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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0-1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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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寉来到两人身边,揪了揪一个女孩的小辫儿。

    “过了时辰,还不去把太阳放下来?”

    两个孩子玩儿的高兴,一门心思扑在棋盘上,哼哼哈哈地敷衍着不想动弹,白寉见状摇了摇头,不得已只能自己动手。

    于番猜到他们离天很近,但未料到能有这么近,只见白寉伸手向上一抓,徒手抓住了天幕,一用力竟然把太阳和浮云都扯到了眼前,他随手把太阳摘下来,世间的光瞬间暗淡了,而后他将手里巴掌大的圆形纸片撕成两半,将镰刀似的一半丢回天幕,于是天上便有了一弯弦月。他又向白棋篓里抓了一把棋子,随意往空中一抛,棋子嵌入天顶,就变成了许多星星,为这漆黑的夜增添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柔光。

    白寉嘱咐两个孩子:“早些回去,等你娘找你们的时候见不到人,当心挨骂。”

    待白寉回到马车后,于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仙法?”

    “这叫做点星拨月,可以排布天上星斗,是我们点星派看家的法门。”白寉朝外指了指,“若在外边,这法门上能谋国运,下能易风水。”

    于番没太听懂,但也不纠结:“你们竟然这般厉害,为什么不弄个皇帝做做?”

    白寉放声大笑:“做皇帝?从来只有人君求仙问道,何曾见过神仙欲做人君?我们虽不敢称仙,却也不缺什么金银财宝,不爱什么江山社稷,不想什么生杀予夺,不怕什么内忧外患,倒是一家天下这码事,我们确实已在这方寸天地间安居两千年了,所以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说话之间,马车抵达了山峰之巅,四道高耸入云琉璃柱呈梯形立在地上,半腰上还各刻着一个金光灿灿的大字,连起来正是“拨云见月”,即便于番尽力抬头,都看不到门柱的顶端,好像这门不是从地下盖起来的,而是从天上垂下来的。

    后边那对更近琉璃柱之间架着一扇奇怪的帘幕——无数大大小小的琉璃珠如雨坠落,点连成线,线连成面,朦朦胧胧遮蔽住了山门之内的景象,而这些珠子终将带着惯性沿阶而下,沉眠进山底那条分明人间与仙山的大河。

    马车慢速穿过珠帘,于番期待着柳暗花明处能看到瑶台仙境,但是他错了,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些花树掩映之下的琼楼玉宇,眼前天光就开始无序闪烁,情景在红与黑之间往复跳跃,三番五次之后,他被晃得目眩神迷,本能地拉住了伸到身边的一节树枝,随后便感觉树枝也正随着光影的变化而变化,在他掌心里反复从干枯变得柔韧。

    一旁的白寉笑着提醒:“闭上眼睛。”

    于番闭上眼睛,因炫目而激动的心跳慢慢平复,心静下来,周遭冷热更替、风雨转换的细微差别就更加清晰了,他渐渐意识到这个地方有两个时空,一个是百草衰折的冬夜,一个是红叶艳艳的秋日,时空正在这两者之间毫无预兆地切换,所以才一下黑一下红的。

    原来白寉说的话是真的,他们根本不需要种植一片折腰来阻挡山下的百姓,即使普通人爬到上山顶,也绝对无法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不说看不清东西,光是急剧的温差变化就能置人于死地。

    白寉摸了摸于番的发冠,于番忽然感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透,眼耳鼻口舌身意一气贯通,仿佛被掀掉了一层樊笼,让灵魂得以毫无阻碍地接触这个世界。

    于番睁开眼睛,眼前景象依旧无常地闪烁,他却不再眩晕,甚至能够通过风景变换的间隙观察此间的一切,无论近在咫尺的飞雪和红叶,还是百米之外飞檐上金铃的花纹,都无比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而后他又嗅到了空气里的花香、水香、秋叶折落时泄露的木香,无需什么沉檀龙涎多添赘笔,这些自然气息就足以沁人心魄,他还听到了树叶从枝头分离时眷恋不忍的噼啪声,哀怨触地的啪嗒声,眼前千万红叶同时飘落,他却轻易分辨出了每一个声音发出的方位。

    于番扭过头,借着光滑的车帷立柱观察自己的发冠,只见木簪处多出了一片纯白的羽毛。

    他摸着那羽毛问:“我怎么了?”

    “只不过借给了你一段灵视而已。”

    越向山顶高处,山峰越加险峻,草木越加奇异,最后连地上的路都消失了,亭台楼阁无端升起,高高地架设在云雾中。

    猛兽奋蹄,跃上云巅,每当它的蹄子踏在云雾上,都能发出敲击水晶般的声响。

    在这个高度,秋冬之间的颜色差异被垂天的帷幕取代,无数条宽余一丈的轻纱曼帐覆盖了整座山顶,纱幔的一端飞入云深不知处,另一端沿着山坡八面垂下来,纱幔质地极其轻柔,烟岚一样漂浮在空中,若不是每隔十丈坠着一对儿金铃,只怕就要像云朵一样飞得无边无际了。

    最令于番惊讶的还数纱幔的颜色,它在秋天似皎皎银丝,在冬天却像烈烈火焰,但定睛细看上去,却能发现这光彩并不是纱幔本身的颜色。

    事实上,这些密不透风的纱幔皆是由无数手指大小、类似于蜻蜓飞翼的透明翅膜联缀而成,上面还分布着比发丝还细的透明脉络,彼此联通,一种似有生命的光芒流淌其中,以心跳的频率涌动,于是整幅纱幔都活过来一般灵动。

    于番摸了摸头上的羽毛,轻轻把它拔了下来,眼前顿时展现出另一幅天差地别的景象。

    冬夜一边,缺乏日月星辉的世界呈现出极致的黑暗,根本无从分辨那些灵动的草木和精妙的楼阁,一切所见都被简化成为森森鬼影,更不要说少了光芒层次彻底沦为血河的纱幔了。

    秋日一边,听不见风穿金铃、落叶坠地的空灵妙音之后,世界只剩下一片死寂,静得叫人心里发毛,流银纱幔成了一张张素幡,白惨惨地铺到了天上去。

    于番受了一惊,赶快把羽毛插回发冠,于是色彩重新回归眼睛,声音也回到了他的耳朵,他像是从危险的野外逃回家里一样拍着心口舒口了气。

    白寉笑问:“有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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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

    “你们明明可以造出正常的世界,为什么还把这里扮得鬼森森呢?”

    “修行到家的人都能练就灵视,我们生活的世界一直是你现在看见的模样,只是凡眼看不见万象真谛,所以把黑的看成白的,把虚的看成实的,把正常的看成不正常的,故此领略不到此间真实风光。”白寉叹息着摇头,“芥子藏内本无天光,你总不会觉得下面那纸裁的日月、棋撒的星斗才是正常世界吧?”

    于番静默一瞬,随后问:“风律眼里的世界,原来一直是这样的吗?”

    “那是自然。”

    第176章 出神入化(28)氿水之滨,神木之下……

    于番一路上都以为他们一直在夜空下驰骋,可当头顶的纱幔飘开,他才发现遥不可及的天顶呈现出玉石般的光泽,原来他们早已在无知无觉中跑进了一座偌大的宫殿。

    他问白寉:“风律在哪儿?”

    “我们才刚刚进入第一重宫阙,她们都在九重宫阁里。”

    “这么大的地方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平时这里虽然说不上热闹,但也不乏故交亲友、同道同修们登临做客,只是今天大家怕扰了上使清静,都回避了而已。”

    车驾继续向前,驶过重重宫阙,来到了最高处的恢宏殿堂,中央正殿的全部墙板都被拆了下来,一眼看到通透,无穷纱幔从殿顶心高坠而下,飞扬向四面八方,奔至九重宫阙之外,好似给巍峨的山岳蒙上了一顶盖头,殿内的地砖如同湖泊一样广袤而明澈,看不出拼接痕迹,仿佛这里本就是一塘净水,吹一口气便能浮起一片涟漪,而屏风虚掩的偏殿角*落里,隐约能看见许多威严气派的炉鼎钟鼐,以及巧夺天工的金银铜玉,如今这些无价之宝全被潦草地堆叠起来,免不了磕磕碰碰,想来它们原本都安置在主殿内,只是临时为了给贵客清场,所以才受此委屈。

    两人在正殿前方下车,而后宝车忽然化云腾空,汇入了茫茫云海。

    白寉抬手让道:“上使就在里面,请进吧。”

    于番如言踏入殿堂,鞋子塌落的地方散发出一圈光的涟漪,他扭回头,想问问白寉这座宫殿究竟有多大,却发现那人竟然消失不见了,足下波散而去的光的涟漪蔓延至大殿正中心的幢幢屏风之后,撞到了什么,又沿着平湖般的地面反射了回来。

    风律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等什么呢,来这边!”

    于番踟蹰片刻,步入屏风之后。

    三面珊瑚屏风圈着一方琉璃净台,屏风开口朝向殿门外的奇绝风景,风律坐在正中主位上,裴徽和江崖坐在她右手边,两人头上也簪着一枚羽毛,那位叫宋营的女人则独坐在风律的左手边。

    虽然眼界内只能看到这四个人,但于番知道情况并非如此,因为他听见后方屏风外有乐声袅袅飘荡,他从未听过这样的音乐,曲中千百种乐器此起彼伏,每种乐器都音色分明,又拉开远近,相邻的乐器同声共和,相疏的乐器遥相呼应,不知屏风之后究竟有多大的场地,居然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容得下这副排场。

    于番瞄了一眼宋营身边的空位,硬着头皮把椅子拉到了裴徽一侧坐下,他偷偷看向身边的两人——江崖恢复的不错,只是神采和他一般懵懂,而裴徽眼睛上蒙着一道黑纱,一举一动皆显得慌张,显然并不适应失明的清醒,三人交谈了几句,互道平安。

    风律问:“怎么耽搁了这么久?”

    于番再次回头寻找白寉的身影,寻之不见,只能自己作答:“我迷路了,耽误了些时间。”

    “好啊!这下我看你们谁还笑话我,你自己也迷路了吧?”

    “那怎么能一样呢?这里可神仙住的地方!”

    风律闻言大笑,陪在一边的宋营脸上有些紧张,便在这放肆的笑声里抬手饮了一杯酒。

    “这怎么就是神仙住的地方了?”风律接着问。

    于番并不避讳,将自己在路上见到的种种绘声绘色说了出来,谈及山脚下那些奇异的折腰,他忍不住好奇地看向宋营:“白公子说古时人能以此成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宋营回答:“贵客抬举了,区区陋室如何能比拟神仙洞府?我等俗人也不知道成仙的法门,即便门中流传下来一些古事,也实在难辨真假,万万不敢在上使面前胡言乱语。”

    风律叹了口气,云淡风轻道:“说笑而已,你看你都把他吓到了。”

    宋营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把话说的太重,赶快笑了笑:“那我就妄言几句,且当取乐,上使不要怪罪。”

    她想了想措辞,而后徐徐介绍说:“一个世界的灵息决定了这个世界修行的法门,上古时期的娑婆,灵息残酷暴戾,因此人们习惯靠吞噬同类以求长生和力量,也不认为这样不好,所以当时能成仙的人都是自在修。当今世代的娑婆,灵息平静和煦,已经不再适合自在修了,所以能成仙的大多是正修。据说上古末期,最后一位有机会成神的自在修大巫被变化后的灵息侵蚀,道心动摇,以至于斩杀了当世全部的自在修,灭绝了娑婆自在修的法门,抹除了旧代神系的祭祀仪式,从此娑婆的自在修便断绝了。”

    于番追问:“为什么这些事未曾见诸于史书神话呢?”

    “我所说上古都是几十万年前的事了,人间存不下那么久远的故事,何况上古文字今已断绝,即便有书简传世,今人也无从识得,不过据说这支最后的大巫氏族生于氿水之滨,神木之下,应该就是指今天宁州的方位吧!而像这样的上古大巫,即便没有成神,也有万万年的余寿,绝非一般修行人可以比拟,只是不知如今身在何处。”

    众人闲言之时,一只硕大的仙鹤从高不可及的藻井上空翩然落下,降至宋营身后,它口中衔着一枚宝石光彩的金珠,长颈屈伸,羽毛舒展,一举一动都万分优雅。

    于番认出这是那只城前接引的仙鹤,可此刻的仙鹤却与当时大不相同,或者说,灵视中的仙鹤完全是另一个物种。

    普通鸟的眼睛大多长有一层瞬膜,能够像人一样眨动,以防干涩,但这只仙鹤的眼珠上却长有两枚相对的瞳仁,双目四瞳,眼珠每滚动半圈,便会更换一次瞳仁,而它每眨一次眼,身上的羽毛颜色也会随之翻转一次,更重要的是,这处芥子藏内的景象也会跟着变化一次,原来此间看似毫无规律的节气切换,其根源竟在于这只仙鹤的眼目。

    孤傲的仙鹤仰着脖颈,一双重眸交替眨动,于是黑夜与白昼,红叶与瑞雪,以及这茫茫无极的芥子藏,便都装进了那双奇诡的眼睛里。

    于番好奇地盯着这只仙鹤,脑海中忽然回忆起小时看过的年画,远古时期曾有一种瑞兽叫做重明之鸟,因生有两对瞳仁而得名,重明鸟擅长驱邪避祸,力能搏击虎豹,因此所处的地方宿无妖异和不祥的灾难,人们都很喜欢它,后来重明鸟归去无踪,其形象和神通也渐渐模糊不清,但至今有些地方还保留着在大门上雕绘重明鸟的风俗,只不过画中之物已经和瑞兽本相相去甚远了。

    此时此刻望着这只状似仙鹤的大鸟,于番猜测它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重明之鸟。

    “时候不早,该说正事了。”风律的指甲轻叩琉璃台,问道,“东海出了什么事?”

    宋营神情肃然,沉声说:“东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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