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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3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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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有几分怀疑夏家使美人计,这下迟疑地点点头。

    晏青便接着说:“我担心他韬光养晦这么久,是为了让你放下戒心。待他慢慢展露才华,引得你欣赏有加,再利用你得到他想要的,也就顺理成章了。”

    “他想要什么?”祁无忧的脸色不再轻松,“高官厚禄?还是权势地位?我瞧他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晏青叹了口气:“若非如此,如何令你放下戒心,觉得他与众不同?”

    这话一语中的。

    祁无忧沉下了脸,双手握紧了扶手,才忍住没有即刻冲回府里。

    晏青说的不差。正因为夏鹤有几分特别,她才对他另眼相待,渐渐高看起来。

    新婚时,夏鹤不卑不亢,对她淡而不厌,既不殷勤谄媚,也未冷眼以对,进退之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时日一长,他开始主动排忧解难,此时再与她形影相随、打情骂俏,一点也不刻意,更不讨嫌。

    数月来循序渐进,都有迹可循。

    若夏鹤有此心机手腕,别说对她亲口承认,只怕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暴露出来。

    晏青见她失神,知道自己说中了,又道:“正如刚才所言,驸马藏拙可能是夏元洲有意为之。或许夏家想留一张底牌苟延残喘,但驸马也有可能阳奉阴违,私自孔雀开屏,为自己谋求出路。定国公府的爵位和光耀都在夏鸢一人身上,同为嫡子,驸马不愿意屈于人下,难以甘心也是人之常情。”

    “夏家偏心我是知道的。”祁无忧在国公府的所见所闻令她没有深思,便很快相信了晏青的话,“但他若真在本家受了委屈,说给我听,难道我不愿意帮自己的夫君吗。为什么要对我使这些心机手段!”

    晏青听见那声“自己的夫君”,晃了晃神。

    他知道祁无忧最讨厌受人蒙骗,若夏鹤真有此心机,无异于触犯了她的逆鳞。

    “无忧,你们首先是君臣,然后才是夫妻。”晏青点到为止,却意味深长,“驸马大抵也这样想。况且,他还有男儿的尊严,不愿向妻子低头。”

    祁无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终究一双柳眉幽幽垂了下来,千头万绪化为一句:

    “算了。”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更不用说,他们先是君臣,尔后才是夫妻。

    她垂着眼,耳边的明珠摇摇颤颤,“世人常说,无论多精明的女人,一旦爱上了一个男人就会犯傻,碰到他的事就失去判断和理智。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一定会被男人骗,所以才特意提醒我。”

    “你跟其他女子不同。”晏青脱口而出。

    他当自己没听见祁无忧那句爱上另一个男人的假设,放轻了声音,仿佛吹一口气,就会将她从自己身边推走,“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是吗。”

    晏青牵了牵嘴角,问:“你还记得陛下赐婚之前,你我在这儿说过什么吗?”

    祁无忧抬头,如被临水的凉风吹了一遭。

    晏青清润的眼睛就是近在咫尺的湛碧湖泊,澄静平阔,温和地润泽着她所有的情绪。

    “记得。”

    大概是上一个秋天,他们在此执手对坐,相看无言。她和晏青都摒除了个人的情感,分析与夏氏联姻的利弊。结果无论如何,和夏鹤成婚都对她登位大有助力。

    君臣欲结鸳盟,表面上需要公主点头。但婚事是夏元洲先提的,皇帝也动了心,祁无忧并无多少拒绝的余地。

    晏青说,若她不愿嫁,他会想办法。

    言外之意,如果她不愿意为了权力嫁给不喜欢的人,他便想办法娶她。

    但她闪烁着泪眼,说:“可是我要皇位。”

    ……

    松开彼此的双手之后,已经又过了一个初秋。

    红叶自青山飘落,长得像有情人的心脏般的叶子坠入宫苑的清池中,似留不住的韶华,缓缓向东而流。

    祁无忧从晏青柔润的目光中回过神来,想起昨年的旧事有些赧然。他没有多说,她却心里一暖。彼此之间的信任早已不需言明。

    “你说得对,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会犯傻的。”

    现在想来,晏青从未明说他的心意,或许是她没有拒婚的原因之一。

    但若他说了,她也昏了头,两个人一起想法子拒了和夏家的婚事,从此举案齐眉,她心里也放不下皇位。

    “我相信你。”

    晏青低头望着祁无忧,很想像那时一样握住她的手,但他的明珠已经有人呵护了。

    青年的眸光慢慢沉凝。

    公孙蟾的揶揄言犹在耳,但他怎么会痴心妄想祁无忧为他守身如玉。

    他根本不在乎她与谁寻欢作乐。肉/欲带来的欢愉稍纵即逝,只能满足一时所需。而他们心意相通,灵魂互相欣赏,彼此的羁绊早已超出了世俗的欲望。

    夏鹤或许就像他们眼前绚丽的枫叶,热烈夺目,但过不了多久,他和他带给祁无忧的欢愉也会像枫叶一样被流水冲走。

    “无忧,”晏青唤了她一声,不知在向谁证明自己毫无私心:“驸马凤骨龙姿,的确是神仙中人。他是你的夫婿,你对他欣赏厚爱,无可非议。但夏元洲父子不可不防,而驸马……排遣欲望无碍,只需记着不能纵情沉沦,也不可与之交心。”

    “不过,”他笑了笑,“有陛下、娘娘,还有我在你身边保驾护航,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欺负你。你若喜欢他,不必逼着自己和他相敬如宾。你是公主,有权利得到自己想要的。”

    祁无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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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腾地红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无非就是可以和夏鹤睡觉,但不能更多,不能真的爱上他。

    第29章 如狼似虎夏鹤自己发情,与她何干。……

    29.如狼似虎

    祁无忧想了想,说:“长倩,我们已经相识十年,你于我而言亦师亦友亦兄长。你说的话,我都会谨记在心。我最近虽然跟驸马朝夕相处,但从跟他第一回见面到现在,连十个月都没有。”

    谁亲谁疏,谁远谁近,一清二楚。

    夏家与夏鹤个人的命运事关危急存亡,和她的政治联姻孰轻孰重,他心中肯定也有一杆秤。

    现在贸然轻信他,的确言之尚早。

    ……

    祁无忧回到公主府时已经月上枝头。

    她被前呼后拥着进了屋,带进来一阵繁丽的热闹。夏鹤坐在里间,还在对着一窗凉月挑灯夜读。

    “你们都下去吧。”

    祁无忧挥退了大半宫女,只留下漱冰照水两个,也知道自己每逢进出都兴师动众,吵着他看书了。

    漱冰照水对视着抿了抿嘴,都瞧出她会疼人了。

    二人为祁无忧卸妆梳头,轻手轻脚,只发出了细微的声响,在清冷的秋夜里听着便是人间温馨。

    待香奁合起,她们服侍着她换了寝衣。

    大婚前,尚衣局为祁无忧准备了无数件新衣,轮换着穿几个月也穿不完。为了他们夫妻婚后和睦,寝衣的花样格外繁多。

    照水见祁无忧跟夏鹤日渐亲密,今夜气氛又好,有心取了一套烟紫色绣银蝶白茶花的抹胸裙来。夏鹤那儿也备了一套同色的,只是他从来不要人伺候,早就自行换好了。

    一对娇鸾雏凤各是风姿绰约,清丽又妖娆。赏心悦目,暧昧的姿态比洞房花烛那天还像花宵。

    宫女们满意地离去,留他二人独处。

    祁无忧径自起身朝床榻走去,经过夏鹤读书的窗前,脚步未停,掀开绯色的幔帐钻了进去。

    昨晚一夜没睡,今日又忙了一天,她安置得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头刚沾上枕头,薄如烟雾的幔帐又动了动,夏鹤挑开纱帐进来了。

    婚后,他迁就着祁无忧的作息,也很少这么早就寝。但一贯唯我独尊的妻子突然体贴他了,可爱又妩媚,他也无心看书。

    帐里朦胧幽暗,夏鹤立在床前,眼如点漆。祁无忧只瞧了一下,就知道他想干吗。

    小时候她随父戎马关山,到过冰雪荒原。有次她跟晏青出去狩猎,在漫山白雪皑皑中碰到了野狼。

    野兽也有七情六欲,而狼又总是结伴而行。为首的是一头公狼,它忙着对另一头母狼求偶,身后的公狼们则看着眼馋,围着它们打转。所以连一只狼都没有发现他们。

    夏鹤刚才看她的模样……令她想起了那狼王对母狼势在必得的眼神。

    祁无忧躺着,还记得她当时对狼类交/媾好奇不已,趴在雪丘后面看得津津有味。

    晏青只好陪着她看。他博学多才,告诉她狼与人不同。它们交尾时,总是母狼先发出特殊的气息,邀请公狼与它交合,公狼才会主动伏上去交缠。

    她翻了个身面朝向里,拉着被角不作声。

    她才没有释放那种邀请呢。

    夏鹤自己发情,与她何干。

    随后一阵窸窣,夏鹤躺上床,越过楚河汉界,不声不响地从后面伏了上来,贴在她身后厮磨。

    祁无忧身体一动不动,心里扑通扑通。

    她抓住身下柔软的褥单,两眼觑着如云叠绕的丝被,禁不住浮想联翩。

    身后的男人本就是她行过三书六礼的夫君,和他缠绵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既然连晏青都说她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与他欢爱,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在想什么?”

    夏鹤翻过她酥痒的身子,腮贴着腮,唇贴着唇,身子缠得更紧。

    上次圆房是为了完成任务,这次是情之所至,两相缱绻,就是百炼刚也要化为绕指柔。祁无忧羞怯地扶着他,心里打了一阵子的鼓,总算放下包袱,尽情地用深吻回应起来。

    干柴碰上烈火,顷刻燃烧得痛快。

    祁无忧的魂儿就要丢了,却猛然想起纪凤均的一番交待,仓促间忙拨开夏鹤,爬起来扒住床头的檀木宝橱翻箱倒柜。

    夏鹤冷不防被她甩开,又正好箭在弦上,不情愿又无奈。他起身从后面搂上祁无忧,姑且解了解馋,然后瞥见她翻着的柜子眼熟,似乎就是新婚夜用的那一个。

    “找什么?”

    “就是房里用的那些物什呀。”

    祁无忧翻找不出,又想唤漱冰照水进来。夏鹤更不想再让外人打断,一把止住了她探出帐外的动作,收进怀里问:

    “你说那个不男不女的医官送你的东西?”

    祁无忧刚要被他的措辞逗笑,下一句却又听他说:“我扔了。”

    她惊疑地睁大了眼:“谁让你扔的?!”

    “那些药对你的身体有害无益。”

    “什么有害无益。”祁无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怎么知道我要用什么?!”

    她四处扒拉的时候都检查了,夏鹤根本没有丢掉整个匣子。瓶瓶罐罐的确一只不剩,整盒肾衣也不翼而飞,但那根绿油油的小黄瓜和五花八门的器具还明晃晃地杵在原位,可见他只是扔了他想扔的。

    祁无忧瞪着面前的男人,表情五彩纷呈。

    夏鹤还不知道她恼什么,又欲俯身,暧昧不清地说:“是药三分毒。利用药性搅乱官能,必有害处。你我现在再用那些何尝不是多此一举。乖,不会让你难受的。”

    祁无忧不为所动,立马推开了他。

    “那你扔那盒肾衣又如何解释?!”

    “肾衣?”夏鹤皱眉:“什么东西?”

    祁无忧冷笑一声。

    纪凤均说过,若她不想过早有孕,用那玩意儿最方便。但夏鹤却给她扔了。管他是装傻还是真不认识,总之跟晏青说的一样,才刚一博得她的好感,就得意忘形,自恃有权左右她的喜好决定。

    以小见大,也难说他没有干预军国大政的野心。

    如果再让他当了孩子的父亲,他的筹码就更多了。

    她又愤懑又失望:“我还以为你的心思有多深,原来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不要以为我接受了你当我的驸马,你就觉得我迷了心窍,可以搬出夫纲,让我样样都顺着你的心意行事!”

    说完犹嫌不够,冷下脸来补了句绝情话:“实话告诉你好了,我不想跟你生孩子。你别想了!”

    祁无忧背过身去躺下来,不愿再跟他说话,更别提亲热了。

    夏鹤独自坐着,脸色难看至极。

    祁无忧平时使小性子,他顾念她是妻子,又小自己几岁,能够多加包容忍让。但她因为不三不四的男人和他置气,他也懒得伺候,当即也翻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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