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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她闷哼一声，身形后退，鲜血染红了雪地。
裴怀之收剑而立，冷冷看着她：“你输了。”
霜影捂着伤口，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你赢了，可你的心，却输了。”
裴怀之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霜影轻声道：“你可知，你兄长为何至今不肯开口？因为他知道，你若知道真相，便会彻底背叛赵明宜。”
裴怀之眼神一沉：“什么真相？”
霜影轻笑：“你想知道吗？”
裴怀之沉默片刻，终是低声道：“你说。”
霜影缓缓开口，吐出一句话，令裴怀之如遭雷击。
“赵明宜，早已知道你兄长未死，而她，一直在利用你。”
风雪中，裴怀之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真相，终于揭开。
而这场风暴，也才刚刚开始。
裴怀之站在原地，风雪扑面，寒意刺骨，却不及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
赵明宜早已知道裴怀安未死？她一直在利用自己？
他握紧剑柄，指节泛白，眼中神色复杂至极。
霜影望着他，嘴角笑意未减，声音却低沉而清晰：“你以为赵明宜为何迟迟不肯处决裴怀安？她不是犹豫，而是在等你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
裴怀之眼神骤冷：“你胡说。”
霜影轻轻摇头，声音却带着几分悲悯：“我没有必要骗你。你为她出生入死，清除异党，可她可曾真正将你当作心腹？她让你去审裴怀安，让你去查我，却从未告诉你真正的目的。她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着，你最亲的人，被她操控、被她利用，直至亲手了结。”
裴怀之沉默，心中却已翻涌不止。
赵明宜的确从未真正告诉他所有事情。她让他去查霜影，让他去审裴怀安，却从未明言她真正的意图。她需要的，真的只是他这把刀吗？
霜影缓缓起身，虽受了伤，却依旧从容：“你若不信，可亲自去问她。”
裴怀之抬头，望着风雪中的京城方向，心中第一次生出动摇。
霜影轻声道：“我给你一个选择。你可以继续效忠赵明宜，继续做她的刀，也可以……放下一切，与我离开。”
裴怀之冷笑：“你以为，我会信你？”
霜影轻轻叹息：“信与不信，在你。但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
裴怀之皱眉：“谁？”
霜影低声道：“一个，你必须见的人。”
裴怀之沉默片刻，终是缓缓点头：“好。”
霜影转身，带着他穿过风雪，一路向东。裴怀之紧随其后，心中却隐隐生出一股不安。
他们来到城东一处破庙，庙门半掩，内里烛火微弱，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怀之脚步一顿，瞳孔骤缩。
“兄长？”
裴怀安坐在庙中，神色平静，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裴怀之大步上前，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赵明宜不是将你关在天牢？”
裴怀安缓缓抬头，目光沉静：“我逃了。”
裴怀之一震：“你逃了？”
裴怀安点头：“是霜影救我出来的。我本不愿走，但她说，你必须知道真相。”
裴怀之眼神复杂：“什么真相？”
裴怀安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低声道：“你还记得，父亲临终前说过什么吗？”
裴怀之皱眉：“父亲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裴怀安点头：“可如今，我们已无法齐心。因为赵明宜，早已不信任你。”
裴怀之眼神微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怀安缓缓道：“你可曾想过，为何你每一次行动，赵明宜都能精准掌握？为何她总能提前布局，让你去查她想让你查的人？”
裴怀之沉默。
裴怀安继续道：“因为她早已知道一切。她不是在利用你，而是在操控你。她让你以为你在为她清除异党，实际上，她只是在借你的手，清除她不想亲自动的人。”
裴怀之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怀安低声道：“你还记得，当年你查到的那封密信吗？那封信，其实并非李崇山所写，而是赵明宜亲手伪造的。”
裴怀之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裴怀安点头：“那封信，是她故意让你发现的，目的，就是让你怀疑李崇山，进而铲除他。”
裴怀之脑海中轰然作响，思绪翻涌。
他一直以为，那封信是他偶然所得，是他亲手揭开阴谋的开始。可若那封信本就是赵明宜设下的局……
那他，岂不是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她的算计之中？
裴怀之喃喃道：“不可能……她不会这样对我。”
裴怀安轻叹：“她会。因为她需要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把能替她清除异己的刀。”
裴怀之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开口：“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裴怀安低声道：“我试过。可你太信任她，我若早说，你只会以为我在挑拨离间。”
裴怀之闭上眼，心中翻江倒海。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为赵明宜铲除敌人，可若赵明宜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那他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赵明宜最信任的人，可若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
那他，又算什么？
风雪之中，裴怀之站在破庙前，久久未动。
他终于明白，霜影为何要劫狱，为何要见裴怀安，为何要带他来这里。
她不是在挑拨离间，而是在揭开真相。
而这个真相，足以摧毁他一直以来的信念。
裴怀之缓缓睁开眼，目光沉静如水。
“我要亲自去问她。”
裴怀安点头：“你该去。”
霜影轻声道：“她若问起，你打算如何应对？”
裴怀之淡淡道：“我要听她亲口告诉我，这一切，是真是假。”
霜影与裴怀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抹复杂。
裴怀之转身，踏雪而去，风雪之中，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知道，这一去，或许再无回头之路。
但他必须知道真相。
风雪未歇，京城的夜，愈发寒冷。
而一场真正的风暴，终于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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