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沈确外形条件、家庭状况都挑不出错,在外面也没欠下任何风月烂账,现在的纪老爷子应该也会满意这桩婚事。
但凭什么他提出结婚,她就得乖乖答应?
纪时愿在他身上栽了太多次跟头,现在能逮住机会就跟他作对,“不好意思,就这事,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达成双赢局面,你要是真想结婚,就去找个跟你三观契合、还能捂热你这块臭石头的人。”
“为什么不想?”沈确维持着温煦的笑容,半试探地抛出一句,“根据我的了解,你现在应该没有喜欢的人——”
纪时愿打断:“我怎么就不可能有喜欢的人?”
沈确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除你以外的所有类型,都是我能中意的。”她笑得真诚和善,实则心里恨不得把身旁这男人膈应死。
沈确知道她是在故意激他,不以为意地一笑,“你倒是博爱。”
车内车外是两个温度,车门一开,冷风灌进来,纪时愿被冻到差点打了个哆嗦,沈确递给她一条羊毛围巾。
纪时愿疑心病犯了,认定他在耍柔情攻势,好让她被一时的感动蒙蔽住双眼,改口答应他的提议。
不过她也没委屈自己,道了声谢后,接过围巾缠好。
正准备下车,沈确旧事重提,“等纪老爷子有了行动后,你再拒绝我的提议也不迟。”
纪时愿身子缩了回去,顺势把车门带上,“你是不是知道我爷爷接下来想干什么?”
“能猜到一些。”
纪时愿烦他这爱故弄玄虚的做派,冷冷投去一瞥,稍顿后说:“圈子里谁不知道我俩是死对头,结果就在我和岳恒取消婚约后,立刻蹦出我俩要结婚的消息,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
问题是她抛出的,不想在这时候听到对方答案的也是她,赶在沈确开口前,她马不停蹄地截断,“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我不用着急拒绝,不管老爷子接下来会出什么牌,我最好都先静观其变。”
这回她聪明地没把话说死,以防事情真的陷入毫无转圜的余地。
沈确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脸上情绪难辨,平淡的语气里也听不出分毫期待,“那我等你的答案。”
纪时愿走后,司机将隔板升回上去,问:“您接下来要去哪儿?”
沈确收回视线,“去蓦山溪。”-
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走走停停,前车换了数十辆,尾灯亮了又灭,让人头晕目眩,加上窗户关着,空气流通不畅,残存的女士香水味在鼻腔萦绕,经久不散,沈确头疼得厉害,喉咙也有些胀痛。
他曲指捏了捏,无济于事,纪时愿送的那两袋礼物在这时跑进视野。
她送了他整整十九次生日礼物,每次用的包装纸都拿欢乐颂玫瑰汁水浸泡过,也因此,沈确现在能精准且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出属于她的那份。
他拆开,是一支钢笔,Montegrpp的野外系列生命树,用的18k金尖,树脂笔杆由鲜绿和冷棕交叠构成,纹理错落分明,羽毛笔夹点缀其中,一派生机盎然。
盒子底端还装着一张卡片,没有祝福语,只有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送给27岁的沈确。
今夜的淮山相当热闹,有人组了五场赛车局,改装过的车辆穿梭于盘桓的山间,发出的巨大轰鸣声不断撕破沉寂的夜晚。
在喧哗与躁动中,沈确想起九岁的自己,准确来说,也是五岁的纪时愿。
在叶云锦的精心打扮下,她换上了做工精细的娃娃裙,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一双眼睛像成熟的紫葡萄,又大又圆,肌肤是毫无瑕疵的白,未沾染上分毫唇脂的唇脂保留着最为原始干净的红润。
自出生起,沈确只过过一次周岁生日,那天之后沈玄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九岁时发生的绑架事件,才逼迫他再次现身,但也只在北城待了不到一周。
纪林照兴师动众要为他庆生的架势让沈确浑身不自在,想到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再强烈的抗拒也只能压下,化作脸上欣喜的笑容。
那天他收到了很多昂贵的礼物,纪时愿亲手制作的相框涂鸦显得格格不入。
他还嗅到了包装纸上特殊的香味。
叶云锦在一旁告诉他这纸用欢乐颂花瓣的汁水浸泡过。
至于欢乐颂玫瑰的花语是:快乐。
柔软无害的女孩突然踮起脚尖,环住他的腰,仰着脸冲他笑,“御清哥哥,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他意外从她清亮的眼睛里捕捉到了自己的倒影,比想象中的瘦弱、矮小。
沈确没有像普通小孩一样长大过,唯独那天,他第一次有了作为孩童般遇到慌乱时手足无措的实感,也是第一次收到一颗未经铜臭味污染过的纯粹真心。
如果他的人生中不存在那天,他就能笃定他对她的态度除了单纯的厌烦外,不会掺进去其他任何情感。
车窗玻璃的敲击声,将沈确意识拉扯回来,赵泽站在车门旁朝他招了招手。
沈确下车,两个人朝别墅走去,纪浔也早就到了,听见动静后,抬了下头当作招呼。
赵泽拿了俩台球杆,递给沈确一根,边问:“昨天约的是草木居,怎么今天就换成蓦山溪了,还来得这么晚?”
赵泽只是顺嘴一问,见沈确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笑笑没再追问下去。
纪浔也慢半拍地起身,扫了眼沈确,觉得哪里是说不上的不对劲。
台球室还有其他人在,时不时传出交谈声,聊的大多是圈子里最近盛传的八卦。
“秦家不是刚和乔家订婚么,结果上周,秦二小姐就被她未婚夫逮到她和萧三公子的出轨现场……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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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也不比乔家差,萧三公子八成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赶着去当小三。”
“萧三萧三——小三,这名字倒也应景。”
插科打诨的笑连成一片,“你这话说的,以后谁还敢在家排行老三。”
话音刚落,有人注意到另一侧的沈确,忙不迭给其他人使眼色,全场瞬间噤若寒蝉,只有赵泽和纪浔也两个损友笑得快要喷出烟。
补救的声音立刻响起,“知三当三怎么了?总比当小二好,前者你还能尝到点偷情的甜头,小二呢?正主亲热的时候,你去给人家端茶倒水?”
“可不?家花哪有野花香,不被爱的才是三……小三为什么能上位,还不是因为他又争又抢……你看人萧三就知道了,听说昨天他跟秦二小姐求了婚,还去了趟秦家……要我说,三这个数字就是极好,我都想对外称自己是唐三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男小三传闻传得一发不可收拾前,纪时愿总算从纪老爷子云遮雾罩的行为中抽丝剥茧出一些苗头。
二伯也就是纪浔也的父亲纪书臣,自元旦后频频往沪城跑,这架势若非在外头养了人,就只可能是与沪城本土企业有业务往来。
为求证猜测,纪时愿专门去找了纪浔也打听情报,纪浔也和纪书臣说是父子,实际上关系比沈确和沈玄津还要糟糕。
纪浔也直呼其名:“听纪书臣的意思,老爷子为了不让自己两个儿子在纪家的势力压过自己,有意把他们调到外地分公司,美其名曰给他们一个锻炼机会,三年后,谁干得更好,就把继承权交到他手里。咱三叔被派到了鹏城,至于纪书臣,去的就是沪城。”
他看一眼正因默默消化信息不自觉皱起眉的纪时愿,“不过纪书臣去沪城,还有一个目的,也是在老爷子的授意下。”
纪时愿心一跳,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得到应验,“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未婚夫。”
纪老爷子还真存了心思想把她嫁到外地?
在国内,纪时愿去过次数最多的就是沪城,她也挺喜欢这座自由又浪漫的国际化大都市,可旅游和定居性质不同,更何况,早就习惯干燥天气的她,如何去适应南方入夏后必经的梅雨天气和冬季侵占骨髓的湿冷,还有那各种尺寸的臭蟑螂?
光想想,她就觉得难以忍受。
纪时愿肌肉僵硬得可怕,导致牵扯出的笑容格外难看,“老爷子当菜市场挑萝卜呢,在外地哪能这么容易就找到合适的联姻对象?”
“没准已经找到了。”
“……”
纪浔也意味深长地说:“纪书臣在沪城的合作伙伴里,有一家姓裴的,当家人有野心想往北城发展,更巧的是,他的小儿子今年三十不到,未婚,相貌、学历都足够跟你相配,听说这人人品还不差。”
一个想打入京圈,一个想扩充在沪圈的市场,残缺的拼图恰如其分地对应上,唯独缺了块黏合剂,口头上称兄道弟虚与委蛇的手段早就不适用于当下利益至上的社会,联姻无疑会成为更稳固的链接纽带。
纪浔也又问:“需要二哥出手帮你毁了这桩婚事吗?”
纪时愿使手段对付岳恒这事,纪浔也算是纪家所有人里第一个察觉到的,但他不仅没有戳破,反而在暗中推波助澜了一把,顺势看了波精彩纷呈的热闹。
纪时愿思考了会,摇摇头,也没有告诉纪浔也她其实已经有了一条靠谱的退路。
可当“沈确”这个名字再次反复出现在脑海中时,她忽然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
在应对大事的思维和行动模式上,她和沈确就是两类人,她习惯着眼于当下,见招拆招,而沈确,更擅长未雨绸缪,以便操控全局。
这就意味着沈确会在生日当天对她发出结婚邀约,绝对不可能是一时兴起提出的,他一定反复经过了得失利弊的计算和推演。
可最早又能追溯到什么时候?发现岳家那些肮脏勾当后?还是在她回国当天?又或者……可为什么偏偏是她?沈、纪两家的联姻,带来的实际效益真就这么大吗?
纪时愿感觉自己走进了迷雾中,越往前,蒙住眼睛的混沌就越厚重,她决定暂时放过自己大脑。
隔天上午,她去了趟明轩居。
沈确正在查验新到的一批藏品,白手套包裹住他瘦长的手指,举手投足间尽显斯文。
撇开私人恩怨和偏见不讲,沈三这张脸不管看多少遍,纪时愿都没法看腻,别说放在北城,就是众星荟萃的娱乐圈,也找不出任何平替。
沈确像毫不意外她的到访,头也不抬地说:“等我五分钟。”
纪时愿没吭声,自己找了张椅子,大剌剌地坐下。
说好的五分钟,一秒都没超出。
沈确走到她跟前,“改变主意了?”
纪时愿伸出手,“我们之前签过的那张协议,给我。”
她没说要做什么,沈确也没多问,打开上锁的书桌抽屉,取出后放到她手上,纪时愿还从包里拿出了自己那份,当着他的面撕了个粉碎。
“你之前说的不可抗力因素出现了,所以现在我们需要重新拟定一份合约。”
第25章 25
◎“嫁给你,我还不够可怜吗?”◎
沈确同她对视几秒,品出她的话外音,轻扯唇角,“如果是婚前协议,最好有律师在场。”
“你放心,现在要草拟的内容不会涉及到你和我名下任何财产。”
换言之,今天他们要“协商”的只有生活上的琐碎。
沈确没再发表任何意见,看着她坐到书桌前,才不紧不慢地走过去。
“一,我俩的婚事必须由你们沈家人亲自去纪家提,在没完全定下前,我和你可以继续保持之前的关系,只不过依旧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纪时愿边说边提炼出关键字眼一笔一划写下,她的字和她秀丽端庄的长相不符,更像关不住的鸟,飘逸潇洒,转折处该有的力道分毫不少,透出一股难以折断的劲。
“二,婚姻关系续存期间,不管是精神还是□□,你都不能出轨,在外面应酬的时候,也不能跟任何人玩暧昧。”
沈确插了句:“那你呢?”
怎么还有她的事?
她年纪小,眼睛招架不住男色诱惑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更称不上犯了错,那还有什么必要非得单独罗列出来?
再说了,他难道不知道不能原谅妻子出轨的丈夫,都是该挨千刀、浸猪笼的妒夫吗?
纪时愿装聋作哑的同时,不着痕迹地递给他一个鄙夷意味十足的眼神,继续往下说:“三,婚后你不得干涉我任何自由,包括我什么时候回家,愿不愿意回家。”
“四,对于这段婚姻,我有随时叫停的权利,但你不能。”
四条里有三条都是在表明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做派,变相地让这段本该讲求平等互惠互利的婚姻陷入不公正的僵局中。
可纪时愿要的就是先声夺人,一面可以用来试探对方的态度和“诚意”。
沈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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