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一程
正在写招安令的萧伯瑀头也没抬,“你问这个做什么?”
田安只好一五一十地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可待他说完,萧伯瑀也没什么反应,他淡淡道:“将这招安令张贴出去。”
“啊?没了吗?”田安还等着他说下文呢。
萧伯瑀笑着道:“你还想听什么?”
田安小声道:“大少爷,从前在长安时,您就忙于公事,现在到这里了,您好歹歇一歇,这俗话说,山高皇帝远,陛下一时也管不到这边来”
田安本意是想让萧伯瑀多加休息,可他说完后,却见萧伯瑀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大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田安说完后,也觉得这句话不妥。
萧伯瑀忽然道:“嗯,我知道。”
田安却觉得他脸色不对劲,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萧伯瑀便起身往外走去。
“大少爷,您要去哪?”田安连忙问道。
萧伯瑀脚步一顿,他抬头看向天际,轻声道:“或许你说的对。”
山高皇帝远
岭南距长安四千余里,一封家书也要近两个月才送到。
这半年来,萧伯瑀刻意忽略心底的那一个人影,却也无数次午夜梦回,恨也好,怨也罢。
或许,真的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
就在此时,袁山从外面回来,他身上被人塞了不少女子的香囊,整个人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田安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呢。”
“我没有。”袁山面色涨红,他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可长得倒像是十八九岁的样子,而且模样俊俏,平日里总是一副冷脸,反倒更引得女子倾心。
这恰逢乞巧节,从一早上,袁山就被不少女子含情羞涩地赠送香囊。
有胆子大的,甚至一次送两个。
萧伯瑀亦是忍俊不禁,岭南的乞巧节和长安相差无几,早早地,街头巷尾便挂满了花灯。
华灯初上,街道上热闹非凡。
萧伯瑀换了一身素色常服,田安和袁山跟在他身旁,几人去了一处较为少人的茶楼。
刚坐下不久,茶楼便陆续进来了数十人,这些人都在萧伯瑀几人不远处落座。
袁山眉间一冷,他看向萧伯瑀,压低了声音:“这些人不对劲。”
“是青萝山的山匪。”萧伯瑀轻声道。
萧伯瑀这县令刚上任没多久,便带人将此地最大的匪帮,也就是盘踞在青萝山上百人的匪帮剿了。
这些匪帮长年欺压百姓,劫掠商旅,早已成为当地的一个毒瘤。
萧伯瑀多次派人前去交涉,承诺若他们愿意接受招安,为朝廷效力,便可从轻发落。
然而,他们非但不听,而且将衙门派去的人打了一顿,明晃晃地挑衅官府。
萧伯瑀便果断下令,一来请岭南节度使派兵围剿,二来下达最后招安通令。
可没想到,好几个愿意招安的人,人还没走出青萝山,便被匪首抹了脖子。
如此一来,其他人便不敢再有这个想法。
为了百姓的安危,萧伯瑀只能选择派兵镇压。
可他的调兵文书迟迟没有回信,萧伯瑀换了好几个送信的人,可都没有下文。
在县尉的暗示下,萧伯瑀才知道,这岭南的节度使大字不识几个,是永顺年间花了重金买官上来的。
即便后来,宰相府下令严查各地官员政绩,但岭南这个地方,一向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这时的萧伯瑀才知道,什么叫山高皇帝远。
无奈之下,萧伯瑀只好以官府名义招募游侠,又亲自带队清剿匪帮。经过几个月之久,终于将天峪县最大的匪帮剿灭,但仍有不少漏网之鱼从战乱中逃跑出去了。
今日,萧伯瑀出门时恐怕就被盯上了。
“大少爷,我掩护你!”田安急切地说道。
话音未落,邻桌一壮汉猛然掀翻木桌,从腰间拔出剑便直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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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山纵身挡开刀刃,茶楼顿时大乱。
“狗官!今日就拿你的头祭我兄弟!”数十人同时站了起来,朝着萧伯瑀几人步步紧逼。
袁山挡在身前,他的眉间冷意更甚,喉间低低地溢出两个字:“找死。”
话音未落,袁山反手抽出腰间软剑。
“铮——!”的一声,刀剑相击,那壮汉竟被震得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田安抄起长凳横扫,将几个扑来的匪徒砸翻在地。
就在打得激烈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女子清悦婉转的声音:“掌柜的,我来讨一杯水喝。”
此时茶楼掌柜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里,哪敢应声。
茶楼上打斗的动静就没有停下,女子却像是听不见一样,她又重复了一遍:“掌柜的,劳烦一下,我来讨一杯水喝。”
茶楼掌柜轻甩着手,示意她尽快离开。
可女子却紧皱着眉头,她从衣袖里堪堪掏出了全部的铜钱,只剩十枚铜钱了,她心疼地将两枚铜钱放在柜子上,“来一壶茶水。”
茶楼掌柜也是一阵无奈,这哪是钱不钱的问题,他趁着楼上没人注意,便连忙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姑娘,您快点离开这里吧,免得——”
话音未落,一个壮汉被人一脚从楼上踹了下来,恰好砸在女子身旁。
茶楼掌柜顿时心脏一停,可别多搭上一条人命啊
那壮汉被他们这两人看见如此狼狈的模样,霎时间恼羞成怒,他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大刀,便猛地朝掌柜的劈去。
茶楼掌柜面色煞白,而就在大刀劈下的瞬间,女子忽而抄起一旁的算盘挡下。
算盘被大刀砍成两节,算珠子滚落在地,女子皱起眉头,顺势一脚踢在壮汉的后膝上。
壮汉踉跄后退,恰巧踩在算珠子上,身形不稳,顿时摔倒在地。
而这个时候,楼上胜负已分。
这些匪帮的人平时只靠着蛮力横行霸道,袁山动手即杀招,渐渐心生怯意,不少人连滚带爬从楼上跳了出去。
萧伯瑀几人从楼上下来,那壮汉还想挣扎,袁山便已一剑刺穿他的掌心,将他的手钉在地板上。
蓦地,那壮汉痛呼出声,随即连声求饶。
茶楼掌柜胆战心惊的,还以为是江湖中人来寻仇的,定睛一看,这不是他们天峪的新任县令吗?
听说之前县令带人剿了那恶贯满盈的匪帮的老巢,今日恐怕就是那些人来寻仇的。
“县令大人”茶楼掌柜颤巍巍上前,这茶楼的桌椅都砸毁了,那些匪帮的人肯定不会赔偿的,他便只能认栽了。
萧伯瑀轻轻颔首,旋即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柜子上,“若这些人还来寻仇,可到衙门报官。”
说罢,他便让田安回衙门唤差役来,将这些匪帮的人全部送回去。
“是,是”茶楼掌柜连忙应是。
一旁的女子忽地捂住了小腹,脚下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
所幸,茶楼掌柜扶了她一把,“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摇了摇头,“没什么事,这几天肚子老是不舒服,对了,掌柜的,给我上一壶茶水。”
可话刚说完,女子倏地晕了过去。
“诶?!!”茶楼掌柜惊呼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从刚才来看,这个女子身手了得,怎么说晕就晕了?
一旁的萧伯瑀听到动静,便上前查看,昏迷中的女子,手捂住小腹,像是极为痛苦的样子。
萧伯瑀道:“请郎中来。”
“对,对!”掌柜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得六神无主,连忙喊躲在后院的店小二去请郎中。
没多久,衙门的差役和郎中同时到这茶楼中。
郎中把完脉后,眉头舒缓,“恭喜,恭喜。”
几人均是一愣。
郎中继续道:“这是喜脉,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不过,胎象看起来不稳,我开些安胎药即可。”
萧伯瑀几人与这女子素不相识,可他身为县令,自然不能放任她一个人不管,便命田安守在她身旁。
可毕竟男女有别,田安只得暂时将她安置在衙门后院,又请来一个丫鬟照看。
女子昏睡了一夜后,丫鬟匆忙来报:“那姑娘好像醒了”
萧伯瑀正巧从外面回来,便顺便去看望她。
房间内,女子仍昏睡着。
丫鬟着急解释道:“方才她好像说了什么,奴婢以为她醒了”
就在此时,昏迷中的女子无意识地呢喃着什么。
萧伯瑀靠近了几步,这一次,终于从女子口中听到了清晰的几个字:“肖承焕。”
第65章 剿匪 皇帝下令剿匪,误会
皇宫, 是夜。
御书房内,烛火轻晃。
皇帝赵从煊执笔批阅着奏折,眉间倦色沉沉, 却仍不肯搁笔。
一旁的小酉子估摸着时辰,躬身走近道:“陛下, 已经亥时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赵从煊笔锋未停, 只淡淡道:“无妨。”
小酉子心头长叹, 不敢再劝, 只得悄悄退后半步,低声道:“陛下, 茶凉了, 奴才这就去换一杯。”
自从萧相离开后, 皇帝好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最明显的一点, 小酉子发觉, 陛下已经许久没有笑过了。他终日沉着脸,越来越有着不怒自威的帝王气魄。
朝堂上, 宋氏和萧氏余党虽然明争暗斗,可无人敢触怒龙颜。
按理来说,帝王本应如此。小酉子却觉得, 陛下并不开心。
待小酉子从偏殿取来热茶后,只见赵从煊倚在榻上,双目紧闭,看着像是睡着了过去。
小酉子松了一口气, 轻手轻脚地放下茶盏,随即取来一件薄毯,小心翼翼地盖在赵从煊身上。烛火映照下, 皇帝的面容显得格外疲惫,眉头微蹙,似乎连梦中也不得安宁。
不知从何时起,赵从煊睡得越来越少,渐渐地,每日都睡不足三个时辰,即便这样,却还是常常在梦中惊醒。
太医院虽没有明说,这也隐隐暗示着,这是心疾。
小酉子即便再迟钝,也察觉了出来,陛下的心疾是萧大人。
不知不觉,萧大人离开长安将近一年了。
不久前,陛下盯着一道奏折看了许久,小酉子担忧地出声询问,这才得知,那是岭南节度使传来的清剿山匪的奏疏。
其中就提到了天峪县。
但奏疏上没有提及天峪县令,只有岭南节度使派人围剿了山匪的‘丰功伟绩’。
那节度使本想邀功,可那撰写文书的人,文过饰非的本事实在太差,一会儿说那些山匪在山头盘踞多年,十分狡猾;一会儿又说,那些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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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节度使的名号,被吓得屁滚尿流,主动向朝廷招安。
赵从煊没有揭穿,先是嘉奖了他一番,又下令命他清剿岭南一代的所有山匪,务必使得百姓安居乐业,若三个月内还有余孽,立即将他这个节度使革职。
收到圣旨的节度使,将撰写文书的属官狠狠打了一顿,这下是邀功不成,反惹祸上身。
天子虽远在长安,但对州郡各地身处要职的官员一清二楚,那岭南节度使是什么样的人,皇帝心中有数。
这次他主动撞上来,赵从煊便顺水推舟。若是他能办成,倒算是为当地做了一件好事,若是办不成
但赵从煊没想到的是,那岭南节度使比他想象得更要无耻,他身边的人给他出主意,按照圣旨的意思,将这件事交给了天峪县令萧伯瑀。
并将时间缩短到至两个月。
“两个月?!”田安惊呼道。
岭南节度使府派来传话的人笑眯眯道:“我来这里时,耽误了点时间,算算日子,应该还剩一个半月。”
田安气得脸色铁青,“我们大人是天峪县令,那青峡、云壑和荆关县的山匪,怎么还算到我们头上了!”
萧伯瑀清剿天峪一地的山匪便用了几个月的时间,现在要他一个半月将岭南一地的山匪全部清剿,这不是故意为难是什么?!
萧伯瑀接过文书细细看了一遍,蹙眉道:“两个月的时间实在过于仓促,节度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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