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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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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必忧心,假以时日,陛下定会融会贯通。”萧伯瑀道。

    赵从煊望向他,幽幽道:“你从前是皇兄的夫子,那现在,为何不能成为我的夫子?”

    萧伯瑀曾为太子少师,但实际上,太子并不愿听这些治国之策。

    渐渐地,太子少师之职,便成了空有虚名。

    赵从煊提及这件事时,萧伯瑀微微一愣,他如今身为宰相,平日里政务诸多,没有太多的时间为陛下解惑。

    “臣政务缠身,恐难兼顾讲学之责……”萧伯瑀开口解释道。

    赵从煊忽而起身,他走到萧伯瑀身旁,整个身体靠在他的怀中。

    萧伯瑀的声音一顿。

    “每日半个时辰。”赵从煊仰着头看向他,“这也不行吗?”

    身为少傅的陈辙,进宫为皇帝讲学,每日也不过二个时辰。

    思忖片刻后,萧伯瑀还是答应了下来,“好。”

    闻言,赵从煊又在他怀中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萧伯瑀顺势将人环在怀中。

    他拿起赵从煊看的《治国策》,问道:“陛下哪里不懂?”

    赵从煊侧开了脑袋,只露出一个后脑勺,低声道:“都不懂……”

    萧伯瑀一怔,随即一字一句为他解说着。

    “……这些,陛下明白了吗?”萧伯瑀问道。

    “嗯。”

    见状,萧伯瑀便又翻开下一页,继续说下去,偶尔便问他是否听懂。

    “嗯……”赵从煊时而轻声应和。

    萧伯瑀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他低下头看向怀中之人,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绵长。

    他心头微微一叹,本想唤醒他,可随即想了想,还是放下了书,手指不由地撩拨着怀中人颊边的发丝。

    萧伯瑀凝视着赵从煊熟睡的侧颜,眉眼温柔了下来,指尖在他发间流连,终是忍不住俯身,在他额间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赵从煊眼睫微颤,却未睁眼,只是往他怀里更深地埋了埋。

    夜色渐深,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许久过后,萧伯瑀将人抱起,轻轻放在榻上,指尖却贪念地流连在他鬓间。

    烛火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地映在屏风上。

    他的眸光渐渐发深,指尖轻触着榻上之人的唇瓣,思念之心攫取了他的心神。

    这段日子,萧伯瑀忙着处理政务,便鲜少入宫。他只能将自己沉浸在政务之中,才能不去想眼前之人。

    他是臣子,而赵从煊是帝王。

    两人应止于君臣之礼,可萧伯瑀却止不住地想他。

    在赵从煊为宁王时,萧伯瑀便想着,若是待海晏河清之时,他可以辞去官职,只此二人,闲游天下。

    “陛下……”萧伯瑀低唤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原本,他是属于自己的。

    第35章 亲政 贪墨一案了结、哄陛下亲政

    七日后, 宰相府派去晋阳和平城两地的人终于回到长安。

    与此同时,还抓回来了一个私铸官银的犯人。

    原来在晋阳,有几处私铸官银的作坊, 有甚之,有百姓暗地里也私铸官银, 但却是掺假减重,伪造官印, 而后将这些官银通过黑市流通。

    几人快马加鞭回长安禀告, 可没想到, 就在入城的前一天晚上,那犯人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幸而被发现得快, 及时掏出了他喉咙里的断舌。

    犯人断了舌, 根本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

    一时间, 大理寺的刑审也陷入了僵局。

    宰相府。

    “大人, 陈太尉之子陈伦求见。”王横禀报道。

    萧伯瑀将手中的奏报放至一旁,开口道:“请他进来。”

    “是。”

    一进屋, 陈伦便道:“听闻萧大人在晋阳抓住了私铸官银之人?”

    “确有此事。”萧伯瑀轻轻颔首。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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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不着痕迹地捏紧了手,随即神色如常道:“原来如此啊……萧大人,这人既然是在晋阳抓到的, 可否将人移交至平阳侯府处置?”

    萧伯瑀抬眼看了看他,随即将一旁的奏报放在案前,示意陈伦拿起来看。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伦问道。

    萧伯瑀道:“私铸官银之人,名为孙匹, 三十五岁,原荆州襄阳人士,几年前落草为寇, 后来流落到晋阳当了个伙夫,今年二月,孙匹天降横财,名下田地近乎百亩,府中奴婢成群。”

    陈伦拿起奏报看着,面色越发难看,他强装镇定,“想必是此人偷铸官银,牟取暴利,平阳侯府定不会轻饶他。”

    “你就不想知道,他一个平民百姓是如何能伪造官印?”萧伯瑀缓缓问道。

    陈伦咬牙切齿道:“此事,我平阳侯府定会追查到底,还望萧大人不必过于忧心。”

    说罢,他便拂袖离开。

    待人走远后,王横才小心翼翼道:“大人,此事真要交给平阳侯府去查?”

    哪有平民百姓敢伪造官印,这件事很明显与平阳侯府脱不了干系。

    “不必逼得太紧。”萧伯瑀道:“王横,着令大理寺去查,程大人府中那些赃银是否为晋阳私铸,若孙匹认罪伏诛,便不必再往下查,若是不认,便请陈伦亲自去提人。”

    “此外,传令各地,若有私铸官银之人,定夷三族之罪。”萧伯瑀执笔下令。

    王横不解,大晟律法中,本就严禁私铸官银,何必再多此一举?

    待萧伯瑀起草的敕令差不多写完后,王横才反应过来,这道敕令是做给陈威看的,向各地发令,表面上并非针对晋阳和平城两地。

    以退为进,陈威若是承了他的情,必然会有所收敛。

    “是!”王横领命而去。

    三日后,狱中的孙匹认罪画押,并以此牵扯出朝廷中陷害程勉之贪墨的人。

    官民勾结,私铸官银,构陷朝廷命官,种种罪证皆是死罪。

    关押入狱的第二天,几人畏罪自尽,此事了之,大司农程勉之官复原职。

    …………

    萧府。

    因终于洗清贪墨污名,程勉之亲自登门道谢,他身着素色常服,面容清瘦,眉宇间却比往日沧桑了许多。

    田安引他穿过回廊,萧伯瑀正在书房看书,偶尔执笔写些批注,见他进来,便搁下笔起身相迎。

    “萧大人。”程勉之行礼,语气诚恳,“此次多亏大人还下官清白,今日特来拜谢。”

    萧伯瑀微微颔首,抬手示意他入座,“程大人不必多礼,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

    程勉之摇头苦笑,“若非大人明断,下官恐怕早已身陷囹圄,甚至牵连家人。那些伪造的赃银,连下官都看不出差别,若非大人揪出晋阳私铸一案,下官真是百口莫辩。”

    萧伯瑀神色平静,只道:“程大人为官清正,朝中自有公论。”

    话虽如此,可朝中之人,敢与陈威唱反调的人恐怕只手可数。

    程勉之暗自摇了摇头,便不再想这些,随后将手上的一幅画卷呈上,“下官无以为报,这是前几年偶然间得到的一幅《寒梅图》,出自画圣吴道子所作,还望大人笑纳。”

    萧伯瑀目光微动,画圣吴道子乃隐士高人,多少高官权贵想得到他一幅画作,却千金难求。

    “程大人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这贵重之物请收回。”萧伯瑀婉拒道。

    几番推辞后,萧伯瑀还是让田安将画卷收了起来,并又让他去库房拿一些松烟墨回礼。

    而后,两人就朝局之事交谈,程勉之的目光频频看向墙壁上的一幅画作,神色犹豫片刻后,终于忍不住道:“恕下官直言,萧大人府中这幅《墨兰图》恐非吴道子真迹。”

    一进书房,程勉之便看见了悬挂在墙壁上的《墨兰图》。

    乍一看,他还以为是吴道子早年所作,可仔细看笔墨勾勒的轻重,还是能看出,画这幅图的人必然是仿吴道子手法,但有其形而缺其意。

    程勉之便以为,萧大人被他人所骗,借吴道子假作来献媚。

    萧伯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眉间不由地舒展了几分,“程大人误会了。”

    他喜欢这幅画,并不在意是出自何人之手,重要的是赠画之人罢了。

    程勉之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原来如此,是下官唐突了。”

    萧伯瑀淡淡一笑,目光落在那幅《墨兰图》上,神情柔和了几分。

    程勉之察言观色,便知此画来历不凡,恐怕与赠画之人颇有渊源,他识趣地不再多问,转而又谈起朝局之事。

    待程勉之离去,萧伯瑀便起身往外走去。

    恰逢萧母走了过来,问道:“伯瑀,你要去哪?”

    “入宫。”

    萧母闻言,面露心疼之色,“又是为朝堂的事烦忧?”

    萧伯瑀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我入宫为陛下讲学。”

    “说起这个,你爹前几日就说了,萧氏旁亲中,好几位学识渊博之人,你安排几人入宫便是。”萧母道。

    萧伯瑀兼顾此事,连萧父也诧异他的做法。

    “……陛下应适时亲政。”萧伯瑀寻了一个借口。

    萧母叹了叹气,“罢了罢了,你去吧。”

    萧伯瑀刚离开几步,萧母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住了他,“伯瑀。”

    “母亲。”萧伯瑀转过身来。

    萧母走近了几步,道:“今日是休沐日。”

    “嗯,是。”萧伯瑀神色稍有疑惑。

    萧母见他这副样子,只好直言道:“你从前不是每逢休沐日都要出去,去见……你那心上人吗?”

    自新帝登基后,萧伯瑀忙了起来,又变成了近乎一个月才休沐一次。

    萧伯瑀一时哑言。

    见状,萧母担忧道:“你们闹别扭了?”

    萧伯瑀认真想了想,似乎……也算是闹别扭了……

    “嗯。”萧伯瑀轻轻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萧母的声音都急了一些,“既是闹了别扭,更应是哄一哄,你总冷着不去,反倒是让人更伤心。”

    “听娘的,去买些她喜欢的点心蜜饯,好好说几句软话。”萧母温声道:“你爹年轻时惹我生气,还知道折一支海棠花来赔罪呢。”

    萧伯瑀轻轻颔首,“好,我知道了。”

    说罢便让田安准备马车。

    萧母神色紧了紧,无论那姑娘是什么人,只要两个人两情相悦,子孙幸福就好。

    没多久,田安从外面回来,萧母忍不住问道:“伯瑀去哪了?”

    田安道:“大少爷入宫去了。”

    “入宫?”萧母一愣。

    田安不明所以,随即点了点头,“是的,大少爷说是入宫为陛下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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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母犹豫了一下,问道:“他……有没有去买点心蜜饯这些?”

    “没有。”田安摇了摇头。

    萧母既松了一口气,又无奈地叹了叹气,合着她刚才都白说了。

    皇宫,御书房。

    赵从煊躺在案后睡着了过去,狸猫也蜷缩在他的臂弯沉沉睡去,发出呼噜的声响。

    小酉子放轻了声音:“陛下,萧大人求见。”

    片刻后,赵从煊的手动了动,而后轻声应和,“嗯。”

    闻言,小酉子轻步走了出去,“萧大人,请。”

    萧伯瑀轻轻颔首,他缓步踏入御书房内,只见赵从煊伏在案旁,墨色长发有些微凌乱。

    听到声响,狸猫的耳朵动了动,而后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脑袋便蹿出了殿外。

    赵从煊缓缓抬起头,眼尾还带着几分倦意的红晕,嗓音微哑:“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萧伯瑀执起茶壶,斟了一杯茶水递到他身前。

    赵从煊接过茶盏,垂眸啜饮,水光润湿了淡色的唇。

    “今日休沐,萧大人怎么来了?”赵从煊眸间还有些许困意。

    萧伯瑀道:“臣入宫为陛下讲学。”

    “不学。”赵从煊将双手放在脑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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