即使想要反抗也需要时间召集兵力,他先手登基把持了朝堂,就能占据先机。
“登基?我本以为我来的时间早了,原来是差点来晚。元诩,数月不见你还是这么蠢。”
伴随着一声讥讽的冷笑,滴水般的脚步声回响在空旷殿内,起先还在很远的位置,转瞬间脚步声已在耳畔。
斛律孤立刻谨慎地握住了刀柄——怎么会有人来时毫无声息,他竟然没有半分察觉?!
但那人已经嫌恶地一脚踢开地面上拓跋雍已经冰冷的尸体,寻了处干净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拓跋诩定睛看着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颐的女子,惊诧地瞪大了眼,“慕容锦——你怎么来了?!”
女子神色怡然,全然没有千里跋涉的模样,仍是一身华丽的衣衫,只因北地夜晚冷寒,随意多披了一件披风。灯烛煌煌,将她本就精致的眉眼点缀出惑人弧度,甚至掩盖了她那似笑非笑的眼里那种危险的气息。
“我不来,就等着你把煮熟的鸭子踢飞么?”
慕容锦嗤笑一声,以一种嫌弃的目光上下扫视了拓跋诩一眼,“立刻登基,勉强算你想对了一半。可惜在这种事上,想不到周全就是死无全尸。”
“你是该立刻登基把持朝政,可你凭什么登基?是个人都知道是你杀了拓跋雍,支持他的人反对你就是名正言顺。”
慕容锦在心中叹息,虽然知道元诩和斛律孤是两个莽夫,但真没想到这两个人能一路莽进皇宫,用直接宫变杀掉皇帝这种最下策的方法。
用这种野蛮手段亲伦相残夺得的皇位,自然是很难稳固的。但转念一想这些野蛮的异族人长期父子兄弟相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虽然在权力面前中原人也未必有多干净,但总会做做面子工程的。
“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立刻去宫中找太皇太后请罪,无论是说拓跋雍因病暴毙,还是找些什么脏水泼到他身上,总之你是无辜进宫护卫的,而不是你杀了皇帝。拓跋雍的太子不过是几岁的黄口小儿,如何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治国?你在中原多年,最了解玄朝的内情,只能奉太皇太后懿旨临时接任重担登基。”
她叹了口气,还是为拓跋诩指了条明路。
“太皇太后”拓跋诩终于想起这个隐于深宫不问世事的老人,“她的背后是仆兰家,我本来是想杀了她的”
太皇太后便是拓跋雍父皇的生母,并非拓跋诩的生母,他本不打算留着此人。
“很多人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慕容锦无奈地点醒他。
“但她不是我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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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愿意帮我?”
慕容锦觉得他简直蠢到无可救药,“刀在你手上,进宫去抢了她的印玺还不会吗?她这么多年在深宫里明哲保身,不至于蠢到和你作对。她的态度就是仆兰家的态度,有了她的懿旨登基,至少这些人明面上不敢反对你。”
拓跋诩深觉她所说有理,立刻准备带一支人马去觐见太皇太后。
拓跋诩匆匆离开了,只留下斛律孤与慕容锦二人。
斛律孤曾经在拓跋诩嘴里听过许多对这个女人几近妖异的评价,今日一见她的确不是省油的灯。
“女人,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的手紧握在刀柄处,追问道。
但慕容锦始终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他却感觉自己的手腕阵阵发痛几近不能握稳刀柄。
“别太信任你的刀了,不然你有朝一日会死在你的刀下。”
【作者有话说】
一个剧情过渡章。
这一卷也快要结束了,下一卷目测就是终卷了,也终于要写完了。
虽然我知道我的更新速度,但是真的比较忙在努力写了。
再下一本书是写慕容锦的还是龙女的我还要斟酌,慕容锦这篇内容不会太长,龙女那篇世界观比较大我还在构思。
194明玓瓅
◎你以后便叫赵明玓,为女子则当知书明义,心如琉璃。◎
前些时日墨临城内的清洗让朝堂上下都安分了许多。
洛祁殊倒台,连带着寄荷公主的母族也被牵连落马,对外所传的消息是寄荷公主畏罪自戕,算是一点最后保全的脸面。
有投机倒把的洛祁殊旧部,眼见洛祁殊死掉,便一刀砍下了洛祁殊拥立的傀儡七皇子玄昀的头颅。玄昀不过总角之年的孩童,被稀里糊涂地拥立,又被稀里糊涂地砍下了人头,最后被当做献媚的筹码交给了叶晨晚。
叶晨晚对这种卖主求荣的人提不起兴趣,自然也让人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暗处。
自此树倒猢狲散,朔方又落入了叶晨晚的掌控之中。
朝野间安静得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等待着这个迟暮王朝的命运。
面对这些事,墨拂歌始终都在暗处,她并没有兴趣在明面上煽动些什么,她的出现也只是向外界表明,属于天命的庇护,已经不再独属于这个王朝。
当然在这些时日里,她也在背后替叶晨晚分担了相当繁重的政务——对此事她早有预料,也算是自己自找的苦吃,怨不得别人。
直到这两日才终于得闲,去往扶风楼看望折棠。
折棠在熟悉了楼内事务后,逐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她于经营一事上颇有见地,叶晨晚遂也将扶风楼放心交到了她手中。
自折棠接手扶风楼后,楼内的生意可谓蒸蒸日上。尤其是墨临城内的小姐,最爱来看这位知书达理,容色倾城的掌柜。
重回昔时她在扶风楼常坐的那间雅间,屋中陈设一如当初。墨拂歌指尖过琴案上檀木制的琴身,神色略有怀念。
“祭司大人想喝些什么?”随着大门敲动,走入一个身形清瘦高挑的的少女,眉眼舒朗,碧玉成妆。
好一副清雅的水墨眉眼。
墨拂歌一时诧异地看着她,直到身后的叶晨晚小心提醒,“这是疏星。”
见墨拂歌恍惚的神色,疏星也知道墨拂歌这是没认出自己,重复着解释,“祭司大人,我是疏星,算来也有许久未见了。”
“”她垂眸轻咳一声,意识到自己与这个孩子已有两年未见,疏星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个年岁的孩子总是一天一个样的。“我晓得的,只是觉得你长变了许多。”
疏星只赧然一笑,“这世上又有几人是一成不变的呢,在我眼里您也变了许多。”
墨拂歌的气质相比从前显得温柔了些许,而且眉眼间那种挥之不去的忧愁也终于散去,倒是让人想亲近许多。
墨拂歌点头,她其实并不关心自己在她人眼中究竟是何模样。“折棠这些时日过得可好?”
“棠姐姐一切都好,她处理完楼内一些账务后马上就来。”
坐在墨拂歌旁边的叶晨晚一手撑着颌骨,噙着笑看她,“今日来之前同阿拂一起挑了几本书带给你,都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好书,可以多看看。”她又叮嘱道,“让皎皎和小赵也多读书。”
听见有书看,疏星自然是难掩笑意,但想起了皎皎和赵娣,她还是面露忧色。
皎皎从小被折棠偏爱,又有疏星照顾,似乎永远都是长不大的模样。而赵娣满心只有入伍从军,心思从没放在书上。
“瞧上去殿下倒是常来此处。”墨拂歌的声音不咸不淡地飘进耳中。
叶晨晚笑吟吟地自桌面下去牵她的手,因为还有外人,那双略显冰凉的手只在她掌心停留了片刻就抽了出去。
“对小孩子难免多操心些。”
就在此时,折棠敲响了大门,她走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怯怯的女孩,拉着折棠的衣摆。
“抱歉,殿下,我来晚了一点。”折棠牵着女孩的手走入房间。
叶晨晚看着女孩,正是当时在非鱼城收留的那个敢一人渡江的女孩赵娣,她猜得出这个女孩的家中人更偏爱她的弟弟,遂将她留在燕云军中照顾。一来二去,赵娣倒是和燕矜熟了起来,几次向自己提出想要加入燕矜麾下,但叶晨晚念起她的年纪,还是屡次拒绝了她,最后将她送到折棠这边抚养。
数月不见,比起初见时瘦得如麻杆般的身材,赵娣此刻看来倒是白胖康健了许多,像这个年纪正常健康的孩子一般。
“小赵,我同你说过了,如果是参军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等你再读几年书来。”叶晨晚知晓她来寻自己是想做什么,直接拒绝了她,转头顺便与墨拂歌简单说了与这个女孩相遇的始末。
赵娣一手搓捻着衣摆,“可是殿下,我也想像燕将军一样证明自己。我也想上阵杀敌,从前家里人都看不起我,他们告诉我家里的钱都是要给弟弟读书习武的。”
“你觉得,上阵杀敌,就能证明自己么?”叶晨晚神色忽然严肃许多,倾身向前看她,“我之前给你的那卷诗集里,让你背的诗,你可还记得?”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后面是什么?”她问赵娣。
“”女孩面色恍惚,茫然地挠着脑袋,显然书卷里的字都没有进过脑袋。
“”叶晨晚轻叹一声,用茶盖撇去盏中浮沫,“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这才是战争。”叶晨晚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因为经年握剑已经生出了一层茧,身上也在多年的征战中落下了大大小小的隐伤,在雨夜隐隐作痛。“所谓战争,不过是用一种并不光彩的手段去战胜另一群人而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没有一个人最后会踏上战场。”
话题严肃了许多,雅间内的人纷纷沉默,只有那双略显冰凉的手轻轻牵住了她的手,用拇指摩挲过虎口处的剑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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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晨晚抬头时,墨拂歌却若无其事地看向赵娣,“你是叫赵娣,是么?”
“嗯。”赵娣回答时神色有些低落,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名字,在每次被人问起时,都有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耻。这个名字会将那些灰暗的记忆翻出,赤裸裸地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下。
“既有机会,为什么不重新取个名字?现在这个名字有些”她略垂眸,斟酌了下用词,“太恶毒了。”
赵娣神色有些迷茫,很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受之母父的名字是自己能够更改的,“我可以改名么?”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名字是属于你自己的。”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想叫什么。”她又开始搓捻着衣摆,红了脸颊,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没多读几页书,不然也不至于给自己取名也取不出来。
叶晨晚看着墨拂歌,“那便给祭司来取吧,看她这模样,应该是已经有主意了吧。”
墨拂歌从容一笑,就近拿起手边的毛笔蘸了墨,只斟酌了片刻就在纸上写下三字,行云流水,入木三分。
叶晨晚凑近一看,原是“赵明玓”三字。
墨拂歌用指尖将薄薄的纸张推给女孩,神色柔和,“便唤作‘赵明玓’,如何?玓与娣同音,再加一明字,《上林赋》有言‘明月珠子,玓瓅江靡’。玓瓅为明珠色泽,为女子则当知书明义,心如琉璃。愿你心静如水,眼明如玓。”
女孩并不能完全听明白墨拂歌过于文雅的言辞,但却也能明白这是一个精挑细选,寓意极好的名字,她急忙接过纸张用力地点头,“好,我很喜欢。以后我就叫赵明玓!”
“明玓着实是个好名字。”在一旁的疏星小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有几分艳羡。
倒是叶晨晚以手支颐,看向墨拂歌的眼神不掩欣赏,“倒还是阿拂阅书千卷,取的名字着实寓意极好。我本来也是想过给你取个新名字的,只是想了半天你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从军入伍,不如叫赵无敌来着,嗯,寓意也不错,就不必有弟弟了。”她笑吟吟地看向赵明玓,“不若你小字就叫无敌,如何?”
屋内所有人都笑出了声,这个直白的小字倒是很讨她的欢心,赵明玓大方的点头,“也好,我很喜欢殿下赐的这个小字。”
正当屋内氛围其乐融融时,脚步匆忙打破宁乐氛围,一身黑衣的江离匆忙奔入房间,径直在墨拂歌面前跪下。
“请小姐恕罪,北地千里急信,不得不在此刻打扰小姐与殿下。”他跪地,双手捧出一封火漆封印的信递给墨拂歌。
此事非同小可,叶晨晚一拂袖,其他人便尽数离开了房间,只余下她们三人。“看来这次阿拂的消息还要比我灵通些。”
她那边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边的密信倒是已经传到了墨拂歌手上。
墨拂歌面无表情地接过密信,一边拆开信封一边询问,“北地出了什么事?”
“十日前,魏皇深宫暴毙,元诩发动宫变,已经登基继任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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