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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惠妃仍很坚持,噙泪望着皇帝,说:“陛下,您就让我见见公主吧。听贵妃姐姐说,怎么公主还跪在外面,她惹您生气了吗?”
皇帝哂然,不好意思说出口。
但贵妃坐在床边,明白许妃这是认定有人害她,非要跟祁无忧对峙不可。张赋月心中非但不为女儿担忧,反而更加恼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陛下还不是担心你。”张贵妃笑意盈盈地望着许妃,温柔地为她掖了掖被角,“情急之下,就怪到了无忧头上。”
说完,边让人请祁无忧进来。许惠妃听了,只有顺着张贵妃的话往下说:“怎会如此?陛下,公主舍命救我,怎么会是害我的人呢。”
皇帝只有讪讪,有些下不来台。
“妹妹想到哪里去了。”张贵妃笑意更甚,“陛下只是气恼无忧办事不妥帖,没有及时把御医叫来。”
许惠妃一怔,但话已出口,再难掩饰自己刚才的心急大意。
好在皇帝关心则乱,未曾留意她的口误。
祁无忧步入内室时,已经拿帕子擦净了脸,不再那么狼狈。短短片刻,她收拾好了杂乱的情绪,目光清明,显然问心无愧。
她几乎踏着张贵妃的调侃踏进来,照旧行了礼,几乎令皇帝和许妃有些措手不及。
皇帝沉着脸站着,只是徒有气势,早已颜面扫地,表情愈发难看,不能否认自己险些冤枉了祁无忧。
“起来罢,你也受了惊。”皇帝自觉惭愧,声音软化不少,“你惠娘娘说你亲自救了她,非要跟你说几句话。”
这便是承认了刚才的一切只是误会。
祁无忧红着眼睛谢了恩,对自己的委屈只字不提,倒让皇帝的负疚又加深了几分。
惠妃也强撑着说道:“是啊,多亏了公主及时出现在蓬莱阁,否则……否则我就该跟腹中的皇儿葬身火海了。”
皇帝和贵妃都连忙劝她不要胡说。
祁无忧站着,默默地深吸一口气,绫罗烧焦的气味极为刺鼻。
许惠妃受了惊却很清醒。她不是不怀疑她,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但是现在当着皇帝的面,她非得解释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恰好赶到蓬莱阁不可。
“惠娘娘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祁无忧道,“只可惜……崇华宫的宫人们大多伤的伤,不能近前伺候。不过您身边的宫女已经被一并救出来了,想必也是些许慰藉。您安心休养便是。”
许惠妃定住。触及祁无忧明澈的眼睛,纵使心中还有疑虑,但得知贴身的宫女也安然无恙,也不好继续死咬不放了。
即使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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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栽赃、指认贵妃和祁无忧加害于她,但母子平安,现有证据不足以一次扳倒她们母女。万一最后她生了个女儿,将来也得仰仗祁无忧,这时还不能得罪。
许惠妃与祁无忧相顾片刻,一切不必言明。她似大松了口气,将噙着的眼*泪咽了回去,“放下心”安歇了。
张贵妃亲自为她掩好床帏,等皇帝最后一步三回头地看了几眼,才冷声吩咐宫人仔细照料。
祁无忧始终乖巧懂事,被烈火和灰烬舔过的双手一直放在身前。皇帝见了,难免不忍。
一家三口放下许惠妃,先后绕过屏风,来到外间。皇帝心疼地执起祁无忧烧红的双手,又发现十指间藏着许多烟灰,万分汗颜:“你也受难了。赶紧让太医来看看。”
祁无忧应下:“儿臣这点伤没什么,惠娘娘无碍就是菩萨保佑。不然,儿臣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高低背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皇帝语塞,一时竟难以直面妻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老着脸皮说:“不早了,让驸马送你回去吧。”
说完,又忙着招来左右,要给祁无忧许多赏赐。
祁无忧却立马跪下,总算有了委屈的声调:“父皇给儿臣那么多赏赐,不如收留儿臣,让人家留在宫里住上几天。”
话里话外都是要“回娘家”。
“这是怎么了?”
“父皇不知,那夏鹤婚前就对丹华眉来眼去,也不知夏家是不是一早就想跟王叔勾勾搭搭。”祁无忧说得煞有其事:“刚才在宴上,他又被儿臣抓到现行。儿臣气不过,这才跑下船去。”
她又道:“事到如今,他还想狡辩!儿臣不想见他!求父皇准许,让儿臣留在宫中吧。”
驸马追着公主,跟了一路跟到蓬莱阁,像极了小夫妻吵架闹别扭。
皇帝一听却松了口气,耐心劝道:“不是早跟你说了,你跟丹华置什么气呢?她哪里比得上你。依朕看,驸马那最多就是看了丹华几眼。他到底是个男人不是?这再正常不过啦。”
“刚成婚就闹着回宫里,传出去外面又要说你刁蛮任性。”张贵妃明白过来她的打算,自然装模作样,帮着说和了几句:“到时候,你的名声就更不如丹华了。”
如此劝解了半天,祁无忧才不情不愿地回到花厅里,一见到夏鹤便冷起了脸。
夏鹤一看,竟毫不犹豫地朝皇帝跪下,认错:“都是臣今天惹了殿下不快。否则,她也不会跑下画舫,置身险境。请陛下责罚。”
祁无忧暗暗吃惊。
虽是她刚才灵光一闪,现编出的理由,但也想不到夏鹤仅凭她一个眼神,就能配合到如此地步。堪称珠联璧合,天衣无缝。
要知道,她这番说辞不仅为解今日困局,也为日后休夫铺垫。
夏鹤与她配合得这样默契,不愧是打了同样的算盘,才能心有灵犀。
外面都不知道画舫里的情形,只知道公主亲身涉险,从火海中救出庶母和龙嗣,得了皇帝泼天的赏赐。就连公主府上下都喜气洋洋,以为祁无忧铤而走险,赚取了仁爱果敢的美名,更获得了帝王的爱重。
晏青早在风中等了半宿。还没上岸,他就听说祁无忧陷于火海,驸马也跟着进去了。他赶到时,正目睹夏鹤扛着一个女子从大火中一跃而出。
他以为那是祁无忧,瞬时丢了三魂七魄,钉在原地一动不能动。直到夏鹤将那女子交给照水,他才惊觉他抱着的只是一名宫女,心里顿时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庆幸。
一种自然是庆幸祁无忧平安;另一种就只有他自己能体会,且难以启齿。
夏鹤以帝婿之身登上了画舫。晏青是外臣,不能参与帝王家事,只得在岸上徘徊。
苦等一夜,听见殿前赏赐了公主,终于松了口气。又等了片刻,总算等到祁无忧和夏鹤一前一后下了画舫。他欲上前,却见夏鹤比他快了几步。
年轻的帝婿一身褴褛,却不显一丝困顿,依旧贵不可言。
不知当年他还是贱民一个的时候,是否就已经具备了这与生俱来的气质。
夏鹤立在如墨的夜色中,亲手为祁无忧披上了斗篷。她也放缓了脚步,甘心让驸马拥着她坐上御赐的步辇。
一双少年伉俪并肩离去,晏青迈出去的腿就这样收了回来。
……
“你可真行。说的比唱的好听,演的比真的还能骗人。”祁无忧走时并不分给夏鹤一个眼神,两夫妻桥归桥路归路。她目不斜视,用他们夫妻两个才能听见的声音讥嘲个不停:“该不会让我说准了,你又想法子勾引丹华。难怪刚才你们两个还一起过来。”
这就有些蛮不讲理了。
夏鹤任她呷醋。不管她说什么,他只管扶着她上车,随口哄几句“心心念念,浮想联翩”。临行前,又朝杨柳岸看了一眼。
祁无忧听他讲了半天蜜语甜言,好歹舒坦了一点点。但见他漫不经心,又开始不满。
“你还有事?”
祁无忧瞄着夏鹤看去的地方,回头却见灯火阑珊,晓风残月。黑魆魆的园中人影幢幢,不知他又发现了什么亟待拯救的佳人。
夏鹤并不作答。他来时碰见了晏青,走时有心留意。果不其然,湖边是一幅为谁风露立中宵的画面。
“没事。”他抬袖将祁无忧拢进怀中,不让她继续探究,“累了一夜,休息会吧。”
从远方望来,只能见得伉俪互相依偎,极致缠绵,哪里容得下第三个人插足。
第44章 狼狈为奸他又不在。我现在只有你。……
44.狼狈为奸
祁无忧固然不满。但步辇似摇篮轻摇轻晃,郎君身上暖和又温柔,她累极,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回到了温泉水里。
折腾一晚,她还是在烈火中受了点伤,手背上渐渐起了水泡。祁无忧偎在夏鹤的臂弯中,叫他拿着一块凉玉给她冰敷。
她渐渐体会到了枕边人的好处。
三分痛说成十分,就能享受到十足的爱抚。
今夜虽无心云雨,但青丝缠结,不免勾着吻在一起。相濡以沫,也能尝到一点慰藉。
夏鹤不比她睡了一路,这会儿须得强打精神应付。滋滋亲了半晌,他活动着手中的玉石,顺带拨弄了一下她的朱唇,戏谑:“吻我就不难受了?”
祁无忧咬了他一口,翻身回到自己的被窝。
她还是看不惯夏鹤。因为他总是时刻警醒她不许耽于男欢女爱的直臣,和祸水本身。
翌日,祁无忧没睡几个时辰就起了。
她的人也在查蓬莱阁纵火案,天未亮时,公主府里外便进进出出。漱冰与她私语:“幸好殿下昨晚就控制了奉宸苑,他们已不敢告发贵妃娘娘。成王收买的太监也被我们按下了。”
“崇华宫的人可都安置妥当?”
“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祁无忧默默盘算着,却又听漱冰说道:“奴婢照您的吩咐,本是盘查贵妃娘娘可曾在崇华宫落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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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把柄,结果却问出了纪医官曾经出入崇华宫。”
“什么意思?”
“许家似乎给过他恩惠,他没收。但奴婢以为,纪医官不会平白无故得了许家的青眼。殿下您看?”
“去把他找来,就说我需要诊脉。”
祁无忧忍着咬牙切齿。漱冰的说话声又轻了些:“殿下,还有……奴婢昨日暗探时,还听闻驸马与崇华宫宫女有染。”
但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漱冰以为她会勃然大怒,但她却满不在意,让人摸不着头脑。适逢夏鹤从殿外进来,漱冰只好噤声离开。
祁无忧面无表情地瞥了夏鹤一眼:“你怎么天天神出鬼没?”
“我去拿烫伤药。”
他手上真变出了一个小药箱。一打开,里面除了药膏,还有纱布、银针、火罐。说罢,还要亲自给她上药。
祁无忧却不敢让他碰。他不是大夫,若手法不当,小则留疤,大则不知道会受什么罪。
“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纪凤均,还宁可自己动手。”
“他品德有污,医德自然也不可信。”
“你又知道?”
祁无忧这次没有大发雷霆,倒使夏鹤多看了她一眼。她沉着气,神色阴晴不定。
他不慌不忙打开药箱,动作娴熟,“你还记得纪泽芝?她少时也跟着纪老太爷学医,但天资却比纪凤均高出许多。”
“然后呢?”
“她无法应试,所以若想成为御医,就只能先入宫当宫女,再请托去太医院当医女。纪老太爷爱才,费了很多心血,想把她送进宫。”
夏鹤托着她手挑开水泡上药,说话间吐出几缕清凉的空气吹了吹,“但纪凤均的母亲担心纪老太爷把衣钵传给一个外人,便想法子给纪泽芝说亲。纪凤均更是亲自逼娶,这样她便无法进宫。”纪泽芝少时有几分傲骨,不愿过仰人鼻息的生活,这才一走了之。
祁无忧忍不住怒道:“岂有此理。”
夏鹤看似专心致志为她上药,其实也未说出全部实情。
“这些只是他们的家事,你且听听罢了。我真正不喜他,还是因为他送你那些东西。”他直言不讳,包扎之余,点漆般的眼睛抬起来看她一下,“我猜他还想过勾引你,自荐枕席借机上位。如此为人,还算不上低劣?”
祁无忧霍地甩开了手。
她难堪地站起来。夏鹤捉奸般的拆穿令她下不来台,但真正令她羞耻的是他什么都知道,而她像个傻瓜。
撇掉夏鹤,祁无忧横冲直撞地出了寝宫,亲自去审纪凤均。
她以为这个奸猾的男人会砌词狡辩。但纪凤均脸色煞白,或许因为心中有愧,竟一改常态,对一切供认不讳。
“下官的确曾与纪泽芝沾亲带故,同窗学医。殿下若要为此惩罚下官,那下官可以发誓,早就与她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入宫以来,更是对殿下忠贞不二。”
“一个说的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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