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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相思不露这些年她身边的男人换了多少……
81.相思不露
祁无忧这次是微服出宫,不可离京太久,因此最怕拖延。抵达苍溪后,夏鹤便不再露面,似有拖延的意思。
她们下榻的寓所焕然一新,装潢精致却不奢靡,不能不说苍溪府费了一番巧思。郑玉莹见橱柜中摆放着成套的华贵衣裙,虽不能再说夏鹤成心怠慢,但:“殿下,他们似乎对您这次亲临的目的有不少误会。”
“你说美人计?”祁无忧坐在妆台前,轻轻挑开一盒崭新的胭脂,一点一点搽起来,“那就引蛇出洞好了。反正我现在是丹华,怎么玩都行。”
玩?
郑玉莹劝谏不是,赔笑也不是。
祁无忧继位以后,除了祭典的日子,极少盛装打扮。她换了一套自己做公主时最常穿的荔枝色罗裙,画了眉黛。因借用了祁兰璧的身份,高低学她温婉的装扮绾了个堕髻。
不过一到夏鹤的行营,她那张扬凌厉的底色就暴露无遗了。
“没想到郡主还有如此厉害的箭法!”沙天波连连叫好,转头却对众将说:“你们可得也让郡主见识一下苍军的厉害。”
夏如陵道:“沙叔,你这样好像故意欺负郡主似的。咱们苍军何时有这种待客之道了。”
祁无忧手持长弓,又接过一支羽箭,道:“无妨。就让我见识一下你们苍军的本领,看看是不是浪得虚名。”
话落,靶场两边的将士们气势高涨,发出了排山倒海的呼喝声。
军营里论英雄,一靠酒量,二靠武功。夏鹤的亲信皆受他影响,不仅自律,不好酒色,就连尚未成家的也大有人在。祁无忧这会儿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切磋。一方得胜,阵中便奏响鼓乐战歌。
这是罢战时鼓舞士气的把戏,亦是朝廷与雍西之间不见硝烟的较量。
一名年轻刚健的武官走上前来,揖让道:“苍溪总兵李挺,请郡主赐教!”
“请。”
……
这番较量让夏如陵的人一传,就变成了“丹华郡主在比武招亲”。
夏鹤撂下公务到了行营,果见自己最得力的部下正守在祁无忧身旁,目不转睛地看她开弓。
祁无忧放出一箭,箭矢直入靶心。随即,她侧头对李挺笑着说了什么,分明将他的军营当成了她的猎艳场。
沙天波在一旁煽风点火:“咱们李总兵是雍西第一神射手,当年只有元帅能降得了他!郡主,你可得小心!”
李挺年少时曾是扰乱一时的边寇,后来让夏鹤亲自收服了。祁无忧心如明镜,夏鹤早年一无所有,只能这样招兵买马。
她听了沙天波的挑衅,笑笑拿起弓。不过,这次她瞄准靶心后,余光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场边,最后有意挪开了准头。
羽箭离弦,出人意料地飞入了靶标外缘。
阵中为李挺奏起鼓乐,震耳欲聋的鼓声震响了青年的心跳。李挺意气风发地笑了笑,正欲看向祁无忧,冲天的鼓乐声又戛然而止。
“元帅!”
“元帅!”
众将士齐齐喊道。
夏鹤缓缓走近。他今日依旧穿着深色的衣袍,近乎墨色的靛蓝反衬得他面如冠玉,在漫天黄沙中一尘不染。
“郡主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苍溪驻地。如陵,带郡主转转。”
祁无忧却不看他,反问:“李总兵跟我们一起?”
李挺正待张口,冷不防察觉上峰不豫的目光,才热络起的心思霎时被掐灭了。他敛了神色垂目,生硬地回道:“下官还有巡防要务在身,望郡主恕罪。”
说完行了礼,利落地退下了。
聚集在靶场周围的将士亦井然有序地散去,可见苍军治下严明,对主帅唯命是从。
祁无忧将一切看在眼里,又听夏鹤说道:
“这里不是你寻欢作乐的地方。”他冷若冰霜的眼睛紧锁着她,“我的手下也不是供你消遣的玩物。”
祁无忧几乎笑了出来。
“那今晚贵府设宴,就不必请沙将军他们受累作陪了。”她语焉不详,“就你我二人消遣消遣,如何。”
夏鹤一声不响地看着她。
她噙着笑,款款睇来目光。
夏鹤双目中含着幽深的冥火,凝视了她许久。曾经明艳懵懂的少女早已出落得不可方物,勾人的本领也一日千里,不知是从多少个男人身上练就出来的。
但他与她僵持许久,还是没有提出异议。
“好。”
夏如陵在一旁左瞄瞄,右瞄瞄,已经同意了这门婚事。最后等夏鹤走了,她才得出结论:“郡主,看来我叔叔真有飞上枝头当郡马爷的心思呢。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祁无忧早就没了笑意:“他下辈子都别想。”
夜里,总督府接风洗尘的宴会冷冷清清,只是二人围着一张圆桌对坐而已。
厅中没有其他宾客,只有数个添酒布菜的随侍。他们像石像一样伫立了许久未动,因为主宾二人从落座起就没有动筷。夜色渐深,桌上的菜肴早已冷了下去。
祁无忧垂目,玉盏中薄绿的酒液倒映着她淡漠的侧脸。
上一回他们同席用饭,还是远在公主府的时候。那时碍于规矩,二人也是一主一宾。但后来蜜里调油了,不免看这一主一宾的距离远得像天涯海角。
还是建仪公主的祁无忧自诩狡黠,不使唤她的宫女,偏使唤夏鹤:“驸马,我要喝那个鱼羹,你给我端过来。”
年轻俊美的驸马睨她一眼,竟懂了她的意思。他放下碗筷,却先挪了凳子,顺理成章坐到她的身边,然后才动手盛汤。
……
祁无忧抬眼,遥遥对上夏鹤平静的目光,随即瞥见他的手边也是一道鱼羹。
她缓缓开口,却说:“苍军的骁勇,我今日见识过了。论治军,天下无人能出君之右。皇上没有看错人。”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夏鹤波澜不惊,“朝廷若是有命,苍军在所不辞。”
祁无忧沉默须臾,问:“那你呢?”
无论进攻萧梁,还是擒拿徐氏,一旦发兵,便是危急存亡之际。这支军队必须忠贞不二,才足以成为她的王师。但就如薛妙容所言,除她之外,没有人能确认夏鹤的忠心,也没有人能坚定他的忠心。
可是,夏鹤竟然迟迟没有答复。
他没说话,讥讽之意却浮上了眼底。
只做君臣,不做夫妻,说来容易,做起来倒也不难。无非是君唱臣和。
可这些年她身边的男人换了多少个,却来跟他讨要忠诚。
夏鹤压抑了十年的怨气始终没有消解,如今终于在亲眼见到祁无忧之后喷薄而出。
她利用他、为了她的江山牺牲他们的婚姻,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但历代君王无一不为了御下费尽心思,恩威并重。只有祁无忧从来不记得笼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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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知道他爱她。
因为她知道他爱她,所以连以君王的身份笼络他都吝啬。
夏鹤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然后说:“郡主此次劳军辛苦,还是先用膳吧。来人,把菜撤下去,换些热的。”
祁无忧问:“你要什么?”
“那便请郡主问问今上——她愿意给我什么,才称得上慰劳我的一片丹心。”
夏鹤冷眼直视,几乎一字一顿。
祁无忧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这么说,就是加官进爵也不够了。朝廷这些年可不曾在这上面亏待过你。”
夏鹤回视着她,算是默认了。
如今他雄踞一方,早已是万万人之上。仕进几乎到了头,再显贵只有进爵称王。若王公之位亦不能满足,天底下就只剩下那个最尊贵的位子了。
左右侍从上前,悄无声息地撤席。祁无忧索性站起来,打道回府:“既然如此,我看也多说无益。”
“夜深了。”夏鹤叫住她,却并未把话说尽,“我已经叫人备好了厢房。”
祁无忧转回身,冷冷奚落:“夏总督若想用美人计,可不是光有姿色这么简单。”
说罢,她不再看夏鹤是什么脸色,拂袖离去。
翌日一早,祁无忧和郑玉莹在寓所用了早膳,未见夏鹤有什么安排。京里来了一封晏青寄的信,祁无忧饭后拿回房中,略看了看封泥,才展开来看。
信中未提什么要事,只说朝中一切如常。晏青特意提及了祁如意近日到工部视事的成效,称太子殿下对治理河道有了不少见解,对民生疾苦也愈发有所感悟了。
里面还夹了一道祁如意问安的信件。
晏青这封信走的是官驿。只要是官驿,信就会先落进夏鹤手里。
祁无忧不知道这封信夏鹤有没有先看过,但晏青显然是写给他看的。
或许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晏青料到了她此行不会顺利,及时写了信来,提醒她还有祁如意这个杀手锏。
可晏青了解男人,却仍旧不了解她。
这十年间,她从不召夏鹤入京,这次更是宁可屈尊来见他,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父子相认。
他们父子一旦相认,她就会成为彻底的孤家寡人。祁如意会投向他的父亲,夏鹤亦会扶持他的儿子。他们没有一个会站在她这边。
祁无忧看着镜旁娇嫩的红山茶,陷入了良久的怔忡。
“郡主。”夏如陵抱着一只白瓷瓶踏进门来,里面插满了新剪下来的红山茶,“今日可要在城里转转?”
小姑娘不怕生,更殷勤得厉害。她自作主张,将花摆在最显眼的地方,问:“这花是总督府最好的品种,郡主看怎么样?”
祁无忧掠了一眼,答非所问:“我是不会让你叔叔当郡马爷的。”
“如陵知道的。”夏如陵放下花,走过来说,“苍溪离京城那么远,总不能委屈殿下千里迢迢嫁过来。”
“为什么非得是我嫁过来?”
“若我们能跟郡主去京城就好啦。可外官非诏不能进京,咱们也不能抗旨呀。”夏如陵叹了口气,“叔叔很早就说过想带我去京城的。”
祁无忧皮笑肉不笑:“他想回京,自己不会上折子?”
夏如陵听着奇怪,却没察觉是这“回”字用得突兀,只道:“上过的。可是皇上没准,他也就心灰意冷了。”
祁无忧一听,地方上的奏本送到京里不知有多少曲折,夏鹤那份怕不是让晏青或是公孙扣下了。
她压着怒气,将书信甩在了妆台上。
这些男人。
“他人呢?”
夏如陵仿佛没看见祁无忧的怒意,只听见她要找夏鹤,马上卖父求荣:“如陵给郡主带路。”
说着,她比祁无忧还急,旋风似的跃到了门边,“他昨天给郡主接风喝多了,这会儿还宿醉呢。”
祁无忧无声冷笑,不知他又跟哪个喝的。
她理了理发鬓,不紧不慢地跟上夏如陵。她又拿正眼看了看她,还是觉着小姑娘有些怪。
“你不讨厌我,反倒希望我和他结亲?”
夏如陵回头笑起来,不见一分孩童的天真:“毕竟我们不是亲生父女呀。”
言外之意,那感情自是要比祁无忧想象的要稀薄了。夏如陵希望夏鹤能上京,如此,她也能跟着扶摇直上。
一路上,祁无忧听夏如陵说了许多,得知她七岁起就跟着夏鹤相依为命。
“郡主说我是白眼狼也好,但如陵还是觉得,夏家遗孤那么多,他定然不是平白无故地选了我做女儿的。”
祁无忧没有再说话。
她蓦地想起十一年前擘钗分钿那夜,夏鹤说他没有家了。
没想到,连他唯一视为掌上明珠的义女对他也更多的是利用。
原来他还是孑然一身。
到了总督府,夏鹤不像宿醉,不过鬓发微湿,刚刚才沐浴过。他见她再次造访,既不稀奇,也不得意。
自她掌权以来,一步一步着手吏治,用了十年部署,就为拔掉云州这根刺,决不会轻易放弃的。她这十年来的心迹,他也看在眼里。
“坐。”
二人又一主一宾地落座,夏如陵亲自奉了茶。
当着她的面,祁无忧开门见山,谈起最后的条件:“按皇上的意思,这回你去云州,务必尽力生擒徐氏。不过从云州到京城路途遥远,到时还要你受累将其押送进京。”
夏鹤凝目望着她,眼底微光一动,显然是不曾料到这番话。
她让他回京。
第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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