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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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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贵妃还是讥讽她幼稚:“一步之差,谬以千里。枉我费心竭力教导你那么久,到头来做个摄政长公主就心满意足了?”

    这样的话,祁无忧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遍。

    但无论她听过多少遍,此刻也不能心如止水。

    她静静地深吸了几口气,没有惊动贵妃分毫。她沉默了些许,久到贵妃以为她又一次肯听话了,她才缓缓开口:

    “可是母妃,如果是王叔登位呢?我们母女能不能活命还不知道。斧声烛影的故事绝不能重演。”

    这句话才一下子将张贵妃从忌恨中拉了回来。

    若许惠妃的孩子遭遇不测,祁无忧便会陷入残害手足的不利境地,成王也就成了最大的获益者。只有帝位由皇帝这一脉延续下去,她们作为皇帝的发妻和后嗣,才有机会立于不败之地。

    张贵妃不再立马驳斥,而是陷入了沉思。

    祁无忧心跳如雷,小心仔细偷偷观察着张贵妃的神色,不知道能说动她多少。

    如果许惠妃这胎真是个皇子,她实在不敢保证张贵妃会无所作为。但只要许惠妃有个好歹,天下人都会认为是她们母女下的毒手。

    “你父皇无论如何也不想把那椅子传给他弟弟,”须臾,张贵妃道:“若成王敢动,就是谋朝篡位。名不正,言不顺,天下人都会口诛笔伐。”

    “君心难测。万一父皇改了想法呢。”祁无忧将贵妃的话原封不动地退还:“再不济,王叔也姓祁。难道您要赌吗?”

    张贵妃后背一凉,这才如梦初醒。

    许妃肚子里的孩子早就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她曾深爱的枕边人早就不复当初了。

    她已在立后一事上错信了他一次,又在许妃身上错信他第二次,断不能再信一次了。

    张贵妃无力地叹息。

    “是,你说的在理。”

    华贵的美人一下子被剥除了生气,连发间的宝石也变得黯然无光。

    张贵妃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祁无忧的眼神里头一回有了敬服之色,而不是看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咱们不能指望他。”

    “那母妃,这事姑且就照我说的定下?”

    张贵妃认命般的点点头,道:“我会派人悉心照料许妃。”

    祁无忧垂着眼,攥紧了袖中交握的双手,怕张贵妃认为她在保护许妃母子,怕她责骂自己妇人之仁、成不了大事。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的决断是明智之举,还是仅仅出自对许妃的仁慈。或许八个月后,小皇子呱呱坠地,她就会后悔今日的决定。但眼前最应该忌惮的敌人不是这个不知男女的婴孩,而是叔父成王。

    她辗转反侧了好几夜,直到跟夏鹤打了几架,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两眼只盯着“武器”,就会忽视真正的取胜之道。

    “不过,”张贵妃悠悠地说道:“许妃倒是提醒我了——趁着这时候,你是该早日产子,而且多多益善。他们见祁氏江山后继有人,也就没法再说公主不能当储君。”

    祁无忧听着,原来她母亲也想到了。

    守旧的大臣反对公主被立为储君,理由之一便是女人延续香火不及男人来得容易,不仅更早绝嗣,亦有可能在生产时崩殂。若她膝下有几个皇嗣,就能打消这些顾虑,反倒还比她父皇无子的境遇好些。而且古往今来,也不乏因为皇孙聪颖过人,当爹的父凭子贵,被选为嗣君的例子。

    贵妃又道:“你若实在不愿要夏家的后代,选英朗未尝不可。他是忠烈之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脏了孩子的血脉。就是他没名没份,更不能给你当面首。日后传出去,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祁无忧深吸一口气,恭顺地应下:“是,女儿会想法子的。”

    ……

    从鸣鸾宫出来,差不多到了官署点卯的时辰。祁无忧带着她连夜赶出来的文章,见李尚书他们之前,还是想先给晏青过目一遍。

    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她每次写了文章都会拿给他看,查漏补缺,总能事半功倍。

    两人有段时日没见,祁无忧直接到了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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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的直庐。晏青听闻她来了,松了口气,忙起身来迎。

    不大不小的屋子里还坐了三两个年轻的翰林,他们见祁无忧到了门前,都识趣地收拾了文墨借口出公差,心里对晏青颇为钦羡。但他们都已娶妻,是没法肖想公主殿下的垂青了。

    待闲杂人等退去,祁无忧直接坐到了晏青的位子上,见晏青还站着,便说:“你坐下呀。”

    晏青一听,又松了口气,到她身边坐下来,眉宇微蹙:“还生我的气吗?”

    祁无忧摇摇头,笑了笑:“这话该我问你才是。那天,我话说重了。”

    这下晏青才是真的如释重负。

    祁无忧还像以前一样,不会真生他的气,别扭几天就会跟他和好如初。晏青就更不会了。两人相视而笑,都绝口不提那天在花厅的不快。

    晏青决意不想娶妻,祁无忧也不想再提,只当那番对话不曾发生,单说军制的事。

    “那天是我太不知轻重了,总觉得你还没有长大,才会失了偏颇,忘了你早就可以独当一面。”晏青说着,余光瞥见了祁无忧腰间的佩剑,“也忘了你甚至已经成了婚。”

    祁无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一笑:“这是驸马送我的。”

    晏青认得这是夏鹤的佩剑。他们初相见那天,夏鹤身上就挂着这把剑,一看就是贴身之物,不会随意送人。

    不过又是短短几天,祁无忧和她的驸马似乎又亲密了。

    晏青面不改色,神态自若地笑道:“看来很得你的心意。”

    祁无忧不置可否,“身为武将,就算没有嗜剑如命,也会将它看得尤为重要。他肯把贴身宝剑赠与我,至少说明了一些诚意。”

    经过几次比试交心,她与夏鹤之间如同建立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虽然她没问,他没说,但这把青渊剑犹如他臣服的证明。祁无忧看着顺眼,进而爱不释手。

    但在有心人看来,她看着剑的神态分明是少女情窦初开,芳心明许的怀春模样。

    晏青一语不发地读着她写的文章,似春山濯濯清寒的眉眼暗自翳翳。心里有事,一行字也读不进脑中去。他粗粗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始终没有说话。

    祁无忧瞧他的样子,以为自己写得不好,踌躇唤道:“长倩?”

    晏青回神,朝她笑了笑:“鞭辟入里,应当是你今年写得最好的一篇了。”

    “那你为何满面愁容呢?”

    晏青一怔,甚至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愁容。他望着祁无忧秋池般光润的双眼,喉结一动,果然有苦难言。

    “文章虽好,陛下看了却不一定收回成命。毕竟扩军只是表象,慢慢瓦解夏家军在民间的声势才是目的。”

    祁无忧点点头:“驸马也劝我别抱太大希望。”

    “驸马?”

    祁无忧又点点头,“我写这篇文章,多少也受了驸马的启发。这几天我和他聊了许多,发现驸马这人并非金玉其外。之前是我小看他了,其实他很有真才实学,而且是帅将之才。”

    晏青也点了点头,但祁无忧是雀跃,他是迟缓和消沉。

    祁无忧何等灵敏,马上察觉了他的情绪变化。

    “长倩,你不高兴?”

    “只是有些……担忧。”

    “担忧什么呢?”

    晏青陷入沉默,袖中的手又攥了起来。他在担忧什么,自己也说不清。

    祁无忧更加不明所以:“你就说吧。你我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绝不会想到晏青是听见她与夏鹤谈天而不开心,更不会认为他在吃醋。

    他是国朝誉满天下的名士,生来冰壶秋月,才高气清,根本不会像凡夫俗子一样产生嫉妒这类丑陋的情感。

    晏青端坐着,不见丝毫扭曲的迹象。

    他又缄默了片刻,说:“世人只知道定国公世子夏鸢智勇双全,战功显赫,原来无独有偶,夏大将军两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

    “我也很意外。”祁无忧稀奇又感慨:“夏元洲为什么一直把他藏着掖着呢。”

    “驸马深藏不露,但能做到一直隐忍不发,或许另有缘由。”晏青道:“无忧,你要当心。”

    “这话怎么说?”

    “现在陛下渐渐有心制衡夏家军,若周梁就此议和,便到了鸟尽弓藏的时候,他们必不会老老实实坐以待毙。”晏青忖度着,“也许驸马就是夏元洲的一步棋。”

    祁无忧没有打岔,静静地听他剖析。

    “夏氏已经有了一个举世无双的战神,家主又是武勋第一的大将军。父子二人炙手可热,已经令人主如此忌惮,若再冒出一名虎将,只怕盈则必亏,愈发招致陛下的忌惮。所以,他们不如暂且将幼子雪藏,使他来尚公主也算正中下怀。”

    祁无忧叹了口气:“不无可能。”

    别人不了解,晏青却是最懂这个道理的。他上面原本还有三个哥哥,但无一不是马革裹尸,为国捐躯,死在了正当年。二哥甚至尸首异处,被梁人鞭尸泄愤,连死都死得毫无尊严可言。

    而晏家的悲剧却是晏和一手推动的。

    晏和老谋深算,知道忠臣难为,所以为得皇帝信任,亲手将所有儿子送去了战场。若非晏青阴差阳错让人废了手脚筋,再不能习武,此刻说不定也在边关浴血奋战。

    不知该说老天有眼,还是无眼,晏家三位公子牺牲时都十分年轻,老三甚至十八岁,没有一人留下香火,倒也不用让后代再为“忠良”二字抵命。

    夏元洲没有晏和精明毒辣,但为保夏家血脉,不是没可能命夏鹤藏拙。

    祁无忧见晏青脸色沉抑,知道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便另起了一个头。

    “我觉得驸马这样埋没了也是国之损失,所以将来想给他找个官做。不然他现在每天就知道在家里看书,他不闷,我都嫌闷。”

    后半句听似牢骚,晏青却不知怎么听出一丝少年夫妻的浓情蜜意来。他抬眼,凝视着祁无忧飘忽出神的美目,不知她是不是又念起了家中的夫君、想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

    晏青不禁问道:“驸马跟你讨要官职了?”

    “那倒不是。”

    晏青的心沉了一沉,说:“你打算起用驸马。”

    “是啊。”祁无忧又看向他,眉眼弯弯,“他有武功,有才学,有见解,说起经国治世言之有物,发人深省。我敢说,当朝像他这样人才不多,像他这么年轻的就更少了。”

    她总算主动对晏青提起驸马,但没有抱怨,而是欣赏有加。晏青第一次听她如此夸赞一个男人,少女满眼都是如金似粉的绚彩。这事一种难以用词藻形容的颜色,它似流光幻耀,隐隐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以为夏鹤是第二个英朗,准备了许多安慰祁无忧的话都无需付诸于口,腹中一下子空落落的。

    “既然驸马如此讨你的欢喜,”晏青假意一笑,“为何不就留他在府中照顾你,难道他不体贴?”

    “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他照顾什么。”祁无忧对他的贤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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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然,“驸马大小是个勋官,也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不是面首,不是只供我取乐的玩意儿。我招揽那么多府僚,加起来都不如他一个。只待在后院里不是屈才吗。”

    她对夏鹤愈发刮目相看,也就更想探究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领,渴求尝到如鱼得水的滋味。而且,她也不喜欢无所事事的男人。身为她的驸马,夏鹤应该处处与她匹配。

    祁无忧如鱼得水,晏青却如涸辙之鱼光彩黯淡,通身不畅。

    他与祁无忧面对着面推心置腹,心中却已恍惚意识到,她身边的位置已经不再由自己独占。他忽然留意到她高高绾起的翠髻,总算记起她近日平添的妩媚从何而来。

    她成婚了。

    秉烛夜话时的月光和萤火,午后的姹紫嫣红,雨天玉阶前的一点一滴,都只是年少时绮丽的梦境而已了。

    少女已经长成,另外有了陪她西窗剪烛、烹雪煮茶的枕边人。

    晏青枯坐着,兀自与心魔对抗。

    祁无忧又说:“当然了,现在想用他并不容易。父皇那一关就很难过。”

    这时提到皇帝,晏青蒙在脑中的尘雾才顿然散开,双眼也渐渐清明。

    他在心魔面前败下阵来,讲话反而更有条理:

    “陛下若不准许,一定有他的道理。若驸马确实卓尔不凡,超群出众,想必心思也一样缜密,才与他的智谋相匹。”

    祁无忧心思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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