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睡颜,伸手拂开他额前的碎发。
窗外过了许久,东方已现微白,漫长的夜终于过去。
第76章 京城诡异大案(十三) 东厂抓……
天光渐亮时, 温缜终于醒转。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正对上狄越熬得通红的双眼。
“阿越?”他嗓音沙哑,带着病后的虚弱。
狄越听见他说话, 倾身向前, 手指攥紧了被角, “醒了?还难受吗?”
温缜轻轻摇头,却在动作间牵动了胸口, 忍不住咳嗽起来。狄越立即扶住他后背,将早就温着的药碗端来。
“陈大夫交代的,醒了就得喝。”
药汁乌黑,散发着苦涩的气息。温缜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往后缩, 中药这玩意实在属于软刀子割肉, “太苦”
“不行。”狄越态度罕见地强硬, 却还是放软了声音, “我备了蜜饯。”
温缜抬眼看他, 忽然注意到他衣袖上干涸的血迹, “你受伤了?”
狄越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换衣裳,随意道,“这些都不是我的血,你喝完药我去洗个澡, 再来帮你泡个药浴。”
温缜烧得干燥的唇抿了抿, 狄越看他转移话题, 他这回才不理温缜,“别顾左右而言他,先把药喝了。”
他小心地将药碗递到温缜唇边, 看着对方皱眉一饮而尽咽下苦药的模样,人好好的还知道嫌苦,觉得这一夜的惊惶都值得。
晨光透过窗纱,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院外传来王叔洒扫的声响,一切都鲜活起来。
温缜喝完药,含着蜜饯含糊道,“那个死太监查出人了没。”这可是非拽着他赌命的案子,他听不到结果,怎么那么不甘心。
“陆轲今早让人来问过了。”狄越冷笑,“被我打出去了。”
温缜闷笑,却又牵动咳嗽。狄越连忙替他抚背,“下次别那么拼命,咱们离他们远一点。”
“好,我根本没想拼命,这不是被拖累的吗?”还是物理意义上的拖,这么害他的人还有脸毒害他的心理健康,还与他说什么喜欢,真是太恶毒了。
良久,狄越握住他微凉的手,“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再涉险。”
温缜抬眼,看见他眼中未散的余悸,“好,我保证,以后遇事有多远离多远。”
朝阳彻底跃出云层,将温暖的光洒满庭院,又透过窗纱洒进来。
刘永过来看他,昨天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半死不活的回来,真是太吓人了,“老大,你可算是活了,安生几日吧。”
王叔在帮他烧水,他也想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去去昨晚河里的水腥气,不太想搭理刘永,“读你的书去,我得泡个澡。”
——
温缜裹着厚厚的毯子坐在浴桶边,热气氤氲中,他苍白的脸色总算恢复了些血色。王叔一边往桶里添热水,一边絮絮叨叨,“温举人可不能再这么折腾了,科举在即,像刘解元那般读书才是正事。”
“知道了王叔。”
狄越又端了一大碗药进来,浓重的药味顿时弥漫整个房间,温缜头皮发麻苦着脸往后缩,“我才喝过,刚要沐浴”
“药浴,陈大夫特意交代的。”
温缜看着黑漆漆的药汤被倒入浴桶,整桶水都变成了骇人的褐色,顿时头皮发麻,“这,这能洗?”
那是大夫吗?该不会是巫医要害他吧?
温缜盯着那逐渐扩散的褐色药汁,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试探性地伸手搅了搅水面,很好,看着没毒。
“我问了,这药性温和,不会刺激皮肤。”狄越看出他的犹豫,从袖中取出一包干桂花撒进浴桶,“陈大夫说加些桂花能缓解药味,不会那么呛鼻。”
清甜的香气渐渐冲淡了腥气,温缜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他解开毯子,扶着桶沿慢慢滑入水中。温热的水流裹挟着药材特有的草木气息,让他冻僵的关节一点点舒展开来。
“嘶——”过了一会,药水仿佛浸透腰际,他倒抽一口冷气,后腰处传来阵阵刺痛,像是无数细小的银针在扎。
狄越连忙按住他,“别急,药力正在化开淤堵的寒气。”狄越手掌贴在他肩胛处,能清晰摸到凸起的骨节,“看你这身子骨,比去年秋闱时还单薄了。”
水汽在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温缜低头看着自己浮在水面的因病气导致的苍白手腕。水波荡漾间,隐约可见几处淡青色的血管。他抓过狄越这双骨节分明的手,上面还带着练剑留下的薄茧。
狄越反手握住他的手,“病去如抽丝,没什么力气是正常的,都快入冬了,可别留下什么病根。”
随后往旁边铜炉里添了块银骨炭,炭火爆出个小小的火星子。
温缜将后脑抵在桶沿,任由热气熏得眼前发朦,那些在河水里冻僵的思绪,此刻终于随着蒸腾的药香慢慢苏醒。
“等会帮我去看看,东厂抓了谁?”
狄越点点头,这没什么问题,狄越顺便用热水帮他洗了头,头发里还有一点河里的泥沙,免得不干净的东西入了体。
折腾了很久,才去了一身狼狈,在外面摇椅上裹得厚实晒太阳,把擦得半干的头发晒干,顺便等狄越的消息。
——
另一边陆轲那就很是热闹了,在温缜发热的当晚,他在审问刺客,那些死士自然不愿,奈何不得东厂够狠,加上那茶楼后面的人。
这些罪证够了,陆轲腰悬尚方剑,当晚夜深人静时,以免夜长梦多,领着两百多名东厂番子直奔吏部侍郎周延儒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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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马蹄裹了布,踏在青石板上只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像丧钟的前奏。
“大人,到了。”为首的千户低声道。
陆轲抬眼望去,周府大门紧闭,檐下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晃,照得门楣上【诗礼传家】的匾额忽明忽暗。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诗礼传家?传的是哪门子的礼?”
“破门。”
轰的一声巨响,包铁的木门被撞开。院内顿时一片慌乱,丫鬟仆役四散奔逃。陆轲大步流星穿过前院,绣春刀已然出鞘,寒光映着他冷峻的面容。
“东厂办案,抗命者格杀勿论!”
周延儒披着外袍从内院冲出,一见陆轲,脸色顿时煞白,“陆督公,这是何意?”
陆轲不答,一挥手,锦衣卫立刻分散开来,如狼似虎地冲入各个房间。瓷器碎裂声、女眷尖叫声、翻箱倒柜声混作一团。
“陆轲!”周延儒怒喝,“本官乃朝廷正三品大员,你无凭无据,安敢擅闯私宅?”
陆轲这才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证物,“吏部侍郎周延儒勾结妖人,祸乱京城,着即刻查抄府邸,押赴昭狱候审。”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周大人,您是要自己走,还是让咱家这些番子请您走?”
周延儒面如死灰,猛地扑向陆轲,“你这阉狗,定是伙同曹吉祥那老贼陷害于我!”
陆轲侧身避开,拿过番子的绣春刀反手一刀背拍在周延儒背上,顿时打得他口鼻出血,栽倒在地。
“给咱家搜仔细了。”陆轲踩着周延儒的背脊踏入内室,“尤其是书房,一张纸片都不许漏过。”
书房内,陆轲亲自翻检着周延儒的往来信件。他翻找时手指一顿,书柜后有一处暗格。撬开后,里面整齐码放着几卷黄纸和一方朱砂砚台。
陆轲展开黄纸,瞳孔骤然收缩。纸上赫然用朱砂写着武曲星沉四个血字,与第一具尸体手中的文曲坠地如出一辙。
“督公!”一名番子匆匆进来,他们可谓掘地三尺,“在后院柴房地下暗格发现这个。”
那是一个桐木匣子,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枚铜钱,每一枚都刻着贪字,与西市棺材中尸体口中的铜钱一模一样。
陆轲眉眼俱冷,谁能想到,好好三品大员,搞妖人把戏,“周延儒带过来。”
周延儒被拖进书房时,已经面无人色。陆轲将黄纸和铜钱扔在他面前,“周大人好雅兴,收藏这些玩意儿,是准备自己也体验一回?”
“这这不是我的!”周延儒死到临头也不肯认,这是九族死罪,他挣扎起来,“有人栽赃!督公明鉴啊!”
陆轲冷笑一声,从案几上拿起一封信,“那这封写给大同总兵的信呢?时机将至,速备兵马,周大人这是要造反?还敢伙同外将截杀咱家,咱家没死,你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周延儒浑身发抖,他咬牙,“陆督公,你我都是明白人。这事牵扯太大,不是你能插手的。只要你高抬贵手,上面上面自不会亏待你。”
“上面?”陆轲眯起眼睛,“你的上面还有人呢?”他就说行动要快,这羔羊还没被推出来,以为上面还能保他呢。
周延儒脸色大变,刚要开口,陆轲已经拔出尚方剑,寒光一闪,周延儒左手三根手指齐根而断。
“啊——”周延儒惨叫着蜷缩在地。
陆轲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剑上血迹,“周大人,咱家奉皇命查案,最恨别人威胁。”他蹲下身,揪着周延儒的衣领,“说吧,那三具尸体是怎么回事?护城河石碑又是谁的手笔?”
周延儒疼得满头冷汗,却咬紧牙关,“你你休想”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阵孩童啼哭声。一个五六岁的男孩被东厂番子拎了过来,正是周延儒的幼子。
“爹爹!”男孩挣扎着哭喊。
周延儒顿时崩溃,“畜生!他还是个孩子!”
陆轲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孩子涕泪横流的小脸,他的孩子是孩子,他路上死的东厂番子就不是人吗?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延儒,“周大人,诏狱里十八般刑具,不知道令郎能熬过几种?”
“我说!我说!”周延儒崩溃地喊道,这种罪他不想担,也担不起,“是是王尚书指使我收集那些东西,但人不是我杀的!那石碑石碑是从宫里运出来的!”
陆轲瞳孔一缩,宫里能说话办这事的,还真有一人,就是孙太后。先帝还在瓦剌生死难说,孙太后自然害怕新帝贪皇权,不肯救人,被人说动也是有可能的。
正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番子慌张跑来,“督公,锦衣卫的人把府邸围了,曹公公说要亲自提审周延儒!”
陆轲冷笑一声,将尚方剑收回鞘中,“告诉曹吉祥,人是我陆轲拿的,想要人,让他亲自到东厂衙门走一趟,咱家怕他有命来,没命出去。”
他转头看向瘫软在地的周延儒,冷着眼却温声道,“周大人,咱们昭狱里慢慢聊。”
第77章 京城诡异大案(十四) 此子竟……
周府大门外, 火把照亮了半条街。曹吉祥一身绛紫蟒袍,身后黑压压站了上百锦衣卫,刀光如雪。东厂的番子们也不甘示弱,绣春刀尽数出鞘, 将陆轲和周延儒护在中间。
“陆督公, 好大的威风啊。”曹吉祥阴恻恻地笑着, 手指捻着腕间佛珠,“连锦衣卫要的人都敢扣?”
陆轲单手按在尚方剑上, 与他眼神对上,仇人相见,自带火花,“曹公公深夜带兵围堵朝廷命官府邸,莫非是要造反?”
“放屁!”曹吉祥气得大骂, “咱家也奉皇命查案, 倒是你东厂越权行事, 想独吞功劳, 该当何罪?”
陆轲冷笑一声, 就这距离拔剑出鞘, 尚方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芒,惊得前排锦衣卫齐齐后退。
“尚方剑在此,如朕亲临!曹吉祥,你跪是不跪?”
空气瞬间凝固, 曹吉祥脸色铁青, 佛珠捏得咯咯作响。僵持数息后, 他终于缓缓屈膝,“臣恭请圣安。”
陆轲剑尖直指曹吉祥鼻尖,“周延儒涉嫌谋逆, 本督要亲自押送诏狱。曹公公若有异议——”他手腕一翻,剑锋擦着曹吉祥的帽缨掠过,“可去乾清宫面圣。”
曹吉祥被他气出个好歹,带着锦衣卫拂袖而去,他还真就直奔皇宫,在新帝面前先哭先告状。
朱祁钰大半夜的被闹起来,人都麻,却接到消息,这案子涉及孙太后。
不光是朱祁钰,王文府邸也被敲响,王文一听都不可置信,这事还能牵扯上他?隔空碰瓷也不过如此吧?
但东厂番子众多,听到周侍郎指认王尚书,这朝廷有几个王尚书?
王文觉得实在荒谬,他睡不着了,他怕陆轲是个疯的,真敢带人来闯他家,他肯定出不了事,但文人要清名,被那么一围,辟谣都能让他跑断腿,他也深夜入宫,对着皇帝开始哭,反正皇帝都被吵醒了。
“老臣真是祸从天降。”
王文可是内阁首辅,他任吏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执掌文渊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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