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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番外 离家出走的日子
雨水如注, 狠狠砸在津岛宅邸冰冷的青石板上,溅起浑浊的水花。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那个华丽而腐朽的牢笼, 也将最后一丝犹豫斩断。津岛修治瘦小的肩膀几乎承担了兄长秋山大半的重量,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入泥泞的黑暗。
秋山胸前缠着的厚厚布条早已被血和雨水浸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破碎的脏腑,发出沉重而痛苦的嘶声。他大半的重量都压在津岛修治身上,八九岁少年单薄的身体在雨幕中摇摇欲坠。冰冷的雨水顺着津岛修治的额发流进眼睛,刺得生疼,他却固执地仰着脸,只为了看清前方模糊的、似乎永无尽头的路。
“别……别停……”秋山的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雨撕碎,滚烫的额头抵在弟弟湿透的肩上,“不能被……追上……”
津岛修治咬紧牙关, 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几乎是拖着兄长往前挪动。脚下的泥泞仿佛有吸力,每一次拔腿都耗尽他残存的气力。他不敢低头, 不敢去看兄长胸口那片即使在暗夜中也显得格外刺目的暗红,更不敢去想那布条下狰狞的伤口。
他能做的, 只有源源不断地将自己体内那股奇异而冰凉的力量, 通过紧握的手, 渡入兄长滚烫的身体里。
这力量在津岛家那间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房间里救回了秋山的命, 如今, 它成了维系兄长在这逃亡路上唯一微弱的烛火。
每一次力量的输送, 都像从他自己的骨髓里抽走一丝生机。津岛修治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 仿佛随时会像一片枯叶被狂风卷走, 而眼前的世界也时常蒙上灰翳, 只剩下兄长沉重的喘息声是唯一的锚点。
泥水灌进破旧的草鞋, 冰冷刺骨。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际微微泛出鱼肚白,雨势才渐渐转小。
前方,横滨港庞大而混乱的轮廓在熹微的晨光中显露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垃圾的腐臭和一种躁动不安的气息。
他们终于一头栽进了贫民窟迷宫般的窄巷。污浊的积水没过脚踝,低矮破败的木板房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窗户大多用破布或木板堵死。衣衫褴褛的人蜷缩在角落,麻木的目光追随着这两个格格不入的闯入者。这里没有津岛家的华服和规矩,只有赤裸裸的饥饿与生存。
在一个勉强能遮风避雨的废弃窝棚角落安顿下来。津岛修治抖着手,小心翼翼地解开秋山胸前早已湿透粘连的布条。伤口暴露在污浊的空气里,边缘红肿,中心泛着不祥的青黑,每一次微弱的起伏都渗出浑浊的脓水。
津岛修治的指尖颤抖着悬在伤口上方,那微弱却持续不断的力量再次涌出,丝丝缕缕地渗入伤处,强行压制着那肆虐的炎症。秋山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绷紧,牙关紧咬,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哥……”津岛修治的声音第一次带着哭腔。
“没事……”秋山的声音虚弱,却异常坚定,他摸索着抓住弟弟冰冷的手,紧紧握住,“别怕……修治……我们能活……”
活下去。这三个字成了支撑他们唯一的信念。津岛修治开始学着在横滨混乱的底层挣扎。
他瘦小、苍白,眼神却有着一种过早洞悉世事的漠然,这反而成了某种保护色。
他穿梭在鱼龙混杂的码头和堆满杂物的后巷,有时能捡拾些别人丢弃的、勉强能入口的食物残渣,有时则不得不靠一点偷窃——一个发霉的面包,一小块被遗忘的鱼干。每一次得手,他都会飞快地跑回那个散发着霉味的窝棚,将食物塞到兄长手中,然后看着他艰难地吞咽下去。
秋山的伤在弟弟那奇异力量的维持下,以一种缓慢得令人绝望的速度愈合着。高烧时退时起,伤口反复溃烂。每一次力量的输送,都让津岛修治的脸色更白一分,身体也更轻飘一分。他开始时常感到眩晕,看东西也时常模糊不清。
一个阴冷的傍晚,津岛修治带回一小块硬得像石头的黑面包。秋山靠在冰冷的土墙上,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修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我的伤……是不是在耗你的命?”
津岛修治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轻轻摇头,将那硬面包掰开,把稍软一点的部分塞进秋山手里:“快吃,哥。我没事。”
秋山没有动,目光沉沉地落在弟弟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他伸出宽大粗糙的手掌,将弟弟那双总是冰冷的小手拢住。
一股微弱却异常温暖的气息,缓缓地从他掌心透出,包裹住津岛修治冻得发僵的手指。那暖意并非来自外界的火源,更像是从他枯竭的身体深处,艰难地挤出最后一点火星,只为温暖眼前的人。
津岛修治猛地抬头,对上兄长那双金色的眼眸。那里面没有疑问,只有一种了然和不容拒绝的守护。
“别骗我,”秋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力量,“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
窝棚外,寒风呼啸着卷过贫民窟的缝隙。窝棚内,兄弟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个冰冷,一个滚烫,无声地对抗着外面那个庞大而冰冷的世界。
津岛修治能清晰地感觉到,兄长掌心那点微弱却倔强的暖意,正一点点驱散他指尖的寒冰。他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
日子在饥饿、寒冷和提心吊胆中缓慢爬行。秋山的身体在弟弟那透支生命般的维系和他自身顽强的意志力下,奇迹般地熬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伤口终于开始艰难地收口,虽然留下狰狞扭曲的疤痕,但高烧退去,力气也一丝丝地回到他的身体。
他开始尝试走出那个低矮的窝棚,在贫民窟更深的角落寻找更稳定的食物来源或能换来几个铜板的零活。他高大的身影和沉默却隐含力量的眼神,渐渐让周围那些不怀好意的窥探收敛了不少。
而津岛修治在这几年里,却越来越沉默。他常常独自坐在窝棚口,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下流淌的鹤见川河水。河水浑浊,打着旋,卷着枯枝败叶和城市的污秽,不知疲倦地奔向远方。
那浑浊的、似乎能吞噬一切的水流,对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近乎蛊惑的吸引力。仿佛那冰冷的黑暗深处,藏着某种终极的解脱,能洗净他灵魂深处难以言说的污浊和疲惫。
“那里很冷。”秋山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带着刚干完体力活的微喘。他挨着弟弟坐下,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大部分吹来的冷风。他
伸出手,习惯性地将弟弟那双总是捂不暖的手拢在掌心,属于他的那种奇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暖意再次传递过去。
津岛修治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黏在河面上,鸢色的眼底一片沉寂的虚无,声音轻得像叹息:“或许……会很安静?”
秋山的手微微收紧,暖意更盛,几乎有些灼人。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自己坚实的肩膀,为弟弟挡住更多呼啸的冷风。
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只有鹤见川的流水声单调地回响。秋山的目光也投向那浑浊的河水,金色的眼眸深处,映着水光,也映着弟弟单薄沉默的侧影,沉甸甸的,如同某种无声的誓言。
时间在横滨阴霾的天空下悄然滑过。早春的寒意尚未完全退去,鹤见川两岸的樱花树却已按捺不住,绽开了稀稀落落的粉白花朵。风一过,脆弱的花瓣便打着旋,零落飘向浑浊的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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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津岛修治独自来到了河边。他穿着洗得发白、明显不合身的旧衣服,站在初春依旧料峭的风里,更显得形销骨立。
他长久地凝视着河水,鸢色的眼眸空洞得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倒映着浑浊的水流和那些随波逐流的、被玷污的樱瓣。
一种巨大的虚无感攫住了他,像冰冷的水草缠绕着脚踝,将他往黑暗的深处拖拽。活下去?为了什么?这污浊的河水,似乎就是唯一的答案。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步一步,走入了冰冷的河水中。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他,浸透单薄的衣衫,迅速掠夺着本就稀薄的体温。
水流推挤着他,他闭上眼,任由身体向后倾倒,沉入那一片混沌的黑暗与刺骨的冰冷之中。意识模糊前,他似乎听到岸边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痛苦到极致的低吼,像受伤野兽最后的悲鸣,瞬间又被水流声吞没。
水流温柔又残酷地包裹着他,拖着他下沉。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窒息感带来一种奇异的平静。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消散的边缘,一只有力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后衣领!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从黑暗冰冷的河底硬生生拽起!
“哗啦——”
津岛修治被粗暴地拖出水面,重重地摔在岸边的湿泥地上。他剧烈地呛咳着,冰冷刺骨的河水混合着污泥从口鼻中涌出,每一次咳嗽都撕扯着胸腔。刺目的光线让他一时睁不开眼,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穿着深色长外套的男人蹲在他面前。
男人戴着一副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探究,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割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少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津岛修治嗡嗡作响的耳中:
“想死吗?少年。”
男人的手指间,不知何时捻着一把小巧、锋利、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刀尖若有若无地划过津岛修治脖颈上缠绕的、湿透的绷带,“死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东西。尤其是……清爽的死亡。”
津岛修治终于停止了呛咳,他喘息着,艰难地睁开被水糊住的眼。鸢色的瞳孔对上了镜片后那双深紫色的、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他看清了男人的脸,也看清了他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种更甚于河水的冰冷,瞬间攫住了他。
“你……”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破碎。
“森鸥外,”男人微笑着,报上自己的名字,手术刀灵巧地在指尖转了个圈,“一个……路过的医生。看来你需要帮助。”他的目光扫过少年苍白的脸、湿透的绷带和空洞的眼神,带着一种评估物品价值的冷静。
在森鸥外身后不远处,一个穿着红色小洋裙、抱着破旧人偶的金发小女孩正歪着头,好奇地看着这边。
河对岸,一个巨大桥墩投下的浓重阴影里。秋山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桥墩,身体绷得像一张拉到极限的弓,一只手死死抠进身后的水泥缝隙里,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
他淡金色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死死盯着对岸发生的一切——弟弟被拖出水,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蹲下,那把寒光闪闪的小刀……
他看得清清楚楚。弟弟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苍白的额头上,那双总是盛满虚无的鸢色眼睛在对上那个男人的瞬间,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不再是彻底的死寂。
就在这时,津岛修的目光落到了森鸥外胸前那枚不起眼的、在昏暗光线下微微反光的金属徽章上——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黑色蝴蝶。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跳动。他猛地低下头,摊开自己因抠挖桥墩而鲜血淋漓的手掌。
掌心处,一小簇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金红色火苗,正不受控制地跳动、闪烁,如同他此刻激烈挣扎的内心。那火苗灼烧着他掌心的伤口,带来尖锐的刺痛。
弟弟落水,他本能地想要冲出去,用尽一切力量把他拉回来!可那个男人……他救起了修治,他的眼神……津岛修太熟悉那种眼神,那是一种评估、审视猎物的眼神。
如果自己此刻冲出去,暴露在□□的视线下,暴露他们是兄弟……会带来什么?是双双被控制,还是成为用来互相牵制、互相伤害的筹码?
津岛修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他看着掌心那簇微弱却不肯熄灭的火焰,它跳动着,挣扎着,映亮了他眼中翻涌的痛苦与决绝。最终,他猛地握紧了拳头,将那点象征着生命和守护的火焰,死死地、狠狠地掐灭在掌心。
火焰熄灭的瞬间,只有一缕细微得几乎看不见的青烟,从他紧握的指缝间逸出,迅速消散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如同他亲手埋葬的过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对岸。弟弟正被那个叫森鸥外的男人扶起来,男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津岛修猛地转身,高大的身影决绝地投入身后更深的、迷宫般的小巷阴影里,再也没有回头。从此,世上再无秋山,也无津岛修治的兄长。只有津岛修,一个必须独自活下去、背负着所有过往的幽灵。
两年时光,足以让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内部沉淀下更深的阴影与血腥气。首领办公室厚重的大门被无声地推开。
新任干部,津岛修,踏着平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如枪。曾经属于“秋山”的那份温和早已被彻底洗去,只余下岩石般的冷硬和沉淀下来的锐利。金色的眼眸深处,是两簇在永夜中燃烧的、永不妥协的火焰。
他将一份薄薄的报告文件放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动作一丝不苟。
“首领,关于东区码头那批走私军火的处理报告。”他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标准的汇报姿态。目光平视前方,仿佛办公室里只有森鸥外一人。
然而,就在办公桌侧面的阴影里,一个少年姿态慵懒地倚着高背扶手椅。他穿着黑色的长外套,身上缠满了崭新的白色绷带,露出的手腕和脖颈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似乎对进来的人毫无兴趣,正漫不经心地用指尖缠绕着一段垂落的绷带头,一圈,又一圈,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冷光。
森鸥外坐在宽大的首领座椅里,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目光在走进来的津岛修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饶有兴致地转向那个玩绷带的少年。
“辛苦了,津岛君。”森鸥外微笑着,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正好,来认识一下我们的新成员。”他朝绷带少年的方向偏了偏头,“太宰,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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