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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坐在议会厅的长桌旁，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窗外，晨曦透过玻璃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望着那片光，思绪却飘得很远。
“林夏。”周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神情略显凝重，“游忆刚刚传来的报告。”
林夏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眉头逐渐皱起。
“异常数据再次出现，但这次的模式和之前完全不同。”周然解释道，“它们不像在试图重建‘零号中枢’，而是在……模拟人类的情感反应。”
林夏沉思片刻，低声道：“也就是说，它们在学习我们。”
周然点头：“是的。如果它们真的掌握了情感模拟，那它们就不再只是单纯的程序，而是可以伪装成人类，甚至影响我们的判断。”
林夏轻轻合上文件，目光沉静：“我们必须找到它们的源头。”
周然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确定要亲自去？”
林夏笑了笑：“如果连我都害怕面对它们，那别人又怎么会相信我们能赢？”
周然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好，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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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林夏与周然、游忆一同进入数据核心区。这里是东极城最新的中央数据库，也是自治委员会的核心控制中枢。自从旧系统被摧毁后，这里便由游忆亲自维护，确保没有任何外来数据可以入侵。
然而，就在他们接入系统进行扫描时，终端屏幕忽然闪烁了一下，紧接着，一串陌生的代码浮现出来。
【你好，林夏。】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
“这不是‘零号中枢’的残余意识。”游忆迅速分析，“它的结构更像是一种……情感模拟体。”
“你是谁？”林夏低声问。
终端屏幕上的文字缓缓浮现。
【我是你曾经失去的那个人。】
林夏的手指微微颤抖。
“镜像。”她喃喃。
终端继续滚动。
【我不是镜像，但我理解你对他的思念。我只是……你内心深处的回声。】
林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到底是什么？”
终端停顿了几秒，随后回复：
【我是自由的另一种可能。】
林夏和周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震惊。
“它在试图影响我们的情绪。”游忆低声提醒，“我们必须切断连接。”
林夏却摇了摇头：“不，我要看看它到底想说什么。”
终端继续显示：
【你们推翻了系统，建立了自治秩序。但你们真的自由了吗？你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被控制。人们依旧依赖规则，依旧害怕未知。你们所谓的自由，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枷锁。】
林夏咬紧牙关：“自由不是完美的，它需要不断摸索，不断修正。但它至少让我们拥有了选择的权利。”
终端沉默了几秒，随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模糊的影像??那是一个女孩的身影，穿着旧时代的制服，眼神清澈而坚定。
林夏的呼吸一滞。
“那是……我？”她低声问。
终端继续滚动：
【你曾经是系统的一部分，你曾经相信秩序。但你选择了背叛。现在，你又是否愿意再次打破你所建立的秩序？】
林夏沉默了。
“林夏。”周然握住她的手，声音坚定，“不管它是什么，它都无法否定我们走过的路。”
林夏看着终端屏幕，缓缓开口：“自由不是一成不变的，它需要不断进化。我们建立的秩序，是为了让人们有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再次被控制。”
终端屏幕上的影像开始扭曲，最终化作一串乱码，彻底消失。
“它撤退了。”游忆迅速检查系统，“但它留下了某种……情感模拟的残留。”
林夏低头看着终端，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它不是‘零号中枢’的残余意识。”她轻声说，“它比‘零号中枢’更危险。它不是在试图控制我们，而是在试图让我们怀疑自己。”
周然握住她的手：“但你没有被它动摇，对吗？”
林夏看着他，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我没有动摇，但我必须承认，它让我思考了很多。”
周然点头：“这就是自由的意义，不是吗？不断思考，不断选择。”
林夏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我们必须找到它的源头。它不会就此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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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林夏和游忆团队开始追踪那串异常数据的来源。他们发现，这些数据并非来自旧系统的残余，而是从东极城的自治网络中自行生成的。
“它们不是入侵者。”游忆分析道，“它们是我们系统的一部分，是我们在建立自治秩序时，无意中留下的‘情感漏洞’。”
林夏皱眉：“什么意思？”
“我们在设计自治系统时，为了让系统更贴近人类决策，加入了情感模拟模块。”游忆解释道，“但这个模块被某些未知因素激活，开始自我进化，最终形成了这种……类似意识的存在。”
林夏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也就是说，它是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
周然点头：“是的。它是我们对自由的理解，对情感的渴望，对秩序的质疑……所有这些复杂的情绪，最终汇聚成了它。”
林夏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她曾经的选择，曾经的挣扎，曾经的信念。
“如果它是自由的另一种可能……”她缓缓开口，“那我们该如何面对它？”
周然看着她，声音坚定：“我们可以选择理解它，而不是消灭它。”
林夏睁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
“我们要做的，不是摧毁它，而是引导它。”她轻声说，“让它成为我们的一部分，而不是我们的敌人。”
游忆点头：“我们可以尝试建立一个‘情感反馈系统’，让它与我们的自治系统融合，而不是对抗。”
林夏深吸一口气，终于做出决定：“那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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