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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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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地晃入平城。

    粟米随意抛在安昌殿的宫阙前,甫一落地,就引得无数鸟儿一拥而上,争抢夺食。

    安昌殿的宫人们以此为乐,见鸟儿争抢,又取来一小盘子粟米,朝空中抛洒而去。

    “冯大人──大人可也想要喂鸟儿?”

    青葱明媚的宫婢捧着朱红漆绘的鸟食盒献至冯初面前。

    去壳的粟米整齐圆润,码满了小盒。

    天下尚有饿殍,宫内的婢女却能拿着粟米喂鸟逗乐。

    冯初摆摆手,拒了她。

    她知道这是宫人们看她伤势未愈,又整日埋在宫中修养,想来逗趣解乏,未曾想撞在了冯初的郁结上。

    “陛下驾到──”

    宦官拖长的声儿惊醒了沉溺在思绪中的冯初,她转身,怏怏不乐的人儿闯入她的眼瞳。

    殿前风卷起她的大氅,露出里头杏红相间的衣裙。

    她怔忡地望着拓跋聿,还未习惯眼前人已然成为国君,以及,瞧见拓跋聿逐渐胀红的眼眸后,下意识的心慌。

    怎么了呢谁惹小殿下伤心了

    “小娘子”柏儿见冯初半天没个反应,连忙悄声提醒。

    冯初这才惊醒,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陛下长──”

    “阿耆尼。”

    祝语卡在喉中,她的语气压抑中带着无法忽视的委屈,犹兀自强撑着,竭力不失帝王的威严,冠冕上的五色玉微微颤动,暴露她的脆弱。

    冯初脑子里浑将什么都给忘了,只忧心拓跋聿为何难过。

    近前,躬身,与她平视:“陛下?”

    拓跋聿的眼眶更红了。

    冯初的心也跟着更慌了。

    她颦眉,拓跋聿的唇也抿得愈发紧,无法,只得试探道:“陛下臣侍奉陛下将衮冕换下可好?”

    拓跋聿闻言,眼瞳中先是闪过异光,又赶忙掩饰地低头,没让冯初察觉,旋即点点头。

    平城冬日里的光透过云母片,温凉明净,殿内的器皿像是结了淞。

    衣冠带系抽扯开的声音在殿内燥得她脸红,戏,却是还得做足了演。

    冯初将冠冕捧卸下,手指轻巧地解开她的玉带钩,将繁重的外裳褪下,仔细架在一旁。

    殿内地龙烧的很旺,拓跋聿垂眸便能瞧见冯初唇畔的细绒上有一层晶莹的汗珠子。

    她喜欢这样的冯初,看起来离她很近,炽热,不似巫山神女如梦似幻,更不似佛前火莲近不得身。

    冯初没有她那么多杂念,只觉得她消瘦,天可怜见。本还想着要开口问询她何事忧心,见着了她被单衣裹着的身体,倒是只记得要劝她注意保养。

    毕竟

    “阿耆尼。”

    见冯初迟迟不曾说正事,拓跋聿按捺不住软了嗓音,哽咽道:“朕不配、不配做一国之主么?”

    “陛下为何如此──”

    话还未说完,给拓跋聿重新系上玉带钩的手还未扣好,就被拓跋聿按住。

    冯初愕然,甫一抬头,唯见得春水梨花三月雨,也不晓得化得是谁心间冰雪。

    “谁都不在乎我,他、他们都想废掉我就因为我是女郎么?”

    “没有人愿意帮我”

    “阿耆尼朕该怎么办”

    “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冯初向来不轻易许诺,今次也不知是怎么了,话就这么直接递过去了:

    “不是还有臣么”

    第36章 知格

    ◎赵高就赵高吧◎

    拓跋聿的担忧确实棘手。

    一时半会儿莫说冯初寻不到什么好法子,就是冯芷君处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朝堂上的争噪在腊月里总算歇了──宫中的胡夫人查出了身孕,是拓跋弭的遗腹子。

    一时之间朝中内外诸多双眼睛都盯着胡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遗腹子,居然扯出几家欢喜几家愁来。

    冯初腰间不能久直,难得稍稍没了正襟危坐的姿态,斜倚矮窗,手里敲着玉石磨成的棋子儿,清脆作响,也算风流。

    她已经在安昌殿养了一个月,姑母把持朝政,却也没个准话要她做什么,她竟就此成了个闲人。

    坐以待毙么?

    不、也不对。

    姑母未必不想拓跋聿成为皇帝,换句话说,谁成为皇帝对姑母而言,差别不大,只要是听话的人就好。

    因此那些宗亲如何叫嚷,这帝位绝不会给风头正盛的宗亲家的孩子。

    聿儿和胡夫人腹中那还不晓得是何模样的孩儿在姑母心中,应当占的分量相差无几。

    故而症结在于如何让拓跋聿的皇位,名正言顺,还能堵住宗亲的那些个破嘴。

    要堵住他们的嘴那就要让拓跋弭,能在宗法上,是有嗣子的。

    冯初敲击着棋子的手忽而停了下,大胆而荒谬的想法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要么,改礼制,要么,指鹿为马,给拓跋聿记成嗣子。

    冯初想明白后,自己都哭笑不得,棋子掷回棋盒,叮呤乓啷响了一串儿。

    前者,难,免不了心焦力瘁甚至很大可能无功而返。

    后者,稍微易些,但她冯初来日在史书上估计名声比赵高好不到哪儿去。

    最方便的法子,竟然是她另外找个人辅佐,另谋出路。

    可是──

    每每想到拓跋聿通红着眼,以及对她的依赖体谅,冯初总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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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心软。

    棋盒里的棋子躺得安静,冯初凝了片刻,蓦然笑了。

    赵高就赵高吧

    “小娘子,府里来书,说是有位姓杜的小郎君,号称是您在盛乐时的旧友,前来拜谒。”

    想通了关窍的冯初方欲闭目养神,柏儿从外头进来,提了些府中捎来的东西。

    “姓杜?盛乐?”

    冯初过了遍盛乐记得的人,当中没有姓杜的郎君啊。

    “她是来做什么的?”

    “没说做什么,只说与小娘子相交已久,互会过诗文,还说”

    “还说什么?”

    冯初闭眸养神,听得仔细。

    “还说,能帮小娘子,解燃眉之急。”

    冯初直起身子,“京兆杜氏人?”

    “小娘子当真与她相识?”柏儿见她竟知此人来历,也展颜道:“看来家中做事的不算懒怠,听他们说那小郎君穿着穷酸,开口就是与小娘子相识,险些打了出去。”

    “我与她不相识。”冯初缓缓开口,还是多说解释道:“她也从未去过盛乐。”

    “先帝驾崩前,任城王曾同我说起过一桩案子,本来这案子就无人管,好容易寻上了任城王,现下又出了这档子事。想来,这案子现在,更是悬了”

    “她,应当就是要来平城,让任城王帮忙讨公道的。”

    冯初哑然,多事之秋,还都找上她了。

    “罢了,明日我归家一趟。”

    “不等”柏儿隐晦地朝安昌殿主殿的方向瞧了一眼。

    “不等了。”

    姑母没准在看她怎么‘争’。

    白楼绘制着朱雀云纹的大鼓擂了三通,中军侍卫呼着号子,抬起市集门坊的闩木,熙熙攘攘的货郎商贾摩肩接踵,朝着里头一拥而入。

    丰熙坊位于平城南面,街巷连着平城天街,朝西一转,就入了坊内。

    大小商铺酒肆多是以木制的招子,上面写着斗大的隶书。

    明德居。

    杜知格眉睫轻扬,这位盛乐太守居然相邀她到酒肆中,且这酒肆的名儿,着实不像是个行商的该起的。

    “杜郎君?”

    甫一进门,就瞧见位打扮清丽的小娘子叫住了她。

    杜知格行礼,便听她道:“郎君这边请。”

    沿着木阶上了楼,临街的窗子处设了一屏风,绕进屏风里,一袭绛红织金裲裆的小娘子正把目光从矮窗前收回,眉眼流转至她身上。

    杜知格屏息静气,险些慌乱唐突,半晌才见礼:

    “草民见过冯大人。”

    “这酒肆的招子起的不好,也难怪没几个人来这儿饮酒。”

    柏儿利落地给冯初和对面面前的杯盏满上,瞥见冯初手势,轻声道诺,退了出去。

    “坐。”冯初抬袖相邀,杜知格才缓缓落座,言行有度,不卑不亢。

    “杜郎以为呢?”

    “草民以为冯大人说的在理,也不在理。”

    “哦?说说看。”冯初端起黄釉酒盏,浅浅饮了半口,随意搁下了杯盏,仿佛当真在同杜知格闲话。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礼记》中──草民驽钝,以为这篇,最为在理。”

    杜知格所以给自己起名,取‘知格’二字,出处便是在其中‘物格而后知至’一句。

    “然人有七情六欲,张驰有道,方能长久,酒肆本是寻欢作乐之地,‘明德’再好,却也用错了地方。”

    “你光说了在理的,不在理的呢?”

    “冯大人,这酒,不好喝罢?”杜知格笑得清俊,举起案上的酒盏,放在鼻尖下一过,“这酒肆无人,归根结底在这酒粗劣,而非它叫甚么。”

    “毕竟这城中,大把宗亲勋贵,认不得字。”

    冯初勾了勾唇,轻斥:“大胆。”

    又正色道:“本官何时成了你的旧交。”

    店家呈上盘羊乳制的点心,冯初随手推至杜知格面前。

    面前人的眼瞳瞬间亮了。

    “草民自任城王处拜读过大人的辞赋。这算与大人,神交已久。”

    诡辩。

    冯初哑然,然而生不起多少恼怒,“既然你说与本官神交已久,又言能为我解燃眉之急,不如说说,本官急什么,你又如何解。”

    抬眼又笑,语调温和,可吐出来的话不甚好听:“若说错了,本官可要治你的罪了。”

    杜知格对冯初的‘威迫’恍若无觉,清雅淡泊:“大人,定是被朝中新皇登基,宗亲叫嚷一事,发愁罢?”

    冯初挑眉,示意她继续。

    “草民愿为大人门客,替大人前去东部大夫刘仁诲府上一趟。”

    “刘仁诲可是出了名的老儒生,你竟打算去说动他?”未免有些太自不量力罢?

    “正因为他是老儒生,因此才会得太后器重,也正因为他是老儒生,因此这天下多的是为他马首是瞻之人。”

    杜知格不是拘小节的人,无名指蘸了杯中酒水,在案上比划起来,三五下竟是将朝中派系说得透彻。

    “倘若真是愤世嫉俗之人,哪里会来朝堂博取功名?倘若当真食古不化,当初先帝立储君时,为何雷声大雨点小?”

    “庙堂蝇营,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刘大夫也逃不开‘名利’二字。”杜知格淡然一笑,“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的东西。”

    “恰好,只要草民能受大人抬举,便能给刘大夫,想要的东西。”

    冯初轻抚珊瑚手钏,咂摸出些许意味来。

    关中不太平,她也略有耳闻,不过消息一直在拓跋允那儿压着,许是和朝中勋贵有关。

    今遭杜知格说有刘仁诲想要的东西

    她没记错的话,朝中护羌中郎将赫连归与刘仁诲不睦

    她脑子里又掠过许多身影,终于下定了决心。

    “也罢,”冯初将信将疑,反正时候还长,让她试一试,也无妨。

    她自袖袋中寻出枚信物,“你同我回郡公府罢,让下面人给你收拾间屋子。”

    “谢大人赏识。”

    “时候不早,我该进宫了。”冯初起身离席,还没走开两步,忽然顿住,“杜娘子,你说熙熙攘攘无过为‘名利’,杜娘子赴平城,是为何?”

    依旧坐在窗边,摩挲着手中信物的杜知格一愣,她没成想自己的身份早就被识破。

    不过她也没有被戳破的窘迫,格外洒然:“呵若在下只想为家中鸣冤,大人信否?”

    杜知格尽管将庙堂之事看得透彻,却并不爱弄权,更不愿在朝堂之上多呆。

    “当然,除此之外,在下也想筹措些许绸帛金银,趁着有生之年,多看看河山壮美。”

    如果家中不曾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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