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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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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曾经的自己一巴掌。

    他那时候还觉得办公室和书房就是办公的地方,沈佑上学的时候不愿意回家,想来躺着玩手机都会被他丢出去。

    现在才发现什么规矩什么礼仪根本不值一提。

    沈澈脑袋埋在贺羡棠颈窝里,叹一口气:“都怪我。”

    都怪他话说的太早,不知道因果报应来的这么快。

    贺羡棠笑话他:“沈董不会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吧?”

    沈澈立刻说:“怎么会!”

    “还是说你见我就只想着那回事?”

    “绝对没有。”

    贺羡棠笑吟吟地看着他。

    沈澈悻悻然地松开手,说:“我还有份文件要看,你自己玩一会儿,无聊的话可以去研究茶水间。”

    他办公室旁的茶水间里有埃塞俄比亚最好的咖啡豆和各类茶水,贺羡棠应该感兴趣。

    贺羡棠才问他:“最近很忙吗,怎么这个点还在加班?”

    沈澈一顿。

    前几天忙,几个论坛峰会扎堆,他今早刚从澳门赶回来。今天确实没什么事,不然他也不会去找贺羡棠。

    只不过他离婚后就很少回山顶住了,要么在酒店要么睡办公室。一个人大部分时候无聊又没事做,还不如工作。

    “过几天要出差,有些工作提前安排好。”

    “哦。”贺羡棠欢欢喜喜地坐在他大腿上,“那我陪你。”

    沈澈倒吸一口凉气,掐她腰上的软肉:“有这么陪的吗?”

    她故意的吧?

    故意来考验他的耐力。

    贺羡棠一脸无辜:“怎么?”

    沈澈深吸一口气:“没怎么?”

    贺羡棠轻敲笔电控制面板:“那你快看。”

    那份文件看的沈澈额头直冒汗,他心猿意马,速速看完,潦草批复,关了电脑正准备埋在贺羡棠颈窝里像猫吸猫薄荷一样猛吸一口时,发现她已经睡了。

    呼吸绵长匀称,胸口略有起伏。沈澈稍微一动,她的脸就在他胸膛上蹭一下,细细的眉蹙起,小声嘀咕:“别乱动。”

    还没睡熟。沈澈便不动了,这样抱着她坐了一会儿,浑身僵硬酸痛不已。

    贺羡棠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睡不着。”

    “那就不睡。”沈澈亲她耳垂,“做点别的。”

    温热的鼻息扑过来,酥酥麻麻的。贺羡棠十分有底线有原则,推开他,拒绝地干脆利落:“不行。”

    沈澈说:“回酒店。”

    贺羡棠说:“你就是只想着那种事。”

    一双眼睛里藏着狡黠笑意。沈澈算看出来了,她今夜铁了心不想让他好过。

    谁叫他活该,当年乱说话。

    沈澈挣扎:“过几天我就要去匈牙利了。”

    贺羡棠说:“正好,没人来打扰我练琴了。”

    “前后要去半个多月。”

    贺羡棠想了下:“那时我应该收到初选结果了。哎,你会去布达佩斯吗?”

    沈澈说:“去。”

    贺羡棠说:“那边有好多手工店,遇到漂亮的毛线你能不能带回来给我?我想送给绣姐,她现在好喜欢钩织。”

    “好。”看这副样子,一点也不会想他。沈澈败下阵来,“抱你去休息室睡?”

    他的休息室除了装修风格和办公室一样冷淡之外,各项配置都不输奢牌酒店。贺羡棠洗漱完毕,埋在柔软的雁鸭绒被之中,听浴室哗哗不停的水流。

    过了好久沈澈才出来,披着件灰色浴袍,身上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凉丝丝的。

    他冲的冷水澡。

    贺羡棠摸了下他手背:“冲冷水澡对身体不好。”

    “那怪谁?”沈澈亲她鼻尖,关掉床头灯,说,“晚安,cecili。”

    贺羡棠没说话。

    一片漆黑寂静里,他忽然想起来:“你今晚为什么挂我电话?”

    贺羡棠滚进他怀里,有个热乎乎的人性抱枕抱着睡觉果然更舒服。

    “你还是不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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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飞往匈牙利的航班上,沈澈久违地点开ins,原本只是想看一下贺羡棠最近有没有发什么,结果Mi的动态先蹦出来了。

    “cheers!【干杯】【干杯】【干杯】”

    配图是几个人在她家的合照。

    沈澈一眼就扫到了贺羡棠和她身边的赵珩,再一看时间,果然是她挂他电话的那天晚上!

    他深吸一口气,险些让飞机掉头。思来想去,为了表现自己的宽容、大度、不计前嫌,又窝窝囊囊地给那条动态点了个赞。

    退出,回whtspp,找贺羡棠嘘寒问暖。

    “醒了吗?记得吃早餐,不要喝冰饮。”

    湾流飞到俄罗斯上空,他收到贺羡棠的回复。

    “我在医院。”

    “绣姐快不行了。”

    短短两行字,沈澈愣了几秒钟,几乎能想象到屏幕背后的贺羡棠如何崩溃。

    绣姐之于她开讲,和家人无异。这种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生离死别,贺羡棠根本无法承受。

    有一瞬间沈澈庆幸这次乘的是私人飞机。

    他对机组人员说:“回香港。”

    55

    第55章

    ◎“我也心疼你。”◎

    沈澈从俄罗斯回香港,花了十几个小时。

    抵赤鱲角机场,是晚上十点钟。香港又飘了雨,沙沙的雨声催人倦意。

    贺羡棠不知道该去哪,她已经在医院里坐了一天,闻讯前来探望的家人都被她打发回去了,耳边只有医用推车万向轮滚过地面的声音。

    戴着燕尾帽的护士步履匆匆,重症监护室里彻夜灯火通明,仪器二十四小时不停歇。

    绣姐突发心肌梗塞。她孤身在家,幸好被每日送海鲜上门的工人发现,拨急救电话,那时心跳已经停了。入院后请心外科主任会诊,手术五小时,转入ICU。至今生命体征都不平稳。

    主刀的医生跟她说:“人事已尽,只能听天由命。”

    “什么叫人事已尽?”贺羡棠不能接受,仓促间她拉着医生的手,“她还那么年轻,有什么病不能治?能不能转去美国?或者需要什么最新的仪器最权威的医生,我都可以弄来,你救救她,我求你,你救救她……”

    “贺小姐。冷静些。”心外科的医生见过太多生离死别,有一种麻木的理智,“送来医院时太晚了,况且病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转院。”

    贺羡棠松了手,缓缓坐回走廊的长椅上。重症监护室外的灯晃的她眼睛疼,她把脸埋在手心,不一会儿能听见哽咽的哭声。

    绣姐明明还那么年轻,发病前也没有任何征兆。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她?

    贺羡棠觉得脸上有层湿了的罩子蒙着,耳朵里也像灌满海水般,听什么声音都仿佛隔的很远。

    她浑身冷的发抖,血液仿佛凝固了。

    沈澈到医院时,贺羡棠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只放了很久很久的木偶,僵硬、灰白、残缺。

    沈澈轻轻把手搭在她手背上,怕惊了她,很轻地说:“回去休息好不好?”

    贺羡棠抬起脸,恍惚了好一会儿:“我是不是在做噩梦?”

    明明上周她去看绣姐,她还生龙活虎,精神比她一个而立之年的青壮年还要好,同她讲她的裙子快织好了,只差收一道花边。

    她还要蒸鱼给她吃,可惜那天贺羡棠赶着回家练琴,没有多待。

    是不是她多待一会儿就好了,多待一会儿,就能发现绣姐身上出现的细微的异样,譬如胸闷,譬如肩颈痛。她会带绣姐到医院检查,她就不会突然病重,竟到了要生离死别那一步。

    沈澈不知道说什么,轻轻抚掉她脸颊上一滴泪。

    他没有体验过这种感情。

    作为沈家的长子和继承人,沈诚明不乐意看到他太亲近或者依赖谁,其他的小孩从出生就有一个保姆或者管家,充当照管者的角色。但他没有。

    沈澈身边的人总是换来换去,待不长久。沈诚明不相信时间长了保姆就会把雇主当作自己的孩子那一套,他觉得金钱、权利或者其他弱点才能更好地控制一个人。

    但沈澈也能理解。

    大家族里父母忙来忙去,父亲权威,母亲慈爱,兄弟姐妹也多,难免几个小孩各分一分注意力,只有保姆,那个一生未婚未育照顾了她三十几年的保姆一直陪在贺羡棠身边。

    她的保姆才是真的只有她一个孩子。

    沈澈问:“吃东西了吗?”

    贺羡棠很缓慢地摇了下头。

    “喝点鸡汤好不好?让他们送过来。”

    贺羡棠又摇了下头。她想说让沈澈安静地陪她坐一会儿,可是刚想开口,发现上下唇黏在一块儿了——太久不说话,嘴唇又干又涩。

    用力张开,“啵”的一声,贺羡棠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沈澈在她身旁坐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紧紧搂着她没再说话。

    漫长的如同潮水般的安静裹挟着人。

    沈澈肩膀上又湿了,他一摸贺羡棠的脸,已经在泪水中泡软了。

    “别哭了。”他说,“会没事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突如其来的变故前,除了接受,人没有什么招架之力。

    无论这个人,是否富甲天下,是否一无所有。

    可身为局外人,他没办法也没立场劝贺羡棠接受,只有“会没事的”这样一句飘渺的安慰。

    贺羡棠终于攒了点力气:“我是不是应该让绣姐和我一起住。”

    毫无起伏的语调,是肯定句。

    “她跟我提过好几次,要搬来照顾我。我应该同意的,如果她和我一起,就不会生病都没人发现了。明明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都怪我。”贺羡棠说,“或者我应该给她找一个保姆照顾她。我为什么没想到呢?”

    “不怪你。”沈澈声音轻的像叹息,“她还年轻,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要自责,这和你无关。”

    “是啊,她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会这样?”

    她也不是想要个答案,何况这问题能有什么答案?命不好,运气不好,可为什么是她命不好运气不好?

    沈澈抱着贺羡棠,觉得她一夜之间瘦了特别多,肩膀像薄薄的一片纸,他不敢用力,怕捏碎她。

    不多时Tin送了盅鸡汤过来,沈澈哄她吃一点,贺羡棠没胃口。

    “我不饿。”

    “都这样了还说不饿。”沈澈捏她鼻子,“等绣姐好了,你倒累垮了。”

    贺羡棠抬眸看着他,眼睫一眨,水光敛去了。

    他的话讲的那么自然,自然到让人坚信绣姐真的没事,用不了几天就能容光焕发地从ICU里出来。

    “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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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澈只能说:“真的。”

    他把汤匙送到贺羡棠唇边,看她抿了一小口,又说:“喝完汤我们回去休息好不好?有什么事医生会通知我们的,你这样在医院里熬着,熬坏身体了绣姐要心疼的。”

    贺羡棠说:“她最心疼我。”

    “嗯,她心疼你。爹地和妈咪也心疼你,贺少川、贺舒、Mi、赵珩、叶微……大家都心疼你。”沈澈摸了下她的脸,“我也心疼你。”

    贺羡棠没说话,一口一口地喝着汤。

    她知道沈澈的言外之意,除了绣姐,她还有很多很多爱,她不能因为丢掉了其中一份就自暴自弃。

    然而对她来说,每一份爱都是不一样的。就像她当年会因为与他无法两情相悦而黯然神伤一样,她现在更无法接受绣姐会离她远去。

    那碗鸡汤贺羡棠喝了一小半就不想喝了。沈澈也不再勉强,怕她太久没吃东西,骤然吃多了要吐。

    贺羡棠还是固执地守在重症监护室外。她精神好一些了,会和沈澈讲一些绣姐的事情。

    “她原本的名字不叫常锦绣。”

    贺羡棠停下了,她现在讲一句话要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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