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命。
他们在石洞干燥处拾了点柴火,陆轲看他那样去外头拾了点枯叶与小木头,很容易燃,在火堆旁烤着时,才感觉自己活了起来。
温缜之前在挣扎的时候,很是用力的踹陆轲,加上上岸时他更难,陆轲的腿走路就一瘸一拐的。
他们拧干湿衣,温缜在火边仍是喷嚏连连,“督公,我们慢慢找也能找出来,折腾这一遭是做什么?”
“太慢了。”陆轲望着火堆,火苗在他眼里跳动。“知道是谁做的,与找出证据是两码事,扒出他上头又是两码事,对面官位太大的话,那些罪还不够,谋反事定下来也会被文官唱反调。剑走偏锋,要的是对面自乱阵脚,没有时间思考,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只会做出蠢决定,过一会东厂番子就来支援了,他们应该在扫尾了。我们出去,照着那些杀手就能定对方的罪。”
“如果对方用的是别人的人马呢?”
陆轲听了转头看向这个看似老辣又实在讲规矩的温缜,“咱家并不在乎,只要得到的是想要的那个答案,死的是咱家想他死的人,就够了。温缜,在这个世界混,莫要太天真了,哪有什么完全的真相,如果这次策划者是石亨,他就是杀了数十人,新帝也会保他。”
温缜想了想,石亨在今年北京保卫战中与于谦合作立下战功,被提拔为武清侯,如今掌管京营兵权。石亨为人骄横贪权,他刚起势,还没到飘的时候,是他的可能性不大。八年后到了夺门之变,他才成了主谋。
陆轲继续道,“查案子哪怕查到证据确凿,能被推出来的,不过都是替罪羔羊,咱家要的可不是羔羊,他们露出刀剑,露出野心,敢挥刀向手拿尚方宝剑,如朕亲临的东厂提督,这才是大案,替罪羔羊抹不了,这就到了看鹿死谁手的时候了。”
对面赌他死,他赌对面死,这天地赌桌上,总是能有一方死的。
温缜看向这个人,不是,你玩这么大,自个玩就好了,拉上他做什么?
“督公为了案子,以身涉险,真是大义之人,只是在下一文弱书生,身子骨弱,今天这一遭,很容易落下病根。”
陆轲是个疯子,他不是啊,深秋,马上就入冬了,给他来这一遭,想干什么!!!这是想要他命啊!
陆轲看着温缜,似真似假的说,“咱家就喜欢温举人,有你陪着,咱们生死走一遭,要死一起死,生路一起活,岂不是刚好成了亡命鸳鸯?”
第75章 京城诡异大案(十二) 看来温举人对咱……
温缜此时很想把陆轲再扔下河里, 让他去清醒清醒,免得两眼一睁,就是想着拿人开涮!拿他命相陪,居然还想他陪他玩潜规则, 哪来的脸?
“督公的喜欢就是让人上刀山下火海, 这种喜欢, 一般人消受不得,更别提温某一介书生。”
换个人折腾, 谢谢,他是个有家室的人,没兴趣陪一个死太监玩虐恋情深,今天这一遭他给陆轲记下了。还是那句话,以后有本事别犯事被他抓现行, 否则让他自个尝尝牢狱之灾的恐怖。
陆轲看着他, 收敛了本就不达眼底的笑, 他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看着火堆的人, “是吗?看来温举人对咱家的意见不小啊, 平时没少骂吧?”
知道就好,温缜心里有气,但奈何位卑言轻,不敢得罪重权在握的疯子, 只能憋着气让自个忍耐。“岂敢岂敢, 在下一个刚被督公按下鬼门关又拉回来的人, 生死都不由人,岂能有意见。”
温缜是一个实在难掩自己脾气的人,他以为他退让了, 但话中带刺,阴阳怪气是掩都掩不掉的。这与这个时代面对强权是有很大出入的,在现代没什么问题,法治社会,在大明就很作死了。
陆轲看着他,只觉得这人胆子越发大了,不过他并不生气,他拉人下水在前,人在生死面前,没指着他骂,就算有涵养的了,况且这人对他还有用。
陆轲在火边烤着已经半干的衣裳,他似真似假说着喜欢,事后自个都有点莫名其妙,他没事去调戏这么一个死心眼的人做什么?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他侧首看此时狼狈,只穿着中衣,在火堆旁的温缜,湿发沾着他面颊,也难掩美仪容,色字头上一把刀,陆轲很理解自己对着美人会偶尔为他色相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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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是人性。
温缜一点也不在乎陆轲想什么,他在想狄越看他消失在水里,不知道吓成什么样了,此时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的衣裳也没干,他已经冻得骨头缝都觉得冷,如果今晚前没回去喝点药预防一下,他感觉他都活不过明天。
古代的伤寒不是好惹的病,中医也没传说中那么神奇,看古代恐怖死亡率,人均寿命不足30就知道了,中医更多是保养预防与养生,而不是治病。
陆轲是习武之人,听得外面有大片脚步声,知道是自己人来了。
他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的人,就如同今天以身为饵钓对面入局,他们确实就那么些人出城,对面何尝不知道这是陷阱,也在赌能直接杀了他们,来个死无对证,他甚至还拉上温缜,等于查案的皆在这路上了。
他们还拿到了证据,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那嫌犯自然得做全力一博,陆轲第一时间放出信号弹,东厂援军直奔而来,留给嫌犯的时间并不多。
陆轲手搁温缜的肩上,“温举人,我赢了,看吧,我活了,他们离死就近了。”
他们的火光映着,洞外的声音传来,“督公?”
陆轲这才松开温缜,立在原地应道,“在这儿。”
来人浑身是血,提剑踏入洞中,见陆轲无事,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让督公涉险。”
陆轲摆摆手,“人呢?”
“留了两个活口,其余已诛。”
陆轲满意点头,转头看向温缜,恢复往日的腔调,“温举人,还能走吗?”
温缜冷得牙齿打颤,他不走还留这吗?“……你说呢?”
陆轲大笑,接过属下递来的狐裘大氅丢给他,“披着,别冻死了。”
温缜接过,裹紧后仍忍不住骂,“……真是个疯子。”
陆轲不以为意,反而凑近他耳边,低声道,“疯子才能活到最后。”
——
当温缜被拉着跳下去时,狄越目眦欲裂,眼睁睁看着温缜与陆轲的身影被冰冷的河水吞噬。
“阿缜——!”
他嘶吼一声,长剑横扫,逼退两名刺客,可转眼又有三人补上缺口,刀光如网,将他死死困在原地。
“滚开!”
狄越双目赤红,剑势陡然暴烈,竟是以伤换命的打法。一名黑衣人被当胸刺穿,鲜血喷溅,横的怕不要命的,在他招招夺人命的时候,无人敢去试他的剑锋。
他们打斗之时,狄越就去了河边找人,护城河水流并不急,不是要命的险地,他得比刺客更快找到人。
此时已入夜,石洞过于隐蔽,狄越手拿火把找不到人,都快绝望的时候,东厂番子才大喊人找到了。
他跑过来看见面色惨白的温缜,忙扶住他,狐裘下面的衣裳半湿,身子冰凉,他直接将人背起,快步往上走。温缜抱着他的脖子,生死一线终于安全时,心里委屈也泛了出来。
人都如此,单身一个人的时候,什么都能抗,生死有命不服就干。但凡有人哄,什么委屈都受不了。他贴着狄越的脖子,鼻音很重,“阿越,我好冷,我方才以为要冻死过去,见不到你了。”
狄越也失而复得,后怕不已,“不会的,你不是说自己是个有大运的人,怎么可能栽在这种小事上。”
狄越背着他快步往岸上走,温缜整个人都贴在他背上,湿冷的水气也染到他背上,可他却浑然不觉,只将人往上托了托,生怕他滑下去。
“阿越……”温缜声音闷闷的,鼻尖蹭在他颈侧,“刚才那死太监拽我下去的时候,我差点呛死。”
狄越脚步一顿,眸色沉了沉,语气却仍稳着,“我们以后找他算账。”
温缜嗯了一声,东厂的番役在前头开路,火把的光映照在河岸上,拉长了两人的影子。夜风一吹,温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狄越察觉,“再忍忍,马上到马车上了。”
温缜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肩上,这河水一身,冷风一吹,纵使身上狐裘有些暖意,他也开始头有些晕乎难受了。
狄越看他模样,直接牵过番子的快马,骑马带他奔回城,他们有东厂令牌,城门畅通无阻,他想起那个姓陈的怪人,虽然人其貌不扬,听说药到病除。
狄越抱着温缜进来边喊,“王叔,打热水来!”
狄越将温缜安置在床榻上,将他衣物扒下来,换上干净轻便的中衣,王叔已备好热水,狄越让他用热毛巾给他擦一擦,刘永看到动静,忙去拿烈酒为温缜擦拭手脚。温缜脸色潮红,眉头紧蹙,嘴唇干裂,显然已烧得昏沉。
“王叔,看好他,我去去就回!”狄越转身大步冲出房门,翻身上马,直奔城北济世堂。
夜已深,济世堂早已闭门。狄越顾不得其他,猛拍门板,“陈大夫!开门!”
里面传来窸窣的动静,半晌,一个瘦高的身影拉开门缝,眯着眼打量来人。正是陈大夫,他面容枯瘦,左腿微跛,但眼神锐利如鹰。
“大半夜的,谁——”
“救人!”狄越进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温缜落水高热,耽搁不得!”
陈大夫眉头一皱,甩开他的手,“等着,我拿药箱与一些常用药。”
片刻后,陈大夫背着药箱跨上马背,狄越扬鞭疾驰,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回到府中,温缜的情况更糟了。他浑身滚烫,呼吸急促,开始无意识地挣扎。王叔急得满头大汗,见狄越回来,如见救星,“狄公子,温举人他——”
陈大夫二话不说,上前把脉,又掀开温缜的眼皮看了看,沉声道,“寒邪入体,郁热内闭导致的高烧不退。”
他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在烛火上快速一燎,手法娴熟地刺入温缜的几处穴位。温缜闷哼一声,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去煎药。”陈大夫写下一张方子递给王叔,将一包治高热的药递他,“这里头麻黄、桂枝、杏仁、甘草,先凑合着,明天天亮再去抓药。”
狄越拧了眉头,“你不是主制药的吗?为什么不用?”
陈大夫瞥了他,“我的药与那咒术的同宗同源,用可以,别以为又中了莫名其妙的怪我头上。”
他的药从不救玩不起的人,一看狄越的样子,就知道对方玩不起,他才不救。万一出事了要他赔命,他找谁说理去。
狄越无了话,看王叔拿药去煎,他守在床边,见温缜冷汗涔涔,下意识握住他的手。温缜的手指冰凉,却在触及狄越掌心的温度时微微蜷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阿越……”他声音嘶哑,似醒非醒。
陈大夫冷眼看着两人生死离别的样,他无力吐槽,妈的,他为什么要来看两男的腻歪伤眼。
他拿出苗药,“这个是药浴,不用进入体内,出不了事,等他醒了加在热水里,让他泡个药浴,驱驱寒。”
狄越接过,“谢了,”他掏出钱袋的银两,都是碎银,尽数给了陈大夫,“这些就当是深夜劳烦的诊金吧。”
“倒也不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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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陈大夫嘴上说,手里接的很实诚,行吧,毕竟自个深夜跑一趟也不容易。
不多时,王叔端着药碗匆匆进来,陈大夫接过,免得狄越下不了手,扶起温缜,捏着他的下巴就将药灌了下去。温缜被苦得皱眉,却无力反抗,只能吞咽。
药后,陈大夫又取出一包药粉,撒在温缜的胸口和后背,以手搓热,助药力发散。
“今夜是关键。”陈大夫擦了擦手,“若子时前热退,便无大碍;若不然……”
狄越眼神一厉,“没有‘若不然’!”
陈大夫嗤笑,“生死有命,强求不得。”
狄越不再理会他,只是坐在床边,被他的话气到,此时又不是打大夫的时候,只得抿着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温缜。
窗外,夜色浓深,炭盆里的火静静燃烧。不知过了多久,温缜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额头也不再滚烫。
狄越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他看向陈大夫,郑重道,“今日之恩,狄越铭记于心。”
陈大夫摆摆手,跛着腿站起身,“医者本分罢了。”他收拾药箱,临走前又回头道,“按时吃药,这几日别忙活,卧床休息,别仗着年轻不知天高地厚,若是劳累过度,寒气入肺,邪热内蕴,生了肺痈日后悔了也无用。”
狄越一怔,还未及细问,陈大夫已推门离去。
屋内重归寂静,只剩炭火偶尔的噼啪声。狄越坐在床边,看着温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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