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十年踪迹驸马仍然在世。
82.十年踪迹
郑玉莹自苍溪回来,就眼皮直跳。
起初,她只是远远看了“夏在渊”几眼,意外其天人之姿,并未深想。停留数天之后,她多见了几回,遽然想到——与其说他与贺逸之有几分相似,倒应该说贺逸之像他!
归家之后,郑玉莹立刻找出了那幅已故驸马的画像。如今再看,顿觉这画像甚至未能还原正主三分容姿,难怪她迟迟没有认出来。
她将画像销毁,没心思猜测前驸马如何死而复生,只是担忧贺逸之命途多舛。
“驸马无论生死,都是天家的忌讳。咱们身为人臣,不要妄加揣测。万岁既有心起用你,逸之那里就算受了冷落也没什么要紧的。”贺问贤宽慰她,“若那位放他娶妻成家,也是好事一桩。”
“夫君,我不是非得出仕,也可以婉谢皇上的——”
“说什么傻话。万岁的青眼是多少同僚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夫人该欢欢喜喜地谢恩才是。为夫岂是小心眼的男人。”
郑玉莹点点头,依偎进丈夫的怀中,暗自忧心忡忡。贺问贤此刻说的固然是真心话,可是一旦她高官厚禄,他们夫妻之间还是会不复当初。
她想起祁无忧跟夏鹤。曾经那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如今就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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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权力,所以彼此猜疑、提防,谁也不敢开口言爱了。
宫里,贺逸之的确受了冷落。
祁无忧归来后,忙着跟云州和夏在渊斗法,没有精力与他谈情说爱。不过他性子清冷,更不喜当日日痴缠的小男人。半月下来,即使疑心她出京一趟有了新欢,也没有表露什么不满。
青年仅是守在旁边,专注地看着她,就已经被滋养了足够的柔情。
祁无忧擢升徐昭德的诏书送到云州之后,果然迟迟没有收到他谢恩的奏章,更没有听到他有进京的动静。于是,第二道诏令毫不客气地传了下去,指责云州已有反意。
徐昭德接到她的亲笔,嘲笑一声“小母兔子急眼了”,根本未把她的威吓放在眼里。
祁无忧防着他有起兵的准备,要求夏鹤万事齐全。结果最后竟是高看了他。
子夜时分,苍军的火把照亮了云中城。夏鹤的铁骑闯进云州总督府时,徐昭德正在姬妾房中酣睡。他让夏鹤擒拿时,甚至连衣服都没穿,丑态毕露。
当日的经过呈上御案,祁无忧看得抚掌大笑,快慰极了。
“陛下,夏氏开拔的折子也一并送到了。”晏青沉声道来,只怕有人归心似箭,“十日之内就能抵京。”
祁无忧这才收了笑意。
贺逸之立在一旁观察,晏青攒眉忧虑,祁无忧一时没有说话,扣着奏章的指节发白,竟然如临大敌。
十日的辰光弹指一挥间。到了夏鹤进京的日子,贺逸之迎风伫立在南华殿外的高台上,安静得如雕像一样。此时外面天朗气清,殿中空无一人。四处寂静得可怕。
自他来到祁无忧身边,没有一天不是日夜伴驾,寸步不离。但今日,祁无忧却突然不叫他随行了。
她带着晏青到了城门楼上,亲迎那个来势汹汹的男人。
这一整日,贺逸之都被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沉默思虑了许久,还是转身飞驰出宫,赶赴城门,非要亲眼看个究竟。
艳阳天,春风拂槛。祁无忧俯瞰着城下,地面上是一派繁华气象。
十一年前,她也是从这儿将夏鹤送走的。
笔直的大道宛若通向天边,夏鹤的军队就好似从天而降,蜿蜒而来。万千百姓夹道欢迎,因他年轻英武,捉了个大奸臣回来。众人呼唤着传闻中天神一般的人物,实至名归的称号终于得见天日,完完整整地冠在了他的头上。
祁无忧看着他愈走愈近,若有所思地笑道:“他当年进京时,没有这么风光吧?”
何止没有。
晏青沉默地看了楼下许久,又看向祁无忧。不知她还记不记得,夏鹤当年入京时,她甚至再三抗拒,不愿去见他。谈何风光呢。
城楼上,祁无忧穿着玄色衮服,仍垂目望着下方景象。斑斓的冕旒遮蔽着她的面庞,沉默染得她的模样愈发华贵端方。
恍惚间,晏青又依稀看到了那个明媚慧黠的公主,好奇地躲在芭蕉叶子后面偷看她未来的驸马。
他淡淡一笑:“今非昔比,全凭借陛下厚爱罢了。”
看到曾经的郎君终于立身扬名,平步青云,祁无忧的内心如何欢喜,只怕不言自明。遑论,这一切还是她有心赋予的。
祁无忧收回目光,问:“太子呢?”
“照陛下的意思,还在跟杜将军精进骑射。阿韶也在左右陪着。”
阿韶是梁飞燕和晏如唯一的女儿,晏韶,比祁如意大四岁。
身为一国储君,祁如意很早就获悉了雍西总督即将入京的变动,但他并未燃起什么兴致,也没想过和母亲一道屈尊来迎。只道夏在渊这样一个狼子野心的人,抬举他做什么。
祁无忧得知祁如意这一整日的安排,放了心不再管他,转身说道:“走吧,是时候回宫了。”
都城内是皇城,从皇城的城楼走到宫城又是一段距离。
祁无忧骑在马上,按辔徐行。晏青等随侍亦骑着马跟在后面。
突然,她座下的马儿仰起头来嘶鸣一声,随即扭着脖子发起狂来。祁无忧扯着缰绳,欲将它驯服,它却愈加狂躁。
左右侍卫都驱着马上前来护驾,祁无忧的马儿却扬着蹄子,四处乱撞,使得谁都不能靠近。
晏青越过众侍卫,赶着坐骑靠近。千钧一发之际,他使出多年不曾展现的功夫,一跃坐上祁无忧的身后,极力帮她压制着身下的疯马。
有他在身后撑着,祁无忧终于能空出手拔出剑来,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坐骑。
“嘶——”
乌黑的骏马高高地扬起前蹄,终于还是将马背上的两人甩了下去。
晏青护着祁无忧在地上滚了几圈,侍卫追到他们面前,却拔刀向他们砍来!
祁无忧反应快,一把将晏青推开,自己滚向另一侧。泛着寒光的长刀又追着她砍,扮成侍卫的刺客撇下晏青,直取她的性命。
她的剑还插在马脖子上,此刻从地上爬起来也是赤手空拳而已。刹那间,三五个刺客围上来,皆穿着侍卫服。祁无忧侧身一避,扯下碍事的冕旒,抬手便要夺刀。
“陛下!”
熟悉的喊声横空而来。祁无忧腹背受敌,无暇去看。突然,她背上一热,耳畔响起了利刃刺入身体的闷声。
贺逸之只来得及赶到她的身后,腹部中了一刀。祁无忧拿过他的佩剑刺退一人,立即杀红了眼。
所幸夏鹤的兵马已到皇城脚下,不多时就破门赶到。而祁无忧救人心切,没来得及跟他打个照面,立即护着贺逸之回到了宫中。
路上,她亲自给贺逸之止着血。晏青主动解下了官服充当纱布,绯红的衣袍迅速让血液染得更深,祁无忧的双手也是血红一片。
“逸之,”她听不见贺逸之的动静,却见他的双目不知何时合上了。她失神地喊着,“逸之!”
晏青摸了摸贺逸之的颈侧,安慰道:“应当只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血止住了就好。”
说完,他看着贺逸之与夏鹤肖似的沉静面庞,沉思着久久不言。
回到宫中不久,祁无忧就得知了后续。刺客已经全部伏诛,夏鹤又暴露了他嗜血的天性,没留一个活口。
这已经是祁无忧登基后遇到的第十五次行刺了。她点点头,交给了杜琼枝去查,自己继续守着贺逸之。
如今谁都知道,贺逸之就是万岁的心肝宝贝。纪泽芝正亲自料理他的伤口,连包扎也是由她完成,不敢有丝毫怠慢。
炽烈的日头慢慢柔和,天光渐暗,直到黄昏时分,贺逸之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目光一动,见到头顶的龙帐,又看向床边。祁无忧坐在那儿,眼眶微红。
贺逸之躺着眉心一蹙,不知道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这么喜欢哭。
可他转念想到,祁无忧只在他面前红过眼睛,也只为他受伤掉过眼泪,就再也不疑心她近日是不是又有别的男人了。
纪泽芝见状松了口气,呈上她亲自煎好的药后才默默离开。
她走出大殿,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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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晚风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却定在了原地。
俊逸挺拔的男人在帝王寝宫前伫立着。十年过去,他容姿未变,甚至洗练得愈加风华浊世。夏鹤迎风而立,宛如刚刚在天上完成修炼,死而复生回到凡间。
他一抬目望来,纪泽芝就惊骇地睁大了眼睛:“驸……”
夏鹤点到即止:“别来无恙。”
这下,纪泽芝便能确信他是本尊了。她再看向漱冰和照水,她们也暗自震惊地呆立了许久了。
夏鹤新换了官服进宫复命,已经在殿外等候了多时。如今见到故人,干脆问道:“她受伤了?”
“陛下毫发无伤,您安心。”
但受伤的另有其人,又如何能叫夏鹤安心。
毕竟此处是祁无忧的寝宫。
什么人配在帝王寝宫中疗伤,躺在她的床上?
夏鹤的面容愈来愈冷,到最后全身都像冻住了,寒气四溢。
他这几年手上取得了愈来愈多的权柄,足以探明她最近的情人是一个年轻的侍卫。
乍一听,这个名叫贺逸之的少年无非是英朗的替代品。但他还是怒不可遏。
她现在在跟别的男人在寝宫里卿卿我我,他却要在外等着求见。见什么?进去看她跟另一个男人耳鬓厮磨?!
夏鹤恨到了极点,怨到了极点,连呼吸都断成了碎片。
这时,照水出来轻声说:“陛下召您进去。”
但夏鹤决然转身,对祁无忧的传唤充耳不闻,扬长而去。
照水在后面唤了几声,他始终都不愿意回头。
无法,照水只得回到殿中,如实禀告。她以为祁无忧会像当年那样大喊大叫“把他给我抓回来”,可她并未追究。
祁无忧非但没有动怒,甚至还松了口气:“走就走了吧。”
她还不想让贺逸之见到夏鹤。
祁无忧若无其事地回到内间,贺逸之已经坐了起来喝药。
她问道:“逸之,我陪你去西苑养伤好不好?”
西苑正是他们初相遇的园林,她又冷落了贺逸之许久,眼下有个独处的机会,她以为他一定会答应。
可是贺逸之摇了摇头。
“怎么?”祁无忧蹙眉,“难道是在跟我闹别扭?”
“你不久前才离京许久,外面那帮人虽然不知道你不在宫中,但你现在带我去西苑,到了他们口中又是把柄。”贺逸之眸色清寒,提起她如今的艰难险阻,恨不能一一为卿除之,“况且夏将军刚进京,你还要和他周旋。”
祁无忧没想过他其实这样懂事,一时怔了怔,说话时愈发偏心他了:“好,那就不去了。你现在受着伤,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人了。”
说着,她唤人拿来今日未决的奏章,要陪在贺逸之床前看。
贺逸之伸手揽上她的腰,突然倾身靠近了,说:
“不过臣这次护驾有功,陛下该赏臣的,臣还是会要的。”
他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同时若即若离地吻起了她的肌肤。
祁无忧低叫了几声,暗道年轻人越来越不好糊弄。可她望着贺逸之神清骨秀的脸庞,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
……
皇帝遇刺的消息很快传得人尽皆知。
夏鹤本来救驾有功,但刺客却全让他杀了。祁无忧遇刺的时间又是他进京的当口,谁知他是不是又一个打着尊王攘夷的名号、弑君上位的乱臣贼子,是不是又一个董卓。
“我不让他进京,他们说我养虎为患;我让他回来,他们又说我放进来个董卓。”祁无忧又在南华殿大发雷霆,“我做什么都是错!”
“快别说气话。”公孙蟾好言安慰,“知道咱们陛下委屈。他们那些人没远见,就想看您砍他的头,哪里想得到将来平梁,还得用他。”回头卸磨杀驴就是了。
“谁说我要杀他。别拿我当孩子哄!”
“是是是,臣有错。”
……
薛妙容听着公孙三言两语将大事化了,这才知道祁无忧还有伐梁的心思。
她亲手把夏鹤扶起来,怎会就为铲除单单一个徐昭德。只有彻底一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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